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在北,若是乘马舆的话,怎的说也得小半月。
她的阿奻从小身子就羸弱,去往中洲的路程又颠簸崎岖,若是没个人老成的媪妪相照,说什么也不放心。
楚奻背脊坐得端正,十指纤纤原不安的搅弄着,只剩一颗低落的心,谁道母亲有意让她去中洲,女郎即刻眉眼弯弯,小脸立刻浮出一丝喜色:“女儿可以照顾自己的,樊媪也可随女儿一起去。”
女郎一字一顿和婉的说着,烛光将她的小脸照得越发皎嫩,雪白中透着粉,似乎能拧出水来。
江姬瞧她娇憨的模样,宠溺的摇摇头,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
随后又叹上了气,单肘撑在小几上,揉了揉自己酸胀的额角。
若让女儿一人前去她肯定不放心,可若让继续她呆在家里,又避免不了舒家母对她的那份心思。
舒家母也算权贵之家,若她要强行带走楚奻,他们也无可奈何。
女郎儿很是乖巧,见母亲面色不太舒坦,便盈盈起身,替她揉捏着双肩以缓解疲累。
左思右虑,江姬最后还是点头同意让楚奻去中洲,就当避避风头,等几个小月在把她接回来便是。
翌日一早,侍女们便将女郎寻常用品都搬上了马车。
抄手游廊上,江姬同楚奻一块走着,她心中满是担忧,斟酌良久才问道:“此去一人,可害怕?”
楚奻微微含笑,摇了摇头:“不怕。”
合着高兴了,带着病气的小脸儿也明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