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真睡梦间听得外间极为吵闹,张开眼听了一会儿,便行到窗前,对着守在门口的守卫说道:“叫我弟弟进来……国公爷不会怨你们的。”
宁修齐看了看她,推开面前的守卫,使了轻功攀在二楼的窗口,跳了进来。
他立在窗前,像尊大佛似的静止不动,随后一把将上衣脱了,从腰带里抽出一条软鞭,半跪在宁玉真面前,将软鞭托在手上举于头顶。
“都是小弟太过糊涂,一时气血上涌,失了分寸,犯下大错。冷静些许,才觉得悔不当初,还请长姐责罚。”
男人低着头,又将软鞭举高了些,健硕的上身布满了大大小小,新新旧旧的伤疤,交纵错横,深深浅浅一片,看着有些可怕。
“既是件糊涂事,也怨不得你,穿上衣服……”
宁修齐抬起头来,看她半晌,便自顾地用鞭子抽起后背,鞭上带着倒刺,一下就见了血,宁玉真上前抓住他的手,被他推开。
“此举罔顾天伦,背德忘义,姐姐下不去手,我却于心难安……”又是几下下去,鲜血流出不少,宁玉真一把握住他挥在空中的鞭子,利刺入手,她咬牙没发出声响,怕惊动下面的守卫。
宁修齐掰开她的手,扔了鞭子,里头划的不深,但仍是流出不少鲜血,他蹙眉,要唤人进来,被宁玉真揽住。
“别声张,叫你哥哥知道,少不了事情。”她到柜子里拿出药箱,在手心里撒上些药粉,便又来到宁修齐背后。
他欲起身避开,被她压着坐在椅子上。药粉洒在流血的伤口上,便见周边的肌肉阵阵痉挛般地扯动。
“那妖狐……”她开口。
“死了……”便是没死也无妨,能将复仇之事办得如此情色,想来也是没什么脑子的。
后背时不时被指尖碰到,立刻觉得疼里面带着股轻柔的触感,他背上肌肉绷的更紧,拳头不由握紧在膝上,思绪被掀翻得不知道行到哪里,直到宁玉真连唤他两声,他才回。
“多谢……”他余光扫向宁玉真,见她气色不佳,本不愿再打扰她,却看着她宽松的睡袍心里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