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女人,尤其是那方面,要她直接表白那是不可能的,可眼下二姊都已上岸,得到了幸福,过两天岩儿就要走了,是否还会回来只有天知道,再不抓紧时间可就没机会了,她心里很着急!
无论如何,今晚我都必须主动出击,把话说清楚,可是该怎么做呢?她暗自发愁,她压根儿就没有恋爱经验,丈夫是大姊介绍的,那时她已是老姑娘一个,急着想要孩子,相亲后但觉差不多就嫁了人,根本谈不上爱不爱,眼前少年却令她如此心醉神迷,这才是爱吧……
周岩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儿,并未注意到她话中有何不妥,只是和她并肩信步前行,满园姹紫嫣红的绚丽桃花似也引不起他的丝毫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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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远香近臭
她也是满腹心事,却不知该如何说起,气氛显得有些沉闷,二人平时到花园里散步经常都是这样,她并无不适之感,反而很喜欢这种情调,每走几步便忍不住要侧头看看他,但觉百看不厌,越看越爱,随即回头,静静地体会那种心跳加速的奇妙感觉。迄今为止,她在任何男子身上都未曾有过这种体验,包括亡夫,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初次堕入情网的怀春少女,有种初恋的感觉。
然而今天不同,每往前跨出一步,她的心便乱上一分,实可谓才下眉头、又上心头!又似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饶着这座花园走了多少圈,路线都是怎么走的?她不知道也不太在意,应该都是师徒俩平时晚饭后出来散步时,信步而行的那条路线,时间长了已成习惯,平时转不了这么久,可此刻二人心事重重,都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只是这样周而复始地信步而行。
光线渐渐黯淡下来,她那双妙目在少年脸上又周期性地停留一阵之后,并未习惯性地转向前方,而是微微抬头,皎洁明亮的圆月已高高挂在东天。
周岩倏地皱眉道:“刚才在养母静室中,小奇和她之间的神情怪怪的,不知到底是咋回事?”
她顿时泄气,好容易积蓄起来的勇气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禁哀叹,真是花钱容易挣钱难啊!看着他愣了半晌,张口结舌地道:“你、你说什么?”感觉今晚全乱套了,彼此说话牛头不对马嘴,全是各说各话!
他又重复一遍。
她脑子转了好几圈,总算将思绪由自己无比关心的话题上调整过来,点点头道:“我也纳闷儿,而且大姊似乎有话要对三姊说,我才拉着你赶紧走掉的。要说起来,当年小奇和三姊之间有些风言风语,你应当也听到过吧?我估计与此事有关。”
他心中一紧,自己岂止听过而已,当时还是现场目击者,一对好兄弟差点为此翻脸,直到后来又出现一位共同的敌人萧无月,他俩才和好如初,他不禁喃喃地道:“不对呀,自从那厮被我娘带回销魂洞府之后,便不再理会小奇,二人之间应该没啥才对。”
长孙寒沉吟半晌,说道:“或许是牵涉到寰儿的归属问题吧?我猜,三姊多半想把寰儿归到萧无月名下,好让小奇对她彻底断了那个念想。”
他不禁攥紧双拳,眼中喷火,怒吼道:“那个混蛋!也太过分了吧?抢走了小奇心爱的女子,还要抢走他的孩子,我发誓与他势不两立!”
长孙寒大惑不解地道:“别人又没抢走你的女人和孩子,你这么激动干嘛?”
周岩惊觉自己的失态,忙讪讪地道:“可那厮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母爱,难道还不够可恨么?”
他抬头看看天,惊呼道:“天啊~不知不觉都这么晚了,咱俩该回屋歇息啦。”言罢站起身来,不由分说拉起她一起往后宅走去。
长孙寒大为不满地道:“春夜月圆,如此良辰美景,你在花园中陪师父多聊会儿都不行么?”
周岩脚步不停地道:“您知道的,我一向习惯早睡早起、不能睡得太晚,这会儿困了,赶明儿再陪您聊个够。”
长孙寒咬咬红唇儿说道:“信你才怪!明儿一大早多半又不知跑哪儿疯玩
去了,鬼影儿都见不到一个,我找谁聊去?”
一路回到厅中,她的心开始怦怦直跳,越来越快,无他,因为已进入倒计时,离自己破釜沉舟的时刻越来越近,可她仍未想出,该怎样单刀直入才能逼得他没有退路,必须表态,要还是不要?却又不至于显得太、太那个,她如何能不紧张、不焦急?
周岩向她道声晚安,转身走向他平时住的那间东屋。
她脑际一阵空白,掌心沁出冷汗,急中生智地说道:“岩儿,那间屋已好些天没、没人住,今儿我尚未来得及打扫,今晚就睡我屋里将就一夜吧?明儿我再抽、抽时间替你打扫……”
她已竭力想装得平静一些,把话音尽量压得平缓些,可心跳得过于猛烈,似要跳出心窝,脸上已涨得通红,说话时依然发出颤音、有些结巴。
周岩站定,并未回头,也没说话。
她觉得自己快崩溃,羞不可抑,无言的沉默更是令她尴尬,忙又掩饰道:“岩儿,你小时候就是跟我一起睡的,一直到五岁时被嫣娘抱回销魂洞府,咳咳~有句话说要学会、跟师父睡,呵呵……其实、呃~我不是那意思,只是你以后很少有机会回来,想多跟你待会儿、多聊聊而已,当然,你已是一个大男人,大不了穿着衣服睡……呃……”
可惜她越说越不知所云,本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也不成功,紧张加心慌意乱之下愈发语无伦次,她简直恨死自己,嘴巴咋这么笨!
他沉默一阵,低低地道:“蝶儿姊姊刚才就过来了,正在帮我收拾房间,我想,我还是回屋睡的好……其实,您的话令我很吃惊,这不是您的为人风格,本不该说这种话的。”言罢举步而行。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她咬咬牙终也豁出去了,疾走几步拦在他身前,痛苦不堪地道:“岩儿,为什么?你也知道我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你可知道,说出那番话我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我也是迫不得已,你可知道我有多么……”
下面两个字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她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令他大感窘迫,忙低头避开她的目光,呐呐地道:“师父,咱俩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