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的婢女都被遣散了,所以烛光映着,薄纱笼着,殿里只剩下我和对面的青年。
青年委顿在地上,剧烈起伏的胸膛破坏了端正的坐姿,绯色潮红的脸颊破坏了端方的表情。
他瞪着我,斜飞入鬓的剑眉紧皱着,却因为黑眸里掬着粼粼的水光而显得毫无力道,艳红的唇瓣被一点雪白的贝齿咬着,更显得这番美,美得夺人心魄。
即便是从牙关里逼出来的字带着棱角,掷地有声,也是虚弱绵软的:“毒妇!”
我禁不住歪头打量他,因为这样肆无忌惮的机会实在难得,所以我也就毫不客气地用目光对那从歪掉的交领里露出的一小块的瓷白锁骨、遗憾依旧束在袍子里只用腰带勾勒出来的劲瘦腰身和仅从衣摆的轮廓起伏也完全能够感受其修长匀称的双腿恣意赏玩了一把。
或许是我的目光太露骨了,他的眼睛里波光更是粼粼的,几乎要烧出一团火来:“你这下作的毒妇!”
他说话的时候,空气里都带着微醺的酒气,这气氛委实撩人的很,我自然不能不识趣地破坏了,只映着摇曳的烛光,微弯了细致涂抹着膏脂的嘴角:“想要吗?”
他一下子瞪圆了眼睛,似乎没想到我能问得这样直白,沉郁的黑眸在陡然变大的眼眶里孤零零地震颤着,说不清是惊讶还是惊吓,衬着那张霞飞双颊的瓷白面孔,竟有几分不谙世事的楚楚可怜。
我端了酒杯,满盏的酒,一半进了嘴巴,一半顺着嘴角流下因为昂首而紧绷的脖子、锁骨,在锁骨里汇出浅浅的一洼,一动,便顺着凹陷游鱼般滑进包裹着丰软的艳色窄襟里。
我用手指抹去嘴角的酒渍,这手指保养得宜,青葱样白皙修长。纤纤的指尖追逐酒液的痕迹,下颌、脖子、锁骨,却状似无意地挑开了肚兜的系带,艳色的细带无辜而萎靡地垂荡在交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