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反而是游氏巴巴上赶送来的把柄。
“丞相有何高见?”毕灵渊突然看向申黎,笑着问道。
申黎身形清瘦,眉眼温和又坚定,虽端坐众人之首,却沉默不语,皇上开口询问,他才缓缓道:“军报只说恒阳骑兵,却并未说是哪支部族,如今恒阳正值内部割据,自顾不暇,哪会做这般惹火烧身的事?还有李弗乱李刺史虽在明月州两年,但明摆着与游氏没什么往来,游氏本就是眼下最棘手的刺史王,当年陆氏在明月州,一是为了戍卫边境,二是做天子和朝廷的眼睛,说句不中听的,如今这境况,这只眼睛就算是瞎了。”
其余众人一听申黎提起“陆氏”,还借陆氏来指摘李氏,众人一时都懵了一懵,忙看向皇上。
毕灵渊脸上却没什么波澜,而是微微歪着脑袋认真听着,公孙渐回过来,忙道:“丞相大人,你怎可当着圣上的面盛赞叛国悖逆之徒?”
申黎轻哼了一声:“老臣不过实话实说罢了,老臣是为皇上效命,又不是为他李氏。”
此话一出,公孙渐登时就涨红了脸,正要开口辩解,见皇上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搁在桌上,沉声道:“那依丞相之见,如今该如何行?”
申黎继续道:“游氏一事宜缓不宜急,陆氏覆灭,桃州凭州愈发的不受掌控,说句不合适的,游氏难免会有兔死狐悲之感。”
兔死狐悲……
众人又是一震,这个申黎是不要头顶上的乌纱帽了?还是活腻了?陆氏是叛国!
毕灵渊双手环在胸前,身子微微往后仰了仰,轻笑道:“申先生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