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越往后走,越是别有洞天,甚至还有一处圈着养马,一处圈着养牛,一处圈着养羊,马牛林熹能理解,养几百头羊干什么呢?再一问,原来是胡二度很是喜欢吃奶皮子,奶豆腐,所有参杂奶的食物,胡二度都喜欢,这不,几百头几百头的养,亦养的他浑身都是肥肉。
赵蕴突然放下了她,去摸了其中一只马头,只见那匹马长的十分漂亮,赵蕴摸它,它还不给摸,高傲的仰着马头,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赵蕴露出了今日的第一个笑容:“熹儿,你知道吗?原我就在琢磨着为将士们每人购一匹良驹,本来还担心不好买,实在不行,就买一些小马驹回来慢慢养,没想到这里居然有这么多马…这…这简直就是瞌睡了送来了枕头啊!我此刻才发现胡二度死的值!熹儿,你知道这是什么马吗?狮子骢!万里挑一的品种…啊…还不止一匹,我数数…六七八…足有十匹!我再看看有几匹母的…”
林熹裹紧披风,看到赵蕴像个孩子似的快乐,觉得新鲜有趣。
一圈视察完,又回到了起点。
当钱财一箱一箱的从库内抬出来后,胡二度这满府的妻妾,女子,下人,还有客居的幕僚,亲戚,朋友,还有强关在府里的商人都需要一个出处。
林熹视线一扫,在人群里看到了熟人。
胡茳叁人,只是胡茳眼充满了愤恨。
她想了想:“胡夫人请往前走一步。”
话音一落,一个美貌女子站了出来,而后陆陆续续的还有十几个女人要么被推出来,要么被拉出来,不情不愿的。
林熹眉头一跳:“胡二度竟娶这么多平妻?”
第一个出列的美貌女子大胆回道:“夫人莫非找的是老爷的正室夫人?我等从入府便从未见过这位正室夫人,估计是没了…”
林熹晤了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回道:“我叫许凤儿,我爹原在庆州城的街上开了个字画铺子,入府为妾,绝非凤儿所愿,这几年凤儿不曾伤害过她人,也不曾私下敛财,望夫人明鉴,给凤儿和爹爹一条生路。”
林熹打量了一会她,见她眼不慌不闪,不似撒谎,便问:“会写字吗?”
“回夫人,会。”
“那你过来。”
在许凤儿的指认下,林熹一一把人和身契都对上了号。
这里花费了很多时辰,天都暗了下来,赵蕴也从兵器库回来了,他对金银和这些人都不感兴趣,对胡二度的马还有收藏的刀剑几乎是爱不释手。
赵蕴是放手让她处理,但是难免诧异:“还没好?”
林熹道:“花费了些许时间,但是不得不如此,我想知道胡府到底多少人,今日又死了多少人,最重要的是,我想知道,这其中有无失踪人口。”
赵蕴的视线定在身强体壮的小厮身上,问道:“这近千个下人,你打算怎么办?”
若林熹没打算,他便将这些人收编入营。
可惜林熹有了打算,她道:“留着干活,明日开始,修建城墙。”
赵蕴咂巴了下嘴,心中遗憾,但是一想到那破落的城墙,也确实该修建…他就不和她抢人了。
此时,商人那一片突然像是说好了似的,跪下来声泪俱下的求赵蕴救救他们,帮帮他们,说他们是被强掳进府的之类。
林熹冷笑一声,这些人真是见人下菜碟,半天没跪她,赵蕴一来就跪赵蕴…
赵蕴让他们起来,然后同林熹商量,不如将铺契还给他们,让他们重新开起铺子,过两日这庆州城便又是一片欣欣向荣。
林熹沉吟道:“可以放他们回家,但身契和地契暂时不能给…”
已经有耳尖的商人听到了,他扑通一声又跪向赵蕴,老泪纵横,哭的很可怜:“将军,青天大将军…我等原就是良民,是胡二度这个恶贼逼迫我们签下卖身契,我们不肯,他甚至削掉我们的小指威胁…”
确实可怜,赵蕴同林熹叹息道:“这样做那我们同胡二度有什么区别?”
林熹有些生气:“你我并非救世主,首先要考虑的当然是我们自己的利益和安危,而且我还没说完,我的意思你和沉炎的折子还没递上去,谁知道他们出去后会胡乱说些什么,我是暂时做他们的新主人,直到确定他们的禀性之后,再将身契还给他们,又不是不还!”
她越说越气,抽过许凤儿手里的册子扔给他:“算了,随你吧,你想放便放,想救就救,我不管了!好心当作驴肝肺。”
赵蕴连忙哄她:“听你的,都听你的,都是我想的不周到…我接下来不说话了,不说话了…”
那些商人还在叫着将军将军,赵蕴摸摸鼻子,转身去点金子去了,留下了冷酷无情的林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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