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柳柳心下明了,倒也不甚在意她身份,“那你也唤我柳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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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到赛场外围的时候,赛事已经开始了。
萧定慷身着黑色劲装,一马当先的跑在最前头,后面并排紧跟着二皇子、禁军统领王霖和兵部侍郎之子娄毅。
马柳柳立在观赛台,远远瞧见自己夫君骑马奔过来,她连忙快走两步,堪堪停在赛场边线,脱口喊道,“二郎加把劲!”
她这音量不小,王霖练武之人耳聪目明,远远就听见自家夫人呐喊助威!
与他并骑的二皇子也听见了,他在马上哈哈笑了两声,调侃道:“王统领好福气啊!”
马柳柳转身回去把唐釉拉了过来,指着后面第二排左侧高马上的男人,语气中带了几分自豪之感,“瞧,那就是我二郎!”
唐釉向那边看过去,目光落在首先落在了领头之人身上。
飒飒烈风吹的他鬓边发丝轻扬,凤眸微眯,黑色劲装为他更添几分冷漠肃然。
萧定慷自然也注意到她遥遥相望的视线,肆意的扬了扬眉梢,眸光从她身上一掠而过。
唐釉转了目光,继续向后瞧了瞧马柳柳的夫君,那男子生了张国字脸,眉头又浓又密,眉尾却微上扬,身材高大壮实,孔武有力。
唐釉很难将眼前这糙汉子,与传闻中的妻奴放在一起。
他们的速度极快,几个眨眼间就来到了她们面前。
萧定慷跑在前面,没忍住又朝她们二人这边望了一眼,只见唐釉的视线一直落身后几人身上,根本没有再瞧他。
他脸色有些不悦,难道自己骑马的姿势不美么?她不瞧自家夫君,却一直看别的男子,像话么?
萧定慷心里莫名憋了股气,鞭子高高扬气,骑的更快了些。
王霖经过二人时,马柳柳又在旁边喊了两句,指着领头的萧定慷,“二郎加把劲,超了他!”
王霖打马而过时,还洋洋得意的朝她挥了挥马鞭,轻呼一声,“待为夫再给你赢个花翎回来!”
他们一行人过去,后面的人被落了老远。
马柳柳侧头瞧了眼唐釉,扯了扯她袖摆,娇声道:“哪个是你夫君,快快给他加把劲!”
唐釉默了默,“已经过去了。”
马柳柳瞪圆了眼,过去了?
方才除了她二郎以外,就过去了三个人,是哪个?
二皇子?还是娄毅?
她潜意识里觉得不会是萧定慷。
毕竟,萧定慷洁身自好的名声也不是白来的,况且那么冷淡娇矜的公子,不应配端庄娴雅的世家小姐么?怎会纳了唐釉?
唐釉在她惊疑的目光中,轻声道:“是前面那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
马柳柳噎了噎,竟然真的是萧定慷!
两人谈话的功夫,他们已然跑了半圈回来,只剩最后半圈冲刺。
唐釉探眸望去,萧定慷已经远远将二皇子和王霖甩在了身后。
马柳柳“啧啧”两声,她伸手拽了下唐釉的袖摆,语气略有些不甘,“你夫君要夺魁了。”
赛春宴夺魁规则为是谁能最先到达终点,并摘得旗上花翎,则为魁首。
花翎既为标靶又为彩头,翎羽的原料是大邑翎鹤的首羽,羽毛七彩斑斓,在阳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
翎鹤是稀有物种,而能长出翎羽的又极少,所以这花翎也算的上是件稀罕物了。
以往萧定慷并不参赛,年年夺魁的是马柳柳的夫君王霖。
王霖是个糙老爷们,他拿着花翎也没用,还不如借花献佛送了自家夫人,哄她高兴。
是以这彩头基本上都是属于马柳柳的。今年突然杀出个萧定慷,花翎也就泡汤了,所以她才会不甘心。
唐釉对此事不甚在意,即便萧定慷夺了魁首,她还得挖空心思拍马屁;要是没能得第一,她还得费了心力哄,总归都不是什么轻松活计。
她正思索间,忽觉腰身一紧,整个人腾空飞起,她没忍住尖叫了一声,紧接着身子轻轻落在了马背上,背后贴着男人的胸膛,耳边传来萧定慷低沉的声音,“我带你夺魁。”
他呼出的热气也喷薄在她耳垂上,激的她下意识扭了扭身子。
马儿跑的极快,风声不断从她耳边略过,刮起鬓边发丝,吹的呼呼做响。
唐釉从没经过这么快的速度,只觉浑身血气上涌,心脏仿佛要跃出胸膛,她狠狠咬住下唇,才掩住了溢出口的尖叫。
两人很快抵达终点,萧定慷轻甩马鞭,将高旗上的花翎卷起,拿在手里递给唐釉,“给你。”
两人又骑着马慢行了半圈,待唐釉的心速缓了几分,萧定慷的声音才从头顶传来,与往日相比似含了几分轻柔缱绻之意,“喜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