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强结巴地问:是......是正红吧?
办事员把照片对着灯光细看,伸长了胳膊拿着再看,又递给一旁的年纪长一些另一个办事员看。
小茉象等待宣判似地,求助地看着那年长的办事员。
那位阿姨终于说:是有点儿偏玫红,不过还行,给他们办吧。
乔二强听见孙小茉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乔二强因为她的这一口长气,心忽地微微痛了一下,一下子就原谅了她及她家里人的步步紧逼,却又发现,自己原来是有点儿怨着他们的,这念头叫二强吓坏了,在他的年青的有些糊涂的混沌的日子里,他从没有怨恨过谁,哪怕是从前马素芹的男人,他也并没有恨过,就象大哥说的,不管怎样,他有不对,所以他不恨。
他的心思简明直白,象一本打开着的大字幼儿读物,喜怒哀乐,一览无余,却这样地,无知无觉地恨了待他真的不错的人。
二强以无比恭敬的态度接过大红的结婚证,表示出了无比的欣喜,连那斜眼的办事员都打趣他,快要高兴傻了吧。
小茉很快活,二强的欣喜有点陌生,因而格外地叫她欢喜,她用力地挽着二强的胳膊走出民政局,几乎象是吊在他的胳膊上,她步履轻快,喋喋不休,直说了一路。
二强把结婚证给父亲与大哥看,乔老爹老生长谈:结婚是好事,只是,我是没有钱的,我的钱早几年都贴给你们了。你们各人顾各人。
乔一成冷冷地打断他:用不着一而再再二三地说,我们早知道了,并不想揩你的油!
这话由儿子对父亲说多少有点过份,然后乔老爹并不在意:这就好,识相是好的!
一成悄声地对二强说:二强,你这可就算是已婚了。
这话如同一个闷雷打在二强的头上,因为还没有正式地办酒,二强的意识里并没有这样鲜明确实的认知,他好象一个知道期末是一定要考试的孩子,只因了那考试还远,就可以不当真,暂时能混便混上两天似的。
已婚人士乔二强慢慢地认清了现实,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开始一点点地筑起他与已婚女子孙小茉的家。
小茉是独女,她妈留她在家里住,小茉也愿意,她说自己不能干,有老人靠着总是省心得多了。
也许乔二强是可以跟孙小茉和和美美如一般的夫妻那样,办酒结婚,安稳地过了一辈子的。
如果不是有那么一档子事的话。
如果乔二强那天上街买东西不是挑着近道走的话。
那就碰不见那几个人。
那也就没有了后来的故事。
那天二强碰上的,是以前工厂里的几个青工,当然,现在的他们早就满了师。
大家都知道二强是被除名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