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俩女一男,出了府,左转右转,便拐上了大街,原来这二人是出来吃早餐来了,我暗暗发笑,真是挺有情调。
到了粥铺门口,燕娘却并不让我同入,我想也是,他俩浓情蜜意,蜜里调油的,定是容不得我这个电灯泡的存在。
我也乐得清闲,四下看了看,找了位卖茶水的老伯聊起了天,这才知道,眼下是正统十一年,此处正是天子脚下,北京城。
我终于放下了一直忐忑的担忧,所谓宁为盛世狗,不做乱世人,若是明朝末年,民不聊生,生灵涂炭,那真是情愿一死了之了。
许是放下担忧的缘故,我四下打量起这陌生的街道来,有一瞬间,我以为自己来到了某个影视基地,石板铺就的街道,木结构的双层小楼,纸糊的窗户,路上来往着穿着布衣的小商小贩,叫卖着一筐梨子或一笼刚出炉的包子。
我抬眼去望一碧无垠的蔚蓝天空,没有雾霭的空气透明着尘土,我想,我就是这尘世间的一抹孤魂,或许是我死的时候,怨念太深,才卷入这诡异时空。
待我回,老伯一脸慈祥,正朝着我微笑,老伯应是卖茶水多年,十分的能说会道,问起我的家事,我只说是司徒家的小妾,别得再不多言。
老伯不再追问,他将手中的蒲扇仔细的摸了又摸,似下定决心般,从怀中摸了一枚碧绿的玉出来,递给我,“姑娘,收着吧,机缘到了,这块玉是那改变命数的钥儿,好好收着吧。”
我伸手接过那玉,细细端量,玉真是块好玉,绿莹莹的泛着毫无瑕疵的荧光,似要将我吸进去似的,我看了一会儿,便有些头晕起来,当下不敢再看,只掏出贴身的秀囊,放了进去。
我抬眼想跟老伯道谢,谁知老伯毫不在意,只朝我淡淡的笑起来,浑浊的双眼却仿佛有看破红尘的力量,“姑娘,自个保重,我们后会无期。”
我有些发愣,正不知从何开口相问,身后那惹人厌烦的声音响了起来,“三爷,奴家还想去那边的铺子看看店家新进的绸缎料子,奴家好久都没做新衣裳了,三爷,陪奴家去看看可好?”
我回头,正对上司徒陌那一双凤眼,男人眼眸中毫无情绪,只牵着燕娘的双手,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