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
“我笑你心里有疮。”
秋遇冷冷丢下一句话,用了狠劲搡开他,人走干净了,徒留薄出韶一个人在原地茫然,他越想越觉得秋遇那句话是在骂他,越思索越肯定,胸口哽着一团气,是怒气火气,烧得他头脑浑浊。
“什么人啊这都是!”
他自小被众星捧月惯了,还没有吃过瘪受过委屈,好啊秋遇好的不能再好!
“家主我们这么把他们困在里面,不会出什么事吧?”
“能出什么事?那谷里既没有洪水猛兽,毒蛇虫蚁又少之甚少,多虑了。”
谷外,瘴气不及之地,三三两两聚集了一众人,领头的男人鬓角已见白发,英雄迟暮之龄,声音低哑沧桑,即便如此听起来字字仍掷地有声,而添了几道褶皱的眉目则愈显坚毅、威严。
话音一出不正是薄出韶家的“世仇”吗?
“可谷里没有米粮没有灶火,那姑娘属下有所不知,可两位公子出身世家名门,十指不沾阳春水恐怕……”
“原来你是担心他们会饿死,户旸你觉得本家主如果不够了解这座谷以及了解他们,会把人放进去自生自灭吗?”
他本意并不是将人置之死地,只是给个教训,让他们记住什么叫“沉稳低调”,尤其是薄出韶,薄家小字一辈里数他最得意猖狂,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他看不惯这小子很久了,终于叫他逮着个机会,让他也吃了一回哑巴亏,算是给他往后长了个记性。
“对了,那女子的身份来历你可有眉目了?”
户旸顿时哑了口舌,公仪埁见此颇感意外道:“还有你白虎堂查不到的人?看来那个女子背景颇深呐!”
“全是属下办事不力!请家主降罚!”
“行了,本家主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起来吧。”能在卷宗上被隐去的人,有这能力的人都必定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人,户旸查不到情理之中,怪罪他也没甚意思。
“谢家主,请家主再多宽限一点时间,户旸必定不再叫家主失望。”公仪埁虽然不计较,可户旸却不能心安理得的翻过这页纸,铁了心要把阿拾的底扒出来,而公仪埁的态度则不置可否。
“随你。”
谷内人尚且不知道此时此刻他们正被人谈论着,没心没肺的惬意逍遥,薄出韶今日起早便去搜摘来了一堆果子,分给秋遇、阿拾二人做早饭,许是这么多天白吃白喝良心发现,秋遇对此道了句:“难得。”
而薄出韶只回了个白眼,咬了口果子,除此之外没回呛过一个字。
见秋遇果子拿在手,静静端详着也不吃,更不叫阿拾吃,薄出韶看不过眼才出来插话:“毒不死你们的,没看到我都吃了吗?瞎啊?有毒我会拿回来吗?”
“你什么也学会鉴毒了?”秋遇看样子是相信了他,薄出韶有多惜命他也是了解的,没有再深质地过目,并点头示意阿拾可以吃。
“咱们相识这么多年了,耳濡目染,我就是个傻子也能学到一二了吧!”
不知是有意无意,当秋遇投来眼薄出韶一偏头巧妙避开,而在偏过去的同时眉眼微动,异样不同的冷芒盖过他满是繁星的眸子,却又很快倏然无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