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王美丽才知道说是常云子接到一个要紧的电话说有急事先走了,张金生就打她的电话,电话不通,又打鹿佩佩的电话,鹿佩佩说跟常云子在一起,在等公交车。
张金生说了声胡闹,跟主人家打了声招呼就追了过去。
常云子并非家里有事,而是害了社交恐惧症,她左右找不到张金生,又被一群土豪夫人围着问这问那,心理突然就崩溃了,一刻也呆不下去。
鹿佩佩只好陪她出来冷静冷静,所谓家里有急事乃是鹿佩佩灵机一动撒的谎,为的是给大家都留个面子。
张金生只好将错就错,让鹿佩佩回去吃饭,而把常云子送回城里,鹿佩佩说;“我不回去了,实在是太吵闹了。”
就跟常云子打了声招呼,上公交车走了。
张金生就拿这个例子开导常云子说:“其实大家都一样,在面对陌生环境、陌生人时都会感到不自在,尤其我的那些老乡们,我们丹江自古乃兵家必争之地,见诸正史的古代大战就有五百多起,所以民风非常彪悍,在过去男的是一语不合就动刀子,现今情况好一点,但也匪气十足。女人嘛,也好不到哪去,说话硬,大嗓门,而且特爱问东问西,一般人真是受不了。”
张金生又说:“过去嫁到我们那的媳妇鲜有没被弄哭的,吓哭的,气哭的,若是那个媳妇不哭,那就会被人挑着大拇指说‘了不起,是条汉子’。”
这一说,常云子破涕为笑,道:“都是土匪,你也是。”
张金生道:“我这个土匪,相对来说已经进化的不错了,虽然骨子里还是。”
常云子微微叹了口气,红着脸说:“都是我没用,我太不会控制自己了,把你的脸都丢光了。”
张金生说:“面子很重要,但人不能为了面子活。你别放在心上了。也是我考虑不周,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陌生环境里。那些人无风还起三尺浪,能把活的说死,也能把死的说活。姑娘,你还是太年轻了。”
常云子道:“主要是我没用,凌潇木就很好,佩佩也不错。”
张金生道:“可惜,她们不是我老婆。”
常云子就笑了,问:“你为什么会爱上我?”
张金生道:“这个问题,你至少问过一千八百多遍了。”
“可你重来没有好好回答我。”
接下来的时间,张金生重新回答并解释爱上常云子的原因,说多了顺嘴了,甜言蜜语滔滔不绝地涌出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下车的时候,常云子已经变回幸福的小女人。
初入社会的人偶尔有社交恐惧症这很正常,张金生记忆中常云子并无此类问题,相反她甚至算得上是个社交达人,虽然社交技巧并不高明。
人都是需要磨练的,谁都不例外。
张金生想假以时日,她必能脱胎换骨。
这天晚点的时候,凌潇木忽然打电话给张金生,嗲声嗲气地说:“张总同志,说话方便不方便,不会被弟妹听到吧。”张金生道:“你还好意思说,指望你好好照顾她,你干什么去了,害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你不觉得惭愧吗。”凌潇木道:“干嘛,这样骂我,讨厌,你交代的是小李和鹿佩佩,跟我有什么关系。”张金生说:“是吗,那我记混了。”
顿了一下,凌潇木冷腔冷调道:“十二号澜澜过生日,想请你过来,你爱来不来。”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张金生知道郭澜澜为什么要请他,无非是为了上次青歌赛的事,虽然这件事最后被证明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张金生怒砸十万块力捧郭澜澜”的消息还是传遍了校园,如今搞的两个人都很被动。
所以尽管不想去,张金生还是决定去一趟,找个机会跟她解释一下。
郭澜澜人缘一般,虽然“出名之后”关注的人越来越多,但身边的朋友还是只有凌潇木一个,不过既然是生日嘛,总要有几个来捧场的。连张金生在内也有二十几个人。生日宴会在一个很时尚的餐厅,坐那种很长的桌子,大家济济一堂,灯光可以调节,有大屏幕电视,有音乐台,可以点歌唱歌,主持人当然是凌潇木,她要求每个人都给郭澜澜说一段祝福词。
张金生不是第一个,所以一点也不紧张,打好腹稿等着叫自己的名字。轮到张金生时,他正要开口,被凌潇却叫了下一个名字,而且不顾张金生举手示意,直接把他忽视掉。
要是凌潇木公报私仇把他忘了,张金生也没意见,他本来就是个很低调的人,并不在乎在公众场合如何表现自己。
但木凌潇会是那种粗心大意的人吗,不是,她此举必有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