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20日
第二十三章·血腥的比武大会,赌狗的末路,路希娜的高光(血腥描写,无H)
妲努维尔河穿过郎贝锡斯地区的北部,使郎贝锡斯地区的整个东部都是肥沃的平原。「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朗贝锡斯地区西南部是从亚平宁地区延伸过来的山麓,新朗贝锡斯城就坐落在山麓中的一个盆地当中,整个西面都被森林环绕,一直延伸到城墙附近,而东面则是一大片开阔地,一条大路从新朗贝锡斯城东门一直通向东诺曼帝国的领土。
妲努维尔河同样经过比武大会的赛场,甚至最近的地方就距离刚刚完工不久的木头城墙不过几十步的距离,将将能容下河上驶过的一艘商船,这让参赛的骑士团成员们踩在脚下的泥土松软而肥沃。
比赛还没开始,骑士团的成员们进入城防区域外不远处的等待区,这里不仅是开赛前的等待区域,能在这里把将要防御的整座城堡尽收眼底,有个准备,还是比赛中的安全区,能在混战中保你一命,前提是对面的雇佣兵足够守规矩。
罗穆看了看那边的河流,再看了看脚下快把靴子陷进去的烂泥,“建在河边的城墙真的没问题吗?”
“问题大了!”一位穿着链甲衫的大汉先声夺人地叫道,“真不知道那帮子人是怎么想的,敢离河流这么近修城墙。”
罗穆认出这人是民兵的队长,“那您怎么看呢?科尔队长?这城堡该怎么修?”
科尔看了看这边紧靠城堡的河流,再看了看那边近在咫尺的森林,“要我说,这地方烂爆了,也不知道是谁选的地方,不如不修,”科尔说着,往地上啐了一口,“这活儿给我,我是不接的。就算来自村庄的那些小伙子没走,人手足够,我也不接。”
“反正城墙我们也用不到,”年龄最小的艾登修士耸了耸肩,然后指了指木头城墙上空空如也的边角,“你看,城堡的边角连瞭望塔都没有,哪个弓箭手敢站在那里?找死啊。”
“也不是不能打,嗯——”身后一名穿着皮甲和铁胸甲,披着毛皮披风的猎户发了声,“至少有到胸口的掩体,也不是不行。”
穿着全身链甲的诺亚修士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勉强自己,爱德华修士,外面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拿剑盾的人,中间那处要塞可比城墙好太多了。”
托马斯修士把双手剑插进地里,左右歪头看了下,似乎在算着些什么,“这要塞比亚平宁那边的要塞小了不止一倍,但这种有两层,带顶楼,二层有射击窗口,顶楼有掩体的结构,不论大小材质如何,都比外面的这个城墙安全多了,爱德华修士,请你开战后就一直待在二楼,风险会少很多。”
爱德华修士摆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你们两个一个妈一个爸,真是受不了。”
一名一脸横肉、穿着陈旧链甲和枣红罩袍的彪形大汉一脸认真地看了过来,“那路希娜修女算什么?”
爱德华修士赶紧别过头去,“别问我,奥斯定,我可说不过你,我不懂,我不知道,这事儿你直接找路希娜姐问去。”
“嗯——”奥斯定修士低下头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会儿又抬头看了看要塞,“罗穆先生,我们有投石机,对吧?”
一名腰跨弯刀、穿着板条甲和链甲内衬的大汉插了进来,“当然,我可最喜欢这玩意儿了,拿着东西去敲那些领主的门,不要太爽。”
“额——”威瑟想了想,靠了过来,“但是,安德森修士,我得提醒你一下,对手也是有投石机的,而且他们就摆在平地上,我们的,额,我问了一下,是在城墙和要塞之间的地面上,这样看来,是对手更容易敲开我们的门。”
“那就把它搬上去!怕什么!”亨利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用力拍了拍威瑟的肩膀,“扭力投石机嘛,怕什么,虽然比人力投石机复杂,但也不是什么机械装置啊是不是?拆了到顶楼再装,没那么费事儿!”
“拆了再装,那难度可不小啊。”
“交给我,”奥斯定修士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图纸我都已经记下来了,艾登修士和我一起装,不用担心。”
“对吧,你看,有我们伟大的奥斯定!”
“不敢当。”
“几位聊得那么尽兴,如何?我们怎么行动?”一位身材精壮、穿着板条甲的修士扛着两杆枪头卷曲的长枪,从远处走了过来,他的另一只手拎着一面旧盾和一把有些弯曲的剑,盾牌的盾凸在他绣了十字的白色罩袍上蹭来蹭去,“卢卡斯修士,这杆玩具是你的,别嫌弃,我的这杆枪更烂,还没有我小时候在马上用的好。罗伯特修士,这面盾和这把剑是给你的,把你那个锤子收起来吧,路希娜大团长不想我们造成太多‘不必要’的伤亡,同志们辛苦一下。”
两名壮汉走了上来,接过了修士递来的装备,其中和这位修士同样身材的卢卡斯修士挠了挠飘着些许鱼腥味的蓬松金发,“可太谢谢你了,莱恩,我都快把这事儿忘了,其实吧,路希娜姐姐是多虑了,要真那么容易穿串儿,也不会就咱们俩提着枪啊!”
另一位名叫罗伯特的修士脸上有些发福,皮甲上用铁片缝了整整一层,遮住了有些起伏的肚子,他笑眯眯地把战锤递给了一旁的后勤人员,然后拿起剑与盾,“愿主保佑你,莱恩修士,平时总是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
奥斯定修士闻言扭过头来,“罗伯特修士,你这地主家的习惯还是没改过来啊,成天叫别人帮你的忙,主和修女大人都不会喜欢的。”
罗伯特修士吧唧了下嘴,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你看我这破记性,奥斯定,你总教导我,但我——唉,我忏悔,奥斯定修士。”
奥斯定修士眯着眼仰了仰头,笑着说:“主叫我跟你说一声,祂宽恕你了。”
“同志们!”亨利拽着威瑟靠了过来,“让我们想想怎么守吧同志们,我的想法是放弃城墙,哦不,城墙交给那边的诺亚修士负责,我们这一帮子人把一层的几个口子全都堵上!”
威瑟有些诧异,“全都堵上?诺亚修士他们怎么进来?”
亨利伸出四根手指,“四个出入口,两个用东西堵,两个用人堵,完美。”
奥斯定修士皱了皱眉头,“要塞里有那么多障碍物?”
莱恩修士拍了拍罗伯特修士的盾,又看了看亨利和威瑟手上的盾牌,“我更关心那个出入口的宽度,能走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各位大人,不用担心这种事情,”银铃般的女声在这种时候显得很是突兀,让大家十分默契地转头看了过去,是一位真正的修女,黑发,不高,纯洁又知性,“要塞中有很多没有搬走的木头架子、箱子、家具和工具器皿,请尽管使用,要塞的出入口也只能供你们中的一人通行,但对于普通人来说走两个人还是勉强可行的。即将上场厮杀的各位,还有什么关于场地的问题吗?天主在上,我会在这里为你们一一解答。”
“很好!”亨利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他把一旁聊天的罗穆拽了过来,“过来吧你!老罗,分配吧,谁跟谁?”
“奥斯定修士要上三楼吧,我去上面举盾,你们俩跟其他修士,额,莱恩修士,你熟,你来。”
“好,这事情简单,我们全堵在前面的出入口,竖起盾牌,架起长枪,诺亚修士他们进来之后堵住后面的,竖起盾牌,搭上铁剑,以我们引以为傲的气势和骑士精神吓退那些不足为惧的流氓无赖,如果他们胆敢冲上来,那就让他们尝尝天主的矛,天主的盾,天主的神罚!”
“好!”“与神同在!”
······
多亏了赛前下的雨,赛场上的木质建筑表面都盖着一层薄薄的雨水,随便蹭一下就是满手的湿木屑,踩在上面滑溜溜的,城堡周围的地面也是软踏踏的烂泥地,人高马大的修士们在其中行动艰难小心翼翼,但也有个好处,一些居心叵测的人很难点起火把,焚烧建筑。
一声粗粝的号角声后,修士们紧锣密鼓地进入了要塞,按照分工开始准备战斗,还算干燥的木地板和隔绝顶楼的活板门让科尔队长暂时闭上了一路嘟囔的嘴,带着民兵们上了二楼,而奥斯定修士和艾登修士看到同样被淋湿的投石机后也难免皱起了眉头。
奥斯定修士一手拿出十字架,一手按在投石机上,几句祷言后,柔和的光芒开始在投石机表面如血管中的血液一般快速流动,让它散发出一股生气。即使尚未开始运作,这投石机给人的感觉也比之前可靠得多,“要是路希娜修女在就好了。”
“是啊,她拍一拍的事儿!”
奥斯定修士挑了挑眉毛,“光看这点,真是不服不行啊。动手吧,拆。”
旁边的罗穆吃力地搬起一桶盛了一半雨水的木桶,这是民兵夜里放在这里的,收集来的雨水是为了对付可能的纵火犯,毕竟对面是雇佣兵,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把这些水桶搬进去,搬到二楼。还有投石机,奥斯定修士,拜托你们了!”
“不必多讲。同志们,都来帮把手!”
艾登修士把投石机的几个零件用衣服包住,扛在肩上,“奥斯定,咱们上顶层找位置,图纸带来了吗?别拆了装不回去啊,就指望你啦!民兵们把箭都放到二楼!射箭就靠你们这些小伙子啦!”
奥斯定修士扛起了投石机最沉的那部分,“你也是小伙子啊,艾登修士,别装年长。”他又拍了拍胸脯,“图纸就在这,但是不需要,我都记住了。”
“跟教父重名的,这脑子就是不一样嘿,学啥啥成,记啥啥会,是吧奥斯定,”艾登修士三两下上了顶层,然后把奥斯定修士递上来的零件拽了上来,“我要是有你这脑子,还用跑到隔壁给别人家养马挣外快吗?”
“别废话了,来帮忙。”“是!”
两人按部就班地组装投石机的同时,下面一片嘈杂。男人们的吼声像是一声声惊雷,但并不妨碍每个人投入自己的工作。
“弹药,投石机的弹药也运上去,别弄破了!里面装的是石灰!破了没地找!”
发·*·新·*·地·*·址
“怕什么,我现场给你做,罗穆先生,新朗贝锡斯城没人比我干这个快又好。『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那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科尔,他们马上就要过来了!没地方给你办这个!”
“托马斯,托马斯!带人从后面出去!准备偷他们屁股!藏好点,被发现了我们根本救不了你们!别有侥幸心理,小心最坏的情况!”
“威瑟呢?亨利!你们几个把架子推过来堵住其他口子,我们不需要这么多出入口!堵好点,别让他们觉得这里能进!”
威瑟把盾牌放到一边,大声回应道,“明白,搬哪个?”
“那边的架子,还有那些杂物,你们自已看着来。”
“懂了!”
托马斯修士拍了拍自已的身子,摸了摸腰间,确认装备无误后,他带着人在后门集结,“诺亚!带几个剑盾上城墙,你是第一道防线,且战且退,保存自已!”
“先照顾好你自已吧,托马斯修士,你比我危险多了!”
“愿你与神同在,诺亚修士,”他在身前画了个十字,又看向顶层,“投石机最好让艾登瞄准发射,奥斯定修士,好好协助他,上帝祝福了他的双眼!”
奥斯定修士探下头来,“你真的跟嬷嬷一模一样,托马斯嬷嬷,还有你不会管的事吗?咳,上帝保佑你,托马斯修士,请一定安全归来。”
“感谢,奥斯定,我们与神同在!你们,跟我走!”
诺亚拉住了菲尼克斯,“祝福我的盾牌,快。”
“也祝福我的!”“还有我!”
诺亚扫了眼外面,“速度快,好,你们,还有你,跟我走,把网带上!”
亨利和威瑟举起了盾牌,“卢卡斯、莱恩、罗伯特······各位同志们,我们二位就拜托你们了!让我们按计划部署吧!时间不多了!”
莱恩修士从地上抄起来两把长枪,“当然!卢卡斯修士!你的枪在这里!让我们为敬爱的亨利与威瑟提供帮助——二位,天主之光照耀你们。罗伯特修士!你也快过来!”
威瑟举了举盾牌,“莱恩修士和卢卡斯修士请你们站到后面去,我和亨利堵在最前面!”
“不用你说,这位骑士老爷,你尽管把后背交给我们,长枪就是拿来干这个的!不然,他们会一拥而上地冲上来,潮水一样,挡都挡不住,到时候隔着头盔给我们的脑袋踩成鱼酱。”
“就你话多,卢卡斯。”
“多说多做胜过少说少做,罗伯特。”
“不过你有一点说对了,我们该闭嘴了,让其他兄弟们更好地沟通吧。”
亨利感叹道,“您真是可靠啊,莱恩修士。”
莱恩修士行礼道,“骑士的职责,先生。”
科尔从上二楼的楼梯处探下头来喊罗穆上去,“别把水放这里,一碰就全撒了,放那边去!先生?罗穆先生!艾登修士叫你上去看眼投石机!没穿铁甲的民兵小伙子们办完事都上二楼,立刻,一楼交给黎明修士会的修士们!”
“你小子头盔呢?!活腻味了吗?!快戴上去!”
很快,外面传来诺亚修士的喊叫,“来了,来了,投石机投弹了,他们在靠近!捕网准备!”
罗穆立刻大吼一声,“所有人都把头盔戴上!有护面的关护面,快点!”随后便举盾挡在二人身前。
“砰!”一枚包着石灰的弹药打在了要塞二楼靠上的一角,飞溅而出的石灰渣滓都崩到了罗穆的脚边,“再上来个圆盾,要能遮大腿和肩膀的!快快快!”
诺亚修士用力地挥着手,“已经靠近了,他们还没散开,罗穆!快!”
顶层,奥斯定修士把熊前挂着的银十字架收了起来,“主回应我们了,艾登修士,对他们降下神罚吧。”
罗穆嘶吼道,“快发射!”
“发射!”
“呼!!!”一声骇人的风声响起,扭力投石机将特制的弹药投射了出去,划着一个漂亮的弧线在人群中炸开。
“漂亮!艾登,另一架投石机调试完了吗?这个距离刚刚好!”
“给我点时间!罗穆,马上就好!”
“等我祝福这一架投石机,很快的。”
“没时间了!躲在我身后!”
“砰!”又是一颗弹药划过了我们的头顶,在身后的城墙过道炸开。
“我差点以为我的脑袋会被砸爆!”艾登的新脏跳得飞快,“投石机就是投石机,扔什么东西都可以死人。”
“别感叹了,快去,他们靠过来了,调近点,往投石机那边砸!奥斯定你先下去,人多没用!”“是!”“知道了。”
一层,亨利拍着威瑟的后背,“威瑟,先别紧张,还没到咱呢······诺亚,撤吧!我已经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了!”
“还没到时候!”“嗖!”
一根箭矢飞过,诺亚修士赶紧蹲伏在盾后,朝外探了个头后就迅速收了回来,“他们拿着梯子靠近了,推一个就够了,直接转头下城墙进要塞,绝对不要恋战,听懂了吗?”
“明白!”
艾登修士用手指比了一下距离,赶紧凑到上到顶层的窗口前对着二楼喊,“科尔!他们进入弓箭手们的射程了!你们自已决定要不要射,别浪费箭!”
“亚登,他们又投石了,站在我身后!”
“再打一发就下去,再打一发就先停了听见了没!来了!”
“砰!”一颗弹药直接砸中了罗穆身前的地面,好在罗穆支着盾,没有身体部位被溅射到。
他后面的艾登修士手上不停,甚至有余裕掏出十字架念几句祷文,“好了,快下去罗穆!”
“好!”罗穆转身从窗口跳到二楼,艾登修士在发射之后也跟着跳了下去。
“呼!!!”又是一阵风声掠过,但结果他们已经看不见了。
此时的一楼,菜市场般的嘈杂叫喊和地震一般的脚步声如海浪般涌了过来,就算是有过不少战斗经验的修士们也难免有些紧张。
“诺亚,从后面,去后面进来!前面不能动!”
“动作快,兄弟们,跟我走,快快,弓箭手,掩护我们!”
“威瑟,亨利,头再低点!”
“他们来了,他们来了!莱恩,卢卡斯,举起长枪!”
“他妈的,他们疯了!连铁甲都不穿!”
“别管这些了!罗伯特,他们冲过来了!”
“无需仁慈,不要手软,神的旨意(Godwllst),杀!”
冲在前面的雇佣兵被如此简单就逼退诺亚修士等人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他们感觉自己就像一大群成群结队、气势如虹的蝗虫,数量庞大的他们走在一起就是移动的灾难,这些精英看见都得躲着走。
他们这样想着,如土匪进村一样一窝蜂地涌进城门,黑压压的一片如同浓密的乌云,各种语言的叫骂声、嚎叫声和垃圾话混在一起在戴着头盔的修士们耳中好似一大群嗡嗡作响的苍蝇蜜蜂,其中还夹杂着武器盔甲的碰撞声、各种靴子踩在泥浆里溅起的水声······嘈杂至极的声音混在一起杂乱无比,在场的人们什么都听得到,又什么都听不清,只感觉任何跟理性有关的东西被炙热的声浪蒸发,脑中一片空白,体内热血沸腾,眼中只剩前方的胜利、荣誉与金钱。
或许那面由铁与血组成的绝望高墙给最前面的人泼了一盆冷水,他们看见的不只是两面盾牌,还有两柄指向他们的长枪,以及那后面包裹在铁甲中,有着怪物般体格的彪形大汉们,恐惧让他们冷静了些许,想要活命的理性声音暂时回归,但后面的人只看见了两面并非坚不可摧的盾牌,还有唾手可得的赏钱。
就这样,后浪推着前浪,被人流裹挟着无法后退,只能向前的黑色蝗群与劲松般伫立的银色铁流对撞在一起。“噗呲——嘭!”两声撕裂血肉的闷响,然后就是肉体和盾牌相撞的巨响,夹杂着骨头断裂和血液喷涌的脆响,最后都被山呼海啸的喊杀声淹没。
人在这里就像不知大限将至的野猪疯狗,无知又无畏地撞向屠夫的尖刀。他们以为前方是金钱与希望,但冲到最前方时才看到那堆积成丘的濒死之人与温热尸体,最终死在铁与血铸成的高墙之下。
生命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像麦子一样收割,直到血腥味浓烈到有人当场呕吐后,死亡的气息才浇灭了雇佣兵们的战意,进攻停止了,他们撤退了。
不下十个还有呼吸的雇佣兵倒在要塞的门前,他们躯干上的伤口不多,大多是穿刺伤,冲到最前面和亨利威瑟接战的雇佣兵的情况就更加惨烈,有人的断臂滚进了要塞,有人的肠子翻了出来,有人的脖子少了一大块,甚至有人的头只有一层皮连着躯干,只是碰一下就会像皮球一样轱辘着滚到一边······他们流出的血液混入雨水、灰尘还有到处都是的烂泥,汇聚成一汪红黑色的血池,没有尸体的恶臭,只有纯粹到令人寒毛直竖的血腥味。倒地的人大多数都还活着,凄厉、绝望、无力地呻吟着,用各种不一的母语唤着不知道哪个人的名字,寻求着不存在的帮助。
看着面前的地狱景象,卢卡斯修士干呕了几下,“这他妈不是比武大会吗?这群人疯了吧!”
威瑟紧皱着眉头,用力地闭着嘴,忍下上涌的呕吐感,“屠宰场一样,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莱恩修士轻蔑地挑了挑眉,“就是群只为钱卖命的臭虫,死就死了。”
亨利跟着耸了耸肩,“死不足惜,罗穆呢?之后咋办。”
罗穆的脸色也不怎么好,他上前拍了拍罗伯特修士的后背,“我来吧,罗伯特修士,你的脸都没有血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