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她!烧了她!!!”
“只要烧死了这个女人,厄运就会远离我们村子,灵定然会保佑我们!”
被绑在木柱子的时葑看着这群马上就要点起火将她给烧死的愚民,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怒意,同时狰狞着脸,想要挣脱这该死的绳索。
“烧了她,烧了这个祸害!”
人群中不知是谁先起了一个头,将那燃着火星的木柴扔进了泼满着石油的柴堆里。
他们是真的存了要烧死她的心,而不是开玩笑的。
第92章 九十二、我回来了 “烧死……
“烧死她, 烧死她!”
随着村民们喑噁叱咤的怒喊声而来的是那灼伤人皮肤的肆虐火舌,正在不断吞噬着她的衣物与她仅有的清明。
而她的嘴,因为被强行堵上发臭的抹布, 就连一个解释的字眼都吐不出。
时葑赤目欲裂地瞪着不远处的扎克尔, 狰狞铁青的脸宛如刚从地狱里爬出的食人恶鬼!
她要杀了他!她哪怕是做鬼也要杀了他!!!
今日双木村的太阳好像格外的大, 热情, 连带着这火苗更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着,就像是一种传染极快的病毒。
那火来势凶猛, 来得令人措手不及, 而被绑在高台之上的时葑看着这一张张丑陋的恶心嘴脸,强忍着被火灼伤的痛苦, 呜咽地笑着。
可是笑着笑着, 眼泪也没有半分征兆地落了下来。
这老天爷可真是厌恶到她,恨不得她致死的地步。
同时, 正在阳城关的林拂衣不知为何心口一痛,就连握在手上的青玉薄胎瓷杯都滚落在地,眼茫然地望向某一处, 久久不曾语。
“喜见, 可是身体不舒服?”正同人对弈中的阳城关城主——阳炎担忧出声, 更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蜜色竹纹帕子递过去。
“无碍。”
唇瓣微抿的林拂衣并未接过他的帕子,反倒是脸上的凝重之色在不断凝聚, 仿佛在他未曾注意到的地方,有他在意之人发生了什么意外一样。
“若是喜见今日身体不佳,不如先请大夫过来看看,免得以防万一。”阳炎原先想说‘不若我明日再来拜访’时,在脱口而出时硬生生转变成了另一句。
“在下谢过城主的好意,不过就是些许小毛病, 不值得如此兴师动众。”
“怎么能是小毛病,这最怕的是小毛病没有及早发现,到时候变成了大毛病,哪怕喜见这是小毛病也得尽早寻了大夫过来看看。”
“多谢城主关心,不过今日林某有些不舒服,这未下完的棋局怕是得要下回再约了,还望城主见谅。”
微蹙着眉头的林拂衣避开了男人欲伸过来的手,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带着疏离的冷漠,掩藏在宽大竹纹袖袍下的手却是无意识的紧握成拳。
这话俨然是下了逐客令,即使阳炎在怎么不想走,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了美人生气。
“好,既然喜见今日身体不佳,这棋来日在下未尝不可,只是喜见莫要忌讳避医才是。”阳炎看了眼这下到一半的棋局,眼中晦暗莫名。
“在下会的,多谢城主关心。”等人走后,林拂衣方才将刚才掉落在地,已然四分五裂的茶盏碎片拾起。
却不曾想,无意中被那锋利的碎瓷片给割伤了手,连带着人也在此刻间陷入了深思。
那么,到底是谁出了事?而他的那颗心又为何也变得开始不安起来?
此时的沙漠中,先前同样赶往阳城关而去的莲香正遇到了不久之前,才刚被龙卷风给袭击后的一支商队,原先他本不欲停下脚步,可当他经过其中一位色灰败,瞳孔空洞如木偶的少年身侧时,不由停下了脚步。
沙漠中的天总是瞬息万变,明明刚才还是艳阳十里的天,可是下一秒便会狂风大作,吹起了那一阵又一阵足矣将人给卷上半空的沙尘暴。
沙漠中,一支商队正缓慢地往他们所要去的目的地前行着,许是天气过于炎热,导致那骆驼都慢下了几分脚步。
也不知这沙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鬼天气,这已然十一月的白日还热得能令人缺水中暑,偏生这夜晚则是到了哈气成雾的地步。
骑马行在最前头的高大男人不时和身旁的青年说着话,视线更时不时的望向队伍中的最后一辆马车上,眼中情复杂万千。
“我说你是怎么知道她会被风刮到那里去的,就连计算的时间都分毫不差。”
留着大胡子的男人显然是极为好,同时他更想要知道的是,为何对方每一次都能算无策遗。
“只要有心总归会知道。”身穿白色斗篷,脸覆面具的青年俨然将自己给裹得密不透风,生怕会被沙漠毒辣的日头给晒伤到那白嫩的皮肤一样。
“可我哪怕是有心也猜不出半分,更何况,我可没有你们机阁那看天看云便能算出天下瞬息万变的本领来,反倒是你离开大都那么久了,就不担心会出什么问题。”
说完,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幽幽的凝视着远方,好像是要透过远方,怀念着某人般。
“问题皆出在人身上,只要解决了问题的源头,又何来的问题。”
“话虽如此,可对于那孩子来说,未免有些过于残忍,虽说这一切都是她应还的债。”男人不知自己为何会来那么一句,同时也安静得不再多言。
毕竟有些事,哪怕是他说出了口,亦不见得会改变半分,唯一能改变的,说不定是他那越发糟糕的坏心情。
赶路的路途总是无趣居多,特别还是在这种一望过去便无边无际的沙漠中,久了,也不知会逼疯了多少人。
晚上露营扎寨的时候,几个小姑娘聚在一起,好的说着八卦。
“诶,你们说这马车里住的是谁啊?怎么那么久都还没醒来,要不是我探她鼻子还有气,我都以为她死了。”其中一个模样生得艳丽,身型高挑的女子一边说着话,一边嗑着手上的五香瓜子。
“我怎么知道,不过那俩位大人不过就是将这人救了回来,又随便扔在马车里自生自灭,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吧。”另一个脸蛋圆圆的小姑娘也紧接着出声,同时脸上不知露出该羡还是该妒的表情。
“我们现在在这里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这人都还没醒呢,不过能不能醒过来都还是个关键。”穿着花罗裙,瓜子脸的小姑娘也将话头插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