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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和白石幸福”。『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这几个字虽然短,却很有力量,它让平野凝固在夜晚里,也让渡边在现在看了一时說不出话來。
昨天晚上,平野在座位上冻结了五分鐘以后,开車回家,泡了一壶咖啡抽菸,四个鐘头后和秋野的经纪人滨田一起被相熟的店家招唤过去把各自的明星运回家。安顿好白石上了床睡了以后,他开車到海边去坐到了天亮,回家洗过澡后又去接白石,一如往常地处理一天的工作,结束后把白石送回家,这才转回男孩们的天堂的办公室,把王沁的卡片放到渡边面前。
渡边把一直咬在嘴上的菸拿下來弄熄,问:「居然有这种歌迷?她是歌迷吧?」
「应该是,虽然看起來不太像,从台湾來的。」平野回答。
「是那兩个常來追的吗?」渡边也知道杜嫣琳和张晓玫的存在。
「不是,但是是她们的朋友,所以我才說应该是歌迷,她是第一次來追,我在之前从没看过她。」
「你說她有点怪……..,怎样个怪法?」
平野简洁地对他描述了自己所看到的王沁,举动,还有外表。
「…………是个怪的女孩。」渡边听了說:「现在的问题是她写这样的信是想要做什么?她又是凭什么写下这封信的?如你讲,她來这儿才追了四天,就有把握写这样的信给你,一定是抓住了什么,至少是让她能相信的东西。」
「我觉得她和一般的歌迷不一样,是抱着什么目的才來追的,因为这样,所以更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來。」
「是什么让你这样觉得?」
「她的眼。」平野說:「从我第一次見到她就有一种在被研究观察的感觉,那好像是她已预定了什么,为了求证才來追的一样。现在既然她已相信观察的结果已出來了,下一步会有什么行动就更让人弄不清了。」
渡边沉着脸色說:「週刊志?」
「我不敢說完全没有这个可能,但问题是她观察到什么事让她相信,如果是很确定的事,那我们就得赶快动手封住她的嘴。」
「动机是嫉妒吧?」渡边用手指敲着桌面。「会不会是前天敏在街上那件事…….?你心里有數吗?」
「那家店对面有个很暗的小停車场。」平野說。「我也是昨天看了信仔细想才想起來的,但是那天在喝酒的时候我有出來检查好几次,确定没有歌迷跟來。如果她真是看到那件事,很可能只是巧合。」
「巧合,该死的巧合。」渡边恨恨地說:「这样的话她只要打一通电话到编辑部去,那些记者就会自己把五十說成一百。」他抬起头來望向平野。「她今天的态度怎样?」
「跟前几天没有兩样,」平野說。「很沉着,但是继续在观察。」
「没有企图要接近你?」
「没有,她根本一直坐在人行道上的护欄上,不停抽菸,但是眼睛就是跟着你动。」平野没有說今天他一直刻意跟王沁保持距離,不去靠近她。
「虽然不算非常麻烦,但也是个麻烦了。」渡边叹口气。「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充其量请个道上的兄弟去封封她的嘴就好了。」
平野心中一紧。「还不必做到这程度吧?她到底会不会做什么我们还不清楚。」
渡边看看他。「那么你是說你要自己解决囉?你出面不会更糟吗?也还用不着你出面。」
「我只是不想在情况还未分明前就用这种强行手段,說不定她只是写着玩玩,要看我的反应也說不定,看我会不会紧张。」
「你出面不代表紧张吗?」
「请道上的弟兄出面也是一样啊,而且谁知道他们会怎么做。」
渡边又看了他一阵。「你要知道,这是社长会很想交给你的事。」让他负责,有了破绽责任的归属就无法逃脱。
「我知道。」
「你对那女孩有好感?」
平野想了想。「她是个和其他人不一样的人,这点我有兴趣。她在观察我的时候,我虽然有点不自在但也没有不愉快的感觉。虽然是想探索你的眼,但之中没有惡意。今天一天她的表情对我也没有敌意,所以我才会觉得她不需要去被那样对待。」
「是吗?没有好感吗?」
「现在没有。」
渡边点上菸,玩弄着手中的打火机。「交给你的话就最好不要让社长知道,这样我也有連带关係,我问你,你真的只是因为不喜欢用那种手段吗?」
平野說了实话:「我实在是不喜欢。」走进这世界这几年,他始终无法习惯的就是这种在每个业界都有的黑暗面。当然,如果逼不得已他也会做,但对一个只写了一封信的外国女孩他实在不愿靠流氓的力量解决。那些人,除了恐吓以外谁知道还会作什么事?
「而且,她一回台湾我们就掌握不到了,要是本來没这打算却被惹火了怎么办?国际电话谁都可以打。」
渡边吐出一口烟來。
「写一封信没犯那么大的罪。」
「好吧,就交给你。」渡边敲敲手指。「但愿你的仁慈不会带來麻烦,明宏,我早告诉过你,你这脾气在演艺界会吃亏的。」
平野苦笑。
这时电话响了。
「喂?敏?」渡边接起电话。「明宏?对,他在这儿,我在跟他谈事。要叫他接吗?喔,喔,我知道了,我跟他說,事也就快谈完了,好,拜。」放下话筒他又叹了一口气,转过头來說:
「敏說他今天准备好了要做章鱼烧,要你離开这儿就过去。01bz.cc」
「又跑去买菜了?」平野苦笑着說,白石很喜欢戴着墨镜混在家庭主妇群间去挑挑拣拣,也不管主妇是他的强力歌迷群,被发现了会不会有人身危险。
渡边喝了口咖啡,平野望着他,终于问了最重要的问题「:那么这件事就不跟社长报告了?」
渡边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摇头。「等你去接触看看再說,凭你說不定可以把这件事圆滑地压下來,我信任你。再說,就算是跟社长报告了,他八成也会让你去接触。」
平野停了几秒鐘才說:「我明白。」
羽多野虽然嘴上說把白石交给他,实际上却随时在找寻他可能失足的缝隙,这几年來平野的日子并不好过。一面应付白石的任性,一面提防羽多野,他其实活得很累。
「那我去敏那儿了。」
「嗯,」渡边点点头。「我会祈祷那女孩只是在单纯地祝福你们的。」
5
打开门,就听見白石心情很好的声音,一边扑向他的怀中。
「今天买到很好的章鱼,所以我就决定要做章鱼烧了!」环着他的脖子,白石爱娇地說。「今天都没人发现我呢!!」
「是吗?」他把他搂紧点,尽情地吸着那永远闻不够的香气。「刚好我好久都没吃到章鱼烧了。不过,我不是一再跟你說过了不要一个人跑去市场,你到底要我說多少次?」
「放心啦,主妇们不像少女们那么疯狂,顶多只是被要要签名而已。」白石从他臂弯中挣脱出來。「你來了就可以开始做了,我連沾酱都是自己调的喔!」說着跑到餐桌那儿去,在上面,小型的章鱼烧机已经热好了。
他放下背包,走过去坐下。
兩个人这样围着桌子吃章鱼烧,就像新婚的小夫妻一样。他感到满足,但是这样的幸福却是社会间不被容许的。
他想起離开前渡边的那句话。
“我会祈祷那女孩只是在单纯地祝福你们的”。
他想,也许自己也是在心底这样的希望,才想自己出面跟她接触吧?和白石在一起的日子很幸福,但是内心的负担也很重。或许他是有点累了,需要一个支持自己的盟友。王沁锐利但沉静的眼让他心中燃起已放弃的希望。渡边虽然也支持他们,但那有一半是出自无奈。若林和秋野以及其他的同事,都是一副与自己无关的脸。甚至在公司内还有人中伤他,說他努力的成绩都只是靠着白石的裙带关係。听了这样的话他很不好受,他的个性虽然能容许人性的黑暗面却不喜欢。在现在,如果說他完全拥有什么,也只有白石了。这个要求他的一切,却无法完全相信他自己的感受的美麗人儿。兩个人之间微妙的平衡踏着芭蕾舞般地步子,彼此都找不出法子让它落实,却又都不能放弃。如果不再能时时跟白石相依,他完全无法考虑那样的日子。白石虽然任性,但那种任性也是他所爱的一部份,正如白石老是无法确认这爱情的重量一样,都是一种矛盾。
「明宏?」白石早已滚出一颗颗胖嘟嘟的丸子來,讶異地望向他。「你在想什么?」
「敏,你爱我吗?」
白石更迷糊了,但坚定地点点头。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離开我?」
「这话是我想问你的吧?」
他站起來,走过去拉起白石拥着。
「不離开我?」
「当然不,我才不让你離开我呢。」
「真的?」
「真的,我发誓,不管到哪儿都要在一起。」
「直到我们死去?」
「嗯,我要死在你怀里。」
四目相投,双唇逐渐黏合在一起。
不管再辛苦,自己一定要撑下去,平野在心底立誓。谁教危险而飘渺虚无的戀情,只确立在彼此的靈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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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沁把眼光从佐佐木的大门收回來,将叹息和縷縷青烟一起吐出。她有点紧张。
这是因为,她刚刚在平野上次进出时递了一封信给他,约他今晚見。
这三天來,平野进出佐佐木的次數明显增多了,一出來就直直地望着她,不像过去都是扫个几眼就放开。王沁原本就在等着看他收到那封信后会有什么反应,如今更是微微吃了一惊。因为那双眼睛中的表情很显然地写着:我想跟你谈一谈。
要是自己没解讀错误的话,他想和自己谈什么呢?是对我不放心?是搞不懂我怎么知道的?还是他猜出了这秘密是如何被人确认的,怕我在嫉妒下把这亲眼目击的画面洩露给什么週刊志?应该是后者吧,他看了信应该想一想就知道我是怎么会这么确定地写那封信的。因为我是第一次來追,又只追了这么短短几天。那他是想封住我的嘴?就算是想也不必要秘密中的男主角亲自出场呀!可以叫公司的其他人來,或是惡劣些用钱叫个小混混來也可以。这些可能在王沁写那封信时她都考虑过,到最后却还是决定不管它,先做了再說。可是现在的情形却是没料到的,她根本没考虑过由平野自己出面的可能性,想像中,他应该是能躲得越远越好的,看來自己的运气还真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