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嗯,麻烦了。”
岳嵩文云淡风轻地说:“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我说:“要不,老师,我改天请你吃个饭?”
岳嵩文低头看着书页,半响回我说:“程霜,我那包没有退,你可以拿走。”
我看他这一副样子,说:不用了,麻烦老师给别人吧。谢谢老师,老师再见。
——岳嵩文真是个王八蛋啊!
我理解了王艺弘吃着爆米花骂李振华王八蛋的情绪,并且加以学习,升级了一下:岳嵩文,老王八蛋!
但也就这样吧,散就散了。
我不是岳嵩文搞过的第一个学生,早在我们第一次发生关系前时候我就知道了。之前的暧昧期里,他是那样熟练,游刃有余,他完全懂得他的一切优势,还有像我这样爱年长男人的女孩子们的心理。
要开始自白了:我的父亲不怎么爱我,对我也严厉,要不然我也不会考到这样不错的大学。他对我实在无情,我甚至不准备报答他,但童年长期的对父爱的渴望,长期的对获得长辈认可的企盼,让我不自觉地就对年长的人产生依赖。岳嵩文压上我的时候,他并不年轻,并不紧绷的身体贴着我的皮肤,他牢牢地控制着我,有时说我太吵,有时说我太静,他的声音低沉沉,冷冰冰,却有种异的情色,让我躁动。
可是现在也玩完了,岳嵩文真是我的老师,启蒙了我一种新的别样的恋情,又让我走了。不过好在我的未来还很长,我可以照着他指出来的路走上一段,也许我还会找下一个“岳嵩文”,亦或者不,这全由我,不干他什么事了。
我彻底不去上课,反正在认识岳嵩文之前我就是这样的。舍友告诉我岳老师最近都没有点名,我说好,好,不点正好,我反正也不想上他的课。
舍友疑惑着说:“为什么啊,岳老师是咱们系有名的老师了,好多其他系的也来旁听呢。”
我说:“他们爱听他们听,我不爱听。”
继续挥霍青春年华,还是去泡吧打游戏,不过现在不知我是不是美丽褪减,打游戏没有人找我联机再找我问联系方式,泡吧也再没人送我好酒,来和我聊上几句。我想起来一个理论是失恋的人浑身一股衰劲儿,别说散发魅力了,但我照镜子感觉自己没什么变化。
我将此事和王艺弘说,咖啡厅里,她心事重重地放下了蛋糕叉子,躲闪着问我:“霜霜,你说的这个人,他到底是谁?”
我收了脸上的调笑,“怎么突然问这个,你以前不是不怎么关心的吗?”
王艺弘说:“他是你的老师吗?”
我说:“李振华告诉你的?”
王艺弘小心道:“你,你怎么能和老师谈恋爱呢?他是你老师,还教着你呢,这、这也太……”
我冷冷说:“我没和他谈恋爱。”
王艺弘单纯的小脸都呆滞了:“那你们……”
我说:“炮友,不行吗?”
王艺弘一副特惊诧特痛心的样子:“怎么能这样啊……”
我不耐烦打断她:“这都是李振华叫你问我的?”
王艺弘没正眼看我,我说:“是不是李振华?”
王艺弘不用说话,她那表情就把什么都抖搂出来了。还真是他,他诚心看不得我好过。王艺弘也真是,怎么就这么听他话呢。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听李振华说什么就相信什么,不要他让你干什么你就来干什么,我的事与他何干,轮得到他指手画脚?”
王艺弘呆呆的,“霜霜,李振华也是关心你啊,他只是让我问问……。”
我一口气喝尽了点的冰柠檬薄荷水,薄荷叶子都贴在嘴角,让我拿下来扔回杯子里了。然后我站起身,和王艺弘不欢而散。
回到宿舍,我反省今天的事,王艺弘一直是那怂样,人生就绕着李振华活,她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我认识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不该反应这么大。可是没办法,我是心虚,想到李振华和王艺弘的关系、我和李振华的关系我就心虚,我总一面心虚着,一面讨厌着李振华,有时也讨厌自己。
还想着在微信里和她道个歉,再顺便教育她一番不要那么惯着李振华,刚打开手机,发现有了一条短信,正是让我一想起就一肚子气的家伙,还携带另一个、让我一想起就逼自己转移思绪不再去想的人。
李振华发短信说:霜霜,有件事我想拜托你和岳嵩文说说。
原来王艺弘今天是李振华搞的曲线战术,八成还是他堂兄的事,在岳嵩文那碰了钉子,想着在我身上下手。
这下什么心情都没,我扔了手机,倒头就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