几天时间,陈有德已经把论文的草稿写了出来,他拿给张金生看,张金生却看的头晕眼花,不得不说陈有德是个做学问的人,名词术语太多太深奥。
张金生说:“陈老师,这论文我真的给不了任何评价,因为我基本上就看不懂。”
这个回答陈有德很满意,要说真看懂了,他的名校博士岂不是白读了。
“论文有论文的语言,论文是写给业内人士看的,你现在看不懂不要紧,但这不影响你对这篇论文的贡献。还是详细谈谈你是怎么想的吧。”
一直谈了两个小时,陈有德在十几页打印纸上写下了几千字,张金生那个天才的观点,他已经全盘领悟,下一步只需把它行诸文字,而这正是他所擅长的。
陈有德毕业不久,无牵无挂,孤身一人,到了晚上着实寂寞,非留张金生在家吃饭,他从小冰箱里拿出几个土豆、辣椒,就开始忙活起来。
张金生借口出去买烟离开陈有德的家,在小区门口的一个土菜馆定了一个牛肉火锅,让人送了一箱啤酒,陈有德知道张金生是土豪,也不跟他计较这些,他的宿舍里还有半瓶五粮液,拿出来一起干了,两个人边吃边聊,张金生毕竟是个三十多岁心智成熟的人,专业水平虽然浅薄,但思维的深度和广度,皆非一般学生可比,一时聊的十分投机。
饭后告辞,陈有德要送送他,张金生说:“我一个男的,身上又没钱,谁会抢我?”
因为地理偏僻,不好打车,张金生就沿着马路慢慢往前走,不远处有条东西向的城市主干道,不过直接走过去约两里地,若要抄近道就得穿越一个城中村。这种城市边缘的城中村居民很复杂,街道狭小,也没有路灯,路并不好走。
张金生犹豫了一下,还是借着酒劲走了过去。刚走到一道围墙下,忽然尿急,见旁边有个垃圾堆,就站着撒尿,老二刚出门,忽听得身后脚步杂沓,回头一看,一个剃平头的小子手持一杆棒球棒照着他脑袋便砸。
张金生一身的酒气化作冷汗冒出,撒腿窜上了垃圾堆。
这才看清有四个十几岁的小痞子手持棍棒准备伏击他,一个手拿棒球棒,另外三个拿钢管、锁链。
前面是一道红砖围墙,这道围墙是一个大单位的后墙,约两米高,上面拉着铁丝网,爬是肯定上不去的,张金生无奈之下折转冲下垃圾堆,从靠墙的一堆木料上抽了一根木棒,大吼一声冲着伏击他的人冲过去。
狭路相逢勇者胜,那几个小流氓显然没想到张金生会做困兽之斗,而且这么猛!
一行人纷纷后退,只有一个愣头小子,不退反进,挥舞球棒生猛地迎了上来。张金生自幼到大没怎么打过架,一时难免心慌意乱,有心想跑,但理智告诉他,自己若是一逃,势必陷入众人的围攻之中,天黑、地理不熟、四周没人,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一时恶向胆边生,大吼一声,迎着小个子撞过去。
重生之后,他珍惜生命,一直坚持锻炼,身体素质与前世不可同日而语,多日的坚持此刻见到效果,出手之间比那小个子快了那么零点几秒。
零点几秒,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一瞬间的功夫后。
随着啊的一声惨叫,小个子彻底丧失战斗力,捂着头在地上打起滚来,张金生从他身上跳过,落荒而逃。
“孙子,你使劲跑,你打死人了。”背后有人出口成脏。
张金生心里恶骂:“这孙子死了也是活该,敢劫老子的道!”
冲出城中村,穿过一片野菜地,前面就是车来车往的城市主干道,有了路灯,人也多了起来,张金生突突乱跳的心方才安定下来,他将手中木棒丢在路边,整整衣衫,打了个出租车回到了南州学院。
在东门下车时,恰巧撞见姚槿和同班的几个女生正从校外网吧回校,张金生打趣道:“打传,cs,还是斗.地.主?”
几个女生叽叽咯咯笑了一阵。
姚槿问张金生:“你满身酒气,鞋上有泥,你跑哪喝酒去了?”
几个女生起哄道:“你是他什么人呀,管得着人家吗?”
姚槿脸倒不红,反驳说:“我关心一下同学有什么不可以的,哪像你们没爱心。”
一个女生抓住这个话的歧义发挥起来:“人家对张金生都没爱心,就你有爱……心。”
张金生的脸不觉一红,好在他脸黑,光线又暗,看不出来。姚槿的面颊红了一下,很快就恢复正常,反而安慰张金生说:“莫与腐女论短长。”
张金生惊道:“你竟然知道‘腐女’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