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江嘟了嘟嘴,小声地在他耳边嘟囔:“谁让你说我沉的。”
她孩子气的话只是撒娇,陆雱勾了勾嘴角。
黑暗中,陆雱双手托住柳慕江的臀,往前走的同时还要注意着脚下的垃圾,一步一步走得很稳。
走了一会,陆雱停在一个小胡同里的破房门前。
“到了。”
柳慕江从他背上跳下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
门口的墙体上的外皮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砖头。大门已经有些年久,木头的颜色失去了原本的色彩,褪色成了一种晦暗的颜色。木头中间的裂缝十分清晰,柳慕江站在那,都能感觉到冷风从缝隙中渗出。门上原本挂锁的地方只剩两个窟窿,显示着锁曾经存在的痕迹。
柳慕江伸出手,推开了虚合着的门。
“吱…”
两扇门发出了难听的响声。
柳慕江先陆雱一步跨进门,经过门口的走廊,来到院子里。
这座房子应该很久没住过人了,院子里的水泥地面破开,露出的泥土上长出来的野草枯黄地倒向一边。
柳慕江的眼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没再停留。
院子里有两间平房,一间大的,一间小的。柳慕江径直走向那间小的房子。房门是木质的框架,刷着绿色的油漆,上面镶嵌着四块格子玻璃,其中有两块已经碎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还在寒风中坚挺着。
柳慕江晃了晃门上挂着的锁,琐只是挂在上面,并未真正合上。她拿下了锁,推开了形同虚设的门。
屋子里只有一张上下床,床上架子的漆也快掉光了,柳慕江一推,床就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
床旁边还有一个放洗脸盆的架子,歪歪扭扭地靠在墙上。
柳慕江站在屋子的正中央,环顾着空荡的房间。脱落的墙皮,碎裂的玻璃,老化的床和破烂的洗脸架。屋里的气温甚至比屋外还要低,柳慕江身上的大衣完全抵御不住从四面八方窜来的寒意。
陆雱面对着墙,伸出手摸了摸墙上的灰。
“里面的那间大屋子是房东的,这间小的是我的,我在这住了两年,我都快…”
陆雱转过身,就看到站在房间中央的柳慕江,红着眼圈,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陆雱无奈的笑了笑,走上前,把柳慕江搂在怀里。
“哭什么?”
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柳慕江却哭的更凶,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在陆雱的大衣上,弄湿了他的肩膀。
陆雱的喉结动了动,收紧了抱着她的手。
“谁允许你哭的,江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