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房东的话后,我陷入了思虑中,见我不再说话,傅一祺倒是有些急了,便开口和房东说道:「你能给我们一点时间讨论一下吗?」
房仲点了点头,像是也不觉得有什么的走到门外呼吸去了,给我和傅一祺在室内的空间,我问他:「怎么了?」
「陆允,我觉得这间你别租了。」我看着傅一祺用着很少见的认真的语气对着我说着。
「怎么回事?」我不解的问。
「你是知道我的体质的,这房子不是很乾净,我在进来的时候就一直起鸡皮疙瘩,没有骗你。」傅一祺没有任何心虚的表现,坚定的直视我,目光真挚的像是希望我能够立刻说出我要放弃这间房子。
我认识傅一祺的时间够长,他也确实和我开玩笑的提过他有灵异方面的些许天赋,据他所说,他不能看到,但是他只要进到一个空间他起了鸡皮疙瘩,那些地方就有可能就是有好兄弟存在。
我自认是一个不信鬼的人,因此不能否认的,我在听到傅一祺的话后真的有所动摇了,但是我的立场所在也让我无法随意的说出拒绝一词,因为这些条件真的太过诱人,有两层楼的空间又加上房租那么便宜,就算真的是凶宅,只要不闹鬼闹得太夸张我觉得都有值得一试的价值。
而且,怪诞的是在傅一祺和我这么一说后,我对这间房子的感受却意外的没有受到半点影响,甚至我的心里从在一进来这房子时、就有着没有消散过的不断泛起了连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感受,如同涟漪愈扩愈大却没有消散,反而大到令整颗心都在为它动摇。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管是做什么事还是和什么人在一起,心里总有着说不上的空洞感,这种心中就像真的被人鑽了大洞般空捞捞、颳起风就有「啊,果然是破了个洞,有点冷起来了」的感受存在的很真切、也令我感到莫名其妙,因为不管做什么事去什么地方和什么人在一块,怎么做就是没办法填补起那个空洞。
但很的,只是在看到这里还没进来之前,我就有着前所未有的暖意泛上心头,明明我也没有来过这里,却有着早已熟悉这里的亲切与安全感,像是早就知道这里的陈设和每一件物品都已经摆在最佳位置一般的感到安心下来,不然我也无法解释为什么在看完一楼后,我会觉得没有要看二楼的必要,连在说的当下我都清楚我特别反常但也没有后悔。
也许傅一祺的老家或是去住过的哪个朋友家很像这间房子给人的感觉吧,我没有再多想,虽然感觉还是会对不起是真的再为我着想的傅一祺,但是我还是下定了决心。
「…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我还是要租,我不可能再找到比这间条件更好的,但是我也不会在这里太久,最多就一年,等我再赚回来我就会搬回去。」
傅一祺听完我的话后,欲言又止原本似乎还想说些反对的话,但最后还是被他硬生生吞了回去,沉默了一会说道:
「虽然是不意外你会这么说的,但…算了,要租还是行吧,但给你一个忠告,没事别上二楼,一楼也有房间你就住一楼就好了。」
「二楼怎么就不能住人了?」我追问。
闻言傅一祺瞥了我一眼:「你真的会想知道?」
看着他这反应,我也识趣闭上了嘴不多问了,我可不想住之前就有了心理障碍。
见傅一祺没有意见后,我便和傅一祺走出去照了房仲说了要承租的事,房仲听到这个喜讯面上不免露出惊喜之色,连忙联络了房东约时间便把租屋程序走过了,房东也和我说明天开始后就可以入住了,也交代好了注意事项便把钥匙交给了我。
因为不想多花请搬家公司的钱,我自己花了几天时间把要搬过去的东西都慢慢移到新住处,假日里的最后一趟才把我自己和我在旧家就一直养着的橘猫芽芽一起带了过去。
由于两楼加起来的坪数很大、里头的家具和一些生活物品都很齐全,又加上我没有甚么收集东西和保留没什么用的习惯因此东西也不多,花不到半天就把我的东西都全放在一楼给收拾摆放好了。
望着未来一年要住的地方,我的心中难得起了像小孩子般的兴奋感,这种兴奋感也冲刷了我最近一直以来结在心中的鬱结之气,也不知怎何的起了想上二楼的念头,完全忘了傅一祺的嘱咐。
正当我这样想时,原本一直待在毛窝上用着慵懒的眼看着我忙进忙出的芽芽,不知从何时就跑来我的脚边喵喵叫着,像是要我也一块带上她似的,我笑了笑伸手一把抱起了她,朝她说道:
「好,就算你一个!走囉!」
我抱着芽芽上了二楼,在上了二楼时我就顺便开了灯,开了灯后才发现二楼的陈设就朴素了很多,家具上都比一楼来的多了层灰,整体看起来就像是很久没人住过一样,一想到这我不禁在心中打了个寒颤,但连忙打断要开始联想翩翩的想法继续逛着。
二楼的空间其实和一楼大体上其实很像,都有客厅和房间,我这样数来正好是二厅四房,但是就相对的就没一楼来的宽敞。
一上来就会看到小型客厅和三间房间并存的模样,这种装潢我是第一次见到但却不会让人有任何阴森感,灯一开更像是被灯光晕染上一抹温柔的色彩,整体和楼下都是採用简约温馨的风格,看起来就是很舒服。
也许哪天我也该找时间来整理一下这里,看着看着我不禁萌生起这样的想法。
客厅连着三间房间,而有两间房间都是为了要来看的租客而敞开着门,正对两间敞开的房间的第三间却是关着的,我便往开着的门走进去逛逛,在看到第二间后我已经有打算要怎么处理这些空房了。
当我逛完两间房后,我看向第三间犹豫要不要进去,想着毕竟我都租下来了,看个一眼也不为过,儘管在我的安排里这间确实不太会用到,这么想后我的手就直接搭上第三间的门把,想直接打开。
但此时像是察觉到我的想法似的,一向不太常叫的芽芽就开始像是被定住一般的盯着那间房动也不动,也开始疯狂大叫,叫的让我心里有些发毛,我也没心思想细看过内部,匆匆地就抱着、那直到在下楼的过程里也一直直勾勾盯着第三间房的芽芽下了一楼去。
有了中午那种不是太正常的体验后,我更加不敢把傅一祺和我说的话当耳边风,不过好在回到一楼后芽芽的反应就比较正常,又恢復了一般时候的慵懒和自在,就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这点让我无比庆幸。
等到我在把一楼更好的打理好后,转眼间也已经到了傍晚,忙了一天我也没体力再下厨,便出门买个晚餐就回来简单吃完、也收拾好自己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的书桌前,用着笔电开始整理星期一要见的客户资料,才开始忙没多久我就渐渐感到睡意逐渐袭来,整理到后面我就直接陷入了昏睡…。
待到我恢復了智时,睁开眼就看到了我熟悉以久的场景,那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我正躺在床上,具体是在谁的房间我一点想法都没有,但是环顾四周的摆设我都是有记忆的,甚至是自己所躺着的床的柔软程度都是令我感到特别安心的程度。
但是…也不全全是因为这样的熟悉感令人感到安全,还有——
还有——躺在我身边,趴在枕头上露出温润的微笑望着我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