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低低领命而去。
唐釉转眸又问海棠,“卖药的线人可找到了?一会儿需把柳叶引过去。”
海棠嗫嚅了两声,低低道:“已经办好了。”
唐釉瞧着她立在哪里,思不属的模样,嗤笑一声,“怕了?”
海棠轻咬了下唇,最终摇了摇,“奴婢不怕,只要对姑娘有利,奴婢赴汤蹈火,都会去做。”
唐釉抿唇瞧她两眼,还不等她继续说话,春桃已然领着柳叶过来了。
她让春桃出去候着,又让海棠关了屋门,房里只剩下她、海棠和柳叶。
柳叶弄不清这是什么状况,她只听说桂嬷嬷杀了人,被关了起来,而自己在这府里孤立无援,所以唐釉要是想对付自己,恐怕易如反掌。
柳叶福了福身子给唐釉请安,心里七上八下的跳个不停。
唐釉却是从榻上起来,笑吟吟的前行了两步,亲自把她扶了起来。
柳叶被这动作弄懵了,她呆愣片刻,喊了声 “姑娘。”
唐釉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找个凳子坐下,与她绕了一会儿话,才转入正题。
海棠把桂嬷嬷的供词拿了过来,让柳叶瞧了一眼后,才淡淡道:“念。”
海棠垂了眸子,按着供词上被唐釉事先标好的几件事,把柳叶在侯府做的腌赃事,一件一件的念了出来。
柳叶越听脸色越白,最后听的他娘贪污侯府库银的事,再也忍不住的嚷了起来,“我没有,我娘也没有,回嬷嬷污蔑我们!”
她眼睛泛红,嘴里狠狠咒骂着桂嬷嬷,“这个老毒妇血口喷人,她自己杀了人不算,还要把我也拖下水!”
唐釉轻笑了两声,淡淡道:“桂嬷嬷用出卖你作为条件讨好我,让我将她杀人的事揭过,想以此求得一线生机。
柳叶情激愤,她突的站起身子 “呵”了一声,“那老货休想!”
她顿了顿,眼睛突然扫向唐釉,“唐姑娘,你不会这么做的吧?”
唐釉给了她一个意会的眼,淡淡道:“你也知道,相比你来说,我更厌恶她!如今她犯了错,恐也会想了法子遮掩过去,你也应当知道她的手段。”
她拿过桂嬷嬷供出的罪状,放在柳叶面前,让她扫了一眼,“瞧,这就是。”
柳叶气的攥了攥拳头,“你怎么才能把它给我?” 她现在也反应过来了,唐釉拿的这张供词就是罪证,把她叫过来,定是以此为要挟。
唐釉不期然她会如此上道,笑吟吟道:“你也知道,无论桂嬷嬷继续留在府里,还是被撵回侯府,你都没有好果子吃。”
“她握着你和你娘这些年做的罪证,即便我今日不与计较,来日他还是会随意攀咬你,这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
唐釉微微凑近她,“你愿意将脑袋挂在别人的裤带上么?”
柳叶的目光闪了闪,“你的意思是?”
唐釉笑了笑,提点她几句,“如今她犯了错、杀了人,以命偿命不会有人太过追究......”
柳叶眼睛放光,却没有做声。
唐釉挑了眉,她亲切的拉过柳叶,“你我二人何不联手?我晓得你心里想的什么,萧定慷的通房我也可以助你实现。”
柳叶推开她,没有吭声,半晌才恢复色,“姑娘若无其他事,奴婢先走了。”
唐釉上下打量她几眼,嗤笑一声,她将桂嬷嬷的罪状递还给她,“这是我的诚意!”
柳叶接过后抿了抿唇,她临走前瞧了唐釉一眼,转身离去。
海棠瞧着她走远,折返回来,脸上也溢出几分焦急之意,“姑娘怎么直接给她了?她会按照姑娘的计划来么?”
唐釉斜斜瞟她一眼,勾起红唇笑了笑,“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