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言紧紧拥着我在地毯上滚了几下,乳白色的液体顺着我们的方向滴了一串。而后,他松开我,仰面看着天花板亮得刺眼的顶灯。
这一晚,李泽言还是将我留宿在他的住处。
并排躺在他的床上,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不多时,旁边的人发出均匀而平稳的呼吸声,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心。
轻轻侧过身,在窗帘缝隙中透出的月光下,李泽言双目微阖,长睫毛覆在下眼睑,洗过的头发还没有完全吹干,情也从白日的紧绷中松懈下来,沉沉地睡着。
我伸出手指,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下。
“总是装冷酷,其实心里比谁都要柔软,根本就是逞强的小孩子才会做的事。”
“快点在那边找个懂你的人照顾你吧。”
“泽言,我先走了。”
最后一次亲吻他的嘴唇,我离开了他的房间。
衣服已经在混战中牺牲,我又不能光着身子离开,只好捡起李泽言扔在地上的衬衫套好,卷起袖口,将长出一截的下摆扎进短裙。
夜已经很深了,这个时间城市里清醒的生物,除了加班狗和猫头鹰,还有许墨。
传了定位给许墨后,十几分钟,他的车已经停在小区门口。
一路上,许墨一个字也没有问,只是安静地开着车。我望着只有路灯的街道,觉得异常疲惫。
直到车停在别墅车库,黑暗赋予人类脆弱的权利,我才倒在他怀里捂着脸低声啜泣。
“有我在,”许墨温柔地摸着我的头发,“时间会冲淡一切情绪。”
听到关门的声音后,李泽言慢慢坐起身。
他摸了下被她吻过的嘴唇,想着她刚在对自己说的话,如墨的双眉紧蹙在一起。
客厅里已经没有她的身影。
她的上衣松松垮垮地躺在沙发上,李泽言走过去,脚心却被地毯上坚硬的小东西硌到。
他挪开脚,蹲下身,一粒粒捡起地毯上泛着贝壳光泽的女士衬衫小纽扣,放在掌心里仔细辨认。
是被自己胡乱扯掉的那些。
瘫在沙发上的李泽言抱起那件衬衫,将头埋下去深吸一口。
衣服上还有她的味道。
“魏谦,”他面无表情地拨通助理的电话,“不要改签航班,现在让司机来接我。”
“啊,什么?”凌晨两点被从被窝里薅起来的魏谦扭亮床头灯,迷迷糊糊地在床头柜上摸着眼镜,“可是...航班已经按您傍晚时的要求改签到明天,啊不今天晚上了。”
“那就改回去!”对面的人几乎是吼着喊出这句话。
“是,是...”魏谦畏畏缩缩地答应着,挂断电话后开始疯狂cll航空公司和司机。
到底是什么人能让总裁发这么大火啊,他在心里默默发着牢骚。
苦是小老百姓苦,伴资本家如伴虎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