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嗯,我也记得那些镜头。真惨。’
他说:‘而且危机的阴影并没解除。就算拉登真死了,还会有张登、彩登、开登、关登。’
我说:‘呵呵。对。’
他说:‘所以我说,什么都不能永恒。啥都没法不朽。’
我说:‘嗯,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他说:‘我们能得到的,只有快乐。’
我说:‘快乐很少,而且转瞬即逝啊。’
他说:‘不错。但是真实。’
我说:‘呵呵。’
他说:‘别的,你说啥可靠?钱?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存银行不敢花一花就没,贬值这么厉害。其他的,亲情?亲情不是绝对可靠。老人可能保守局限、脾气怪异,配偶可能冷漠无情、伤你最深。’
我说:‘子女呢?’
他说:‘子女?谁能保证子女永远跟你一条心?你要没准备好失望、焦虑,就最好别要孩子。’
我说:‘宠物呢?’
他说:‘嗯,宠物分为好几类,有忠于职守的,有奸懒馋滑的,有大智若愚的,有弱不禁风的。不过总的来说,作为一个规律,宠物都不如咱们能活。它们的寿命一般都比人短。宠物会丢会死,所以宠物也不可靠。你早晚要伤心。我有亲身体会。’
我说:‘朋友呢?’
他说:‘可靠的、知心的、真正配做朋友的,极少。’
我说:‘嗯……那还剩下自己。’
他说:‘对。自己是相对最可靠的,不过有时候犯糊涂。当自己犯糊涂的时候,那是一点辙也没有了。只能等着自己的糊涂劲儿过去。’
我说:‘要过不去呢?’
他说:‘这人就吹了呗。’
我说:‘呵呵。’
他说:‘告诉我你怎么自己摸自己。’
我说:‘哎哎哎,刚说几句正经的,怎么又犯病了?’
他说:‘哈哈。谈论肉体怎么就是犯病呢?你不喜欢你自己的身体么?’
我说:‘我当然喜欢了。我总被自己身体诱惑……我反覆欣赏自己的身体,手在自己身上抚摸揉搓的时候,目光总是充满自恋和自虐。漫长的夏天,冲凉时从容看遍自己全身,并且抚摸。我经常把门窗关上,站在镜子前,把衣服一件一件脱去。我爱躲在房间里边,赤裸着走来走去,让垂下的窗帘挡住外边刺眼的阳光,舒展自己的身体,享受一种潮涌。肉体是我最后的家园——那深处的、温暖的、鲜红的、跳动的、火热的、悸动的、妙无比的家。我最深处、最粉红、颤抖的、艳丽的花瓣,不知羞耻地绽放。我的性生理需要就像饿了要吃饭一样,自然、规律、强烈。’
他说:‘哦。’
他慢慢摸着我的乳房,温柔地按摩。我好舒服。
我继续说:‘危险的事情对我总是有吸引力,有一种诱惑,让我全身紧张兴奋。在漫长的黑夜里边,我总是全身布满红晕和梦想,手心出汗,幻想着被坏人追赶、被抓住,衣服被撕开,被强奸轮奸,被施以暴力,而我总会在疼痛和快感的怪组合中堕入深渊,在黑洞中飞翔、陷落,分不清到底是快乐还是绝望,分不清这种动作是丑陋还是优美。肉体被抽空又被手指填塞,水花飞溅,我终于失控地发出沉闷的呻吟,最后享受到运动过后满足的疲劳和甜美的松软……’
‘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和不好的习惯,暗示我是一个潜在的受虐狂吗?我微微夹住两腿,身体隐隐起伏。我感到下身有些湿了,体内的汁液通过表皮汗腺和下体器官爱液分泌腺渗出,让我在动情的时候全身闪闪发亮、水分淋漓。男人的动作老是不合我的心意,不如我自己的手那么灵活柔软、意到手到、轻重随意、层次丰富、轻松自如、冷暖自知。已经湿润的手指在最敏感的地方留连忘返,我体内的潮涌抑制不住地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