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再冰抓着湿淋淋的伞,仰面羞笑,低头时眼落到蒋悦卿的鞋跟上。
蒋悦卿进门来,看见冷红梅站在窗口,双手都伸进雨水里,脚边是一堆断绳,回头问宋茗:“没吓到你们吧?”
“没有。”宋茗看着路因循。
“冷姑娘,你父亲已经凑够了钱,你可以走了。”
冷红梅收回手,把水擦在身上,踢了一脚那断绳,转身往外走,快与蒋悦卿擦身而过时,站定,瞪着他。梁再冰忙递上伞,满怀歉意地说:“姑娘,外边下雨了,拿上伞吧。”
冷红梅又看向蒋悦卿边上的这个妇人,笑言:“我不需要。”绕过去,下楼离开了。
宋茗拉住要追上去送伞的梁再冰,说:“人家都说不需要了,你也就别忙了,瞧这一手水,快擦擦!”
也不知道蒋悦卿平时要接见多少人,客厅里摆了有十几个椅子。众人都坐下后,梁再冰把食盒里的糕点摆上桌,挨着蒋悦卿坐下。
宋茗啧声道:“那冷家凑钱的速度可不慢,一顿饭的时辰,就挤出来三根金条。”
“快吗?”蒋悦卿摇摇头,掰开一个红豆糕,一半给了身边人,“冷家几代的家底,原先定的两百根都是便宜他了。”
宋茗捏起一块红豆糕,仔细端详,“这也不大啊,至于掰开吃?”
“太甜,容易腻。”
嚼了嚼红豆糕,宋茗点头,说:“确实挺甜的。哎,你之前没摸一摸冷家的家底吗?”
“问题就在这里。之前,冷家小姐来找我,我就派人去摸过一次,定了这两百金的‘菜’,不想冷家凑了有五天。心下生疑,我又派人去探探虚实,发现冷家西边的仓库,已然空了。他冷家现在是东拼西凑,给我上这道黄金醩乳鸽。”
“这是遭了贼吗?”路因循问。
“那西仓库里大半都是金条金器,冷逢秋又是当朝大员,官家派兵守着那里,这得是青仪君这等实力的贼寇,才能悄无声息地盗走吧?”
“圣人新丧,冷家又空了仓库,这里面,不会是有联系吧?”胡思凡闻言看过来,苏萍逢与之面面相觑。
“有点联系,十分中至少有七分吧。”炉子上的茶炉沸腾起来,蒋悦卿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