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瀚光靠着双臂,艰难地支撑着身体,就像一道千万丈高的瀑布,在冲击在他的背上。『地址发布页邮箱: [email protected] 』
“师祖和师叔祖们的气机加起来,都没有这些人的强,他们究竟是一群什么怪物?”
李瀚光咬牙自语。
他从怀中摸出八宇星盘,星盘的指针指着眼前这几人,在疯狂摆动。
片刻后,星盘咔嚓一声,从正中间裂开一道缝隙,又哗啦得化成一堆碎屑。
这是师祖大人赐予的法器啊,连这些人的气机都承受不了?
李瀚光的瞳孔猛地一缩,心中连连叫苦:这回踢到铁板上。
他艰难地看了一眼言飞凌,这位修为稍弱的师妹,整个人蜷缩着趴在地上,脸蛋贴在地上,眼睛已然涣散失。
“我投降,我投降!”
李瀚光在视线模糊的最后一刻,拼劲浑身力气,吼了出来。
那狂潮般的压迫力渐渐散去,眼前的景象重归清明。
他连连咳嗽,咳中带血,稍一喘息,胸腔内就撕心裂肺地疼——方才这群人,仅仅是气机,就令他伤了脏腑。
就算是师祖亲自出手,他也不可能输得如此彻底和狼狈。
李瀚光先爬到言飞凌身边,掏出一颗药丸,塞进她口中。
这是养护脏腑的丹药,原本是为他们进入秘境准备的,没想到在这里就先损失一粒。
随着药力化开,言飞凌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嘴角溢血的李瀚光,失声道:“师兄,这群人应是在扮猪吃虎,我们快逃!”
“逃?还逃得掉吗?”李瀚光苦涩道。
此时,吃瓜群众们的情绪热烈,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脸上带着意犹未尽的笑意。
方才那些押注他们撑不过十招的好赌之徒,正将怀里的铜钱摇得叮当作响。
这番情景令李瀚光备受打击。
我们来自隐世宗门……凡人皆为蝼蚁……筑基境修士……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
想起自己大言不惭说得这些话,李瀚光直觉得脸上发烫。
“师兄,现在怎么办?传讯师父来救咱们?”
“师父他老人家还在皇宫,与皇帝和圣教主教商谈秘境之事,顾及无暇分身。而且……我们出山第一战就落得如此下场,还有何颜面面对师父?”
“那,那怎么办?”
李瀚光权衡利弊一番,说:“先于其交涉,对方比师父,甚至比师祖还强,兴许是驻颜有术的老怪物,应该不至于为难咱们两个小辈。”
“你就在这里,不要走动,我去会会他们。”
言飞凌悄悄望向那几位仅用气机就将他们压垮的怪物,不禁打了个寒颤。
也许他们确实如师兄所言,是修炼多年,却驻颜有术的老怪物。但言飞凌凭女人的直觉判断,他们皆是二十余岁的年纪。
因为他们身上并没有师父和师祖那股沉沉暮气。
不是说随着修仙宗门隐世不出,东土修真界已经凋敝了么?这几人又是怎么回事?
李瀚光已走到格物院众人面前,他视线轮番扫过几人,最终落在那名随手将他的青光剑炼化成匕首的壮汉。
此人看起来最为年长,且体格魁梧,沉稳老练,应是这几人的领头者。
“晚辈七星宗李瀚光,有眼无珠,冲撞了几位前辈,请前辈恕罪。”
李瀚光双手作揖,对着曾甲玄一揖到底,姿态极低。
与最开始的盛气凌人判若两人。
曾甲玄蹙眉,语气有些不满,粗声道:“前辈?我才二十七,比你大不了多少,叫谁前辈呢?”
冯云差点笑出声,这性质就跟他前世时,二十多岁,不上不下的年纪,听到小孩叫自己叔叔就觉得烦。
不过也不怪人家,委实是曾师兄长得着急了些。
“还有,要求情别找我,我就是个打铁的,不管事。”曾甲玄双臂抱在胸前,耸了耸肩。
李瀚光咧了咧嘴,只想说骗鬼呢?二十七岁能有这修为?
那我在宗门修炼的这二十多年,是将青春喂了狗?
他用余光暗暗打量,试图寻找这群人中的领头者。
任何一个哪怕是临时拼凑的团体,都会有一个拍板拿事的人,只要找出这个人,博得好感,他和师妹就安全了。
在他打量之余。
李谦悄声问道:“冯师弟,他瞅咱们作甚?”
“应该是在找我们中能一言九鼎的领导者。”冯云颔首道。
“那就是在找我吗?”
冯云深深地白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这时李瀚光对着张景仲深揖一礼,恭敬道:“前辈,请允许晚辈如此称呼,修真界中,达者为先,您就算年纪比我小,但修为比我高,就值得我称呼一声前辈。”
嗯,先给自己的话打个补丁,免得令其心生不悦。
李瀚光真想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看前辈的装扮和气质,应是悬壶济世的妙手医,众所周知,医师是所有修炼体系中,最大公无私的一类。”
“方才晚辈冒犯了您和诸位前辈,恳请您原谅,晚辈会奉上一份厚礼,作为赔罪。”
面瘫男张景仲一如既往的面瘫,干巴巴道:“多厚的礼?有三千年份以上的灵材灵草吗?”
李瀚光愣了愣,等下,我敬你一声前辈,你也别章口就来啊。
三千年份的灵材灵草是什么概念你心里没数吗?
整个七星宗都没几棵年份过千的灵株,就算有,那已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宝贝,你就算将我卖了,甚至让我出去卖屁股,连卖三千年,都断然买不起啊!
张景仲看他左右为难的模样,撇撇嘴:“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何况我就是个平平无的医师,并不管事。”
李瀚光咧咧嘴,又认错人了?
他再次低头用余光打量眼前这几人,错了一次两次,总不能错三次四次了吧?
这时,李谦激发出萦绕浑身的五毛特效,流光溢彩,矗立在飞剑上,双手负于身后,仰头四十五度,尽显剑仙风采。
像只开屏的孔雀。
然而李瀚光的目光仅在他身上一扫而过。
这次,李瀚光对着罗小花深揖一礼,恭敬道:“前辈气机雄浑内敛,应是修炼武道,武者以刚猛著称,您身为女子,能练就如此横练的功夫,晚辈深表佩服。”
“晚辈看到您的第一眼,就觉得您与那些浓妆艳抹的脂粉女子大为不同,您这飒爽英姿,在晚辈脑海中留下深刻的印象,晚辈确信,今后每一个梦境,梦到的人都会是您……”
罗小花翘着二郎腿,脚尖一晃一晃的,脑后马尾一甩,对旁边冯云说道:“还别说,这小子修为稀碎,但嘴巴还挺甜,一定是哄女人的一把好手,和冯师弟你有一拼。”
就这?
冯云心中鄙夷一番,这种土味情话我能用火车皮给你一火车一火车往出拉。
也对,只会打拳的钢铁直女罗小花平时也没人给她说土味情话,这种土掉渣的说辞,对她来说已算新。
罗小花摆手道:“你恭维错人了,今日之事,我说了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