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姑道:「看起签来都是好,我们便结了亲罢。」周氏亦有此意,一来见善
宝人品超群,二来女儿嫁与娘家,亲上结亲,便是好事。当下,便将亲事应允下
来。这一来有分晓:舌尖似蜜骨如脂,满腹戈矛人不知。
纵使邓通钱百万,也应星散只些时。
且说回路上,两家便打发了一只船,四人同乘一渡,径回家中。江面上夜色
来得早,出了寺不及十余里,天便黑了。是夜银姑因计议儿的婚事,便邀周氏同
榻。二人困极,又饮了些酒,便早早的安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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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善宝与鸽儿俱被大人安排在东西舱房,隔得甚远,中间有船公的卧篷。
那知善宝日间初见鸽儿时,便贪恋起他的美色;及至后来又成了亲事,便心中如
刺,恋起鸽儿那又白又嫩的肉身哩。
善宝正恁般想,又如何睡得安稳?一更刚至,刚巧一轮圆月映进舱中,便起
身离舱,在甲板闲逛。是时风平浪静,船公手托舵把,吟着曲儿。善宝俏声从身
旁经过,竟无知觉。
及到鸽儿舱首,却见隐隐灯火。捱近细瞧,却见舱门开着,舱内并无半点动
静。善宝心中疑惑,料想这人儿深更半夜且去了何处?莫非察觉他来,有意回避
么?
善宝倚着舱门张望,却见远远一个人影,忽的蹲下身儿,看其袅娜身儿,与
鸽儿十分相似,当下大惊,遂作狗爬状,弓身绕后靠拢。及至近处,抬首一瞧,
正是鸽儿。同一时刻,却又闻得「溲溲」之声,原来是鸽儿夜来小解,善宝喜极,
借着月光,虽不见那嫩孔儿,却也解渴。
待鸽儿扯起裤儿,善宝一步跃过,赶忙的亲了一个嘴。鸽儿被唬了一跳,身
子一个趄趄,险些跌倒,急急道:「是甚人?」
善宝道:「除非是我,还有谁人哩?」鸽儿早羞得面红耳赤,道:「哥,不
要罗唣,怕外厢有人瞧见。」善宝道:「没人。这处就咱哩。」言毕将鸽儿轻轻
楼起,径向他舱中去。鸽儿口里不应,心里却依了他,将身儿紧紧偎过。
及到舱屋,善宝便将鸽儿放在膝上,连亲了几个嘴,一语不发,只是憨笑。
鸽儿白日里不曾仔细着这公子,夜间借着油灯,又兼舱外月华灿烂,将善宝上半
个身子看来,果是打扮得齐整,有一段词儿为证:
眼溜半江秋水,眉舒一点巫峰。
蝉鬟微露影蒙蒙,已觉香风飞送。
帘映五枝寒玉,鞋圣一簇新红。
何须全体见阴容。早把人心牵动。
善宝春心大动,两只手儿,便往鸽儿怀里乱抓乱挠。鸽儿忙将身儿护着,嘻
笑道:「哥哥,莫歪缠,恐娘察觉。」善宝道:「你娘不是将你许与我么?」鸽
儿道:「虽许与你,却未过门,倘将我身子出了甚事故,便坏了名节,这是做女
儿的羞事。」
善宝将鸽儿放开,丢于榻沿,自身去把舱门栓上,又将舱窗扣牢,方回身将
鸽儿搂过,道:「妹妹,这便无碍了,你我只等快括。」鸽儿道:「倘娘来了,
你且藏在何处?」善宝道:「榻边有一只空米桶,榻下尽宽,还愁没藏处么?」
原来鸽儿舱屋却好个上房,上边顶格,侧边泥壁,都用绵纸糊得雪白的。内
中一张凉床,一张桌儿,摆列些茶壶茶杯。那张凉床却真个大,三五人排着一溜
儿躺下,还显宽绰哩。船上一只米桶,亦置鸽儿屋中,上有薄薄一层米铺在底板,
不说一个善宝,便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