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乐也转身红着脸向心心念念的人走去…一步、两步、三步,忽然回过头对徐知儒喊道:“喂!你怎么知道...”
他却只背身摆了摆手,绕过院墙不见了身影。「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院落幽深,古松苍天,少女清脆的声音自然也惊动了不愿吃提着木桶在井边打水的僧人。
眉清目秀,持手恭敬问安:“公主。”
“宁一!” 康乐霎那便将徐知儒的怪异行径抛诸脑后,欢快的像是只天真烂漫的喜鹊,三步并作两步朝那青年僧人跑去。
“我正要去找你!” 少女心事呼之欲出,一双盛着月华秋水似的眸子清清亮亮,娇艳欲滴。
“公主何事寻小僧?” 宁一将盛上来的水倒进另一担稍大的木桶里,循环往复。
“我问过母后,她说我可以嫁给你!” 人品端正,有才学,宁一样样都合适。
他从前说,她贵为公主,与僧人成婚于法理世俗所不容。
如今母后既已答应了,皇兄自也不会为难,天子金口玉言,自然也没什么不合适的。
宁一停手,抬眸,又飞快错过,像是怕被她的眼里的情愫灼伤似的。挑起水桶转身离开:“出家人斩断情根,此身已许佛门,承蒙公主错爱。”
《坛经》中云:时有风吹幡动。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议论不已。惠能进曰:‘非风动,非幡动,仁者心动。’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蚕
二月初一, 卯时一刻,丹草入内室将人唤醒。
“主子,内侍省过来知会咱们巳时出发, 奴婢侍候您梳洗。”
亲蚕礼、巡游、秋狩, 是少有的几次后妃能出宫的机会。何况亲蚕礼是与民同庆的大礼,京畿百姓这会子都在皇寺伸长了脖子盼着呢。
各宫娘娘都提着一口气儿,安心要争艳露脸。
“今日你与山姜随行,留雁儿和黄卉在宫里。” 明丹姝尚且睡眼朦胧着。
黄卉原本是教坊司的掌使,被皇上送到她身边当差,却也不见怨怼。说话做事很有分寸, 是个得力之人,只是欲真正收为己用少不得再花些心思。
至于周琴…自打三皇子的事以后,太医院落在风口浪尖上。她能力有限, 又不愿事事经太后的手, 实在没法子在皇后和仪贵妃的眼皮子底下将她塞进太医院。
只好徐徐图之, 先将人送到内侍省做学徒,等过些时日, 通过医女任选考试的机会再入太医院。
“主子,奴婢说句僭越的话,那赵雁儿…显然是有不安分的心思。” 丹草思忖再三,还是将心里堵了多日的话说出来。
她进宫时日虽也不长, 但欲攀龙附凤的人见过只多不少。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赵雁儿平日里无所事事,专挑皇上来景福宫时露脸…
她虽不知主子与那赵雁儿有多少在宫外时的情分,但总觉得还是要提醒一二。「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想做什么, 放任她做就是, 你不必与她冲突。” 明丹姝心里有数, 拍了拍丹草的手。
山姜和丹草她命黄卉查过底细,都是进宫不久,过去只在内侍省做些杂活的。先留在身边用着,日久见人心。
“内侍省的掌事太监可送来了?”
“今儿初一,说是晚些时候会到。” 丹草回话。
内侍省的人员调动都是在每月月初,景福宫如今正得宠,少不得有人接近插进来眼线钉子。
“梁公公亲自挑的人,想来不会有错。” 梁济掌眼过的人,总比不知来路的要可信。
“这支太素了,换一支。” 明丹姝见她挑了支中规中矩的宝相花细头钗,按下,自己捡了支镶着红玉海棠纹的金簪。
“主子…黄姑姑特地嘱咐奴婢,今早替主子上妆素净端庄些。” 话虽如此,丹草还是听她的吩咐,改挽成高髻簪上了这支妆奁里最为艳丽打眼的红玉金簪。
蹙眉仔细回想着黄卉的话,难得一见笨嘴拙舌:“黄姑姑说主子模样本就艳丽,怕…怕是什么..木什么林的…”
小时候家里穷,没供她读过几日书,懊恼地使劲摇了摇头。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明丹姝失笑。
宫里的九嫔之首瑜昭容就是百戏班的伶人拨云这事儿,皇后和徐家肯帮皇上瞒着就见了鬼了,此时怕是早已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
百姓并不在乎皇上宠谁,不过是喜欢瞧热闹。色令智昏、红颜祸水,都是梨园最卖座的唱段。
皇后打错了算盘,名声这东西…她早就不在意了。
余光瞥过宝蓝色的正三品宫装,媚态横生嗤笑一声:“去,换成杜鹃红那套。”
过去唱了多少出《烽火戏诸侯》,还怕扮不来个妖妃不成?
在南宫门上了轿辇,上了主街一直到二十里以外的皇寺,皆是前来围观看热闹的百姓,由禁军拦在道路两侧。
明丹姝故意掀开轿帘,云堆翠髻,靥笑春桃兮,竟让两侧翘首以待的百姓们看呆了去。
“那是哪位娘娘?怎比年画上的仙女儿还俊?” 围观的百姓交头接耳。
“是仪贵妃吧…听说仪贵妃娘娘宠冠后宫,肯定是个美人!” 住在皇城根儿底下,多多少少对皇宫内苑的事有几分耳闻。
“不见得!说不定是瑜昭容呢!” 有梨园常客插嘴,今日特地跑来这便是听说了百戏班的拨云进宫成了昭容娘娘。
“虽未见过拨云卸下扮相的模样,但也定是个绝色佳人!”
“细看还有些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