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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折、一醉花阴一意乱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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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马飞奔,欧阳霓朱霖二人再后,却说宇文泰浩浩荡荡大兵压境,康国前线告急,一派大战将发的架势。01bz.cc

却说天上细雨飘飘,渐渐弥漫起一层薄雾,风吹动着雾气,雾气之中严阵以待着六万将士,天地之间一片肃杀,军阵中无数火红旗帜随风狂舞,旗上康字分外鲜明,军阵前沿,一员大将穿着素衣端坐阵前闭目养,他双手成拳持长剑置于胸前,两面康字大旗斜插背后,身前三百名白衣蒙面武士,手按腰刀分站两侧,战阵素杀至极!

一股杀机从对面逼来,风雨骤急,雾气笼罩中也不知道对面来了多少人,只见雾气当中乌压压一片,旗帜猎猎作响,大地剧颤,听的万马奔腾,雾气当中飞快奔出一骑,手持北国大旗猛然插在地上,大旗映着背后众军万马并排而进,战刀闪耀着白光,雾气中狂风若携奔雷之声逼来……

天是下着雨的天,夜是淡淡的夜,天色接近了黄昏,红灯笼照着楼下绵绵细雨中来来往往的人群,台上桃花绽放,相衬着花一样好看的男郎,他的声音好听悦耳,伴随着台下阵阵的喝彩声,此人正是有名的戏子连卿,小璇又喝一杯甜酒道:“娘,您跟娟姨只顾说话都不理我们啦!”

慕勒静拉住她手笑道:“娘跟你娟姨说话,可也没忘了你。”

云轩跟文萱,小璇三个孩子玩累了,闹着要回去,阿娟和慕勒静也就依了三个孩子,文萱跟着慕勒静,云轩和小璇跟着阿娟,出了酒楼,小璇看见卖面具的实在好玩,云轩也要买,慕勒静和小萱先回去了,两个侍卫忠心耿耿的护卫跟在后边,云轩跟小璇各带了一个面具,互相对着比美,阿娟笑盈盈看着俩孩子,一转眼都这么大了,心中感慨万千,不料人群攒动,一个视线模糊俩孩子俱已不见。

阿娟这可愣在当场……

却说小璇跟云轩为什么突然戴着面具跑开了?原来小璇眼尖,远远的看见了一个人,拉着云轩就跑,俩孩子戴着面具手拉手在人群里挤,小璇戴着豹头面具娇声道:“哥,你跑快点呀!”

云轩脸上戴一张老虎面具,脑门上一个大大的王字,十分可爱,探着脑袋跟小璇埋怨道:“你八成是看错了,爹娘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呢?”

小璇哼道:“我怎么会看错?”

小璇说着一撇小嘴道:“诺,那不是吗?”

云轩探着脑袋看了一眼,还真是燕亦凡和朱瑶,朱瑶此刻靠在燕亦凡怀里柔声细语说着什么,玉手拿着小风车玩来玩去,兴许觉得背后有人看自己,当她回身看来时,只见云轩戴着老虎面具,锃亮脑门一个大大的王字,小璇半戴着豹子面具,露出个脸,可把朱瑶给吓了一跳道:“你们俩怎么在这儿?”

小璇眨眨眼睛笑道:“人家跟着小娘出来玩儿。”

燕亦凡摸摸她头顶道:“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别这么调皮,诺,给你买的小风车。”

小璇接过风车,眨眨眼道:“爹,你和娘去哪里了?”

朱瑶美美笑道:“和你爹出来走走!”

燕亦凡又把目光落到云轩身上叹息道:“做人哪能由着自己性子来呢?”

云轩知道他说的是夫子罚他的事儿,嘟嘴道:“我没由着自己性子来,是夫子他太过分啦!”

燕亦凡只得微笑道:“算了算了,不过,人也不要太过死板,将来容易吃亏,你要实在不愿意在夫子哪儿,不如就回来休息两个月,休息好了,再让你娘亲自教你,你娘她可是天下有名的大才女。”

云轩喜道:“真的哇?”

燕亦凡摸摸他脸道:“爹还忍心骗你不成?”

云轩和小璇高兴的活蹦乱跳,朱瑶笑道:“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云轩欢天喜地拉着小璇跑了,燕亦凡无奈道:“这俩孩子……”

朱瑶嫣然笑道:“夫君叹什么?”

燕亦凡道:“按理说,小萱的性子是好一些,文静懂事,可小璇这样儿,聪明伶俐,快快乐乐的,做爹娘的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朱瑶依偎进他怀中,柔情似水道:“夫君,我们生的这两个孩子已经很好了,干嘛非要逼他们小小年纪就看破人情冷暖呢?”

燕亦凡抬头仰望夜空蒙蒙细雨,脸上一笑道:“仔细一想,说的也对,人都会慢慢成长的。”

夜色之中崇山峻岭,峰怪石无比狰狞,烟雨兀自飘落肩上,但见古道之上两匹马绝尘而来,骑马的是一男一女,女的身材窈窕,穿一袭青衣绸裙,风中长长秀发飞舞,整个人冷艳美丽,后边跟着周宁,二人正是瑾月和周宁。

两人骑马一路狂奔,天色不知不觉昏沉下来,瑾月娇喝一声停下马来,一双美眸冷冷扫过前边黑暗,周宁道:“瑾月姐,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瑾月淡声道:“这条路我走过几趟,倒与往日有些不太一样。”

周宁下马道:“据说深山野地,最容易撞邪。”

瑾月道:“下马看看吧。”

两人下马牵着缰绳步步往深山走去,走着走着瞧见远处山坡有一处荒废的道观,观中几许微光,细雨之中兀自传来阵阵琴声,瑾月取下马上长剑道:“馆主命我办一件事,也许这件事就在今晚了。”

周宁却瞧见她拿的正是朝露剑,这把剑的来历公主府中谁人不知?定州之主赵青青的佩剑,后赐给了巴鲁将军,巴鲁将军病故之后,派人送回了定州,欧阳霓又把这剑给了瑾月,这有什么别的深意吗?

瑾月为人清冷,传说中的赵青青也是冷冰冰的一个人,她二人有什么相同吗?周宁在这胡思乱想,瑾月道:“走吧。”

两个人牵马步步走向那荒废道观,道观在半山腰,荒废多年,院中一面残破古碑,碑上端端正正上书四字,天道茫茫,瑾月立在门口看了几眼,轻移娇躯走了进去,但见院内荒草破败,道观深处阵阵悠扬琴声。

瑾月道:“弹的真是好琴。”

周宁在山林中长大最是机敏,谨慎道:“瑾月姐,这里荒无人烟的,怎么会有人深更半夜在这里弹琴?”

瑾月道:“看看就知道了。”

二人说罢并肩进去,走进道观后院,只见清凉台阶下一排灯笼挂在走廊,油亮灯光映着水油油的青石板路,说不出的凄美,背后是一座青山,大殿门前一名少年女子正在偏脸抚琴,旁边一名书生听的如痴如醉!

周宁急忙叫道:“长亭兄,你怎会在这里?”

那书生正是季长亭,他本听的昏昏欲睡,闻言猛然一醒笑说道:“原来是周兄和瑾月小姐。”

周宁急忙上前道:“这里荒山野岭,空无一人,这道观里竟然有貌美女子在此抚琴,你不要命了吗?”

季长亭摇头一笑道:“她是我未婚妻。”

周宁道:“真的?”

季长亭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样不少,怎么不是真。”

瑾月登上台阶道:“周宁,花蕊姑娘不是鬼。”

周宁松了一口气道:“我,一时冲动了。”

她抚琴道:“这世上,有时候人比鬼更要可怕。”

季长亭附和道:“花蕊姑娘说的,正是世间多少年不变的道理。”

瑾月坐下娇躯,欣赏着院内景色道:“细雨如丝,一排灯笼清光相映,琴声悠扬。”

季长亭道:“人生寂寞……”

周宁道:“这天色太晚了,我跟瑾月姐先找个地方休息。”

季长亭道:“那好吧。”

两人找了几找寻到一处依山靠水的小院,在房里说了会话儿,周宁找来干柴生火,生火取暖,瑾月娇躯坐在草堆上,朝露剑放在她裙边,长长秀发轻落香肩胸前,火光映着她美丽清冷的脸,周宁往火堆里添着柴火,瑾月抱着自己美腿淡淡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宁目光流连在那把朝露剑,这把剑究竟意味着什么?这把不平凡的剑静静躺在主人的裙边,如水般的水青裙底,是一双穿着白鞋的女人玉足,周宁从来没注意到,原来女人裙下这玉足竟是充满了难以拒绝的诱惑,若能握在手中肆意把玩,又该是怎样的销魂?

瑾月的心事从来不会跟别人说,周宁自然无从得知,早早收拾睡觉,外边的雨淅淅沥沥,周宁太累了,累的倒头就睡,远处琴声悠扬,一切都在睡梦中了……

睡梦中的他,梦到了许多许多,梦回了那个带给他无限快乐的小山村,杏儿牵着大黑笑盈盈的找他采摘野果,两个人说说笑笑,冷不防画面一转,电闪雷鸣之中,一伙蒙面黑人肆意杀人,他在梦中无能为力,被追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他惊醒过来,脸上全是汗。

周宁觉得有些口渴,正要下地就见旁边另一张床上空无一人,他怔怔走出门外,房外雨水渐大,门前晒衣的竹竿上整整齐齐挂着女人的衣物,地上摆放着一双白鞋,这是瑾月的衣物,朝露剑静静的靠着门无声无息,竹竿上挂着的女孩儿衣物散发着淡淡兰香,此时此刻竟然充满了诱惑。

他几欲不由自主的控制不住自己,竟鬼使差的伸出手轻轻抚摸这竹竿水青衣裙,指尖也似乎盈满了淡淡香甜,他抚摸着衣裙,似乎在抚摸瑾月的肌肤,捧起那水青的衣物闻上一闻,一股兰香扑入口鼻,周宁深深呼吸,却见裙子下面盖着一件淡白抹胸,周宁几乎楞在当场,手掌盖住这件抹胸时丝滑的触感让他感到做梦一般,脑海中自然而然浮现出瑾月胸前那诱人风景,他双手颤抖着拿起这抹胸,把脸深深的埋了进去,一股女人的芳香把他整个人包围。

他控制不住自己,内心深处天人交战,在院中看去,只见满天雨中,瑾月不着一缕衣物静静立在雨中,任凭雨水打在婀娜修长的雪白玉体,那美丽动人的脸,滑嫩香甜的肩,饱满浑圆的两团玉峰,婀娜的玉体,修长动人的大腿,小腹下那秘销魂的圣洁所在,浓密乌黑,周宁已是完全愣在当场,不知身在何处。

瑾月捧起雨水浇在自己的玉体,纤纤玉手流连轻抚胸前雪白的双峰,周宁一行鼻血差点飙出,冲口而出在后叫道:“瑾月姐!”

瑾月回身看来,身后的人猛的上前,把她死死抱进一个滚烫的怀中,一双美眸看去,只见周宁眼睛喷火,口鼻呼吸急乱呼哧呼哧的喘气,周宁年纪未成,而瑾月这类女子从小养尊处优,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发育的自是比寻常百姓家的女孩儿更好,她身材修长高挑,周宁虽健壮却比她矮了半头,但周宁体格健壮,一身力气,女孩儿诱人玉体哪里能跟他比,一时之间只把瑾月抱的死死。

瑾月死死被他抱在怀中,温香软玉的美人玉提抱了个满怀,不说女孩儿身上如兰幽香,挣扎之间红唇吐出阵阵香甜芳香,便是温软玉体抱在怀中,便让人热血沸腾脸红心跳了,瑾月呼吸也好不到哪里去,惹得胸前两团酥胸剧烈起伏,两只浑圆乳球滑滑腻腻的娇颤不已紧紧贴着周宁的胸膛。

周宁第一次近距离盯着她雪乳,离的近了更加清晰的瞧清这酥胸的丰满,一时间两眼几乎喷出火来,发狠一般猛的埋脸吻了上去!

雨水漂泊之中,他衣衫完全湿透,周宁浑然不觉一切,只知道紧紧的抱住她,周宁完全可以感受到这两团雪峰的滑腻芳香,他的手颤抖着攀向这圣洁的雪峰一手抓一个又揉又捏,口干舌燥的含住便吃,瑾月娇躯直颤,而周宁置若罔闻,一张嘴里含着她乳头,相反吃的唧唧作响,瑾月被他抓捏的生疼,却有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感同样在侵袭。

就在他热吻傲人雪峰之时,欲望再难忍耐,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步步走向房间,这瞬间瑾月啊的娇呼出来,这老实懵懂的少年,此刻完全成了男人,瑾月的玉体被他霸道万分的抛在床上,他的衣衫一件件落下,露出结实健壮的躯体就扑了过来,两个人赤身裸体缠在床上,周宁嘴唇寻觅着就去吻她红唇,却不料瑾月这时冷声道:“你听我说!”

周宁一愣,动作停顿下来,他心中早已憋着一股怒火,压抑许久,瑾月玉手护胸淡声道:“我是冉儿的女人。”

冉儿是谁,他很清楚,所以周宁直接愣在当场,瑾月护着傲人酥胸道:“你其实早就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留在馆主身边,只因为我是冉儿的女人。”

周宁的欲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欧阳霓对他的恩情,他不是不知道,冉儿在定州意味着什么,他一清二楚,瑾月又道:“你一时糊涂,我原谅你,只是你现在既然知道了我是冉儿的女人,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周宁怔怔道:“瑾月姐……”

瑾月做起来,护住自己身体道:“你一时糊涂,不怪你。”

周宁喃喃自语道:“冉儿他不是娶了林梦雪吗?你怎么也会?”

瑾月道:“这一切需要从十年前说起,十年前的定州之主是赵青青,而馆主那时候是赵青青的结拜妹妹,那天你所看到的,朱霖,巴鲁,吴德,王景胜,张彪,李穆,曾经都是赵青青提拔上来得,不久之后她立赵雨为帝,把自己的一切传给了现在的馆主,她一人不问世事,流浪天涯去了,她当时怀有身孕,怀的孩子就是冉儿,生下冉儿之后,冉儿是在襁褓之时,由她亲手托付给馆主的,之后了无音讯,谁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周宁恍然大悟道:“所以馆主她对冉儿视如己出,先为冉儿娶林梦雪,又选瑾月姐做冉儿的女人,这把剑原来是这样……”

瑾月点头道:“定州之前从未有女人掌控一切,赵青青是第一个控制定州的女人,馆主是第二个女人,之后会不会有第三个女人,这都是很难说的,所以谁嫁给了冉儿,谁就占得了先机,也就有很多女人都在打冉儿的主意,谁都想做第二个赵青青。”

周宁皱眉道:“那冉儿也太可怜了,被人利用过来利用过去。”

瑾月道:“谁叫赵青青就冉儿这一个儿子,这一切无法避免。”

周宁道:“要是这么说,赵雨还真就是一个傀儡,怪不得他那么恨冉儿。”

瑾月淡淡道:“做人要凭良心,他赵雨十年前只是一个饭都吃不饱,衣着破烂得乞丐,若无赵青青,他今天也只是乞丐。”

周宁好道:“那朱将军呢?”

瑾月道:“朱霖的姐姐是燕亦凡的妻子,燕亦凡又是赵青青的男人,多多少少有这么一层关系,之后受到公主重用,从无名小卒一跃而上成了大将军,不过你要知道,这康国的半边天都靠朱霖这些人在撑着。”

周宁又道:“那张彪,吴德,王景胜,许亮,李穆这些人是不是也会听命冉儿?”

瑾月无声点点头道:“这些人的富贵全是赵青青给的,就不用问了。”

周宁听完想起南宫仙儿道:“瑾月姐是觉得南宫仙儿故意穿一袭白衣是别有用心,所以才讨厌她吗?”

瑾月蹙眉想了想,幽幽点头道:“是!”

周宁又道:“那瑾月姐心里是否也想利用冉儿,做第二个赵青青?”

瑾月一瞬间冷冷看他,周宁沉默不语,两人僵持半天,瑾月幽幽道:“是!”

周宁头疼道:“这一切真的那么有必要吗?南宫仙儿面纱下的绝色容貌你我有目共睹,她又住在公主府,冉儿还十分喜欢她,据说连馆主都给抛到脑后了,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漩涡,瑾月姐何苦非要卷进去,更何况还有一个不知深浅的林梦雪,若卷进去,想出来可就难了。”

瑾月淡声道:“鱼之乐,旁人如何晓得呢?”

周宁摇头道:“说实话,我真搞不懂你们!”

瑾月冷冷道:“不懂就别懂好了。”

周宁皱眉想了想道:“要是将来我能帮到瑾月姐,我一定会帮你。”

瑾月美眸看他一眼,周宁不再回避她的目光,一双眼也看着她,她的脸上几分清冷,整个人如此的冰冷高贵,周宁的目光落在她的红唇时,心中竟然为之一荡,她的想法深深隐藏在心底不为人知,唯有这红唇清清楚楚落在眼中,也许有另一种办法去读懂她,周宁的心怦怦直跳,一点点的倾身上前,正要吻她之时,瑾月淡淡道:“弟,你看轻我了。”

周宁一愣,瑾月道:“你这样做,对得起馆主吗?”

周宁默然转身穿衣,瑾月不发一言出门捡起衣裙一件件穿好,周宁再出门之时,门外已是亭亭玉立着一名清冷少女了,瑾月手提朝露剑道:“走吧。”

周宁茫然跟着她,瑾月一步步走向季长亭和花蕊抚琴的地方,琴边空无一人,隔着窗看去,大殿内的季长亭靠着祖师像沉睡,周宁道:“世上红尘事难说。”

瑾月冷声道:“你情我愿的事,谈不上对错,只是这道观里可不止我们。”

周宁惊讶道:“瑾月姐的意思?”

瑾月道:“你听呗。”

周宁闭眼听去,只听满天风雨之中别无它声,再一用心倾听,只听得远处树林里沙沙之声不绝于耳,似有什么东西窜了过来,周宁从小山里长大,只听这声音便惊恐失色,这得是多长一条蟒蛇啊,这不成精了吗?

周宁从小最是怕蛇,瑾月看他手足无措得样儿,眉间清冷道:“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周宁脸上面无血色道:“我我我……我从小怕蛇……”

瑾月冷声道:“某人刚才色胆包天的胆魄跑到哪里去了?”

周宁听着那沙沙声越来越近,额头汗如雨下,瑾月端坐娇躯不屑道:“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怕什么,告诉你这蛇常年吸收日月精华,残害过往生灵,早已成精,馆主这次命我去往飞龙关前,必要斩杀此蛇,你一直都想出人头地,机会来了,怎么反而胆怯了?”

周宁从小就胆子大,虎豹来了他都不怕,可人都有怕的东西,他还真就从小怕蛇,胆颤道:“馆,馆主她好好的跟条蛇过不去干嘛?”

瑾月哼道:“不是馆主跟这蛇过不去,是这蛇要跟馆主过不去,这蛇躲在荒山野岭修炼为的就是跟馆主过不去。”

周宁强自镇定道:“那它为啥非跟馆主过不去?”

瑾月淡淡道:“你听好了,这蟒蛇精修炼开始就喜欢吞食活人,结果有天运气不好,误打误撞碰上了冉儿他娘,在冉儿娘手下死了一条,逃了一条,这梁子就算是结下了,逃走的躲了十年苦苦修炼,杀害数十人,馆主在梦中还遇到这蛇来找冉儿寻仇,说来也是劫数如此。”

但听一声巨蟒咆哮,一条水缸粗的青黑巨蟒长龙一样碾压着地板从门里窜了过来,只见巨蟒越盘越高,越盘越高,直插云霄一般仰天咆哮,眼放着红光,咆哮之时獠牙森人,腹下鳞片若隐若现着狰狞四爪,巨蟒头顶隐隐约约有狰狞龙角,天上一时电闪雷鸣照的道观内一片惨白,周宁大惊失色!

第六十七襄、庄生晓梦一迷蝴蝶

季长亭睡梦中被咆哮惊醒,茫然睁开眼睛瞧去,窗外电闪雷鸣一片惨白,窗纸倒映着一条越盘越高,直插云霄的巨蟒,窗外狂风大雨,天地为之变色。

只见这狂风大作之中,一名青衣少女亭亭玉立在台阶之上,在这天地怒吼中,人渺小的不能用再小,她本该是柔弱的,可是此时此刻她却撑起了整片天一般,清冷容颜绝色美丽,香肩长发乱舞,水青衣裙随风飘舞中,更勾勒出少女曼妙曲线的诱惑,玉体窈窕婀娜,酥胸高耸,美腿修长玉立,雪白晶莹的玉手中是一把锋利长剑,秀发飘飘中,一股如兰淡香迎面扑来,她正是瑾月!

这狂风烈雨吹的人睁不开眼睛,背后人唤道:“瑾月姑娘。”

周宁猛然回头,视线当中是季长亭的未婚妻立在自己背后,如此骇人景象,她一双眼中竟然没有寻常女子的畏惧,美丽容颜相反平静如常,瑾月修长娇躯端坐台阶,乱发拂着诱人红唇,容颜清冷道:“花蕊姑娘可回房中暂避。”

花蕊无声摇摇头道:“不必了。”

瑾月淡声道:“随你好了。”

季长亭在后扶着门框道:“花蕊姑娘,你怎么不进来?”

花蕊回头一笑道:“是祸躲不过。”

季长亭听了一愣,满天风雨随着狂风猛灌过来,打湿了颜面,她手中朝露剑霍然出鞘,娇躯面对狂风暴雨毫不退缩,雨珠落在身上,剑上弹落下来,她红唇冷声道:“纵千万人,吾往矣!”

季长亭听了这美女一句话,看着她仗剑冲巨蟒而去,那背影何等决绝,这话直听的他虽是书生,却也热血沸腾,脸上情激昂连声道:“好好好,我且让花蕊姑娘弹一曲十面埋伏助兴!”

他让花蕊抱来琵琶,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模样,偏脸坐在门槛上弹起十面埋伏,十面埋伏是有名的素杀之曲,金戈铁马尽在曲中一一袭来,铿锵有力的曲子夹杂在风雨之中,巨蟒仰头怒吼,魔一般的躯体盘旋着冲瑾月杀来,周宁默然立在原地,怔怔瞧着风雨之中那一往无前的青衣女子,在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定州历代人在艰难险阻中勇往直前的精,哪怕什么北国,什么鞑靼,什么梁国,一代一代的定州人前赴后继,勇往直前,不畏刀光剑影,在那战场上屹立不倒,数万将士大声由衷发出心底愤怒呐喊:“虽千万人,吾往矣!”

弱小的定州正是这种夹缝中求生存的困境之中,在袁家历代祖先奋发图强,呕心沥血的拼搏之中生存了下来,时至今日,那些声音,那些怒吼,那些一代一代的定州之主,更如袁正南,赵青青这二人,虽已远离定州而去,但这一往无前的精却与之长存!

巨蟒咆哮,山河惊震,直插云霄的如龙身躯碾压着一切,房屋触之粉碎,天地为之崩裂,巨蟒盘旋着仰天长啸,冷眼相看人间,渺小如同蝼蚁的瑾月在它身下毫不起眼,僵持之中,瑾月娇喝一声飞身而起,剑芒夺天地光华,光芒万丈,巨蟒嘶声咆哮,盘旋着魔躯迎去,一人一蛇激烈厮杀,鲜血流的到处都是,雨水哗啦啦冲着满地血水,狂风骤雨吹的人睁不开眼睛。

周宁的手在颤抖,瑾月在风雨中秀发乱舞,毫不后退,头顶层层乌云,闪电大作环绕巨蟒魔躯,巨蟒身上一层蛇皮艰难崩裂,它竟然在今夜将要修炼成龙,庞大魔躯蜕下的皮中,龙鳞清晰可见,头角峥嵘。

地上的血洒的到处都是,朝露剑光芒璀璨,逼的人睁不开眼来,巨蟒咆哮声中艰难脱皮,血雨挥洒而下,巨蟒朝天怒吼,电光大作环绕蛇躯,高耸入云的魔躯一层蛇皮下雨一样飘洒下来,一阵狂风骤然袭来,但闻一声嘹亮龙吟响彻天地,蛇皮尽蜕,一条黄龙傲然屹立云霄!

这巨蟒一时蜕化成龙,龙身金黄璀璨,四只龙爪闪着寒光,本是瞎了的蛇眼,成龙之后缓缓睁开,狭长双眼盯着渺小似蝼蚁一样的人,一声无比猖狂的咆哮,震的人站都站不稳,瑾月一时怔怔呆住,手中握着的朝露剑却在此时嗡嗡作响,她一时茫然不解,猛然回眸看去只见满天瓢泼大雨中,是一名白衣胜雪的仙女,她的美让人不由自主的自惭形秽,完全不敢起丝毫的亵渎之心!

周宁已完全愣在当场,心中犹如鹿撞,似被人狠狠在胸口打了一拳,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美的女人?

只见这仙子娇躯散发着一层晶莹玉光,满天大雨完全打不到她的衣,溅不到她的肌肤,风雨之中,她的身边弥漫着出尘脱俗的仙气,让周宁这个一向自持不好色的男人呆立当场。

瑾月愣的发懵,如同孩童怔怔的看着她,却见她轻移玉足一步步走了过来,瑾月只闻到幽幽兰香,任由她从自己手里接过朝露剑,这仙子似对这朝露剑有很特别的感情,雪白玉手轻抚长剑时,朝露剑在她轻抚下,嗡嗡颤鸣极度兴奋,化龙巨蟒双目渗血,发狂咆哮中似欲冲天而逃,周宁大喝一声:“仙子姐姐,可不要让它跑了!”

周宁呼喊声中,但见朝露呼啸一声,发出剑芒一划万丈,伴随着一声绝望龙吟,一颗龙头砰然落地,天上下起了血雨腥风,无头龙躯翻腾盘旋着坠落而下,朝露剑笔直插在地上悄无声息,旁边是一颗龙须怒张的巨龙头颅,周宁发愣了半天,这院中哪里还有仙女的身影?

瑾月默默拔起悄无声息的朝露剑,道观园内下过一场血雨一样,无头龙尸令人看的胆战心惊,断了头的脖子一股血一股血往外喷,道观门口几个人随之走进来,为首之人正是欧阳霓,朱霖跟在她身边打着伞,口中笑道:“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这公孙大娘的风采你们是见不着了,不过这天上的仙子,你们倒是瞧了个真。”

欧阳霓举起玉手道:“好啦好啦,少在这胡说八道!”

朱霖瞧了眼龙尸,咳嗽道:“不说了,不说了。”

欧阳霓来到瑾月旁边,玉手轻抚她脸,柔声道:“为了冉儿,你吃苦了。”

瑾月低头道:“我……”

欧阳霓笑道:“你不顾自己安危,重创了这蟒蛇妖精,已经很了不起了,干嘛非要这样倔强呢,人世间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瑾月这才去了几分烦闷道:“刚才人家看到蟒蛇化龙,心里竟然感到害怕,害怕辜负了馆主的厚望。”

欧阳霓背负玉手道:“你相信宿命吗?”

瑾月点点头道:“相信。”

欧阳霓道:“我也相信宿命,按理说这蟒蛇化龙实在不容易,修行多少年才有这等机缘,但它一路修行残害生灵,吞食活人,这才落得天怒人怨,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朱霖在旁道:“更别说,一山更比一山高,一浪更比一浪深了。”

欧阳霓柔声道:“不管怎么样,这蟒蛇一去,我也不会做那些千百怪的梦了,你好好休息,我跟朱将军先一步去飞龙关了。”

瑾月关心道:“馆主也要保重自己的玉体,不知前线怎么样?”

朱霖笑道:“无妨,前线再怎么闹腾,也总有办法收拾。”

欧阳霓说罢,和朱霖一块儿去了。

周宁和瑾月一块儿回去休息,路上瑾月茫然出,周宁道:“瑾月姐,你好像认识那个花蕊姑娘。”

瑾月淡声道:“她从小精于医术,善于音律。”

周宁惊讶道:“怪不得。”

回到房中时,两人衣衫湿透,瑾月在房里有些瑟瑟发抖道:“我先睡了。”

周宁急忙道:“把衣服烤干了再睡吧,要不然怎么睡的着。”

瑾月把朝露剑放在旁边,周宁生起一堆火来,拿来竹竿挂了外衣隔着二人道:“瑾月姐,把衣服……”

瑾月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但这个时候也容不得多想,两个人脱了衣服火边烤衣,火堆噼啪作响,他闻着女孩儿身上香气,隔着外衣隐隐约约看到诱人的身影,女人玉体曲线一览无余,玉臂美腿,胸前浑圆酥胸皆入眼中,火光带来温暖,周宁道:“瑾月姐,你为什么一直不喜欢说话?”

瑾月道:“因为没什么好说的。”

周宁笑道:“怎么会没话说?女孩儿只要多笑笑,越长越漂亮,更别说瑾月姐这个大美女了。”

瑾月噗嗤一笑道:“还油嘴滑舌起来了。”

周宁道:“真不是油嘴滑舌,说的实话。”

她说着拿来手帕轻轻擦拭娇躯水珠,从脖颈到香肩,玉手游移着来到胸前,她似对自己的双峰颇为自傲,拿着手帕轻轻擦拭双峰水珠,只见浑圆玉峰在她手中轻颤波动,春色撩人。

却没料到旁边周宁瞧得口干舌燥,瑾月不经意偏头一瞧,发现周宁隔着布愣愣的看她,想必刚才擦拭玉峰之态尽被他收在眼底,女本为悦己者容,可瑾月脾气清冷,淡声道:“你看什么?”

周宁急忙撇过脸道:“我……没看什么。”

瑾月冷哼一声道:“好好的不学,怎么竟学会偷看女人!”

周宁脸红如烧道:“我……”

瑾月见他尴尬,轻叹一声幽幽道:“其实也不怪你,怪我自己。”

周宁愣了一会儿,忽然冷不丁道:“瑾月姐,其实你不用跟着冉儿,也挺好的。”

瑾月道:“你真的这么以为?”

周宁郑重其事点点头,瑾月一笑道:“不跟冉儿莫非跟你吗?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保护我。”

她这话说的是实话,周宁一股豪情涌出来道:“凭瑾月姐的本事,不用依靠冉儿也能有一番作为的。”

瑾月一怔,喃喃自语道:“也许是吧……”

周宁又道:“天下这么大,总有一处可以施展本事的地方,不管将来如何,周宁总是向着瑾月姐的。”

瑾月轻抬俏脸道:“真的吗?”

周宁站起身躯道:“自然是真!”

瑾月幽幽叹息一声道:“好了,我想休息了。”

旁边周宁冲口而出道:“乱世本就如此,我愿意陪伴瑾月姐身边,听瑾月姐的话,瑾月姐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瑾月听他豪言壮语,一时怔怔发呆,这话使她联想自己从今以后的道路,又该如何走呢?

周宁本就憋了满腹怨气,热血冲头的绕过隔着二人的布,两人完全赤裸相对,此时此刻两个人如同共在一艘船上,周宁毅然决然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瑾月玉指捂着自己红唇,怔怔道:“你不怕死吗?”

周宁冲口而出道:“怕死,更怕碌碌无为的死!”

瑾月红唇轻颤道:“可是,你就不怕将来无法回头吗?”

周宁跪着移到她面前,满脸决绝,到了做决定的时候了,是被动的等着赵雨来杀,还是主动寻找盟友去杀赵雨,瑾月无疑是他目前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他在做一个有关生死的决定,这个决定关乎一生的命运,而且,无法回头。

瑾月本能护着自己酥胸,紧紧并拢着美腿,可眼前男人满脸决绝的跪在地上,向她示忠,怎叫她不意乱迷,就在僵持之中,她看到了男人结实的胸膛,最原始的欲望。

天大亮了,她的手上停留着一只蝴蝶,朱霖为她倒了一杯茶道:“馆主,喜欢蝴蝶吗?”

欧阳霓淡淡一笑道:“喜欢。”

朱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道:“蝴蝶主动停留在馆主手上,却不停留我的手上,这说明,人本身气质,连动物也能分辨出来。”

欧阳霓收回玉手,任由蝴蝶飞走道:“觉得自己好累,想再睡一会儿。”

朱霖一笑,上前扶起她道:“馆主莫非昨夜睡得不好吗?”

欧阳霓轻偏俏脸道:“马车里睡,怎么睡得好,还是怀念闺房的那张床好。”

欧阳霓便轻移玉体来到床上,侧躺着美女玉体,赤裸玉足若隐若现藏在纱裙中道:“我睡一会儿,你自便吧……”

朱霖盯着她美人玉足多看了几眼,终究是低头转身退出道:“馆主好好休息。”

欧阳霓枕着自己雪臂道:“我睡啦……”

说罢,缓缓闭上美眸,侧躺入睡……

她这一睡,梦中岁月幽幽轮转,花开花谢,瓜熟蒂落,转瞬即逝,半醒半梦之间,一捧细雨洒进窗内时,清凉的风随之拂了过来,冉儿蹲在床下眼睛眨啊眨的盯着他的仙子姑姑,小手痴痴的抚摸着她绝美容颜,惹得欧阳霓醒来笑嗔道:“是谁把你放过来的?”

冉儿摸着她红唇,撒娇道:“冉儿想姑姑……”

她玉手轻掩露在抹胸外的半圆酥胸,一双美眸温柔如水道:“真胡闹,姑姑前边走,你就在后边追,忘了家里新娘子吗?”

冉儿开心一笑,咯咯笑着爬到床上道:“姑姑,抱抱……”

欧阳霓无奈只好把他抱入怀里道:“你不该这么任性的,你非要追着姑姑过来,让府里的人很作难。”

冉儿在她怀里舒服的直哼哼,一贯撒娇道:“冉儿知道啦!”

欧阳霓噗嗤笑道:“这可是你说的,这次就算了,再有下一次休想我会抱你!”

冉儿哼哼几声以作答应,小脸却是不停拱着她胸上饱满双峰,她穿的是鹅黄纱裙,不说纱裙如花绽放裹着美人晶莹玉足,便是露在抹胸外的雪白酥胸,已足以令人流口水了,此时此刻冉儿两只小手在她饱满酥胸摸来摸去,一张小脸拱来拱去,欧阳霓玉手轻抚他头顶嗔道:“小馋猫,又来闹我!”

冉儿小嘴乱吻,吐出舌头胡乱舔她露在抹胸外的诱人雪峰,只觉自己拱着的浑圆雪乳又滑又白,阵阵芳香扑入口鼻,两只小手熟练无比的就要解她抹胸,欧阳霓急忙捉住他小手道:“小魔头,你想干嘛?”

冉儿连声撒娇道:“姑姑,姑姑,你疼疼宝宝……”

欧阳霓忍不住噗嗤一笑道:“我才懒得疼你这个小魔头!”

冉儿还要跟她胡闹,欧阳霓举起玉手道:“好了,再胡闹,姑姑把你送台州去!”

冉儿立马吓的不敢再闹,老老实实趴在床上,眼睛眨啊眨的偷偷看她,欧阳霓噗嗤一笑,在他脸上美美亲了一口道:“宝宝睡一会儿,姑姑出去走走。”

冉儿偏过脸道:“嘴上也要亲一口!”

欧阳霓轻启红唇在他嘴上亲了一口,柔声笑道:“满意不?”

冉儿吐出舌头舔舔自己的嘴,美得活蹦乱跳道:“冉儿还要亲亲!”

欧阳霓玉手轻抚自己高耸酥胸道:“姑姑亲了,你以后听话不?”

冉儿猴急猴急道:“冉儿听姑姑的,听姑姑的,姑姑快来!”

说着就闭上眼睛,嘟着嘴给人亲,欧阳霓噗嗤一笑道:“姑姑偏不亲你这个坏宝宝,姑姑要走啦!”

冉儿急的百爪挠心,满脸哀求道:“姑姑亲亲……亲亲宝宝”

欧阳霓掩嘴笑道:“真缠人!”

玉手捧住他脸,红唇吐气如兰吻在冉儿嘴上,嫣然笑道:“好啦,姑姑出去了,你在被窝里好好睡觉吧……”

冉儿开心无比道:“姑姑去吧,宝宝等姑姑回来!”

欧阳霓噗嗤一笑道:“好好好,快睡吧。”

房外幽幽细雨如梦如幻,惹的人无限愁思,朱霖背负双手立在院内烟雨中,抬头欣赏着边关的雨,欧阳霓少有的穿一袭紧身的白衣长裙,衬的身材曲线诱人圣洁,把销魂的身段完美的勾勒了出来,微风相送,秀发飘飘间,绝美容颜色圣洁高贵,纱袖轻裹雪白玉手撑起纸伞打在他头顶道:“在想什么?”

朱霖眉间一笑道:“没什么,只是想起张彪了。”

欧阳霓淡淡微笑,轻抬玉手接着天上雨水玩道:“其实他也是个可怜的人,与我们同病相怜。”

朱霖摇头笑道:“馆主一个同病相怜不知说出我们多少心声,其实都在为了些什么而活。”

欧阳霓道:“若不负相思意,足以慰平生了。”

朱霖面露好笑道:“馆主一定是想起冉儿了,您刚从定州出来,冉儿就在后边一路追,这小孩子的想法就是简单许多,谁对他好,他就跟谁亲。”

欧阳霓无奈道:“好了,就别跟我提这个小魔头了,前线如何了?”

朱霖摇头道:“不太乐观,岳云龙身子一年比一年不好,现在还都在床上动弹不得,大儿子岳勇,次子岳岐皆是胆怯无能的人,指望岳云龙是痴梦一件了。”

欧阳霓笑问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不知道吗?”

朱霖道:“有时候人都习惯自己骗自己罢了。”

欧阳霓恩了一声道:“你说的这个倒是实情,世界这么大,总不可能人人都是明白是是非非的君子,我已派瑾月提兵五万过去增援了,还是靠自己妥当些。”

朱霖道:“仔细说来,北国那些王爷们说来也都值得人敬佩,个个弓马娴熟,我们也不可以自认娇贵忽视他人之强,而宇文泰是北国新星,张彪又是康国猛虎,谁胜谁负现在还不一定。”

她一双美眸瞧着朱霖目光,容颜嫣然一笑道:“罢了罢了,我们这么多年都走过来了,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

朱霖点头一笑,接过她手中纸伞道:“馆主愿意陪我这个粗人一同出去走走吗?”

欧阳霓道:“那就走走吧。”

两个人在这花园深处欣赏烟雨,一边笑谈一些趣事,朱霖折了一枝花在手中道:“这世上感情,许多都是别离多于相聚,就如锦瑟当中最后一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欧阳霓轻提雪白纱裙走上台阶道:“这就更加证明,人要珍惜眼前,你说对不对?”

朱霖目光不经意落在她裙底一对美人玉足,只觉少有的一种诱惑又在蠢蠢欲动,摇头轻叹一声道:“正是如此。”

欧阳霓笑的美丽动人道:“等回定州了,就好好在一起喝一次酒吧,叫上我们身边所有的人,也许我们是时候好好珍惜时光了。”

朱霖靠着栏杆,眺望远处青山妩媚道:“馆主不要离开定州好不好?”

欧阳霓嫣然笑道:“哪有不散的宴席呢!”

朱霖摇头叹道:“我们这些人啊,难得有几个快乐的。”

欧阳霓折下一枝花儿,闻了闻花香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一阵冷风袭来,满院花树漱漱而动,溅落露珠无数。

朱霖目光凝视着背对自己的欧阳霓,不说她绝色容颜令人自惭形秽,便是只见她背影,窈窕玉女,长发及腰,一袭白衣雪裙风中散发着淡淡幽香,香肩秀发乱舞,修长娇躯玉立风中,风雨拂来时,美人幽香扑鼻而来,朱霖目光落到她雪白纱裙包裹着的诱人美臀时,纵然见多了美女,也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欧阳霓何等聪慧,一听背后朱霖咽口水的声响,回眸嫣然笑道:“忍不住的话,我下次就不穿白衣了。”

朱霖咳嗽一声,微笑道:“馆主本就是修道之人,一袭白衣穿在身上正好。”

欧阳霓轻轻点头,衣裙飘香间玉体优雅落座,玉手轻拢长裙,两条修长美腿在裙中若隐若现十分诱人,她恍若不觉,只淡淡道:“我倒觉得有时候某些事情身不由己呢!”

朱霖站她身边道:“馆主想起了什么吗?”

欧阳霓笑道:“也罢,也许情深缘浅,一切都强求不得,我倒不是卷入了红尘,现在有冉儿陪伴在我身边,每天开开心心的,我就很知足,很幸福了。”

朱霖突闻这话,缓缓道:“我辈一生真性情,最难不过分离,馆主能这样想,对冉儿无疑是最幸福的。”

欧阳霓噗嗤一笑道:“不过这小魔头从小粘人,就怕长大了也粘人,我就随他去吧,他爱怎样就怎样,反正我就是这样率真的人。”

她说着眺望远处风景,但见高山仰止!

第六十八襄、可忆当年缠绵,一别旧时光阴

天地之间烟雨蒙蒙,清新的空气淡淡弥漫着,花园深处,年轻貌美的侍女们排成一行穿梭在走廊里,远远的就能闻到一阵香风袭来,清林书院是台州久负盛名的教书育人之地,自古以来出了无数才子,云轩从小被寄予厚望,早早就送入清林书院读书,奈何最近总是被老师罚,没少让人头疼……

绿水幽幽的湖面,景色宜人,岸边坐落着朱红亭子,一道长长走廊建在湖上,人走在其中,湖水幽幽,轻风相送,好不令人惬意。

云轩在自己家走着自然没什么感觉,清林书院教书先生凌慕寒则不然,他儒衣长衫,看去四十多岁的年纪,身形高大健壮,长发用布巾绑住,整个人气质富有君子风范,脸上淡淡笑容,流连忘返其间时,摇头吟吟笑道:“水色幽幽,岸上杨柳依依,真是好景色。”

云轩撇撇小嘴,领着这人道:“先生听到琴声了吗?”

这新来的教书先生凌慕寒,侧耳一听果然听到远处有阵阵天籁琴声飘扬,从湖面随风飘了过来,云轩伸手一指道:“诺,那就是我娘了!”

凌慕寒随着他手看去,远远的看见对岸有一座朱红小亭,亭内几名少女伺候,亭外戒备森严,几十名带刀侍卫站在亭外一动不动,天籁琴声就是从那小亭传来的!

云轩看这凌慕寒目光不住看着对岸,云轩道:“我娘就在那个亭子里!”

凌慕寒点头笑道:“那就过去看看好了。”

云轩领着他一路来到对岸,也更加清晰听见天籁琴声,踏上清幽小径时,花香弥漫,云轩带他来到小亭外时,迎面扑来一股女人玉体惹人销魂的淡淡幽香,把这幽香吸入口鼻时只觉得整个人的身子都软了,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轻松,目光再一落到那亭内时,眼睛就再也挪不开了……

只见小亭内,一名白衣胜雪的绝色女子,背对着众人正在欣赏风景如画的大好景色,此时此刻烟雨蒙蒙,轻风阵阵,惹得她香肩背后的长发随风飘飘,长发落在雪白衣上,黑白相映无比诱惑,玉体衣上的幽香随之扑在脸上,凌慕寒一时瞧的目瞪口呆,目光再游移到修长玉体时,清晰瞧见她一袭紧身白衣胜雪内玉体曲线的诱惑。

石桌上摆放着一把名贵玉琴,亭内是修长诱人的仙女玉体,紧身白衣下诱人发狂的玉女曲线,纤腰玉臀裹在雪白衣内,风拂过娇躯,裹着挺翘美臀的雪白纱裙随风飘飘时,两瓣玉臀浑圆曲线在裙中若隐若现,惹人喷血……

她的气质如此高贵,让人只想跪在她的裙下,云轩的娘是何人?凌慕寒难道还不清楚,凌慕寒的心怦怦乱跳,强自努力平息着自己的心情,让自己尽量儒雅的轻轻跪在地上,朗声道:“慕寒为云轩之事,打扰王妃了……”

云轩蹭蹭蹭跑上前,拽住娘亲玉手撒娇道:“娘,你没陪爹呀?”

被自己儿子撒娇,她也忍不住温柔一笑,轻轻转过身来,拉着云轩小手坐了下来,声音温柔好听道:“你爹他在大明湖陪客人。”

云轩坐她旁边拿起桌上葡萄吃了一颗,她玉手轻轻握着儿子小手,轻抬左边玉手道:“先生请起,不过又不知是为了云轩的什么事?”

凌慕寒抬起头时,正看见她一张绝色容颜,一时脑子里轰的一声愣在当场,肌肤胜雪白皙,气质温柔如水的高贵,清澈如水美眸眼波温柔,几丝乌黑乱发拂在脸颊,娇挺的琼鼻,冰清玉洁的红唇,轻偏雪颈和云轩说话时,长发飘飘轻落香肩胸前,玉女幽香阵阵随风扑来,叫人如醉如痴。

尤其是雪颈之下,胸前敞开的衣襟内,雪白丝绸抹胸裹着两团傲人浑圆饱满,两团酥胸浑圆曲线分明,无比诱惑,凌慕寒控制不住的吞了一口口水,缓缓站了起来,内心波涛汹涌,天下四大美女之一的朱瑶,果然名不虚传!

云轩吃了葡萄,拉着朱瑶玉手道:“爹娘不是让我回来读书吗,夫子派他的学生来问问爹娘为什么这样做。”

朱瑶抬起绝美容颜,看向凌慕寒轻笑道:“不知先生有何话要讲?”

凌慕寒咳嗽一声,把目光低垂,却无意瞧见她裙内穿着白鞋若隐若现的仙子玉足,一时只觉得口干舌燥,心痒难耐,凌慕寒刚把贪婪眼光落在她玉足时,朱瑶已然轻蹙柳眉,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玉足藏进纱裙里道:“先生无话可说吗?”

凌慕寒清清嗓子道:“王妃听说过孟母三迁吗?”

朱瑶玉手轻轻抚摸着他头顶,浅浅一笑道:“那先生听说过言传身教吗?”

凌慕寒吟吟说道:“王妃是天下第一的才女,若要亲自教自己的儿子,本没有错,只是有些东西,王妃是教不了的。”

朱瑶摇头笑道:“云轩勿需我教,我家夫君出身名门,本人武艺超群,学问渊博,熟读古今经典,上能治国,下能安台州境内数百万子民安居乐业,不受乱世所扰,若由我家夫君来教,假以时日后,我家云轩必能似他父亲一般,继承台州事业,成为一代明主。”

云轩听到这里,抬起脑袋道:“娘放心吧,云轩一定不会让娘失望的!”

朱瑶温柔如水摸着他脸道:“燕亦凡的儿子,怎么可能会落后于人呢?”

凌慕寒上前一步道:“王妃应该知道,教书育人之事是由先生来做的。”

朱瑶摇头笑道:“先生能为云轩的事关心,我家为此深感开心,只是这教书育人的事,事关终生,云轩他想学的东西,已然不能被书院所满足,别人强迫他去学,恐怕适得其反,既然如此,不如回家缓缓,我家夫君与我自会教好自己的儿子。”

凌慕寒叹道:“那孩子就失去了他应有的自尊,到那时整个台州,整个天下都会知道,台州未来的主人燕云轩,在书院读不下去书,被老师同学排斥,没办法只能被自己爹娘领回家去,明白人知道内情不会说,可不明白的人自然百般嘲笑,人言可畏!”

朱瑶听他说的难听,轻抬美眸,偏过绝美容颜淡淡道:“不劳先生费心,我家儿子如何,就请拭目以待吧!”

凌慕寒轻轻一笑道:“那就拭目以待好了。”

他说罢直接转身离去,几分愤然!

朱瑶倒坦然许多,美丽动人把云轩抱入怀中道:“不管怎样,都有爹娘陪在你身边。”

云轩舒服无比的依偎在美女怀里道:“娘,我是不是很笨啊?”

朱瑶轻轻抱紧他,噗嗤一笑道:“啊?有吗?”

云轩探着脑袋道:“以后一定做个有用的人!”

朱瑶温柔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

云轩又没头没脑道:“娘,你真美,爹娶了你真有福气……”

朱瑶听了笑盈盈道:“好了别撒娇了,你回去吧,待会你爹就快该回来了。”

大明湖,湖上细雨朦胧,一艘装饰奢华的大船游在湖上,船上载着的正是天下各地的青年才俊,这些才俊之中不缺乏当地之人,台州与慕容冲势力互相割据整整十年,双方互不相让,形同水火,这次聚会,也是十年来首次。

天下各地众才俊在船上,畅谈天下形势,聊到北国的宇文泰与康国的张彪在前线彼此打的你死我活,聊着聊着,东拉西扯,好不热闹,更有秘莫测的妖界之人驾临船上。

船内年轻才俊多,自然少不了歌舞助兴,红毯铺就的地板上,二十名面蒙轻纱的美貌少女正在酒宴上曼妙起舞,水青纱裙裹着少女曼妙诱人的玉体,只见她们舞姿轻快时,纱裙飘飘,水青裙下若隐若现露出穿着白鞋的秀美玉足,惹得在场年轻才俊,个个如痴如醉的把目光投向这些少女,个个赞不绝口,更何况这些少女人人皆是万里挑一的美色,二十名美貌少女曼妙跳舞时,如何不惹这些年少轻狂的人为之大咽口水。

众人闻得香风阵阵袭来,只见眼前少女们舞姿甚美,薄如蝉翼的纱袖裹着纤纤白雪的玉臂,青衣水裙裹着青春诱人的曼妙玉体,尽是美貌动人的年轻少女,每女舞姿精湛,歌舞时眼波动人,纱袖裹着玉臂曼舞时,衣襟抹胸内双峰娇颤,春色微露,滑滑嫩嫩的雪乳深沟喷着乳香,让人看都看花了眼,一个个盯着场中美女个个眼花缭乱,若任意拉住一个搂入怀里,都是真的销魂了。

妖界秘莫测,十年光阴已过,妖界中人登临台州,自被视为头等大事,在座大多年轻男子皆痴痴盯着少女们看,个个年轻气盛,才气过人,少不了年少轻狂,彼此相谈时多有卖弄,范文宣陪同着妖界之人来到船上时,安排妖界的两男一女入座最前位置,众人目光刷的一声移到这三人身上,只见一穿着布衣的青年面容情冷酷,眉峰冰寒,举手投足间气质不凡,目光落到场中众多美貌少女时,淡淡一瞥,便已入座。

旁边少女跟他关系似是非常,及腰的长发随风轻舞,容颜生的秀美,气质高贵之处平添几分书卷之气,又见她修长娇躯穿一袭水绿的轻盈纱裙,才女气质飘逸时,几分诱惑流露,裙摆飘飘时,露出裙下秀美玉足,明艳照人走来时,阵阵幽香随风扑面而来,燕亦凡也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后者回以浅浅一笑,温柔坐下。

另一人年纪不大,体型肥胖的走起路来肉都直颤,脸上满是红光,一双小眼笑眯眯的看在人脸上,范文宣待这三人都已入座,挽袖一一介绍指着布衣男道:“这位公子便是九重天秦川。”

燕亦凡举起酒杯道:“关山三五月,客子忆秦川。思妇高楼上,当窗应未眠。星旗映疏勒,云陈上祈连。战气今如此,从军复几年。”

秦川倒了杯茶一饮而尽道:“此徐凌诗,正是在下之名的出处,今我亦入乡随俗,也请诸位不必客气。”

范文宣又指着胖男道:“这位便是九重天秦世蕃。”

这人长相不太出众,为人处世精明无比,闻言轻声一笑道:“世蕃远道而来,倘若有失礼之处,请多多照应。”

范文宣点头笑道:“世蕃殿下实在客气了,您能远道而来,登临台州,便是天大的面子了。”

范文宣说着一指绿衣少女道:“这位小姐便是九重天的掌上明珠,瑶雪圣女之妹,秦玉雪。”

秦玉雪美丽动人倒了一杯茶,红唇轻品香茶时,令人隔得的远远都仿佛体会到美女红唇轻启的兰香,绝色动人道:“先生您过奖了……”

说着话时,美眸盈盈落在燕亦凡身上,轻轻一笑道:“玉雪以茶代酒,敬王爷一杯。”

燕亦凡目光瞧着她绝色容颜,微微一怔,摇头笑道:“小姐请。”

两人隔空对饮一杯,场内美貌少女们舞到高潮,惹人垂涎,秦世蕃面露羡慕笑容,倒酒一杯道:“早就知道这里山清水秀,江山如画,更是众多美女如云,今日一见王府的姬妾们,真与妖界的美女风味不同呢!”

慕勒静这时背负玉手,一袭粉红衣裙穿在娇躯,长发飘飘,美丽多姿的走进来,燕亦凡把她招入怀中,慕勒静坐在丈夫怀中,咬着红唇笑道:“世蕃殿言笑了,如今这偌大天下,王府的姬妾若以美貌,也只是台州一隅罢了。”

秦世蕃露出惊讶之色道:“贵界真是地大物博,美女多娇,我界真是自叹不如。”

慕勒静盈盈一笑道:“不说眼前玉雪小姐绝色美貌,便是瑶雪圣女也是绝代仙子,静儿不敢妄自尊大的。”

燕亦凡挥手令众姬妾退下,搂着慕勒静笑道:“世间之大,台州只是渺小一物,谈不上坐拥天下绝色,倒是九重天美女无数,羡煞旁人了,有机会一定领略一番才是。”

秦世蕃会一笑道:“这有何难?王爷想尝一尝妖界美女的姿色,就包在世蕃身上了。”

燕亦凡面露笑容道:“那就有劳殿下了。”

两人一番言论之后,秦世蕃颇为感叹道:“魔海大浪滔天,令人恐惧,若无龙宫护送,要来台州真是难上加难,两界本是近邻,若能彼此开放互相通商,彼此友好交往,定是有利于千秋万代的大事。”

燕亦凡道:“我也这样想,可惜魔海隔着,此事只能化为泡影了。”

秦世蕃摇头一笑,眼望众多才俊,赞不绝口道:“皆是不可多得的人杰!”

这些口中的人杰个个盯着美女看的垂涎欲滴,那管旁人聊的是什么,范文宣面不改色,轻轻一笑道:“殿下客气了。”

秦川沉默半天,忽而道:“不知有人擅剑吗?”

燕亦凡轻声道:“静儿去。”

说着令人拿来长剑,让慕勒静舞剑,她拿来红带束起长发,玉手提起长剑道:“我来舞一曲。”

慕勒静本就美艳动人,剑法高明,一套剑舞时,令人叹为观止,燕亦凡欣赏一会儿,一人默默退入房中,舞剑声霍霍,范文宣观看片刻,看的是赞叹不已。

范文宣看着看着客气几声,退出酒宴,缓缓朝船顶一层走去,最高一层侍卫众多,把守严密,走在其中极为奢华,他停下脚步,咳嗽一声,伸手轻轻敲门道:“王爷。”

“先生,进来吧。”

范文宣推门进去,随即关上,燕亦凡静静坐在床上问道:“先生对妖界有何见解?”

范文宣道:“妖界之人凶狠奸诈,嗜血如命,续得提防。”

燕亦凡沉默片刻道:“世人皆说妖界凶狠,茹毛饮血,恐有朝一日来犯,那妖界有十万大山,皆是妖魔鬼怪,蛮荒怪物,倘若妖界之人凶狠残暴,这十万大山又该何等恐怖,令妖界之人也是谈之色变。”

范文宣道:“就如梁人视我国为蛮夷一般。”

燕亦凡不禁为之失笑道:“先生这个比喻太贴切了。”

范文宣摇头道:“王爷莫要觉得可笑,臣倒觉得可怕了。”

这时慕勒静一袭粉衣长裙,内穿一件白色抹胸,整个人美丽多姿的推门进来,纱裙飘飘时,手中还提着一把长剑,燕亦凡微笑道:“我会仔细斟酌,那先生退下吧。”

范文宣退下之后,慕勒静轻轻坐他腿上温柔笑道:“不开心呀?”

燕亦凡把剑放旁边道:“自历月王朝之后,从未有如此凶险的形势。”

慕勒静笑道:“相公也许是在想,倘若妖界来犯,恐怕偌大天下将无我们容身之地了。”

燕亦凡道:“刚才我与先生观看静儿舞剑,秀发落在香肩,穿着的长裙飘飘,舞剑时,一把剑舞的漂亮,耍的精彩,尤其是娇躯旋转时,剑光衬着静儿的容颜,美眸那盈盈一笑,红唇含着娇俏,真让人喜欢。”

慕勒静娇羞道:“嗯……”

二人聊着聊着,亲密无比的依偎在一起,慕勒静娇弱无力的躺在他怀中撒娇,燕亦凡逗弄着她俏脸笑道:“越看静儿越漂亮。”

慕勒静羞道:“本来就是嘛。”

歪着小脸,靠在他怀里咯咯娇笑,欢乐当中,范文宣不合时机的来敲门,慕勒静娇喘吁吁道:“先生,干嘛呀?”

范文宣咳嗽一声道:“妖界的客人先行一步安排住到王府了,王爷也该回去了。”

慕勒静红着脸道:“相公,你该回去了……”

燕亦凡笑道:“那好,我先回去,静儿休息好了再回来。”

燕亦凡一路上对妖界印象不佳,回到王府时,范文宣陪在他旁边道:“凡事都没有绝对,也不要太过担心。”

燕亦凡道:“秦川自负目中无人,那个秦世蕃却是个笑面虎,多多防备。”

范文宣点点头道:“秦世蕃的确令人忌惮,多加小心就是。”

燕亦凡道:“对了,我去王妃那里,先生去陪一陪客人好了。”

一处偏僻的小院深处,院中响彻着清脆悦耳的鸟语,细雨当中阿娟一个人在楼下看花玩儿。

而小楼的窗开着,风雨伴着花香幽幽吹进小楼,她换了一袭鹅黄纱裙,及腰长发飘飘,轻落香肩胸前肌肤,衣襟敞开处是一抹绣着牡丹花的淡黄色抹胸,裹着两团曲线饱满,浑圆诱人的酥胸,她气质如水般温柔,整个人才女书卷气质清新,高贵诱人的娇躯此时此刻正端坐在桌边看书写字。

本就是绝色的美女,此时此刻静静读书,倒别有一种风情来。

阿娟看着看着折了一大捧新鲜的海棠花,捧着海棠登上楼来,推门进来阿娟把海棠花挂在墙上,一股花香随之弥漫,朱瑶回眸嫣然一笑道:“什么时候种一些梅花更好。”

阿娟盈盈笑着来到她旁边道:“小姐要是喜欢,改天就买一些梅花来。”

朱瑶笑道:“种花的事,就听你的吧。”

阿娟背负着手瞧了瞧墨迹未干的一行字,颇为羡慕道:“姑爷每每都说看小姐写字是人生莫大的享受,小姐的字与公主的字别有一番不同风味呢。”

朱瑶温柔笑道:“俗话说,字如其人嘛。”

阿娟笑嘻嘻,抬起自己俏脸,背负双手模仿着燕亦凡道:“我看瑶儿的字清秀美丽,欣赏时犹如一股淡淡幽香迎面扑来,香气兀自残留纸上,若冬天寒梅,清尘脱俗,而青儿的字,那也是真如她这个人一般,好看的不能在好看,真个是字如其人,不食人间烟火,她提笔与纸上时,那种美态可真是赏心悦目,令人忘记了一切,只是呆呆的看着她。”

朱瑶看着她样儿,听着她话,惹得自己噗嗤一笑道:“你这丫头,没事儿模仿他干嘛……”

阿娟盈盈笑道:“人家就说姑爷才是最幸福的男人呢。”

朱瑶莞尔一笑道:“什么时候,你也瞎说起来了。”

阿娟趴在桌上笑道:“本来就是嘛……”

朱瑶伸出玉手摸摸阿娟俏脸道:“什么时候也嫁人呀?”

阿娟吐吐舌头道:“不打算嫁人,这样过一辈子挺好的。”

朱瑶蹙眉嗔道:“才不是呢,我看你呀,还是看不上别人。”

阿娟笑道:“感情事有时候自己都说不清楚,放一边去也不错。”

朱瑶摸着她俏脸,阿娟突然美美笑道:“呀,忘了小姐一会儿要沐浴,现在正好儿,小姐现在沐浴好啦。”

她住的地方精心而建,居住的小楼所在,院内景色甚美,鸟语花香,穿过小楼走廊深处,是一处宫殿,宫殿里面有专供她沐浴的深宫,深宫之内天然形成的温泉池水,泉水雪滑,芳香飘逸,花瓣朵朵坠入池中,温泉荡漾,水中倒映着如画楼阁,池水仙气飘飘中,映着亭台楼阁,雕栏玉砌,温暖泉水也使得深宫之内四季如春一般,犹如仙境。

温泉池上,风景如画中,一颗花树枝繁叶茂,花朵儿幽香迷人,花朵儿不时坠落池中,飘扬在水面,数条粉红枝叶垂落下,粉红纱帐深处,是一张雪玉雕琢的大床,雪玉大床浑身晶莹剔透,散发着晶莹的光泽,床头玉枕,点点落叶嫣红……

美眸落在这张雪玉床上时,这绝色才女的容颜上,已是温柔圣洁中,平白多了几分妖娆妩媚,一眼看去更加的令男人为之痴狂,美女都爱自怜,她也不例外,当看到水中倒映着一道绝色无比的仙女身影时,她也忍不住美眸瞧在水中倒影,深深凝视着自己。

只见水中倒影的自己,一张绝美容颜倾倒众生,美眸温柔似水,容颜含羞带媚,长长的秀发随风飘飘,雪颈之下,是那令男人丢了魂儿的浑圆饱满,她的玉手已不知不觉落在自己的胸前,轻轻抚在自己饱满酥胸时,红唇不禁轻吟一声,只觉手心是傲人的饱满柔软,不由自主想起和丈夫经历的缠绵。

红着脸儿丢下玉手时,只见这水中倒影,容颜绯红,抹胸散乱,雪白酥胸溢着香汗,被不知多少女人羡慕的修长玉体,都有些娇柔无力了,又想到自己要沐浴,红着脸儿以玉手轻解衣襟,衣襟一开,玉体香气弥漫,鹅黄轻衣下滑之时,香肩裸露雪白晶莹,抹胸裹着的饱满令人喷血,轻衣纱裙无声落地,是那无比的惊艳诱惑……

第六十九襄、血与火共舞,情与爱交织

踏上这片血与火交织的土地,刀光剑影挥舞间弥漫着血腥,眺望无边无际的荒凉所在时,迎面扑来一股沧桑。

此处古战场,不知埋葬多少年轻骸骨,黄土之中偶有白骨露出地面,一阵狂风携带着急雨呼啸而过,一望无际的荒凉大地,战旗在风雨中飘舞,北兵与定州兵从早晨雾起战到下午雾散。

半山腰上,冉儿眨着眼睛看了几眼就不敢再往下看,他眼中数不清的北兵和定州兵挤压在黄土地上,互相挥舞着刀剑浴血厮杀,男人的血流的到处都是,雪亮战刀挥舞而过头颅乱飞,无数无头尸体紧握刀剑噗通倒地,把冉儿吓的拼命往欧阳霓怀里钻。

朱霖端来一杯茶,递与欧阳霓道:“察贺台的三万六千骑被慕容冲征调一路逼来,瑾月小姐领兵五万前去迎战。”

欧阳霓摸着冉儿小手道:“瑾月是我看好的人,相信她一定不会让人失望的。”

朱霖点头道:“馆主培养瑾月小姐十年,自然不会差的。”

欧阳霓看了眼山下战况道:“张彪仗打的真不错。”

朱霖问道:“要不,一起下山看看?”

欧阳霓把茶喂给冉儿喝了道:“总呆在山上也不知情况,就下去看看吧。”

朱霖陪同着她一块儿下山,介绍战况道:“宇文泰是个老狐狸了,把老底都压过来了,算准了岳云龙两个儿子不敢出城,把十三万大军都压了过来还不够,还让察贺台过来助阵,张彪只有六万人马也是苦了他了。”

欧阳霓美眸瞪他一眼嗔道:“什么时候你也开始以人多人少论成败了?”

朱霖咳嗽道:“随口一说……”

欧阳霓握紧冉儿小手道:“这里地形这么狭窄,足足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他人一多粮草就急,想在这种地形速战速决美得他!”

朱霖又道:“有人不是说嘛,作战时候,超过十二万的大军就是一条大蟒蛇。”

欧阳霓道:“就不谈那个了,先看看张彪吧。”

来到张彪的中军时,张彪正在淡淡饮酒,朱霖哈哈一笑道:“阵前喝酒,好气魄!”

欧阳霓握着冉儿小手坐下来道:“刚才下山,我军终究是寡不敌众,有败退的迹象了。”

张彪恭敬道:“深山之中不知深浅,将士们奋战不止,接连杀退北兵三次了,我镇死伤惨重,六万士卒昨日一天就战死一万二千人,更盼望馆主多派援军。”

朱霖道:“馆主本派了五万兵增援,奈何得知察贺台袭来的消息,这察贺台的部队可都是马兵,一日奔跑四百里,馆主派的这五万兵就急忙一路迎战察贺台去了,唯恐张兄被人给断了后路。”

又听见山中炮声隆隆,也知阵前战况激烈道:“馆主过来时候,带来御林军三千,府兵两万,你且再支撑支撑,一会儿就让府兵上去。”

张彪颇有几分安慰道:“那北兵轮番上阵,确也烦人,府兵一来,我镇压力也少许多。”

欧阳霓抬头笑道:“这人世间的是是非非太多了,有时候说不清楚,就要动刀了,你们两个将军以勇猛闻名于世,我也为之高兴。”

三人聊了一会儿,阵前北兵一浪高过一浪汹涌冲锋,定州兵止不住的往后败退,北兵山呼胜利之声铺天盖地,欧阳霓拉着冉儿小手道:“有劳两位将军随我去阵前走一趟吧。”

俗话说兵败如山倒,这一被打退,全线都有溃退的迹象,朱霖急忙令两万府兵上去,府兵养精蓄锐好些年,一股劲头还真是厉害,但见轩辕文一手持长枪,一手持龙字大旗猛的插在阵前,两万把钢刀哗啦一声出鞘,两万府兵举着龙字旗帜,手举雪亮钢刀呼啦一声就冲了上去,冲锋声中夹杂着公主殿下万岁,馆主万岁的山呼,对面北兵冲头正盛,趁着炮火猛烈,高举钢刀见人就杀,纵是府兵勇猛也堪堪把败退迹象扳了回来又呈胶着状态。

北兵人多,厮杀当中深山老林里黄龙旗狂舞,又是汹涌如大海般冲下几万大军,张彪扬手一挥,败退下来的本镇士卒又是冲锋上去,交缠在一块儿分都分不开,刀光剑影挥舞间血水乱飞,北兵大阵一杆北字大旗从山头亮了出来,又是乌压压一片人,大炮隆隆中再次由侧翼冲了过来。

朱霖回身拔剑道:“御林军随本镇上!”

冉儿急忙去拽朱霖道:“叔叔别走……”

朱霖一笑道:“无妨,一会儿就回来!”

情势危急当中,三千御林军也被派上了阵前,张彪脱去自己铠甲,身后跟着数百名白衣蒙面的亲兵,朱霖把剑往胳膊上一擦,这二人领着不足四千人就去抵挡。

欧阳霓端坐中军,美眸如水看着厮杀中的人群,人头乱飞,血水狂洒,炮弹纵横之时,炸的人群一片血肉模糊,天崩地裂。

此时此刻天地之间,她娇躯一袭白衣长裙随风飘飘中,更见她玉体高挑,长长秀发风中乱舞,拂过绝美容颜,冉儿害怕的把自己埋进她的怀中,小脸紧紧贴着她雪白抹胸内的两团饱满双峰,她这个绝色美女,给了冉儿所有的温暖,让冉儿也忘记了一切害怕,只知道把自己深深的藏入她的怀中。

两边人互相冲锋中,朱霖扬手一剑斩下一人脑袋,血水狂舞中,张彪,朱霖对视一眼,两人狂声笑道:“痛快!”

转眼之间就被淹没在人山人海中。

夜色如期而来,大雨瓢泼之中,军营的灯火正亮着,欧阳霓娇躯坐在桌前,玉手拿一根金钗正在挑着烛芯,烛火中,她长发飘飘落在香肩,一袭紧身白衣胜雪完美的勾勒出玉体诱人曲线,只见她容颜绝美,修长高挑的玉体圣洁而不容侵犯,不说肌肤胜雪,便是穿着的白衣纱裙也在烛光中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泽,美人如玉,高贵冷艳如天宫仙子。

更见她不容侵犯的玉体,浑身都充满了令人热血喷张圣女诱惑,一袭白衣胜雪,雪颈下,裸露着大片光滑晶莹的雪白肌肤,一抹无比光滑的玉白抹胸,裹着两团饱满高耸的浑圆酥胸。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惹人暧昧,更何况眼前这个像极了赵青青,又充满诱惑的欧阳霓?

欧阳霓这个绝色美女自从来到定州之后,不知多少男人觊觎她的美色,后来她成为赵青青的结拜姐妹,再后来,成为了康国真正的主人,这一切似乎都在昨日。

朱霖目光瞧在她修长的玉体,看过她的脸,看过她的手,停留在她的胸,最后落在她白衣胜雪的纱裙内,那修长曲线的美腿,那若隐若现的绝色玉足。

欧阳霓本拿着金钗挑着烛芯,烛光一亮一亮,照的她不似凡尘中人,美眸注意到男人目光时,诱人玉足轻勾纱裙道:“想不想玩?”

朱霖本能道:“想……”

欧阳霓娇躯慵懒坐在桌前,红唇语气诱人道:“想玩就过来呀……”

朱霖忍不住吞吞口水,面对欧阳霓话语毫无招架之力,怔怔来到她裙下,眼睛看着她绝美圣洁的容颜,又移到女孩儿胸前饱满挺拔的酥胸,雪白抹胸裹着两团浑圆饱满,抹胸内半圆雪乳挤出一道诱人乳沟令人垂涎欲滴,目光再一落到女孩儿红唇时,再难把持的住……

白衣胜雪的纱裙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泽,圣洁而不容侵犯,同时又充满诱惑,藏在雪白纱裙内的美人玉足最令男人垂涎,欧阳霓端坐修长娇躯,高贵诱人的轻抬美腿淡声道:“不知你想怎么玩?”

朱霖欲望怎么也压不住,吞着口水看她纱裙内若隐若现藏着的美女玉足,欧阳霓手拿金钗放在桌上,一只玉手轻抚雪白纱裙,容颜几分圣洁妩媚,一缕秀发流连在吐气如兰的红唇,一只玉手轻落在饱满酥胸,看的朱霖咕咚一声,嘴里吞下老大口水,她雪乳饱满高耸,修长玉手落在浑圆雪乳时,更衬的圣洁又惹火,几许淡淡幽香……

从未想过她高贵圣洁的红唇会说出如此诱人的话,朱霖急忙解释道:“馆主不要误会,刚才……”

她却动作优雅,伸出玉手轻拢雪白纱裙,裙中美腿曲线分明,裙下若隐若现露着一对诱人玉足,轻勾着纱裙,撩人无比的拨弄着雪白长裙,几分娇俏道:“刚才什么也没有。”

朱霖听了此话一愣,重重呼了一口气,如释重负道:“其实馆主跟冉儿也不错……”

欧阳霓玉手支着自己绝色容颜,噗嗤一笑道:“我懒得跟你计较。”

朱霖笑道:“馆主就真的没想过吗?”

欧阳霓玉手落到自己酥胸,温柔轻拂饱满峰顶,情圣洁又娇媚道:“罢了,念你今日打仗辛苦,我就由着你胡说八道,现在就停住吧。”

冉儿睡得香甜,睡梦之中幽幽醒来时,帐篷中的烛光微弱,欧阳霓换了一袭粉红轻衣穿在修长玉体,仙子容颜美丽的令人如处梦中,红唇吐气如兰,胸前半露饱满浑圆,两团雪白浑圆挤出诱人乳沟,冉儿醒来时,欧阳霓美眸温柔,正伸着玉手轻轻抚摸他的额头,冉儿开心探出胳膊撒娇道:“姑姑,姑姑……”

欧阳霓温柔一笑,红唇在冉儿嘴上美美一吻,冉儿嘴上留着美女红唇香甜兰香,吐出舌头舔舔嘴,舒服的魂都快飘走了,欧阳霓玉手爱怜无比抚摸着他额头道:“宝宝,做了什么美梦?”

冉儿拽着她玉手,欧阳霓顺着冉儿力道依偎进了床上,冉儿舒服的直哼哼躺进她怀里,吻着欧阳霓抹胸外雪白玉乳,舒服的哼哼道:“宝宝梦到和姑姑在花园里捉蝴蝶……”

欧阳霓玉手摸着他头笑道:“后来呢?”

冉儿撒娇道:“后来就醒啦……”

欧阳霓听的忍不住噗嗤笑道:“改天陪你捉蝴蝶去,现在先睡吧。”

冉儿乖乖的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就睡觉,也许这就是她一直都想要的幸福吧……

第七十襄、风于草原哭泣,凤于烈火重生

天色笼罩在黑与暗的交界点,一排大雁飞过天际,如老马识途一般飞向远方,一匹枣红大马威武雄壮立在她身边,天与地之间,是上千面朱红旗帜随风摇曳,每面战旗上书龙字,刀光剑影之间素杀至极。

这里是一望无际的关北草原,曾驰骋着无数金戈铁马,呼啸着多少英魂铁骨,岁月的侵蚀,抹不去那些心底发出的怒喊,血与火交织,编就了最悲凉的史诗,一声声冲锋号角吹响,大草原上万骑奔腾,乌压压一片组成铁骑洪流,雪亮钢刀挥舞间,地上已然血流成河……

大地在颤栗,冷风如刀,一道黎明的曙光划破黑暗,天下皆白。

细雨蒙蒙飘过眼前,瑾月美眸眺望着远方,万万里草原,风惨烈,雨也凄惨,一片萧索无人烟,双方昨夜大混战之后,察贺台部败退,死人无算之外,茫茫大草原混战当中,更有不知多少人你追我赶中,越去越远,迷失了路途,一去不再复返。

战机稍纵即逝,她已等了很久很久,周宁在战场急于表现,不顾千军万马彼此纵横,混战当中,一路追赶敌兵去了,战场沉静下来之后,各部点兵收拢人马,唯独少了周宁,定州兵与北国常年交锋,两国仇深怨大,北国兵多将广,国威天下第一,察贺台听命于北国,这次又亲率近四万骑兵远征,定州击溃察贺台之后,察贺台一路远遁,瑾月被欧阳霓寄予厚望,自然想消灭这个祸患,点完兵将后就要深入草原,等了太久之后,终究是骑上骏马,领军追击而去……

一觉睡到大中午,两人醒来之后,欧阳霓要起床时,冉儿半梦半醒之间拉着她不松手,欧阳霓举起玉手嗔道:“好了,什么时辰了?再胡闹,姑姑就生气了……”

冉儿嘟囔几句,话语不可闻,欧阳霓把他抱进被窝里,自己走下床对镜梳妆,冉儿从后看去但见她长发及腰,落在雪背肌肤,整个人冰清玉洁,肤白胜雪,美女高挑玉体曲线撩人诱惑,对镜梳妆中穿好衣裙,香风浮来时,只见镜中一名粉衣长裙,身材高挑的绝色美女,整个人高贵冷艳,轻移玉体来到床边。

她雪手温柔摸摸冉儿脸笑道:“乖宝宝,姑姑最爱你啦!”

冉儿一愣,咯咯笑着跟她撒娇,这时帐篷外朱霖求见,欧阳霓急忙走出帐篷道:“何事?”

战事紧张,朱霖抱拳道:“前线加急战报,瑾月小姐昨日黄昏遭遇察贺台部骑兵,混战之后击溃察部,斩首一万八千级,此时此刻正在深入草原腹地,寻找察贺台主力决战,周宁或已战死……”

欧阳霓一怔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亏欠这孩子太多了!”

朱霖又道:“妖界的船去了台州,馆主已知道了吧?”

欧阳霓背负玉手道:“我是知道的。”

朱霖道:“九重天桀骜不驯,彼此互相讨伐,跟我们这里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妖界实力太过强悍,前所未有的危机,北国,台州,包括我们都是对妖界避之如虎狼。”

欧阳霓玉手一指无尽大山道:“草原各部混战,一旦团结也是一股不可小觑得力量,令人担忧,如今又有妖界,真是多事之秋。”

朱霖道:“妖界中人来者不善呢……”

欧阳霓语气淡淡道:“该来的总会来!”

朱霖突然凑近她娇躯几分道:“馆主对我的义子,有何感想?”

欧阳霓轻笑道:“你自己收的干儿子,自己不清楚吗?何需问我。”

朱霖摇头笑道:“年轻人嘛,不知天高地厚是常有的事儿,心里知道就行了,馆主身边的瑾月那丫头一副心思也是在冉儿身上,第二个公主太诱人了。”

欧阳霓道:“好了,有瑾月在冉儿身边,总是让人安心的,至于草原,才让人担心呢!”

草原一曲高歌,敢问何人是知音!

周宁立在马下,闭目倾听着女孩儿清脆动听的歌声,她约有十五,六岁的年纪,美丽动人的容颜,身上穿着雪白的裙子,正坐在自己的旁边欢乐的唱着歌儿,周宁听完骑上马道:“你的歌很好听。”

少女回头眨眨眼,噗嗤一笑道:“你去往哪里呀?”

周宁指了指大草原道:“我要追寻蓝天白云!”

她提着自己裙子,美丽的转了个圈,快乐的笑道:“蓝天白云好近的呢!”

周宁摇头一笑道:“看着很近很近,其实很远很远。”

她美丽笑道:“真的吗?那我祝你早点找到!”

周宁骑上马,微笑道:“一定会的!”

少女骑上自己的马,美丽笑道:“我也要走啦,还有我叫小凌。”

周宁一甩马鞭,回头道:“我叫周宁!”

身后五百名骑兵紧随而去。

雨未停,风未歇,青青草原绵羊无数正在吃草,牧羊犬欢快得跑来跑去,点缀成最美的景色,一阵急风呼啸而过,青草摇曳,白羊点点埋头吃草,牧羊人是一名五十多岁的老汉,他快乐的骑着马游荡在草原时,隐隐约约瞧见远处一队几百人的骑兵飞速驶来,为首之人一身雪白狼衣,肩负铁弓,正是曾经的察贺台,才不过短短片刻就到牧羊人眼前。

牧羊人急忙跳下马,满是卑微跪在地上,察贺台脸上满是络腮胡子,眉眼间全是如狼似虎的凶狠,看也不看牧羊人,旁边特木儿瞪着眼睛吼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准备杀羊款待去!”

察贺台扭过头道:“定州那瑾月小丫头真够滋味的。”

特木儿淫笑道:“蛮子出的那些美女,个个都嫩的不行,昨晚瞧得真真的,那小丫头真是漂亮的不行,听说欧阳霓对这小丫头很喜欢!”

牧羊人战战兢兢领着这伙凶恶煞,察贺台道:“你要喜欢蛮子的美女,下次多抢几个就是。”

特木儿最是好色,一听这话心痒的不行,察贺台又道:“昨晚死了多少?”

特木儿恶狠狠道:“快两万了。”

察贺台笑道:“这下那些混账们可就有的哭了。”

原来察贺台名为草原之主,实际上各部都是迫于北国淫威,名义上臣服于察贺台,察贺台养精蓄锐十年,身边汇聚了一万七千控弦勇士意欲消灭各部,做一个真正的草原王。

这次慕容冲逼迫草原各部出兵,各部不敢不从,鱼龙混杂之下,一夜战死快两万人,察贺台野心勃勃,借定州之手打压各部,这番得手之后,喜得眉开眼笑,借故不敌,趁乱转身就跑,抛下各部残兵败将和定州拼命。

他一路上和这特木儿急不可耐就决定,回去就要对各部用兵,正欢喜不已时,来到牧羊人的家,牧羊人急忙杀羊宰牛,帐篷里人声嘈杂,特木儿猛灌了几口酒,叫嚷道:“肉呢,肉呢?”

牧羊人在后边听着特木儿暴声呼唤,吓的胆战心惊,正要端着肉去献,突然听到外边女儿小凌的尖叫声,伴随着男人的淫笑。

牧羊人掀开帐篷一看,就看见十几个男人撕扯着女儿雪白衣裳,个个贪婪如狼,牧羊人虽胆怯,看到这一幕,眼都红了,这女儿是他十几年前逃难,遇到一伙儿被强盗打劫之后的客商,客商一家被杀的一干二净,就留着个小女孩活了下来,牧羊人带着小女孩一路辗转来到草原住了下来,这女孩长大成人之后,生的肌肤雪白,容颜美丽动人,性子聪明伶俐,十分的孝顺牧羊人。

他看到这幕,脑子里一片空白,拿起一把尖刀就冲了出去,十几个乱兵光着身子,正在呼喝着撕扯女孩儿衣裳,女孩儿尖声哭叫,但闻一声男人惨叫,牧羊人混乱中转眼之间就捅死五,六人,旁边乱兵呼啦一声涌了上来把牧羊人按倒在地,察贺台掀开帐篷,冷眼看了几眼就知道怎么回事儿,特木儿跟着骂骂咧咧出来,眼睛看见这女孩儿时,口水直流道:“啊呀,这丫头真水灵哈!”

察贺台眉间冷冷一笑道:“喜欢就归你了,都说草原的特木儿能把女人活活干死,今天就让我开开眼吧。”

特木儿怪笑一声,大步向前,胳膊提刀一砍,一颗头颅砰然落地,察贺台脸色阴恨道:“把这脑袋喂我的狗。”

特木儿丢下刀,饿狼一样把满是血泪恨意的女孩儿扑倒在地,特木儿刚要去舔她的脖子,冷不防这女孩儿张开小嘴,目光恶狠狠朝他脖子咬来,这脖子要是被人撕咬开来,那还有的命在?

特木儿吓得脸都白了,怪叫一声急忙窜了起来,察贺台哈哈笑道:“将军怎么了?被草原的小鲜花吓到了吗?”

特木儿恼羞成怒正要下狠手,察贺台道:“小丫头不错。”

特木儿收回手掌,淫笑道:“不如大汗尝尝?”

察贺台正要说话,眼皮突然狂跳起来,本能一种不详的预感,举起马鞭道:“走!”

察贺台治兵严厉,说一不二,一声走,众士卒纷纷跳上马,旋风一样儿匆匆离去。

这伙人刚走没多久,打着龙字旗号的一队定州兵骑马奔来,周宁跳下马拿来一件衣服盖在她身上,小凌怔怔流泪,周宁握住她手摇头道:“都怪我来晚了。”

小凌呜呜哭道:“我想要蓝天白云。”

周宁握住她手道:“我们一块儿去找,去找蓝天白云!”

小凌擦干泪水,怔怔瞧着头顶昏暗的跳,哽咽哭道:“我们能找到吗?”

周宁把目光投向远方,坚定不移道:“那怕下黄泉,入地狱,一定也能找到,到了那个时候,普天之下将再没有连绵不绝的混战,不再会有人为之流离失所,无力哭泣,不再会有欺压,只要坚信这个信念,终有一天会迎来。”

小凌紧紧握住他的手,把目光看向昏暗的远方。

无数北国大旗飘扬在草原,一万北兵簇拥着一辆被三十匹骏马牵拉的王帐,轻风吹送,青草露水飞舞,慕容冲此时此刻一身穿着朴素至极,乌黑长发披肩,眉目间不见昔日英气逼人,有的只是整个人兀自闭目盘坐床上打坐的井水无波,王帐中青烟渺渺,浮纱飘香,一派祥和宁静。

便在明黄浮纱深处,端坐着一名白衣美女,慕容冲打坐完毕,缓缓睁开双眼道:“仙子,世上有地狱吗?”

妃裳雪轻启红唇道:“王爷信否?”

慕容冲摇头,轻轻一笑道:“仙子是修道高人,我怕胡说唐突了仙子。”

妃裳雪倒了一杯茶道:“地狱不在世上,地狱也不在心中,地狱存在于众生虚无缥缈的信仰之中,信则有,不信则无,善恶皆在一瞬之间,有人为恶,无人敢惩,故而才有借地狱惩罚恶人之说。”

慕容冲点点头道:“人活一世,真是过往如云烟了,看不破的也许只有自己了,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做下这一切……”

妃裳雪淡声道:“王爷本也是修道之人,莫非还看不破吗?”

慕容冲拢去肩上长发,色高傲,冷眼看待天下众生道:“看不破的又何止我一人。”

妃裳雪白纱遮脸道:“王爷既是天下尊贵之人,自把一切看的如同云烟了。”

慕容冲轻点头道:“仙子从妖界归来之后,所见所闻自非我能够所理解,倘若妖界对普天之下的修道之人果有如此大的魅力所在,我若白发垂肩之时,自然抛下一切俗念,孤身一人度过魔海,一临妖界。”

妃裳雪道:“王爷本就天命如此,谁人也不能改。”

慕容冲又道:“一切就在黄泉路上拭目以待吧!”

妃裳雪美眸落在他脸上,幽幽道:“看来王爷还是信了。”

慕容冲仰头狂声一笑道:“北国的慕容冲,天下数一数二的恶人,我不该下地狱,又有何人该下?”

慕容冲说罢,手拿折扇轻扣俊美容颜,起身诵道:“一生虔诚奉于,说吾痴无轮回。忘川河畔泪相流,泪眼苦涩伤人心。试问尘间何为情?几度生死依与谁!倘若吾身先你去,黄泉路上静待君。”

妃裳雪又倒了一杯茶,绝色容颜被茶气映的几分虚幻,慕容冲掀开浮纱,盘腿坐在她对面,眼眸凝视着她容颜,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道:“仙子真美,令我这个见惯这个绝色的眼高之人,都把持不住了。”

妃裳雪淡淡一笑,一笑如同雪山融化,暖春袭来,一双美眸盈盈瞧过来时,白纱下的红唇诱人欲吻道:“把持不住,忍一忍就好了。”

慕容冲盘腿笑着道:“不忍也好,不知仙子将来去往何方?”

妃裳雪道:“回阴阳谷吧。”

慕容冲拿起她倒的茶,一饮而尽道:“潜修也是人生美事,不过就是太寂寞了。”

妃裳雪嫣然一笑,问道:“男女之事吗?”

慕容冲认真点点头道:“正是。”

妃裳雪笑道:“心如止水,情欲也就那么一回事了。”

慕容冲摇头道:“的确如此。”

妃裳雪瞧过床头挂着的蚩尤剑,还是没有配上剑鞘,慕容冲一笑道:“好剑也要找个好剑鞘,奈何天下竟实在难找可以包容这剑的剑鞘,没办法,就一直挂着了。”

妃裳雪美眸盈盈落在他脸上,轻问道:“不知在王爷眼里,什么样才是好剑鞘?”

慕容冲道:“诺,就好比男人想与女子欢好,自然想找个玉女仙道进,这剑嘛,也是如此了。”

妃裳雪噗嗤一笑道:“淫思秽语,胡言乱语的谬论……”

慕容冲眼睛一亮笑道:“怎么会是谬论呢?难道想要女子就随便找个洞钻吗?”

妃裳雪倒了一杯茶,咬着红唇笑道:“和冰清玉洁,一心修道的仙子说这些话,是不是很刺激?”

慕容冲咳嗽道:“仙子生气了吗?”

妃裳雪整个人气质圣洁道:“我不生气……”

慕容冲起身一指王帐道:“仙子能陪我散一散步,看一看这草原风光吗?”

妃裳雪高贵起身道:“走吧。”

两人走下王帐,但见青青草原笼罩在烟雨蒙蒙中,慕容冲打着一把伞遮在两人头顶道:“和仙子漫步在这辽阔草原,闻着仙子香气真是人生享受……”

妃裳雪举起玉手道:“王爷不要再胡说了。”

慕容冲眺望远方道:“天下美景数不胜数,可惜人人都不能全都领略尽,所看到的只是区区一地之美,真想放下一切啊!”

妃裳雪道:“可怜前线无数将士扔在拼命。”

慕容冲脸上一笑道:“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

妃裳雪道:“康国的欧阳馆主调雍州的景胜出兵十万增援前线,台州也已出兵十五万逼迫王爷让宇文泰退兵,王爷不知有何打算?”

慕容冲微笑道:“绝不让仙子觉得我这人唯恐天下不乱,宇文泰今夜就撤兵。”

妃裳雪笑嗔道:“说笑了,我可没这么大面子……”

慕容冲目光落在她脸上,伸出手掌道:“这么好的景色,要是不能握着仙子玉手一块儿看看,可真是男人最大的遗憾了,仙子可否让我握住你的玉手,一块儿随意走走?”

慕容冲满脸期待,妃裳雪美眸看了几眼他伸出的手掌,绝色容颜美丽一笑,微微摇头。

慕容冲几分失落,笑道:“算了……”

正要缩回手掌,妃裳雪温柔笑道:“作为奖励,你想的话还可以抱一抱。”

妃裳雪何人?被天下世人奉为女的仙子,不说追求者数不数胜,便是赵青青也要喊她一声师姐,慕容冲闻言脸色狂喜,急忙捉住她纱袖内的仙子玉手,一摸之下又滑又嫩,握着她玉手贴在自己脸上,淡淡幽香缭绕身边,忍不住在她玉手痴痴一闻,心都要跟着化了道:“好香,好滑,冰清玉洁的仙子玉手果真最令男人销魂……”

妃裳雪美眸温柔,轻咬红唇嫣然笑道:“你若执意不肯退兵,别说仙子玉手摸不着,便是仙子的香气也不给你闻……”

慕容冲被她迷的魂颠倒,痴痴握住她两只玉手环绕在自己腰上,双臂张开把妃裳雪圣洁玉体紧紧搂在怀中,只觉身边全是仙子幽香,怀里一具惹火的仙子玉体,胸膛紧紧贴着挺拔温软的仙子双峰,贪婪闻着她秀发香气道:“这才是销魂……”

妃裳雪玉手轻轻搂紧他腰道:“王爷抱着仙子心里在想什么?”

慕容冲男人欲望顶着仙子玉道入口的销魂,一阵又麻又软的感觉传遍自己男人欲望,硬邦邦的挺立起来顶在让男人为之销魂的女人所在,忍不住隔着纱裙用力顶了上去,酥麻的电流传遍全身,一股想射的感觉席卷了慕容冲。

她咬着红唇,细不可闻的轻轻娇喘,男人的手已是落在她被纱裙包裹的挺翘美臀,又揉又是掰弄着,慕容冲紧紧拥抱着仙子,隔着纱裙反复磨蹭时,两只手忽然紧紧掰着她纱裙包裹的美臀,死死搂紧妃裳雪沙哑道:“仙子,仙子,我……我忍不住要来了……”

妃裳雪玉手环绕在他腰柔声问道:“什么要来了?”

慕容冲紧紧抱着她,口中有闷声,难以言明的快感之后,痴痴的张嘴咬着妃裳雪香肩秀发,把她玉手牵引到自己腿间道:“仙子真的不知吗?就是这个要来了。”

妃裳雪无力靠在他身上,任凭慕容冲泄完,玉指收拢轻轻一握时,慕容冲满脸欲仙欲死,舒服的身子都麻了,这仙子已轻轻缩回玉手懒懒推开他道:“王爷后悔退兵吗?”

慕容冲看到她美腿销魂处,纱裙濡湿一片,不由得销魂蚀骨道:“若是后悔,让我天打雷劈,挫骨扬灰都不过分!”

妃裳雪伸出玉手拿来雪白手帕,轻轻擦拭濡湿的纱裙,看着她这个冰清玉洁的仙子,容颜圣洁的拿着手帕擦拭着濡湿纱裙,慕容冲看的口干舌燥,妃裳雪轻拢秀发,从容道:“王爷既然已来过了,裳雪也该走了,但愿王爷信守诺言。”

慕容冲急于挽留她道:“仙子何苦急匆匆离开。”

妃裳雪背负玉手,走向青青草原道:“有缘再会,无缘再说吧。”

说着话时,仙子娇躯转瞬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北国如期退兵,草原各部却陷入一场蓄谋已久的腥风血雨之中,短短过去几天时间,草原局势大变,察贺台携狂风暴雨之势,横扫辽阔草原,趁丹术部,林钦部毫无防备之机,突然发难,铁骑滚滚,马刀挥舞,各部成千上万的人死在屠刀之下,草原一时充满了恐慌……

夜色如此诱人,它似轻纱遮住了自己秘的脸,篝火在细雨飘飘中燃烧,骨笛声悲凉雄壮,察贺台站起身,面对众臣道:“草原辽阔土地,皆是汗的土地,我在此以上天的名义宣誓,我汗国勇士,向那些不臣服于我汗国的各部,开战!”

察贺台话语刚完,几十名轻衣薄纱的少女来到场中跳起舞来,手下大将们人人看着场中年轻的少女,眼中无不流露出饿狼一样的贪婪,纷纷满饮酒杯庆祝,特木儿将军志得意满,大展威风,手拿金杯喝了一口烈酒哈哈大笑道:“回头一看啊,绑着的全都是林钦部的人啊!哈哈!”

察贺台淡淡饮酒,面露微笑看向袁少秋道:“袁少主,这里的歌舞美女,比起定州的怎么样?”

袁少秋蓄起了短胡子,低头笑道:“还是大汗的好。”

察贺台又道:“袁少主说笑了,这里的美女那比得上定州的嫩,听说袁少主的夫人能歌善舞,何不叫出来助兴?”

袁少秋一愣,咳嗽道:“她病了。”

察贺台眼里笑道:“那就算了,不过汗国缺个千夫长,一直都没人选,说来也真是令人烦恼。”

袁少秋听了这话时,眼睛登时一亮,整个人坐立不安起来,察贺台都瞧在眼里道:“这人嘛,哪有不劳而获的呢,总得拿什么来换。”

袁少秋猛然起身道:“我这就去喊她!”

袁少秋一时邪火焚身,察贺台给的这个诱惑,他实在拒绝不了,更是梦寐以求,跌跌撞撞找到自己住的帐篷时,里面空无一人,林小月也没了踪影,袁少秋这可急了,急忙牵马去追,袁少秋知道她思念故乡,是以拼命追着往定州去的方向,追的天昏地暗,林小月不擅骑马,终究是被袁少秋追了上来,她吓的跌下马来,玉手拿出一把短刀保护着自己,呜呜哭道:“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要拿我去给别的男人玩,我死也不愿意!”

袁少秋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话才出口,立马后悔,林小月气的泪水满面,大哭大叫道:“十年来我跟着你颠沛流离,就算吃不饱,穿不暖,从来没有嫌弃过你,就连你偷人东西被打坏了命根子,成了活生生的太监,这么多年我都不嫌弃你,你要做什么,我都依你,没想到你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连自己的女人都要别的男人玩弄,你还是人吗?”

袁少秋厉声吼道:“我想要的,你一个小女人懂什么?”

林小月吓得满脸泪水,呜呜哭道:“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就放了我吧,再逼我,我死给你看!”

袁少秋气急败坏道:“让你跟察贺台睡一觉,换回我当个千夫长,这不多好的事儿啊。”

林小月尖叫哭道:“袁少秋,我瞎了眼才跟了你,你要跟察贺台睡,你去睡好了,呜!”

袁少秋气的暴跳如雷,蹭蹭蹭就要跑上来,林小月花容失色。举着刀尖叫道:“再过来,我杀了你!”

袁少秋狰狞道:“我连我爹都杀,你杀过人吗?”

林小月呜呜乱叫道:“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你早晚会被天打雷劈!”

袁少秋气得两眼发红,又蹦又跳道:“看我不掐死你!”

林小月呜的一声,被他吓的瘫软在地,袁少秋恶狠狠扑来时,空气呼啸,一支箭贯脑而过,噗通一声惨死当场。

草原冷风呼啸,只见黑压压一片定州骑兵潜伏在夜色深处,小凌干净利落收回长弓,周宁跳下马道:“看不出来,小凌箭法这么好。”

他却忘了草原女孩儿从小就在马背,自然是弓马娴熟,跟着他的五百名骑兵皆是巴鲁将军的手下,这些飞龙镇士卒常年在边关生活,能征善战,周宁带着这伙人脱离大部队后,一路深入草原腹地,更也知道察贺台大展威风的事情。

周宁一步一步走上前,看了几眼袁少秋的尸体道:“失踪多年的袁少秋,没想到竟是如此结局,首级割下,加急送往定州。”

旁边副将得令一声,拔出腰刀,挥胳膊一斩,一颗头颅落地,副将把头颅包裹起来,命人加急送往定州,林小月早已瘫软在地,小凌变了个人一样,蹲下娇躯抱住她道:“他这样对你,你还心疼他吗,怎么这样傻?”

林小月呜呜哭泣,小凌握住她手道:“没有了他,你会活的更加快乐……”

周宁叹道:“袁少秋的所作所为,天下人谁不知道?在定州肆意强奸民女,杀父叛逃,别人谈之都要色变,也就只有林姑娘你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你活生生一个人,莫非活着就是故意给这种人糟蹋轻贱吗?”

林小月想开了一样,皱皱琼鼻,周宁抚起她娇躯道:“每个人,都应该尊重自己的生命,尊重自己的尊严。”

小凌道:“察贺台离这儿多远?”

林小月回头看去道:“十五里吧。”

周宁道:“很近很近了。”

林小月又道:“察贺台消灭了丹术,林钦两部,小的部落都归顺了他,只有一些大的部落不肯归顺,他们把俘虏都绑了起来,说要全部杀了,后天还要杀向闵越部。”

小凌幽幽道:“闵越王爷要是还活着就好了,闵越部虽然人多势众,但现在就是一团散沙,两个王子明争暗斗,他们绝对不是察贺台的对手。”

周宁道:“瑾月姐已经退兵了,这茫茫草原,如今也只能靠我们自己了,现在只有及时通知闵越部才好。”

副将道:“闵越和定州彼此对立,这样去帮他们,会不会被他们当成了图谋不轨的人?”

周宁道:“察贺台野心太大,定州早已注意到他了,北国和康国都不希望各部被察贺台一人收服,跑出笼子的猛虎,最是凶狠,各部就永远这样彼此分立下去,才是我们最愿意看到的。”

又道:“事不宜迟,就由小凌带我们去往闵越部吧。”

小凌嗯了一声,骑上马带路,周宁看林小月娇躯发软,把她抱到自己马上,两人共乘一匹马,林小月一会儿就睡着了。

奔驰百里之后,众人选了隐蔽地方扎营休整,天色正是深夜,小凌穿着雪白裙子,抱着腿坐在帐篷前欣赏着夜空,多雨的季节,空气清冷,周宁拿来披风盖在她肩上道:“在想什么?”

小凌默默不语,周宁笑道:“我还是喜欢你笑的样子,那么的天真无邪,美丽动人,不久之前,我也如你一样无忧无虑,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应该自暴自弃。”

小凌枕着他肩膀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人?”

周宁搂住她娇躯,抱入怀里安慰道:“因为他们手里有刀。”

小凌躺在他怀中道:“周宁哥哥喜欢小凌唱歌吗?”

周宁摸着她俏脸,宠溺道:“谁要有小凌这样懂事的妹妹,任何男人都会心疼她的,小凌唱的歌,也是最好听的。”

小凌喃喃自语道:“那人家以后天天唱给周宁哥哥听。”

周宁笑道:“小凌以后愿意陪我回定州吗?”

小凌无声点点头,周宁抱起她娇躯。放在床上道:“先好好睡一觉,休息好了就到闵越去。”

小凌听话的闭眼睡觉,周宁一人站在雨中看着远方,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变得这么快,是残酷的乱世吗?

瑾月姐又在哪里?他又想起了欧阳霓,这个高高在上,只能让他跪在地上仰视的女,欧阳霓很美很美,似她这种女人,又会被那个男人得到呢?

第七十一襄、便在这熊熊烈火中,作这此生最后一舞

天色大亮,无数白色帐篷点缀在青青草原,闵越部的旗帜在风中飘扬,一匹俊马腾起前蹄嘶声高鸣。

踏进闵越部的王帐,座中二十多人,座无虚席,一名面蒙白纱的美貌女人,一名锋芒毕露的年轻人,两边各坐左右,身边各自汇聚着凶恶煞的将军,彼此冷眼相视。

只有中间宝座空无一人,周宁看了几眼,随即双手环胸道:“康国周宁。”

闵越部的大长老,大半身子埋进黄土的老人,拄着拐杖道:“请坐。”

周宁摇头道:“长老,察贺台如日中天,短短几天汇聚了三万控弦,各部闻风丧胆,很快就要杀来闵越。”

大长老伸手拒绝道:“我说了,不用贵国操心……”

“长老……”

一声娇唤突然响在耳边,周宁回头一看,正见一只女子玉手缓缓掀开帐篷,随之走进来一名青衣女子,一袭青衣钟天地灵气,容颜绝色难求,一双美眸清澈动人,长发飘飘间,玉足轻踏地毯,如女降临般来到王帐。

她的眉纤细,她得眼水波流动如照在人身,举手投足间尽是不可侵犯的高贵,羞花闭月的容颜,肌肤白如霜雪,芊芊玉手负于背后,平添了几分英气,琼鼻娇挺,青衣飘飘香风吹送,秀颈下穿着水青抹胸,虽是年纪轻轻,抹胸内两团酥胸却是饱满曲线分明。

众人恍不知她已来到场中,轻移娇躯,声音美妙动人道:“长老不要生气嘛……”

多么熟悉的场景,只是物是人非,仿佛当年场景在现,她貌美无双,单是声音就像清泉溪水清脆动听,眼眸清澈纯净看在自己身上时,竟有说不出的舒服,正是瑄瑄郡主。

瑄瑄郡主背负玉手,红唇吐气如兰道:“雪中送炭的人实在太少了,所以更应该珍惜。”

众多凶恶煞的将军们一见这瑄瑄郡主,登时个个成了呆瓜,目不转睛的盯着瑄瑄郡主看,瑄瑄郡主美眸如水道:“容瑄瑄介绍一下吧。”

她玉手一指美貌妇人道:“清雅夫人。”

清雅夫人摘下面纱,露出一张美丽动人的脸道:“失礼了……”

锋芒毕露的年轻人,猛的站起身躯笑道:“小弟弟被察贺台吓跑了胆子,平常闹腾的厉害,一听说察贺台要来了,人就没影了,雅夫人生的种也真没出息了!”

清雅夫人习惯了这人的放肆一样,沉默不语,倒是旁边簇拥着她的将军们暴跳如雷,一个个急着要拔刀,清雅夫人举起手道:“大家静一静……”

众人安静下来,瑄瑄郡主美眸落到年轻人脸上道:“舒尔善,你别闹!”

周宁道:“舒尔善王子有多少兵马?”

舒尔善桀骜不驯,冷哼道:“马兵五千。”

周宁又道:“察贺台有多少兵马?”

舒尔善冷冷道:“明知故问。察贺台马兵三万二千。”

周宁仰头笑道:“是啊,连你自己都知道察贺台三万二千人,凭你五千人就能打过察贺台吗?”

舒尔善一时气急道:“你……你你就带五百骑兵在这里信口雌黄吗?”

周宁面向众人,回身一指道:“不错,我只有五百骑兵,可在我的背后是康国,如此不够吗?”

清雅夫人道:“不知贵国能有援兵吗?”

周宁抱拳道:“不瞒夫人,宇文泰撤兵之后,草原上只有我这五百骑兵了。”

清雅夫人哦了一声道:“康国把察贺台视为眼中钉,瑾月小姐更是一直都在找察贺台,为什么突然退兵了?”

周宁摇头苦笑道:“馆主下的命令,别人难以猜测。”

清雅夫人摇头道:“也就是说,只能靠闵越自己了……”

周宁断然道:“凡事无利不起早,只要有利,一切都好说不是。”

清雅夫人遮起面纱道:“察贺台明天就杀来了,远水解不了近渴,闵越只能靠自己了……”

周宁道:“闵越部人最多,鼎盛时期,带甲两万,可是如今大不如从前,以一万兵迎战三万二千兵,的确难以取胜,也不可取,若要暂避锋芒更是痴人说梦,察贺台全是马兵,躲也躲不过去。”

清雅夫人起身道:“不劳使者费心了,就请回吧。”

周宁这才懂闵越也许无法挽救了,大势如此,谁又能救……

康国一众人都住在闵越部,小凌对着蜡烛发呆,林小月低头缝着衣裳,时光一点一点流逝,周宁放下书道:“馆主为何放任察贺台愈发壮大呢,这真是令人不解。”

小凌捧着脸道:“哥哥不要乱想……”

林小月缝好衣裳披在周宁肩上,周宁笑道:“那就不想了,这忙碌一天,天也黑了,就出去走走吧。”

小凌展颜笑道:“今夜就带哥哥看一看大草原的美丽!”

周宁捉住林小月手腕笑道:“一起过去吧。”

夜色撩人无比,通红的篝火烧的明亮,夹杂着欢声笑语,数不清的人手拉手围着篝火唱歌跳舞,融入进去之后,周宁,小凌,林小月三个人手拉手跟大家一起跳舞,跳到尽兴时,马奶酒喝了起来,乐器也都吹拉了起来,瑄瑄郡主一袭青衣长裙穿在娇躯,容颜蒙以轻纱,在几十名少女簇拥之下翩翩起舞,此时此刻没有恐惧,没有战乱,只有主人与客人在夜色中,围着篝火跳舞喝酒而已。

瑄瑄郡主一代绝色美人,此时此刻更加吸引男人目光,那不是欲望,纯粹的欣赏,她在这熊熊大火边,作这此生最后一舞。

天色大亮之后,素杀终于来临!

战役在凌晨打响,察贺台部三万六千骑兵呈扇形列在闵越寨外,黑压压的一片数也数不清,周宁骑在马上入目看去,这才明白为何草原铁骑缘何成为令人谈之色变的噩梦,察贺台举手一挥,三万六千骑兵不可一世发动凶猛冲锋!

闵越的末日来临,舒尔善仰着脖子举起马刀一挥,阵前声嘶力竭叫道:“我闵越一万勇士,岂能任人宰割否?”

瑄瑄郡主白纱蒙面,牵马立在阵前,一万闵越骑兵出阵迎战,对面箭羽遮天盖地射来,呼喝声中特木儿高举屠刀暴喝一声,声震青天,战马彼此碰撞中,撞的人骨断筋折,两边人挥刀猛砍,人头滚滚,肢体乱飞,特木儿挥刀乱砍中,舒尔善举弓搭箭接连射死几人,浑身浴血,大叫道:“狗贼!”

恰在此时察贺台手痒,一把拿出弓来对准舒尔善一箭射去,舒尔善猛的偏脸,听见风声张嘴一咬,正把箭咬在嘴里,周宁一剑劈倒一人,大笑道:“舒尔善,你好俊的功夫!”

舒尔善啊呸一声吐出咬中的箭,不顾敌军重重,奋力杀向察贺台,战马嘶声中,不住有人跌落马下,被铁蹄践踏为肉泥,火炮隆隆声中,人的铠甲都被烧红了。

清雅夫人大帐中跪在佛像前苦苦祈祷,泪流满面,帐外炮声愈发密集,厮杀声越来越小,此时此刻,有人掀开帐篷走了进来,瑄瑄郡主双手合十冲佛像一拜,淡淡道:“我们败了……”

清雅夫人猛然起身,冲出帐外一看,欢声笑语的闵越不在,察贺台的兵四处纵火,火烧的处处火海,战场上血流成河,数不尽的战马低头拱着躺在地上的人,不住哀鸣,察贺台的马兵四处欢呼着胜利,杀入营寨中放火屠杀,哭声哀求声不绝于耳,士兵狞笑声历历在目,闵越引以为傲的骑兵丧失殆尽,闵越已不复存在,舒尔善拄着刀犹如伤虎,兀自抵抗。

天上一只雄鹰展翅高飞,马鸣风萧索,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战场硝烟未散,北国旗帜随风飘舞中立于阵前,一万北国骑兵手按钢刀骑在马上,全场鸦雀无声。

雄鹰不住盘旋着嘶鸣,慕容冲一袭朴素布衣,背负双手眺望头顶雄鹰,冷风不时拂来,惹的他肩头乌黑长发飘飘,宁静而又威严。

北国兵威天下第一,此刻出现在战场,使刚刚大胜的察贺台士卒如临大敌,又纷纷跃跃欲试,怒目相向,一个个猛虎一般欲挑战一番北国,这北国欺压草原各部多少年,血泪交融下,察贺台穿着的雪白狼衣沾满点点嫣红血迹,大手一挥,两军对峙于阵前,剑拔弩张……

便在这对峙中,一万八千名定州府兵簇拥着一辆马车而来,朱霖手按长剑,跳下马掀开纱帘,冷风呼啸,欧阳霓脸蒙粉纱,娇躯穿一袭鹅黄长裙随风轻舞,朱霖抱拳恭敬道:“此处风大,馆主保重自己玉体安康!”

欧阳霓嫣然一笑道:“无妨。”

怀抱朱琴走向三军对峙的阵前,朱霖紧随在后。

慕容冲锋芒收敛,君子儒雅绽放道:“我祝欧阳馆主玉体安康。”

欧阳霓笑问道:“那我祝慕容王爷什么呢?”

慕容冲听的噗嗤一笑道:“馆主太也女孩儿调皮了!”

欧阳霓美眸盈盈道:“你家宇文泰才调皮,不好好在家呆着,非要出来闹事,要不然,我又何苦跑来这里受罪!”

慕容冲哈哈笑道:“罪过罪过,回头我就好好说说他去。”

欧阳霓美眸落在察贺台脸上道:“汗的野心满足了否?”

慕容冲冷冷淡淡道:“汗的野心,恐怕是大海也难以填平。”

特木儿怪声道:“浩瀚无边的疆土,如云的美女,掠夺不尽,如何满足!”

察贺台举手道:“既是四国同盟,一切好说。”

周宁坐在远处休息,朱霖步步走来道:“感觉如何?”

周宁急忙起身道:“太过血腥。”

朱霖一笑道:“不错,是实话。”

周宁低声道:“其实不明白察贺台野心勃勃,为何放任他坐大?”

朱霖道:“因为天下需要察贺台,妖界的实力令人恐惧,为了自保,北国台州康国已达成同盟,共同抗衡妖界,即便如此,也不得不放任察贺台统一草原,草原的力量不可忽视,一旦妖界入侵,唇亡齿寒之下,察贺台也会参战,毕竟真正能统一草原的仅他一人了。”

周宁一咬嘴唇不知该说些什么,闵越已经完了,多说无益……

第七十二襄、刀剑潜入梦,难再庄生蝴蝶

从最荒凉的前线回到繁华的定州之后,犹如一场旧梦。

公主府内她的闺房,欧阳霓温柔似水,玉手轻拿被褥盖在冉儿身上,冉儿躺在被窝里兀自甜睡,福贵轻咳一声上前道:“瑾月小姐,和周宁小子的关系越来越好了。”

欧阳霓轻移娇躯来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道:“瑾月是很聪明的女孩儿,你不用担心。”

福贵摇头道:“只是老奴担心,长此以往下去,少年人把持不住自己……”

欧阳霓闻言轻蹙柳眉,一双美眸落在床纱里的冉儿沉默不语,福贵又道:“馆主早些拿个主意吧。”

欧阳霓忽而淡淡一笑道:“你看你,我刚从前线回来,你就说这些,瑾月是我贴身之人,她的心思,我还是能看透几分的,雪儿如何了?”

福贵道:“雪夫人独居小楼。”

欧阳霓笑道:“好啦,我知道你关心冉儿,这个很好,其实我们都一样,我从小看着他长大,视如己出,不会让别人伤害他的。”

福贵叹气道:“老奴老了……”

欧阳霓捧着茶杯柔声道:“不必这样胡思乱想。”

赵玉儿这时推门进来,色几分异样道:“要南下了吗?”

福贵识趣的退下,欧阳霓点头笑道:“是的。”

赵玉儿深深叹气道:“朱霖能不去吗?”

欧阳霓捧着茶杯喝了几口水道:“公主不愿意的话,可以让李穆代替他去。”

赵玉儿幽幽坐下来道:“本来我来这里是想说安安静静过日子不好吗,可是心里又明白,这本来就是乱世,李穆他是文人如何使得,还是让朱霖去吧,我陪他一块儿去。”

欧阳霓为她倒了一杯茶道:“公主与我一样都是乱世里的女人,纵然身处高位,同样也只是女人,他们这些男人们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临,你我女人,又何苦阻挡天意如此?”

赵玉儿握着茶杯,缓缓喝了几口道:“一旦南下,康国是否国内空虚?”

欧阳霓摇头笑道:“不会的,今非昔比了。”

赵玉儿嗯了一声道:“都有那些将军呢?”

欧阳霓道:“吴德,朱霖,景胜,共十五镇将士。”

赵玉儿幽幽道:“三十万将士南下,乱世是否要在我们这一代做个终结?”

欧阳霓盈盈起身,背对着赵玉儿道:“我们正在做的事情,只是康国取代梁国必走的一个过程罢了。”

赵玉儿道:“长痛不如短痛,我……支持馆主。”

欧阳霓回眸一笑道:“多谢。”

赵玉儿道:“馆主知道,我嫁给朱霖这么多年,我们夫妻感情很好很好,在家相夫教子这么多年,亦一心一意全在丈夫孩子身上,丈夫要出征打仗,我又如何割舍的下,只愿陪伴朱霖同生共死,两个孩子,只能盼望馆主照顾周全了。”

欧阳霓道:“公主您不要担心,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相信这些孩子们成人之后,必然是天下太平,蛮夷归化,到那时,我们付出的努力,又算的了什么。”

赵玉儿柔声笑道:“我永远都相信馆主您!”

她说着就要离开,欧阳霓道:“我送一送公主吧。”

两女并肩出了房间,言语之间感慨很深,赵玉儿谈起瑄瑄郡主在定州隐居的事情,还感叹时光如流水,欧阳霓握着她手道:“所以才要更加珍惜呀!”

赵玉儿同样握紧她手道:“其实说起来,馆主真是令人尊敬的女子。”

欧阳霓噗嗤一笑道:“什么时候,您也开始说这些了。”

赵玉儿咯咯笑道:“本来就是嘛,馆主您跟我的姐姐真的好像。”

欧阳霓轻抬玉手道:“看,是不是很快乐?”

赵玉儿顺着她玉手看去,周宁正在练剑,旁边瑾月在拨弄琴弦,赵玉儿美丽笑道:“其乐融融呀!”

欧阳霓握着她手儿一块儿来到小亭下,周宁收起长剑,弯腰恭恭敬敬道:“两位殿下玉体安康!”

欧阳霓笑道:“瑾月教的怎么样?”

周宁目光落在瑾月身上瞧了瞧笑说道:“瑾月姐教的很认真,只是听说将军们都要南下了,我也想跟着长长见识。”

欧阳霓摇头笑道:“南下的目的是取代梁国,结束战乱造福百姓,你就别去了。”

周宁答了声是,瑾月嫣然笑道:“馆主,冉儿在房里睡的怎样了?瑾月想找他玩去!”

欧阳霓挥一挥玉手,娇笑道:“去吧,今天晚上就把他抱走,省的他夜里缠我!”

听的瑾月俏脸一红,红着脸去找冉儿去了,周宁情恭敬无比道:“察贺台他怎么样了?”

欧阳霓道:“察贺台占据了整个草原,草原如今只有一个主人了。”

周宁道:“馆主考虑的是长远之事,有些事不被人理解,还望馆主不要往心里去。”

欧阳霓笑盈盈道:“无妨。”

赵玉儿道:“冉儿如何了?”

欧阳霓玉手掩嘴道:“冉儿那个小魔头,天天啥事儿不干,就爱缠着我!”

赵玉儿也忍不住好笑道:“小魔头天天缠馆主缠的死死,人家见了也好笑。”

欧阳霓色温柔道:“我改天给小魔头缝一个荷包玩儿。”

赵玉儿笑道:“我们俩再散散步去,先告辞了。”

周宁急忙弯腰行礼,目送二女离开,想起杏儿不知怎样,就一路找她去了,话说杏儿长发及腰,娇躯穿着粉红襦裙正在院里看书,大黑摇着尾巴躺在她裙边在睡懒觉,周宁一看见杏儿,脸上一喜道:“杏儿姐!”

杏儿啊娇嗔一声道:“吓死我啦你!”

周宁笑着来到她旁边坐下道:“杏儿姐最近还好吗?”

杏儿温柔道:“我摘了些枣儿,一起来吃吧。”

周宁摸摸大黑脑袋道:“杏儿姐,从小待我最好了。”

杏儿拉着他手走进自己闺房,桌上放着新鲜的酸枣,周宁最爱吃这个,抓了几个咬进嘴里,握着她雪手笑道:“杏儿姐,我们俩成亲吧。”

杏儿一愣,抿嘴笑道:“脑袋开窍啦?”

周宁点点脑袋,握紧她手把她娇躯带入怀中,脸色几分向往道:“杏儿姐愿意吗?”

杏儿靠着他胸膛,明眸温柔道:“嗯……”

周宁成熟许多,杏儿也是如此,头一次如此亲密般依偎在一起还是第一回,二人都是第一回亲密拥抱在一起,周宁感触最大,杏儿是他从小喜欢的姐姐,两家大人也都有意撮合,杏儿温柔似水,知书达理,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好姑娘,况且杏儿本就美貌少女,此时此刻闻着她秀发香气,怀中温香软玉,周宁的手已不知不觉在女孩儿娇躯摸来摸去,杏儿娇躯发软,被他抱在怀里早已羞涩的不知说些什么好,论年纪,周宁是她的弟弟一般,论感情,两个人从小玩到大,青梅竹马,糊里糊涂时,周宁一只手在她裙子上摸来摸去,一只手攀上了女孩儿的抹胸,指掌盖上女孩儿酥胸时,手中柔软挺拔,杏儿啊的娇喘一声,语气颤抖着道:“弟……不要”

杏儿从小是他温柔似水的姐姐,周宁听她一声不要,脑袋中霍然清醒,急忙停住对她的侵犯,满脸通红道:“杏儿姐,我……我不是人……”

杏儿红着脸嗔道:“成了亲,我再给你……”

她刚说完忽然娇颤道:“大黑,你看什么看?”

周宁一愣,抬头一看原来是大黑探着脑袋,满是不解的看着二人,杏儿赶走了大黑,周宁舍不得放开她,就抱着她让她坐在自己怀里,搂着她娇躯道:“杏儿姐,等我们成亲了,我就买一套属于我们自己的大房子,种一些花儿,种一些草儿,再给你搭个秋千,还有,再给大黑找个伴儿。”

杏儿噗嗤一笑,害羞道:“几天不见,你好讨厌……”

杏儿说完忽然几分认真道:“那个轩辕文不像是好人,我们离他远一些儿。”

周宁怪道:“听说他喜欢瑾月,结果馆主很生气。”

杏儿柔声道:“这些事旁人也管不着,做好自己就行了。”

周宁搂着杏儿,顺手拿起她看的书,看了好几眼,依稀能看懂,就是有个别字不认识,杏儿温柔道:“天道酬勤。”

周宁笑道:“哦,原来是这么念。”

杏儿道:“弟听说了吗?馆主调了三十万大军要南下呢,朱霖将军也在其中呢。”

周宁道:“是啊,康国要南下的事,这次绝对是真的了,我本来也想去的,但馆主怕我出什么事,就没敢让我去,说起来,馆主真是把咱俩当一家人了。”

杏儿温柔道:“馆主还给你派了一个漂亮丫鬟呢。”

周宁苦笑道:“我现在不是享福的时候,只有提高自己能力,才能照顾好杏儿姐,和杏儿姐多生几个宝宝。”

杏儿一声娇嗔道:“胡说八道……”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许久,又手拉着手在院里看书聊天,没过多久,天上忽然幽幽飘下几片雪花落在书上,杏儿摸摸雪花,欣喜道:“下雪了啊。”

周宁抬起头一瞧,果然是天上一片片雪花落了下来,两个少年人开心的不得了,手拉着手一块儿散步,欧阳霓送走了赵玉儿,过来周宁这里,正碰见二人手拉手出来散步,欧阳霓当先笑盈盈道:“你们两个不是青梅竹马吗?我看杏儿这个姑娘貌美温柔,贤惠懂事,对你也是一心一意,不如由我做主,就把杏儿许配给你,让你们俩做一对快乐夫妻!”

周宁和杏儿一起跪在地上,欣喜无比道:“馆主的恩情,真的不知该如何报答您才好。”

欧阳霓笑道:“好啦,快起来吧,一家人就别说这些话了,巴鲁将军不在之后,我自己常常精恍惚,总是想念巴鲁将军,还好有你们这些人陪伴着我,日子总是越过越好的,每个人都多几分宽容与真诚,一切都会好起来。”

福贵难得开心道:“今天真是好日子,成了一桩婚姻,比什么都要高兴,咱家也祝你和杏儿成亲之后,夫妻恩爱。”

欧阳霓伸出玉手接了个雪瓣,美丽动人道:“富贵去张罗张罗,今晚我们所有人聚在一起喝酒,吃火锅!”

福贵高声答应,急急忙忙去张罗,欧阳霓笑道:“今儿是好日子,我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你们俩要成亲的好事儿,趁现在天没黑,你们俩就在这儿好好享用时光吧,到了晚上说不定可要不醉不归了。”

周宁喜道:“谢谢馆主。”

到了晚上,公主府里热闹至极,窗外鹅毛大雪飘飘,一盏盏粉红灯笼高挂。

小楼上众人喝酒吃火锅,两边男女分坐,赵玉儿,瑄瑄郡主,南宫仙儿,林梦雪,瑾月,袁小蝶,柳君奴,欧阳霓,瑾月,杏儿,聚在一起。

另一边是李穆,景胜,朱霖,吴德,周宁,福贵,轩辕文聚在一起。

借着喜气,气氛十分热闹,彼此互相劝酒,吴德被人劝了好几杯酒,又轮到李穆和朱霖来喝,外边大雪飘飘,小楼内气氛高涨,频频劝酒吃菜,吴德多喝了几杯撑不住,只好喝茶水解酒,景胜与李穆碰酒又饮一杯,说说笑笑的,聊天聊的十分尽兴。

有人感叹道:“这定州背后的八十一州战乱数十年,彼此互相攻打,惹得民生凋零,百姓甚苦,千里无人烟,饿殍遍野,百姓苦于徭役,士卒苦于战乱,南下之时,也真是如入无人之境了。”

王景胜道:“只愿早日消除战乱,还天下太平!”

朱霖皱眉道:“我听人说梁国境内惨毒至极,各地盗贼蜂蛹,犹如蝗虫铺天盖地趁乱而起,又有乱兵往往呼啸百里,所过之处攻击城池,焚烧民居一片火海,乱兵破城之后人人嗜血发狂,凶狠残暴,刀兵加于头顶之时,于城中到处抢掠金银,淫人妻女,若稍有反抗,便立斩刀下,更别说那几十万的农民军流窜作战各地,与梁国剿灭的部队彼此攻击,你攻我打,皆道人命不如草芥,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真是比地狱还惨。”

吴德感慨万分道:“如此惨况,令人担忧。”

李穆摇头道:“闻之实欲令人落泪,如此残酷之事,竟然发展至此,令人难以忍受!”

另一边,赵玉儿与欧阳霓手拉手饮酒说笑,冉儿坐在南宫仙儿美腿上正喝着甜酒,杏儿和瑾月低声聊天,林梦雪和南宫仙儿彼此笑言,瑄瑄郡主跟柳君奴,袁小蝶聊的频频微笑,到了结束时候,众人皆有微醉,互相分手而去。

冉儿早早被弄到瑾月那里睡觉,瑾月喝多了酒,宽衣解带之后沉沉睡去。

冉儿睡的香甜时,觉得口渴要喝水,迷迷糊糊下了床,轻轻推开闺房的门时,正看见小楼窗边亭亭玉立着一名秀长发飘飘,身材修长,玉体曲线诱人至极的绝色女子,她此刻亦同时回眸望来,两人目光相对,这无比绝色的美女容颜,令冉儿小小年纪也为之心中一震,如被人在胸口狠狠打了一拳。

那绝色的容颜,清冷脱俗,圣洁不容侵犯的仙子气质,那一袭名贵丝绸做成的紧身白衣裹着高挑玉体,更勾勒出美女玉体诱人曲线,长发飘飘落在白衣胜雪的浑圆香肩,黑白相映,惊为天人!

这一切的一切,仿佛犹如仙子下凡。

冉儿呆立当场,她实在是像极了那被众生跪拜的天上仙女,赵青青。

赵青青芳影难寻,一切皆成镜中幻影,只有眼前的她是真实的。

她玉手轻扣一支水青玉箫,浑身衣裙散发着晶莹剔透得光泽,恰到好处得解释了什么是美若天仙,圣洁无比的转过娇躯,美眸凝视着窗外风景柔声问道:“你睡醒了吗?”

冉儿已完全痴住,把一声娘就给喊了出来,妃裳雪本就与赵青青相似,被冉儿喊了一声娘时,妃裳雪美眸几分伤感,幽幽轻叹,整个人温柔如水的来到冉儿面前,蹲下玉体把冉儿抱进怀中,仙子的香气扑鼻而来,闻着令人陶醉沉迷,冉儿痴痴的也去抱她,幽香阵阵拂在脸面,忍不住用力吸着兰香,感觉到冉儿埋在她香肩又闻又拱,妃裳雪轻声问道:“好闻吗?”

一阵不大不小的风恰在此时透过窗吹来,惹得她长发飘飘,冉儿不说话,只是紧紧抱她怕突然失去她一般紧紧抱着,妃裳雪玉手轻拢香肩乱发,红唇轻启道:“宝宝,我不是你娘。”

冉儿伤心道:“那姐姐就做宝宝的娘……”

妃裳雪温柔一笑道:“你真是很聪明的孩子,只是我却不能做你的娘。”

她说着轻轻推开冉儿,高贵圣洁的来到窗边,欣赏楼外那鹅毛大雪一朵一朵飘落下来。

她一袭白衣胜雪圣洁,修长高挑的玉体高贵清冷,不容侵犯,只是那曲线惹火,亭亭玉立在窗边的诱人玉体,那长长的秀发落在纤腰,纤腰之下是曲线销魂,被雪白纱裙包裹的挺翘玉臀,玉臀曲线浑圆,无比惹火,如此冰清玉洁的仙子,其不可侵犯的玉体,竟惹人诱惑至此。

妃裳雪优雅高贵的把玉手负于背后,晶莹雪白的纱袖落在纱裙,把那诱惑隐藏了起来道:“宝宝你过来。”

冉儿听话的来到她身边,妃裳雪轻拢纱袖,玉手搁在窗沿上道:“你看真是多好的景色!”

冉儿近近的站在她圣洁的玉体后,妃裳雪随风飘飘的秀发拂在他的脸上,幽香清晰扑进口鼻,身不由己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圣洁无比,白衣胜雪的绝色仙子站在窗外欣赏人间景色道:“可惜这么好的景色,对于那些遭遇战乱,导致流离失所的百姓们来说,真是最大的残酷了,冷风如刀,人心凄凉……”

冉儿听出她话语中的伤感,本能说道:“有办法改变吗?”

妃裳雪转过身,轻声道:“有的,只是很难。”

冉儿撅噘嘴道:“不管再难,总要改变!”

说着又是满怀期待的看着她道:“仙子姐姐能留下陪冉儿吗?”

妃裳雪握住他小手道:“真的很想我留下来吗?”

冉儿点点头,妃裳雪道:“要我留下来,那你就要听话啦!”

冉儿开心的差点流出泪来,他一向惹欧阳霓喜欢,聪明懂事,欧阳霓对冉儿也是百般宠爱,妃裳雪摸摸他脸道:“为人之道,最重什么?”

冉儿想也不想道:“姑姑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妃裳雪轻轻一笑道:“那为人之德,最重什么?”

冉儿想起欧阳霓话语,开心道:“姑姑说了,不可以当自己娇贵,从而轻贱别人,做人更需谦虚谨慎,做一个懂是非曲直的人。”

妃裳雪柔声道:“那你觉得对吗?”

冉儿点头道:“姑姑说的很对呀!”

妃裳雪道:“你姑姑真是教出来一个好孩子,难为她了。”

冉儿提起欧阳霓就开心,妃裳雪看了看夜色道:“冉儿回去睡吧,明天我们会再见面的。”

冉儿恋恋不舍道:“真的吗?”

妃裳雪笑道:“我不会骗人的,你回去睡吧。”

冉儿这才回房间睡觉,待白天醒来时,只觉恍惚一梦,依稀不可寻……

瑾月带着他到欧阳霓身边去,进了她闺房才看到欧阳霓正在陪客人,客人正是白衣胜雪,脸蒙黄纱的妃裳雪。

妃裳雪美眸盈盈落在冉儿身上,冉儿冲她一笑,欧阳霓玉手轻指道:“快过来,刚泡的菊花茶。”

瑾月拉着冉儿手美丽走来,冉儿咕咚咕咚喝起菊花茶来,欧阳霓轻轻一笑道:“仙子去妖界所见所闻,自非我能所能够可理解,不过有句话倒是好,那察贺台野心勃勃,野心太多不累吗?”

妃裳雪玉手轻轻抚摸着冉儿头顶,美眸清澈道:“馆主也是修道的人,如今天下大乱,苍生受苦,应设法补救才是。”

欧阳霓摇头一笑道:“仙子既已脱离六道轮回,也许早就看穿了一切,何必违背天意不是。”

妃裳雪闻言嫣然笑道:“是了,别人甘愿如此,人力的确难以抵挡。”

欧阳霓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站起修长玉体,红唇轻品茶香,一只玉手负于背后道:“经历大劫之时,我辈修道之人脱离轮回之苦后,那时又该是何等光景?得入仙籍,云游缥缈仙宫之中吧。”

妃裳雪美眸如水道:“我辈一生追求不正是为此?如今天赐良机,更要好好把握了,得入仙籍,脱离六道轮回之苦,长生不死,说来我辈真性情也!”

欧阳霓美丽走来,握住妃裳雪玉手道:“仙子看我家冉儿如何?”

冉儿急忙蹭蹭蹭过来拽住妃裳雪纱袖道:“仙子姐姐,我很好的!”

妃裳雪噗嗤一笑道:“人家知道你很好呀!”

欧阳霓摸摸冉儿头顶笑嗔道:“我家这个小魔头,就爱缠在美女身边,仙子就成人之美,留在定州陪一陪这个小魔头怎么样?”

妃裳雪摘下蒙脸面纱,浅浅一笑道:“人家,求之不得呀!”

欧阳霓欣喜无比,十分开心道:“仙子能如此看重我家冉儿,我……我真不知该怎么报答仙子!”

妃裳雪摇头笑道:“馆主不必这样,我也很喜欢这个……小魔头哩!”

福贵在楼下等了半天,忍不住上来道:“馆主,不可拖延了……”

欧阳霓娇羞一笑,嗔道:“呀,我把这个给忘了,朱霖他们要走了,我得送一送他们去。”

瑾月上前握住冉儿小手,三女并肩走下楼来,一别众军!

鹅毛大雪飘飘,天地中白茫茫一片,定州城楼上一面面康字大旗风中招展,欧阳霓,妃裳雪携手立在城楼上,定州城门大开中,无数打着康字旗号的铁骑洪流,从城中蜂蛹而出,骏马嘶鸣之声,调兵遣将的呼喝声此起彼伏。

欧阳霓面蒙白纱,轻抬玉手嫣然笑道:“那是景胜部十万雍州兵,景胜善用兵,他的敌人是邵人凤。”

妃裳雪点头一笑问道:“那打龙字旗的呢?”

欧阳霓握住她玉手在城楼散步,言语温柔道:“龙字旗是飞龙关巴鲁将军的部下,定州府兵亦是龙字旗,十万兵马由大将军朱霖带领南下,消灭盘踞代州的汪如才之后,再与李建成决战。”

妃裳雪笑问道:“前路景胜,中路朱霖,那后路便是吴德了吧?”

欧阳霓点点头,柔声道:“正是如此,吴德领定州兵十万将一路消灭盘踞在庆阳十郡的袁继业。”

妃裳雪握紧她玉手笑道:“袁大人若泉下有知,看到此情此景,想必也该含笑九泉了。”

欧阳霓拉着她,二女携手走下城楼,城外朱霖,王景胜,吴德三人戎装在身,并肩站在一起,大道上铁骑滚滚,旗帜如云,急速奔向远方,欧阳霓摘下脸上面纱,娇俏万分道:“三位大将军今天真是很有精呢!”

吴德老脸含笑道:“馆主放心,老臣在战场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欧阳霓啪一声打了个响指,嫣然笑道:“吴大人只需拿出您当年战场的几分威风,想必那袁继业也是手到擒来之人。”

朱霖道:“臣下三人也愿馆主在定州保重自己玉体,馆主玉体安康。”

欧阳霓温柔笑道:“你们心意,我皆知道,这次南下,梁国境内多是如入无人之地,战场上也望你们多多爱惜自己身体,早日平定乱态。”

三人齐声答是,直到目送三人骑马而去,欧阳霓与妃裳雪携手回到府中,冉儿等了半天,等的百爪挠心,一见欧阳霓回来,活蹦乱跳的扑了过来,一把抱住欧阳霓就不撒手,旁边妃裳雪温柔一笑也不说话,欧阳霓被冉儿抱的死死,无奈嗔道:“我家小魔头就这样,仙子别见怪。”

妃裳雪笑道:“如此才更显得小孩子天性如此呢。”

另一边的周宁正在文武馆练剑,额头汗水流了不知多少,南宫仙儿来到文武馆时,一袭紧身的淡黄衣裙穿在修长玉体,高贵之处少女曲线诱人,绝美容颜轻遮雪白面纱,远远看去时长裙飘飘,秀发轻舞,姿色美丽动人,整个人清尘脱俗,冰清玉洁的美,更别说美女肌肤雪白,与文武馆中大多汗水淋漓的男子形成鲜明对比,只是她今日玉手中却是拿了一把白玉珠鞘的剑,连这剑鞘都如此珍贵,那剑又当如何呢?

南宫仙儿芳名远播天下,暗恋者无数,她这个才女不止琴棋书画令人自叹不如,便是美女剑术也是傲视群雄,连欧阳霓也赞赏有加,周宁只知道冉儿经常跑去南宫仙儿闺房玩耍,常常能看到南宫仙儿教冉儿弹琴,射箭,冉儿每次都开心而归,欧阳霓也很是开心,种种一切,表明这美女似乎并非那么简单。

南宫仙儿跟周宁在公主府中有过几面之缘,一双美眸见了周宁,竟是主动上来打招呼,南宫仙儿在公主府里是康国的贵客,周宁连忙起身让座,南宫仙儿背负玉手,轻轻笑道:“周兄,能陪仙儿练一练剑吗?”

美女兰香扑在脸面,周宁第一次跟她说话,一时竟然很是紧张,不同于瑾月的冰冷,南宫仙儿整个人充满了才女书卷的秀气,又是美丽聪慧无比,周宁一愣时,南宫仙儿摇头轻轻一笑,美丽动人的走到场上。

周宁只好硬着上去,南宫仙儿也不拔剑,长裙中轻探诱人玉足,一双美眸已是如水迷人,周宁不敢大意,更加谨慎,也不敢唐突佳人,拿起木剑陪她,谁料刚一出剑,这美女随意一点,便把他剑挡了回去,两人又再比试几回,周宁心里是自叹不如,甘拜下风,就在他沮丧时,南宫仙儿故意让他几次,不至于让他脸上太过难看。

坐在一起聊天时,轩辕文翻阅完兵书,三个人就聊起天来,论口才,文才轩辕文比周宁强了太多,轩辕文说的南宫仙儿频频微笑,美眸赞赏,而赵玉儿跟朱霖多年夫妻,平常夫妻两个如胶似漆一般,常常形影不离,朱霖南下时,赵玉儿也陪同朱霖一块儿去了,轩辕文倒留了下来。

周宁练了半天,本想回去歇息,谁知门口光线一暗,许久不见的赵雨,与吴文明踏入此处。

文武馆是培养文臣武将之地,欧阳霓来了也不需对她跪拜,更别说赵雨了,众人都知道赵雨是有名无实,也留对他不怎么上心,看见的弯一弯腰,看不见的埋头苦练,

赵雨眼望四周,停留在三人身上,这赵雨许久不见,更加的锋芒毕露,吴文明贼眼瞧到南宫仙儿身上,更加垂涎,好色的毛病到了现在也没改掉,周宁见了这二人就冷眼相视,赵雨呵呵一笑走来道:“城里新开了一家醉月楼,说的上是美女如云,轩辕兄怎么没去?”

轩辕文要在南宫仙儿面前保持风度,只淡淡笑道:“武功未成。”

吴文明冷哼哼道:“穷山沟里的小子,也配来这种地方!”

南宫仙儿美丽诱人的一笑道:“吴公子说话也太刻薄了。”

吴文明急忙道:“咳咳……咳咳,仙儿小姐发话,文明那敢多言。”

南宫仙儿美眸落在周宁身上道:“周兄不说是馆主亲自教导的人,更是年少有为,仙儿定知周兄将来前途无量,吴公子也别太欺少年穷了。”

吴文明色字当头,连连点头,赵雨眼光意味深长看在南宫仙儿身上,细细打量一番,眼中几分笑意道:“我看周兄冷眼相待,心里杀机很重呢,不妨借酒浇愁,去一去火。”

轩辕文道:“皇上多想了。”

周宁忽而一笑道:“酒喝多了,恐怕有人心怀不轨了。”

赵雨摇头道:“我自心中无愧于天地,怕什么?”

周宁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多看几眼这二人都觉堵的慌,刚出了大门来到街上时,只见天地中白茫茫一片,尽是鹅毛大雪飞舞,轻落肩头,一股清冷的气息也随之迎面扑来,那些压抑也渐渐不觉。

只是他没料想面蒙白纱的南宫仙儿亦从后跟着出来,这天下少有的美女一出现在冰天雪地中,仿佛一切都在她面前失去了几分颜色。

人来人往之中,周宁好道:“仙儿小姐也……”

南宫仙儿上前一笑道:“也不喜欢里面的气氛吗?”

周宁不禁为之点头,她轻笑道:“物以类聚,人也如此,不是同道之人,非要挤在一块儿强颜欢笑的话,小女还是出来走一走的好。”

南宫仙儿本就让无数男人喜欢,这番话说出来更让周宁对她好感更多了,赵雨,吴文明都是在定州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一个是康国皇帝,一个是吴德之子,比起他这二人,周宁只是默默无闻,寄人篱下的山里人家而已,南宫仙儿在众人面前帮他说话,实在是无异于雪中送炭了。

一想到此处,周宁再不怪为何她在梁国是无数达官贵人争相结交,一掷千金,在定州又如此受欧阳霓看重,被奉为上宾,此女绝非只以姿色名动天下而已。

南宫仙儿与周宁并肩走着,见他思绪乱飞,美眸如水道:“周兄有心事吗?”

周宁猛的反应过来,连连摇头道:“也没什么心事。”

南宫仙儿道:“心事多的话,就到杨湖水面上看一看景色如何?”

周宁点点头,二人并肩在这满天飞雪中走着,城中大道人来人往,南宫仙儿这个大美女,与他走着十分惹人注目,众多羡慕目光投在他身上,有嫉妒,有羡慕,周宁几分受宠若惊暗想怪不得有些人总喜欢美女相陪,在身边确实有面子。

二人叫来一艘游船飘荡在湖面上,飞雪不住坠落下来融化进水中,一望无际的湖水上远处游船点点,几分朦胧不清,南宫仙儿姿态高贵倒了两杯茶,玉手轻轻摘下面纱,绝色容颜展现眼前,整个人气质冰雪般的不食烟火,轻勾红唇盈盈一笑道:“从来不饮酒,只好连累周兄一块儿喝杯清茶了。”

周宁瞧着她眼中笑意,不知不觉就沉陷了下去,南宫仙儿轻轻推给他一杯,玉手拿起杯子,红唇轻品小口道:“前些天还是蒙蒙小雨,不想转眼就是隆冬季节,这边关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周宁接过茶杯,盘腿坐下跟着喝了几口道:“仙儿小姐身在梁国京师,边关有些景色的确是京师无法体会的到。”

南宫仙儿嫣然笑道:“看惯了京师繁华,歌舞升平,看一看边关风景,古笛龙城,说来都是很好很好的。”

周宁放下茶杯道:“可惜梁国京师这繁华也快落尽了。”

南宫仙儿看向湖面风光道:“这杨湖真是好风光,远离尘嚣,几分纯真,令人向往。”

她说着吩咐船家取来火炉,添置在二人身边,雪白玉手轻轻支着自己容颜道:“周兄以后有什么打算?”

周宁想了想道:“听说妖界的人在台州,有机会的话想去妖界看看,或者云游天下!”

南宫仙儿支着自己俏脸道:“好志向,不受拘束的男人有时候更有几分引人的洒脱。”

周宁无奈笑道:“其实也是心里无聊时想一想的,人生路漫漫,不晓得将来会如何光景。”

南宫仙儿道:“且看命运如何吧。”

周宁道:“仙儿小姐以后呢?”

南宫仙儿美丽起身,盈盈一笑道:“随波逐流吧,人生路漫漫,何等寂寞……”

她说此话时,雪白玉手拿起晶莹剔透的茶杯,把清茶点点倒入船下水中,飞雪点点一缕如瀑似的茶香弥漫在湖面,她侧着半边身道:“请君再饮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周宁已完全愣住,那鹅毛大雪纷飞中,她亭亭玉立在船头,天上飞雪朵朵融入湖面,此时此刻,还有比这更让男人着迷的景色吗?

南宫仙儿凝望湖面许久,转过身来时瞧见周宁正痴痴欣赏她的出尘之美,如玉容颜美丽笑道:“周兄是欣赏风景,还是欣赏美女呢?”

周宁几分尴尬道:“都有吧……”

南宫仙儿噗嗤一笑,摇摇头道:“周兄是本色如此了。”

周宁咳嗽道:“我陪小姐一块儿回去吧?”

南宫仙儿笑语道:“那就回去好了,说不定今晚有人要喝酒也难说。”

周宁这才露出笑容道:“大雪飘飘的天气,喝一杯酒正是好时候。”

船靠岸时,南宫仙儿随手蒙上面纱,不说她这个人清尘脱俗的高贵气质,便是修长高挑的身段也是诱人无比,圣洁之处平添几分诱惑,此时此刻跟这美女走在一块儿也真是令周宁也跟着沾光。

南宫仙儿伸出玉手接来几瓣雪花道:“好洁白的雪……”

周宁正要陪她说笑,冷不丁几声猖狂马嘶,周宁猛然回身一看,只见身后大街上不知何时,出现一队三百人众的赤甲骑兵,战马铁蹄踏着狰狞气息一行五骑蜂蛹而过,沿途百姓纷纷躲着避让。

大雪飘飘中,火红铠甲兀自带着久经战阵的血腥之味,兵威之盛令人胆寒,骑兵刚过,紧随在后的是五百众头戴斗笠,身披铁甲的步兵,人人腰间绑着锋利长刀,行阵之间,兵阵头顶飘扬着十几面菊黄色为底的旗帜,旗上两个大字雾江,分外鲜明,五百人众并排而进,一眼看去兵强马壮,彪悍嗜血。

这绝非是定州,亦非台州的兵马,更不是北国的兵马,正是妖界九重天闻名天下的雾江水师!

为首二人,一是气质高贵的布衣青年,面容情冷酷,目光如炬中尽是高傲,与旁边笑容满面,满脸红光的胖子形成鲜明对比,这二人正是秦川,和秦世蕃。

大道上全场鸦雀无声,周宁注意到李穆就在这二人旁边,自知不是该他说话的地儿,默默无声的退后几步,李穆道:“贵客请移往公主府,馆主在府中等候多时。”

秦世蕃笑道:“从台州路上,路途遥远,真是抱歉至极,丞相请……”

秦川性格高傲,目中无人,更是少有言语,秦世蕃倒是笑呵呵的,说话也惹人喜欢,进了公主府时,秦世蕃对这公主府是赞不绝口,众人一块儿行走时,听见女孩儿娇笑声,路过走廊时,才看到原来是梅花开了,鹅毛大雪飘飘之中,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一颗梅花树下,美艳动人的少女,诱人娇躯穿着一件水绿的襦裙,长发飘飘间绑着两条如水丝带,一点朱红的梅花状花钿点在额上,气质高贵优雅,有着一双清澈动人的美眸,轻风相送时,几瓣梅花坠落洒在她的香肩,仿佛闻到那风中的幽香……

秦川目光如炬看在她身上,少女似察觉到别人目光,轻偏俏脸看来时,正对上秦川的目光,唇角一笑道:“这是何人?”

李穆道:“她是雪夫人,我家小主的妻子。”

秦川道:“走吧。”

到了见客地方时,秦世蕃仔细整理衣衫,福贵迎来道:“馆主身体不适,抱歉了。”

秦世蕃客气道:“天气变幻无常,大雪说来就来,请代为转告馆主,世蕃愿馆主早日玉体安康。”

福贵点了点头,回身离去,他一路经过走廊来到小楼后面,小楼后面别样天地,常年四季如春,温泉热水流淌不尽,花异草数不胜数,热气漂荡之中,犹如仙境。

粉黄色的轻纱飘来飘去,轻纱之后,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欧阳霓跟冉儿坐在一起,正欣赏冉儿写字,福贵轻咳一声道:“馆主。”

欧阳霓道:“坐下来吧。”

福贵这才坐了下来,欧阳霓瞧着冉儿写字,温柔问道:“福贵你在北国多年,识人无数,看冉儿如何?”

福贵道:“冉儿是馆主带大,绝不会差的。”

欧阳霓回眸笑道:“说来你在定州这么多年了,岁月不饶人呢,府里边也没什么事儿,冉儿也长大了,我吩咐李穆给你买了处宅子,仆人也不缺,明个起就不用伺候我了,以后好好的享受一下该有的安逸,巴鲁将军一事,我倍感愧疚,你跟随我多年,应该明白我心意。”

福贵张了张嘴,终究是低声道:“老奴,明白馆主心意的……”

欧阳霓道:“今天也收拾收拾东西,毕竟人这一辈子,你也要考虑考虑自己。”

福贵无声退下,冉儿写完了字道:“姑姑看怎么样?”

欧阳霓掩嘴笑道:“比以前刚学乱七八糟,难看死的样儿好太多了,现在有大家风范了。”

冉儿咯咯笑道:“姑姑喜欢仙子姐姐吗?”

欧阳霓玉手支着脸颊温柔道:“当然喜欢了。”

冉儿撒娇道:“宝宝也喜欢仙子姐姐!”

欧阳霓摸摸他头顶,娇嗔道:“小魔头,姑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

冉儿趴进她怀里,欧阳霓温柔似水紧紧抱着他,轻吻冉儿的脸喃喃自语道:“姑姑在这世上没有一个亲人,你就是姑姑的一切,姑姑呀,不疼冉儿又疼谁呢……”

冉儿梦呓一样痴痴道:“宝宝也疼姑姑哒。”

欧阳霓噗嗤笑道:“才不要,你别来闹我就好了!”

冉儿又在她怀里使起坏来,惹得欧阳霓咯咯娇笑,在这里玩了不知多久,天色也渐渐暗淡下来,李穆负责接待妖界的人,她也不需要太多关心,带着冉儿回到闺房一起饮酒吃菜,冉儿喜欢喝甜酒,喝了好几杯,兴高采烈也给瑾月倒了一杯甜酒,给妃裳雪也倒了一杯,瑾月甜甜笑道:“馆主你看冉儿今天好高兴呢……”

欧阳霓嫣然笑道:“小魔头就这样儿,给我也倒一杯如何?”

冉儿又给欧阳霓倒了一杯甜酒,开心道:“姑姑尝尝!”

欧阳霓轻轻喝了一口,与妃裳雪对饮,娇声道:“真甜,仙子喝煮酒吗?”

妃裳雪摸摸冉儿头顶,语气温柔道:“馆主想喝,我也相陪。”

欧阳霓笑道:“仙子真痛快。”

两女便对饮起来,喝着喝着聊起鬼怪故事来,瑾月说:“见过鬼吗?”

妃裳雪说:“看不见,接触不到的东西,不代表就是不存在。”

欧阳霓嫣然笑道:“其实也有道理呢,当人局限在某个视界,犹如井底之蛙,自以为眼里看到的,接触到的就是整个天地,殊不知,有的人一辈子没有看到过鬼,有的人坚称自己亲眼看到了鬼,就这样一代一代众口相传,也没见谁真正捉到过鬼,我相信,谣言止于智者,我也相信,看不到的东西,并不代表它不真实的存在,当眼睛看不到时,它或近我们咫尺之间,或距我们天涯海角之远。”

又摸摸冉儿头顶,柔声道:“宝宝要不要睡觉呀?让你瑾月姐带你回去睡吧。”

冉儿点点脑袋,跟着瑾月一块儿回去,临走不忘抱了一壶甜酒,二女留下来喝酒喝的痛快,对饮个不停,也不管那许许多多了……

第二天醒来一大早,秦川,秦世蕃等候在房内,左右顾盼等候着欧阳霓,李穆言语关心道:“不知两位殿下昨夜睡的还好?”

秦世蕃搓着手笑眯眯道:“一切都好,就是天有点冷啊!”

李穆倒了一杯茶敬给秦世蕃道:“殿下在台州,那儿天气也许暖和一些。”

秦世蕃皱皱鼻子道:“哎,我这人天生就怕冷,有些人喜欢热天,有些人喜欢冬天,真是各有所爱了。”

李穆点头轻笑道:“殿下说的是,我也不喜欢冬天,冬天,太肃杀了!”

秦世蕃笑呵呵道:“开玩笑,开玩笑。”

秦川沉默半天,偏过脸道:“丞相恕我直言,定州的明雪公主因何归隐?”

李穆沉吟片刻,缓缓道:“殿下问起来的话,其实很好理解,每个人的追求都是不一样的,公主她是冰清玉洁的修道之人,本就无心权势,有归隐打算早在情理之中,就如同北国的慕容王爷一样,勾心斗角了半辈子,看破了红尘,出家为道门中人,说来皆是厌倦了争斗。”

秦世蕃感慨道:“所以在下不远艰辛,前来贵国,渴望两界友好,互相通商。”

李穆皱眉道:“风闻魔海恶浪滔天,船只深入几百里便大风大浪的,让人恐惧,跨越魔海,谈何容易呢!”

秦世蕃抱拳笑道:“事在人为嘛,这大海都有个脾气,摸准了它的脾气,一切就好说了,事在人为不是嘛?”

李穆笑道:“若真是如此,两界通商又有何不可?”

秦世蕃拍手道:“丞相果然爽快!”

当李穆看到门外的她,乌黑长发束以紫色丝带,如水般的青衣长裙穿在诱人玉体,雪白玉带缠在腰间,更增几分优雅,整个人高贵冷艳的走进来时,急忙起身道:“馆主。”

欧阳霓浅浅一笑道:“通商,互相卖些什么呢?”

秦世蕃一看见欧阳霓,立时惊呼道:“这便是欧阳馆主吧?真是绝色美女,即使全天下也找不出几个来的,让世蕃真正见识了大国美女的风采……”

欧阳霓柔和一笑道:“殿下言重了,我倒是很关心,在目前魔海难以跨越的情况下,如何进行通商?”

秦世蕃娓娓而谈道:“在下先说魔海吧,若说魔海不能跨越,这不是真,难以跨越,确是事实,有朝一日,风浪平息绝非痴人说梦,而就通商卖些什么好,在下想无非就是互补有无嘛,那个值钱就卖那个。”

欧阳霓优雅入座,把玩着自己玉手道:“凡事无利不起早,等魔海风浪平息了,那时再说吧。”

秦世蕃点头道:“正是如此吧,馆主想要什么,九重天也许都可以卖过来,甚至是送过来,也请馆主仔细考虑一下。”

欧阳霓点点头道:“嗯,我会的。”

秦川忽而道:“馆主知道瑶雪圣女吗?”

欧阳霓倒了一杯茶,慢慢喝着道:“可说是久闻大名了了。”

秦川道:“馆主和瑶雪圣女很像。”

欧阳霓抬起俏脸道:“是吗?那我很荣幸啦。”

秦世蕃道:“圣女独居已久,鲜少露面,说起来很多年了。”

欧阳霓道:“圣女她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而无相法师欲通过魔海,进入妖界传授佛法,两位殿下归国之日,也许可以与他同行。”

秦川蕃顿感好道:“哦,敢问馆主什么是佛?”

欧阳霓浅浅喝了一杯茶道:“引人向善,普度众生既是佛。”

秦世蕃摇头如拨浪鼓,胖脸笑呵呵道:“有时候人活在世上,问心无愧就好。”

秦川态冷冷道:“妖界中人只信奉武力,相信欧阳馆主亦是如此,不然何需派众多将士们南下了。”

李穆道:“说起来,世人皆有信仰。”

秦川偏过脸道:“我只知道十万大山群魔乱舞,磨刀霍霍。”

李穆道:“十万大山在那里?”

秦川起身一指魔海道:“丞相请看,十万大山就在妖界,一旦九重天抵挡不住,十万大山的群魔们到时必将乘船跨海,横扫天下,无人能挡。”

李穆点头道:“依两位殿下的话,需要怎么个抵抗法?”

秦川道:“大战来临之时,请并肩作战。”

李穆道:“魔海跨越不过去,恕难从命。”

秦川道:“魔海自有办法可以跨越。”

欧阳霓起身道:“雪越来越大了,定州的人,也该去一去妖界了。”

李穆抱拳道:“馆主既然说话,这就即刻准备!”

到了中午时分,康国要派船去往妖界的消息很快流传开来,大雪飘飘的天气,听雪楼上朱窗轻开,欧阳霓折了支香轻轻插入香炉,李穆站在她身后道:“馆主派人去妖界,也是不可避免的事。”

欧阳霓道:“我倒没那么多想,许亮在昌郡准备了那么久,这一天也该到来了。”

李穆点头道:“轩辕文,周宁知道后,也想去妖界长长见识,还有瑾月姑娘,仙儿小姐也想去妖界,慕容王爷与无相僧人已在昌郡等候。”

欧阳霓转过娇躯问道:“船可靠吗?”

李穆抱拳道:“馆主放心,由昌郡水师出船,绝无问题。”

欧阳霓轻语道:“船无问题便好,魔海不比渤海,船若在魔海给沉了,那雾江水师可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李穆再三保证道:“绝无问题,许亮的能力,馆主您是清楚的。”

欧阳霓这才展露笑颜道:“想去魔海的都是有见识的人,你全部都准了,我想问你,张彪最近如何?”

李穆摇头笑道:“张彪最近喜欢听曲儿。”

欧阳霓噗嗤一笑道:“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上弹曲的人了,上了床没有?”

李穆咳嗽道:“额,经常的事。”

欧阳霓轻弹窗上雪,嗔道:“这个张彪,真让人猜不透他。”

李穆跟着走来,站在她身后道:“馆主还是欣赏朱霖,景胜多一些,对吴大人和张彪总有几分看法。”

欧阳霓瞧着窗外大雪道:“吴大人的儿子跟赵雨站一条船,我懒得搭理他!”

李穆连咳几声,掩饰自己想笑的心情道:“其实……其实馆主还是小女孩儿的性子,不喜欢谁就是不喜欢,旁人劝不了,也说不上话。”

欧阳霓皱皱眉道:“我有吗?”

又自言自语道:“好像是有的。”

李穆没敢插嘴,过了会儿她想起方冰来,笑盈盈道:“对了,给方冰送些酒吧,过段时间去她那里住!”

李穆上前一步道:“是。”

欧阳霓轻轻转过身来,温柔笑道:“你觉得我变了吗?”

李穆闻言急忙道:“馆主何需这样说?明明那件事两边不讨好的人就是您了,馆主您其实最是无辜的!”

欧阳霓道:“既然这样说,那你对赵雨屠人整村的事情,有什么看法,不妨跟我说说。”

李穆恭敬道:“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难免做出一些疯狂出格的事情。”

欧阳霓淡淡道:“只是你却忘了,这件事本不该发生的。”

李穆道:“馆主心系天下百姓,又心地善良,不忍定州局面有变,令人敬佩。”

她轻移娇躯来到桌边优雅坐下,绝美容颜几分清冷道:“望人好自珍惜吧。”

李穆道:“就怕吴文明跟着胡来,让馆主难做,吴大人也受牵连,吴大人这次急着出征,恐怕也是为了弥补吴文明的过错。”

欧阳霓皱眉道:“吴文明跟着糊涂也就是了,连吴德也跟着糊涂,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李穆叹气道:“馆主也不要胡思乱想,这些都是小事,这两个小孩子翻不起什么大浪来的。”

欧阳霓淡声道:“我却忘了,在你眼里赵雨虽是傀儡,但好歹也是名正言顺的皇帝,出去打猎顺便杀几百个村民那都不值一提,别人也是这样想,可他想杀尽所有让他不如意的人,这也不值一提吗?更别说一旦得势,美梦成真,你还能好端端站在这儿赏花看景陪美女吗?”

李穆听的是冷汗直冒:“是臣说话不慎,馆主勿怪……”

她语气几分柔和道:“好啦,,我知道有些人读多了圣人君子那些书,难免有样学样对赵雨过多的同情,其实不然,我也很同情他,否则别说他杀几百个无辜的人,就是杀一个人他也得偿命,你懂吗?”

李穆急忙点头道:“听了馆主的一番话,真是令人茅塞顿开。”

欧阳霓偏过俏脸道:“怎么说呢,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吧。”

李穆紧张无比道:“是……”

窗外的雪,竟也有几分肃杀……

第七十三襄、十年之约如期而至

漫天大雪纷飞当中,这处世外桃源般的所在也同样笼罩在雪国当中,此时此刻正是夜色刚刚袭来的时候,海面上水波平静,一艘大船荡在海上,鹅毛大雪不住坠落船上,海中。

方冰玉手支着自己俏脸,在船头独自饮酒,半醉半醒之间,美眸当中是那一袭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衣胜雪,方冰轻抬俏脸一笑道:“是梦吗?”

她拿起酒壶,又倒一杯酒推来:“不是梦。”

方冰娇笑道:“不是梦,十年之约吗?”

她轻轻一笑道:“所以我来了。”

方冰娇笑声中,已端坐起娇躯,自然而然的捉住了她的玉手,真实的感觉告诉她不是梦,方冰醉意皆去,美目几分清醒道:“我醉,其实也未醉。”

她拿起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一丝乌黑长发流连拂在绝美容颜道:“有人说,半醉半醒的感觉最好了。”

一阵清风随之吹来,方冰笑道:“冰儿想死你了,知道否?”

赵青青闻言对她一笑,这一笑便是在这寒冷的隆冬季节,也犹如春风拂面,令方冰痴痴的看着她的仙女容颜道:“这天下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人,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天上的仙女?”

赵青青轻轻笑道:“是你喝醉了……”

方冰咯咯娇笑,缓缓松开她玉手道:“罢了,你这么美的仙女,本就不属于人间呢,人家还跟你说什么胡话……”

赵青青道:“不提那些……”

方冰端坐娇躯道:“你走之后,燕兄为你茶不思饭不想,难受了好几年才缓过来,以后也会如此嘛?”

她站起修长玉体,白衣胜雪背对着方冰道:“倘若有更好选择,我又何苦如此。”

方冰跟着站起来追问道:“莫非是身不由己么?”

赵青青回眸一笑道:“何必谈这些,换一个话题吧。”

方冰不依道:“那以后怎么办呢?还是芳影难寻,让人看不见,摸不着……”

赵青青这时却看向远方,那里一艘船乘风破浪正朝这里驶来,方冰注意到时,摇头一笑道:“是定州的船。”

两女添酒一块儿对坐,赵青青给她倒了一杯酒道:“方姑娘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方冰自由自在的笑道:“还没,我也习惯隐居的生活了,朱霖劝我离开北国之后,更是无心其他了。”

赵青青柔声笑道:“这样也好吧,不入情海,不知情海深。”

方冰低头一笑道:“不错……”

赵青青玉手蘸入酒杯,在桌上写下几个字,方冰好的低头去看道:“写的什么呀?”

她认真一看,原来是写的四个字有缘再会,再抬头时,眼前已是空无一人,方冰茫然起身四处看去,那里还有这仙女的身影,海面上鹅毛大雪飘飘,不住飘来落在衣上,恍惚如一梦……

她急忙拿来桌上被人用过的玉杯,杯上兀自残留着仙女红唇香气,这真的是梦吗?

定州船到了靠岸时候,轩辕文轻抖衣袖雪,整理衣衫道:“周兄可知这普天之下四大绝色美女有谁?”

周宁瑶头一笑道:“略知一二。”

轩辕文弹去肩上雪,随从们都在忙着从船上搬运东西下来,眼前冰枝玉叶,雪花落满人间,背后是幽幽海水,轩辕文踏上雪地道:“这里主人便是其一。”

林小月从船里出来时,再一重逢这里,不禁百感交集,周宁上前握住她手道:“林姑娘别太伤心,回来了就好。”

这时接应的丫鬟过来,竟是新人,轩辕文抱拳一笑道:“玉公主她临走之前吩咐要从方小姐这儿挑几颗梅树带回去,正好馆主今天派人给小姐送酒来,说来冒昧,我就自作主张来小姐这儿带几颗梅树回去。”

丫鬟咯咯笑道:“请客人先去房中休息,我家小姐马上就来。”

答了一声是,跟着丫鬟来到见客地方,林小月坐在椅上忐忑不安,丫鬟倒了两杯茶,浅浅一笑道:“简陋地方,也没什么好茶,请慢用。”

周宁端起茶杯喝了几口,口中清香满溢,暗道一声好茶,轩辕文气质翩翩道:“馆主与方小姐是好朋友,她还说有空要来这住上个半月的。”

丫鬟开心一笑道:“那真是求之不得呢!”

等了没多大一会儿,纱帘叮咚,几名丫鬟簇拥着绝色难求的她过来时,林小月一下就坐了起来,方冰美眸仔细打量着她道:“你是小月?”

林小月呜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扑入方冰怀中道:“冰儿姐,人家悔不当初听你的,人家命好苦!”

方冰柔声笑道:“回家了就好,袁少秋怎样了?”

林小月哭道:“他死了……”

方冰抱紧她道:“嗯,我也听说过一些传闻……”

周宁上前抱拳道:“馆主托我为小姐带来五十坛好酒。”

方冰嗯了一声,美眸落在周宁身上道:“公子就是周宁吧?馆主写信提起过你。”

周宁弯腰道:“正是周宁,第一次来小姐这儿,不懂得地方,小姐多多包容……”

方冰看向轩辕文盈盈一礼道:“轩辕公子许久不见,少年有为了。”

轩辕文低身回礼道:“玉公主和馆主都很想念小姐,馆主也许过些时候,要带着小主来这里住上些日子。”

方冰一笑道:“冉儿那个小魔头吗?”

轩辕文笑道:“正是小主。”

方冰握着林小月手一块儿入座,美丽动人道:“去年馆主就带着冉儿来这里住过半年,冉儿真的好讨人喜欢,有日子没见,真是特别想他,不知道冉儿有没有带话过来?”

轩辕文咳嗽一声道:“小主说,他这次过来一定多给冰姐姐带些糖葫芦。”

方冰听的噗嗤一笑道:“谁要吃他的糖葫芦,他不闹我就好了,小魔头缠死人!”

轩辕文忍俊不禁道:“小主越来越长大,也很讨人喜欢的。”

方冰笑道:“冉儿过来时,多住些日子吧,我陪他好好玩玩捉迷藏。”

丫鬟这时安排房间,轩辕文,和林小月都先行过去了,唯独留下周宁,方冰温柔一笑道:“小月她是姑娘家的,有些话说不明白,其实袁少秋与我也算是故交了。”

周宁急忙起身,低身抱歉道:“实在遗憾……”

方冰摇头笑道:“公子不必这样,其实袁少秋的为人我一清二楚,只是想知道他怎么死的?”

周宁这才坐下来道:“袁少秋投靠察贺台后,郁郁不得志,逼迫小月姑娘以色事人,小月姑娘宁死不从,恰逢在下急于寻找情报,偶遇到袁少秋恼羞成怒要杀小月姑娘时,情势危急,在下之妹受托一箭射死了袁少秋。”

方冰幽幽一叹道:“如此狠心薄情之人,竟会有痴心女子相随,说来令人惋惜。”

周宁淡淡一笑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方冰闻言美眸登时落在他脸上,周宁不敢看这美女目光,轻轻低头,方冰悠然笑道:“公子也请早些安歇吧。”

如此美景好去处,周宁又那里睡得下?独自一人举着酒杯轻饮慢喝,眼看此处小岛风景优美,一排排粉红灯笼高挂,处处亭台楼阁,更别说鹅毛大雪飘飘,一片雪国,实在让人流连忘返,陶醉其中。

他在这欣赏景色,却渐渐听远处细不可闻的到琴声,忍不住寻着琴声而去,只见朱亭中,纱帘随风浮动,十几名少女伺候在侧,一名绝世美女端坐瑶琴后,偏着半边脸,美丽玉手落在琴弦弹出阵阵天籁之声,正是方冰周宁情不自禁的背负双手,步步登上朱亭,举着半杯剩酒斜坐在朱亭台阶下道:“如今天下四大绝色美女,便有小姐其一,这也是乱世当中绝色美女,可遇不可求。”

方冰轻按琴弦笑道:“我原以为周公子已然早早歇息下了。”

周宁摇头叹道:“在下长这么大,都未有见过如此仙境的地方,舍不得睡,想多多看看。”

方冰玉手一指道:“请公子来亭中坐吧。”

周宁一笑走入亭中,瞧见一把新雕成系着红绳的竹笛,方冰笑道:“公子喜欢的话,可以拿去。”

周宁感谢道:“小时候住在大山里边,最爱玩弄这些了。”

方冰嫣然笑道:“公子会吹吗?”

周宁点点头,她玉手一按琴弦,发出铮的一声脆响,周宁闭眼一想,把竹笛轻轻一吹,琴声与笛声相互附和,鹅毛大雪飘飘落在院中,一曲奏完,方冰命人取来笔墨,亲自在竹笛写上周宁二字,周宁捧着竹笛视如珍宝道:“很久很久没有再碰竹笛,今后每每看到这竹笛,便能想到冰小姐赠送之情。”

方冰一笑道:“区区礼物,公子言重了。”

她说着美丽起身道:“天色不早了,公子也早些安歇吧。”

周宁抱拳道:“小姐也是。”

他走了没多大一会儿,方冰怀抱瑶琴来到白雪皑皑的花树下,眺望远方,是那看不破的黑暗……

欧阳霓昨晚一夜没睡好,想起定州的很多年轻人都要很快去往妖界,反复想来想去之后,竟然是失眠了,迷迷糊糊入睡之后,一觉醒来已是大中午了,外边的雪飘飘洒洒的,小楼下梅花开的正好,打了把伞就也到处走走,漫无目的走着走着瞧见杏儿牵着大黑在公主府里散步,她看见这大黑活蹦乱跳,很是惹人喜欢,忍不住走上前去,探出玉手摸摸大黑脑袋,笑声道:“好几天没见大黑,摸摸脑袋怪可爱的。”

杏儿把绳子交给她,开心道:“馆主也牵牵它玩。”

欧阳霓听了一笑道:“嗯,那我也带会它。”

她在后边牵拉着绳子,大黑活蹦乱跳的在雪堆里蹦来蹦去,欢实极了,惹得欧阳霓咯咯乱笑道:“这大黑真是越来越欢实了,今天晚上给它带个烧鸡吃。”

杏儿开心道:“它最馋嘴了,最喜欢吃东西了。”

欧阳霓娇俏道:“咱们去别处走走玩。”

李穆正为去妖界的事做准备,过来时候正看见欧阳霓牵着一条狗在梅花树下闹着玩儿,杏儿在旁边陪着,两女十分的可爱,急忙走上去笑呵呵道:“馆主,馆主。”

欧阳霓转过娇躯,玉手摸着大黑脑袋道:“去妖界的事儿怎么样了?”

李穆点头道:“再过片刻,准时出发去昌郡,许亮已安排好一切。”

欧阳霓美目看向杏儿,柔声道:“杏儿放心吗?”

杏儿温柔道:“他是大人了,也有自己的选择,人家不会阻拦他的,况且这次去妖界,前途险阻,更能在乱世锻炼一下人,也许另有机遇也不一定呢。”

欧阳霓笑道:“路是自己选的,确实如此。”

李穆拍手道:“乱世求生存,本就如此。”

欧阳霓问道:“周宁和轩辕文回来了吗?”

李穆点头道:“回来了。”

欧阳霓玉手牵着大黑道:“让去妖界的人全去府门外,我去送一送他们,你吩咐人喊他们去。”

李穆答了声,急命人去办,欧阳霓一路牵着大黑在前开路,和杏儿说说笑笑的来到府外,瑾月,南宫仙儿,周宁,轩辕文四人都牵着马等在那里,一看到欧阳霓牵着条活蹦乱跳的狗走了出来,众人倍觉新鲜。

欧阳霓美目含笑道:“虽有些急促了,不过也无大碍,你们将要乘船跨越魔海,驾临妖界,路上险阻不为人知,要多加小心,切记不可大意。”

轩辕文抱拳笑道:“馆主放心,我们定会踏上妖界之土的。”

杏儿不住瞧着周宁,那里不会挂念着他?四人都是年轻有为的人,探索妖界秘,对四人来说都是充满了无法拒绝的诱惑。

欧阳霓又看向瑾月,柔声道:“冉儿他舍不得你,去了妖界,早些回来。”

瑾月听了这话,眼眸登时几分湿润,欧阳霓命人取来一串糖葫芦,递给南宫仙儿,笑盈盈道:“小魔头答应仙儿小姐的,请尝尝。”

南宫仙儿尝了一颗,容颜笑道:“真的好甜哦……”

她牵着大黑来到周宁面前,玉手指了指杏儿道:“在大海上,一定要谨慎再谨慎,别忘了杏儿一直都在背后爱着你,而魔海的诡异令人恐惧,我一定会真诚为你们祝福。”

周宁看看杏儿,两人对视之下,分别的苦楚分外难受,美目看向轩辕文道:“四个人同心协力,再大的困难也不怕!”

四人齐声答是,欧阳霓站在鹅毛大雪中,美眸望着四个年轻人骑上骏马抱拳珍重,每个人脸上年轻的笑容无比青春,听的骏马嘶鸣中,骏马载着四人飞快消失在茫茫大雪中,渐渐化为一点黑影……

戏台上,他用素纸浓墨描绘在折扇上的山水,半遮半露的挡着自己的脸,他的眼涂抹着浓浓的妆,几分妖媚,他的目光明亮而有采,几分诱人,他穿着华美的戏服,翘起了兰花指,唱着一醉花阴,一醉别卿。

一排排红灯笼下,台下众多的看客纷纷叫好,商贩无数,丝毫不被大雪所阻,相反红灯笼鹅毛雪,还十分的喜庆,人来人往中十分的热闹。

便在这雪花飘飘下,人群沸腾中,那一名白衣胜雪,面蒙黄纱的仙女正路过这里,似被戏台上的唱声所吸引,便轻顿玉足停留了下来,手中牵着的是匹枣红色骏马,诱人黄纱轻遮下,看不清她的脸,却清晰可以感觉她那天下第一的美女容颜,修长玉立的身段,美到了极点,如此绝色的女人,令不经意看到她的人,都被那冰清玉洁,不容侵犯的气质,竟让人生不出丝毫亵渎之心。

戏台上此时此刻正在唱,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之句,涂抹着浓妆的男子轻挥折扇,划拉一声,一副扇中大好江山景色展现眼前,山是妩媚,壮丽的山,江是雄伟一望无际的大江,好一副山水!

阿娟在书摊前挑来挑去,忽然娇呼一声道:“啊,小姐找到了!”

拿给她一看,朱瑶翻了几页蹙眉道:“这个不好,鬼怪故事不要有。”

阿娟丧气道:“人家挑了半天耶!”

朱瑶笑道:“就买一本云海魔物集志的续集吧。”

阿娟这才露出几分欣喜道:“就送给小璇好了,兄妹俩一人一本。”

朱瑶蹲着娇躯,玉手偶然翻到一本封面精美,厚厚的书时,轻轻翻阅开来书时,她容颜登时就红了,阿娟探着脑袋看了几眼,吐吐舌头道:“小姐把云海魔物集志送小璇玩,把这个送姑爷去,姑爷一定喜欢的紧……”

朱瑶抬手欲打,羞道:“你……我不理你了”

阿娟掏出银子,把两本书都给买下了塞给朱瑶,朱瑶抱着这惹人羞的东西,生怕被人看见,阿娟探头探脑咬着她秀发,娇嗔道:“小姐喜欢不?”

朱瑶听了娇羞无比的躲开阿娟,红着脸道:“再胡说,就把你卖了!”

俩女在这聊天,冷不丁迎面碰上凌慕寒来,朱瑶是天下闻名的才女,遇见云轩的老师不能装作视若无睹,凌慕寒倒也干脆,迎面说道:“王妃也来看戏吗?”

朱瑶轻轻摇头道:“买几本书。”

凌慕寒目光落在她怀中,正瞧见她抱着的书,朱瑶俏脸一红,阿娟娇声道:“你朝哪儿看?”

凌慕寒一笑道:“看来王妃对云轩的事情格外上心了。”

阿娟道:“那当然了,云轩可是我家小姐的宝贝。”

凌慕寒弯腰一礼道:“那也是了!”

阿娟吐吐舌头,心里暗骂世风日下,教书育人的先生也会这样虚伪,云轩是朱瑶亲生儿子,朱瑶不疼他疼谁,朱瑶偏脸四顾,却清晰看到那人海茫茫中,那一袭白衣胜雪路过的仙女,她急忙追了过去,阿娟跟着在后边跑,当阿娟也看到她时,心酸无比,俏脸兴奋叫道:“公主!”

多少年不见的重逢该是如何光景?

小璇蹦蹦跳跳捧着朱瑶给她买来的新书,乐吱吱的找云轩炫耀,没料想云轩一路跑来,拽着她就跑道:“好妹妹,好妹妹,你不知道,咱家来了个天上的仙女,我带你现在就见识见识去!”

小璇撇撇小嘴,娇哼道:“胡说八道,比咱娘还要美吗?”

云轩目瞪口呆道:“这个……这个怎么说呀!”

小璇扯起袖子道:“看看不就知道啦!”

烛光摇曳中,窗外便是台州城的夜色,她喜欢清净的生活,一如她冰雪清冷的性子。

这世上真情不再于失去了多少,而是曾拥有了多少,因这真情从来都不会为之改变,亦不会缺少……

真爱何曾遗失……

(下集完)

(后记,和朋友聊天谈起本文还有五万字就要结束下集了,他惊讶问我,五万字就结束下集是不是过快了?

我也不知怎么解释,感觉自己写作心态变化太多,心态分享与人后,就不再是藏在一个人心底的秘密了,所以在此更新,另外谢谢大家的热情,我也承诺过,动笔只写给喜欢的人看,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再大压力,一笑释然。

本集的结束还算正常吧,就是匆匆结束,就犹如上集一样,虎头蛇尾的把剧情一刀砍掉,但在终集妖界篇当中,这种急于收尾的心态应该不会有,会认真的写,每一集的结束,都意味着本文新的阶段,上集的结束是,许多人都选择了归隐,淡出了视线,也迎来下集的十年之后。

而下集的结束是本文正式推向文章的主线,亦是高潮来临,所以终集妖界篇可能很长很长,涉及很多很多,所以不用担心我会胡乱写个烂尾……)

【妖界篇】

第七十四襄、远渡而去

弃微名去来心快哉,一笑白云外。知音三五人,痛饮何妨碍?醉袍袖舞嫌天地窄。

这是贯云石创作的名曲,亦是功名利禄充斥中的一股清流,细细读来吟唱,轻轻挥舞着折扇伴着劝酒歌打起节拍,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茫茫大海上,不见天上碧波青天,唯有一行晚飞的大雁对对天空上,鹅毛大雪不住落在肩上,冷风呼啸着拂在人脸,带来久违的寒冷。

就在这茫茫无纤尘的大海,一艘大船乘风破浪往深海挺进,船头有人,皆是年轻人,十几名红衣纱帽的乐师各拿乐器盘腿坐在船头,旁边火炉煮着上好的美酒,风霜颇有,南宫仙儿与瑾月各坐在琴桌前,两名青春貌美的少女一人青衣飘飘,一人白衣胜雪,海面上的风不时吹来,惹得美女香肩长发飘飘,大雪纷飞的天气,美女玉手轻按琴弦,弹出阵阵悠扬琴声。

霍霍有声的是一把寒光四射的长剑,布衣儒衫,手拿长剑的是轩辕文,他长发束以玉冠,映着年轻容颜英气逼人,长剑宛若银带,剑光霍霍,正为众人表演剑舞。

手拿竹笛,盘腿坐在火炉边吹笛的是周宁,依旧淡装黑衣,腰上别着一把名贵长剑,肩头乌发乱舞,笛声附和着琴声飘扬在海面,十几名乐师技艺过人,在酒香弥漫中奏出边关劲凉一曲!

轩辕文步伐稳健,偏脸以长剑轻挑,好一朵雪花正落在剑尖,英气逼人踏着步伐道:“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

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扬扬。

与余问答既有以,感时抚事增惋伤。

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孙剑器初第一。

五十年间似反掌,风尘澒洞昏王室。

梨园弟子散如烟,女乐馀姿映寒日。

金粟堆南木已拱,瞿唐石城草萧瑟。

玳筵急管曲复终,乐极哀来月东出。

老夫不知其所往,足茧荒山转愁疾。”

南宫仙儿玉手按压琴弦,嫣然一笑道:“此情此景,以此诗相配最是应景了,请王爷您来续上!”

银发飘飘的慕容极手挽拂尘,脸上淡淡笑道:“贫道就用四个字来续好了,天道好善……”

旁人闻言无不拍手叫好,瑾月难得柔和一笑道:“天道茫茫,人道茫茫,都是离不开一个善字,王爷您不妨也来弹曲助兴。”

瑾月说着站起娇躯,盈盈笑着让开座位,慕容极摇头无奈笑道:“也罢,贫道就来弹上一曲附和吧。”

说着轻轻盘腿坐下,拂尘放在怀中,轻按琴弦铮的一声,南宫仙儿琴声一停,美丽笑道:“王爷一起来。”

慕容极银发花白,拂在肩上,两张瑶琴同时发出天籁之声,剑舞声更急,笛声随着琴声附和,海浪一阵一阵冲刷在大船上,琴声时而低慢,时而急促,便如海浪起伏一般,亦有规律可寻,听的人如痴如醉。

瑾月动作优雅为众人倒酒,一曲完时,酒正是沸腾飘香,众人举起酒杯相祝劝酒,鹅毛大雪随风飘飘落在船头,不说慕容极学问渊博,又是不问世事的出家之人,云游四海十年所见所闻真是令人说不尽,众人争相坐在慕容极旁边找他说话,南宫仙儿探出玉手倒了一杯,敬给慕容极笑道:“王爷,最远去过那里?”

慕容极拿着酒杯浅饮小口,目光望着茫茫大海,微笑道:“去过天涯,也到过海角。”

南宫仙儿美眸一亮,喃喃自语道:“天之涯,地之角,也许亦在一念之间……”

轩辕文也看向大海深处,无相僧人恰在此时身披金丝袈裟,整个人宝相庄严的手拿佛珠走了出来,背后跟着两名手持铁棍的僧兵,众人都在饮酒说笑,看到无相僧人纷纷双手合十,饮酒气氛稍缓。

无相僧人微微低头,轻举手掌道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

无相僧人佛法高深,犹如人受万民尊敬,轩辕文双手合十道:“法师,这次去妖界凶险,您能看破前方祸事吗?”

无相僧人盘腿坐下,立时有人为之倒茶,他容颜俊美,眉目之间眺望大海,看了道:“魔海有三重相,亦有三重门,一重狂风乱舞,二重恶浪滔天,三重龙宫玉殿,每一重皆有蛮荒巨兽作恶,吞没船只。”

这些人在地上皆是有本事的人,可在茫茫大海,犹如一片孤叶,再大的本事也不敢作大,一番话听的众人眉头紧皱,无相僧人又道:“魔海本是阻隔两界而存在,亦有传是阴府的两重地狱,第一第二层但闻鬼哭凄惨,恶鬼无数,更有被天封压在第一重海的妖物吞天海鱼。”

瑾月闻言道:“法师,吞天海鱼是逆天的存在,在海上作恶多端,惹得天怒人怨,最终不是早已被天杀死了吗?”

无相僧人摇头道:“姑娘所愿,亦是佛门中人的大愿,不幸的是,吞天海鱼至今还逍遥在魔海第一重。”

慕容极淡声道:“吞天海鱼的确还活着,天只剜去了它的心,这逆天的妖物无心竟活,也变得更加凶残。”

众人皆是变色,无相僧人慈悲道:“阿弥陀佛……”

慕容极目光看向大海深处,不禁轻轻一叹,听的一番话,连喝酒的兴致也提不起来了,周宁按剑起身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妖界的人能来我界,我界的人如何不能驾临妖界?”

轩辕文也是豪气冲天道:“说的对,他们能跨越魔海,咱们未必也不能!”

无相僧人道:“善哉善哉,众位施主且记得车到山前必有路。”

慕容极手挽拂尘,站起身躯道:“吞天海鱼,最喜欢迷惑于人,幻化成海上小岛,引船而去突然发难,使船毁人亡,说来贫道纵横天下一生,未有如此凶险一事,无量天尊!”

无相僧人摇头一笑道:“瑾月姑娘,欧阳馆主把朝露剑给你了吗?”

瑾月看向他目光道:“正是。”

无相僧人与慕容极对视一眼,无相僧人轻轻一笑道:“蚩尤剑倒是在慕容冲王爷手里,这朝露剑也算是天地兵了,梁国皇家珍藏的名剑,明雪公主把朝露剑带来了定州,妃裳雪仙子把蚩尤剑带给了北国,说起来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好剑。”

慕容极怀抱拂尘转身离去,转眼消失在大雪飘飘中,瑾月又倒了一杯酒,淡淡喝着酒道:“倘若剑有灵魂,一定是目空一切的灵魂。”

无相僧人落寞一笑道:“定是如此了,剑的灵魂就是目空一切,只要主人勇敢无畏,剑又何曾退却?哪怕螳螂挡车,哪怕玉石俱焚,剑只要在主人手中,它的灵魂一直都是忠诚无畏,敢于奋力一搏,那一声,虽千万人吾往矣惊天之音,正是乱世求生存的金玉良言。”

瑾月举杯站起来,美丽动人的笑道:“想必定州的梅花现在开的正好,如果折上一枝带来,就是惊艳无数了。”

周宁跟着笑道:“瑾月姐,你要是喜欢梅花,以后咱们回了定州就可以多种一些。”

瑾月回眸看来道:“好,等回了定州多种一些。”

南宫仙儿起身娇呼道:“大家回船里吃些东西吧,饭菜应该好了。”

轩辕文淡淡笑着道:“我也闻到了,诸位请。”

船上颠簸,众人都没有多少食欲,简简单单喝了一些米汤,青菜,一碗淡茶就应付了过去,反倒是丰盛肉食少有人动,用罢饭后,多人轮流去找慕容极聊天,无相僧人喜欢淡静,闭门念诵佛经,慕容极这个人见多识广,学问渊博,上到天文,下到地理,玄学兵法,看相卜卦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是看破红尘的出家之人,房中一时坐着好几人找他聊天,其乐融融。

船越往里走,越是海浪更大,到了黄昏时后,天上白雪飘飘,海面上空无一人,天寒地冻中船头仅有一人,周宁依着船往船头一看,瑾月青衣如水,玉手提一把朝露剑,亭亭玉立站在船头正眺望远处海波,鹅毛大雪飘飘不绝,落在人的衣衫,周宁摇头一笑走上去道:“真是好大的雪……”

瑾月轻偏娇躯,长发随风乱舞,容颜美丽道:“其实我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冒这种危险去妖界。”

周宁抚摸着船栏道:“瑾月姐,我说过我追随你,一定就会做到。”

她水青纱袖轻裹着玉手落在船栏,风中吹舞中诱人身姿少女曲线分明,气质几分清冷道:“你就是追随南宫仙儿也许还好,她说不定胜我一筹。”

周宁不禁笑道:“我相信自己眼光,认定了瑾月姐。”

瑾月目光落在他脸上,轻咬红唇道:“但愿你选择是对的,不过我现在可给不了你任何的回报,除非……”

周宁无意瞧着她红唇,心中一荡道:“除非……什么?”

瑾月娇哼一声,几分慵懒道:“没什么。”

风吹来少女的体香,周宁痴痴闻了闻,心中有些陶醉,回目看去船头只有身边一人,忍不住把手摸向她纱袖,捉住了那雪白滑如凝脂的玉手,瑾月不动声色缩回手道:“想什么呢你?”

周宁口中一干,两眼登时落在她胸前白色抹胸内两团饱满挺拔,她本就玉体修长充满了诱惑,奈何性子向来清冷,此时此刻少女玉体诱人,清冷的不容侵犯中,更令人忘记了本性,听的她冷哼道:“真讨人厌……”

脸上一红终究是没有说出来,周宁冲口而出道:“晚上我去你……房里”

瑾月俏脸含霜,娇颤道:“你……!”

气的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夜色里大船乘风破浪在海上航行,雪夹杂着冷风铺天盖地的吹拂过来,海上颠簸人最容易犯困,茫茫深海大浪涌动,鹅毛飞雪飘飘,有的人早早睡了,有的人还没有进入梦乡,她房间里一片寂静,夜深人静的时候,房门咚咚两声轻响,紧接着吱呀一声门却是开了,原来门没有关被来人自己就推开了。

周宁进了房来,又顺手把门关上,房间里面烛火微亮,瑾月如水青衣穿在娇躯,气质清冷的端坐在床上,周宁呼的一声吹灭蜡火,房间登时漆黑一片,嘴里忍不住道:“瑾月姐!”

瑾月在暗中冷声道:“你来干嘛?”

周宁听着她声,清冷处含着少女的娇俏,黑暗里更是惹人诱惑,黑暗也更能让人遮掩不安,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摸了过来,越是靠近淡淡兰香越是清晰,这清冷的诱人玉体就在身边,一摸就摸到了放在水青衣裙上的一双滑嫩玉手,感觉到所握玉手轻颤一下,惹得他一阵口干舌燥,刚想不顾一切的把她压在身下,就听得瑾月冷冷清清道:“弟,你把我瑾月看成什么人了?”

鬼迷心窍的周宁听言犹如冷水浇头,猛然一个激灵,瑾月冷哼道:“我一个人睡着害怕,你就睡在地上吧。”

瑾月说完抛下被褥,自顾自的侧身睡觉,两个人彼此无言,心里又羞愧难当,船越往里走,风浪越是大,众人昏昏沉沉睡到了深夜时分,皆做起乱七八糟的梦来,船外风浪诡异的也停止,船底皆有咚咚乱响的急促声音,这些人皆是要本事有本事,要能耐有能耐的人,几乎全在同时醒来,船上水手训练有素,又是特意挑选,纷纷攘攘中俱都坚守各位,全船的人全都醒来,来到船头时,但见茫茫大海中风平浪静,漆黑一片中,远处三里外方向一座小岛漂浮在海面上,犹如朝阳初升霞光万道,就似一轮朝阳缓缓从海面的小岛上升起来,一道霞光天下白一般,诱人探索深入。

这霞光万道,却照的船上人人脸色惨白,水手们一见这个更是胆寒,慕容极手挽拂尘道:“真是吞天海鱼,莫非注定有此一劫……”

无相僧人口道一声佛号:“我佛慈悲。”

瑾月本就果断,毫不犹豫令水师官兵备战,数十门火炮轰隆隆声中调试炮口,升旗手号令不停,火枪手严阵以待,巨弩弓箭手如临大敌。

吞天海鱼是逆天存在,也真不敢直面而去,瑾月提着朝露剑,沉着指挥大船避开海鱼,急速航行,谁料大船急速绕行,远处小岛霞光更甚,不缓不慢的在后边追了上来,惹得平民老百姓的水手们一阵惊呼。

大船后边漂浮在后面的小岛不紧不慢跟着大船,霞光照的船上通明无比,后面海风夹杂着冷气呼的一声吹来,好一阵惹人欲吐的恶臭腥风,轩辕文把玩着手里强弓,摇头笑道:“周兄弟知道打猎的乐趣吗?”

周宁背过身子,冷哼道:“稳操胜券时,亲眼看着猎物拼命逃跑,没头苍蝇一般的到处乱窜,掌控生死大权的猎手最爱玩这种游戏一般的猎杀,享受追杀猎物,玩弄猎物的快感。”

轩辕文取出一支箭挂在弓弦道:“这还不够,能引诱猎物上当的猎手才是好猎手,不过这吞天海鱼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不开化的海怪罢了。”

周宁实在没这心情谈这个,后边腥风一阵一阵刮来,霞光万道的小岛兀自变换着色彩,金光大作中,小岛上朝阳消失,转而看去小岛上真是堆满了黄金珠宝,金光珠玉闪闪,把半边天都给照亮了。

无相僧人身后两名手拿铁棍的僧兵闭目诵经,无比虔诚,谁料想后边小岛色彩一变,摇身化为一座宝相尊严的金光佛,袈裟披身,佛音万千,只是海浪刮来的风更加腥臭,一些胆小的水手看到此情此景吓的哭爹喊娘,无相僧人冷冷道:“无知畜生,纵是千变万化,见惯人心,也学不得我佛半分真宗。”

水手被吓得魂飞魄散,大船更是飞速航行,后边霞光紧追不舍,先后幻化朝阳,金山银山,天上佛不管用,又是摇身一变,化为天上仙宫玉庭,但见天上仙宫亭台楼阁无数,祥瑞遍地皆是,一排飞鹤驾着彩云嬉戏,众多山漂浮,天庭宫阙之内,更有一名冰清玉洁,绝色貌美的白衣仙女,依靠着玉栏似欲乘风而去,众人一阵大哗,水师官兵纷纷叫嚷道:“是公主殿下,是公主殿下啊!”

慕容极缓缓起身道:“看来,贵国的明雪公主一定是去过妖界了。”

那仙宫殿内的白衣仙女实在是美的让人魂颠倒,心里直想追随在那欲乘风而去的仙女身边,周宁,轩辕文亦忍不住痴痴盯着看,嘴里喃喃自语道:“不愧是是天下第一的美女……”

无相僧人皱眉道:“这吞天海鱼绝非人间该有之物,已是成妖,众生欲望,贪婪,美色,珠宝,此妖过目便可幻化,如此妖物,令人毛骨悚然。”

慕容极怀抱拂尘道:“贫道出家十年,从未遇过如此诡异,凶险之事。”

后边吞天海鱼眼见大船还是急速航行,急着躲避,一时恼怒无比,众人只听得一声尖锐无比的咆哮,震的天地变色,刺的耳朵生疼,一阵狂风夹杂着腥气而来,后边仙宫化为泡影,海面上一时恶浪滔天,大船后边吞天海鱼歇斯底里,在海水里咆哮发怒,一只只冲天而起的吸盘触手,狂舞着伸出海面,小岛一般的身躯跟着浮了出来,无数只触手乱舞,在水里翻腾倒海,缓缓睁开两只青绿大眼,目中尽是凶光贪婪,凶猛冲来。

胆小的人吓的大喊一声妈呀,一个个顿时瘫软船上,哭爹喊娘的声音不绝于耳,胆大的人也是两腿发软,轩辕文拿着弓箭大叫道:“咱们康国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们就坐在船上等死吗,谁再不起来,就把谁扔海里喂鱼!”

一听谁不起来把谁扔海里,人被吓的更傻了,水师官兵毕竟胆大,一个个照着瘫软的人就扇脸,扇的人一个个如梦方醒,怪叫着跑去岗位驾驭大船,瑾月紧握朝露剑,号令船尾填充炮弹发炮轰击,后边轩辕文亲自指挥巨弩手瞄准开弦,水手驾驭着大船亡命飞奔,一众人纷纷来到后边,吞天海鱼陷入狂怒状态,满是怨气冲天,凶光奸诈贪婪,不顾炮弹横飞硬是在后追来。

周宁也不禁道:“这等绝世凶物,怎么能存在天地之间,究竟是谁能把它造了出来!”

瑾月保持冷静问道:“妖界的人为什么能安然渡过魔海?”

轩辕文咳嗽道:“也许……他们运气好吧,没撞上吞天海鱼。”

瑾月道:“那明雪公主,妃裳雪她们两个又是怎么去的妖界?”

轩辕文道:“她们二个本就是修仙问道的人,渡过魔海不算是难事吧。”

慕容极摇头道:“吞天海鱼的存在并非全是没有道理,它的存在一定意义上来说,是把妖界,我界隔挡开来,只是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天意不可违……”

吞天海鱼兀自在后边舞动着一根根触手紧追不舍,瑾月本就脾气清冷,被追的急了,玉手猛然提起朝露剑道:“管它如何,反正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一切非人力可以改变。”

说话之间两边距离是越来越近,没有办法下,只好转移船身,二十门火炮对准吞天海鱼的脑袋,一声令下,二十门震耳欲聋的火炮同时吐出炙热火焰,吞天海鱼被炸的尖声乱叫,十张巨弩同时射出长枪一般的箭,转眼之间海鱼受创猛然沉入水下,瑾月急令水手转向逃跑,吞天海鱼潜入水里不知所踪,但人本能的危险感越来越强烈……

大船飞速航行,水师官兵拔刀严阵以待,人人手拿武器,炮手们,弓箭手们东张西望,前所未有的恐惧逼了过来,水手驾驭大船亡命飞奔,没料想大船砰的一声撞到了什么东西一样,有人没头没脑来了句,触礁了吗?

没人答应,船是动弹不得,一根根黏缠无比的吸盘触手藤蔓一样攀上了大船,一根根吸盘触手遮天盖地的缠住了大船,众人面无人色,有人大喊完蛋了,完蛋了的话,有人被吓死当场,瑾月沧啷一声拔出朝露剑道:“斩!”

众人如梦方醒,纷纷怒喝着举刀便砍,有人被触手卷飞,亦有一根一根触手被乱刀剁下,吞天海鱼疼的嗷嗷乱叫,死命拽着大船就往水里拖,一根根触手甩来甩去,大船被海鱼缠住下沉不止时,无相僧人猛然睁开双眼,随手一甩,手中十几颗佛珠射在海鱼触手,把五,六根蟒蛇粗的触手吸盘炸的粉碎,海鱼疼的嗷一声,一颗硕大脑袋猛撞船身,两名僧兵举起一手,低诵佛音道:“南无阿弥陀佛。”

随之面庞涨红,口中暴喝一声,举起手中铁棍猛然击在海鱼触手上,两根触手应声而落,轩辕文手持钢刀在船上,走来走去见了触手便砍,转眼间大船千疮百孔,奄奄一息,吞天海鱼同样血水狂喷,不住在船底撞击大船,撞的大船东倒西歪,船一挣脱触手纠缠,急忙就跑,水底下咚咚乱撞,火枪手,弓箭手瞧着露出来的海鱼就射,一番恶战,打的难分难舍,直到远方一轮朝阳升起,照透了半边天,撕破了夜色,天下皆白,露在水外的海鱼魔躯被阳光一照,登时嘶嘶冒起青烟,急往海中下沉。

众人恍然如梦中,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大船被海鱼折腾的面目全非,处处伤痕,幸而船够结实,许亮也是下足了功夫,好歹没沉。

天亮之后,慕容极道:“这妖物奸诈无比,一定还会再来的。”

无相僧人道:“我佛慈悲,自古邪不压正,但愿天黑之前能尽快渡过魔海第一层吧。”

瑾月命人修复船身,众人也多是筋疲力尽,坐在船头一齐休息会儿,各自回去休息,水手也换了一拨,驾驭大船急速航行,逃离魔海第一层。

人一旦累了,倒头就能睡下,吞天海鱼白天只能沉在海水深处,倒也令人暂时可以放松片刻,一觉睡到大中午时候,一个个也都醒了过来,南宫仙儿在吃饭的房间里,淡淡喝着米汤,周宁跟瑾月一块儿走进来时,桌上丰盛酒菜摆了满满都是,南宫仙儿温柔道:“人家还是觉得米汤好喝,搭配青菜,馒头。”

瑾月倒了杯酒,慢慢吃起牛肉片,周宁也是倒了酒吃起肉食来,毕竟昨夜折腾一晚上,实在太累道:“仙儿姑娘昨晚睡的好吗?”

南宫仙儿轻轻一笑道:“睡的很好啊,多喝了几杯酒,一觉睡到了天大亮。”

周宁点头道:“好福气……”

瑾月又喝了一杯酒,舒缓着烦闷情绪,周宁拿起酒壶给三人都倒了酒,便都喝起了酒来,一边喝酒一边聊天,绝口不提昨晚吞天海鱼的事,没过一会儿就说说笑笑起来,南宫仙儿喜欢喝米汤,饮食也比较清淡,似乎不喜欢吃肉食,面对美味佳肴,也只是吃些素菜,周宁给她端了盘蒸猪肉道:“仙儿姑娘尝尝这个。”

南宫仙儿夹了一块,吃进嘴里赞道:“很好吃啊,又滑又嫩的,还很软……”

瑾月也夹了一片道:“冉儿平常在家好吃这个。”

南宫仙儿道:“偶尔尝一尝也是不可多得美味。”

说着又是喝了一杯酒,三人没一会儿就把酒壶里的酒给喝完了,又命人端来一坛好酒,举杯畅饮道:“真是好酒,来干!”

三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瑾月玉手掩嘴轻笑道:“这酒还是偷偷搬上船的,许大人不让饮酒,这船可是许大人的心肝宝贝哩,就怕咱们喝酒误事。”

南宫仙儿噗嗤一笑,娇声道:“瑾月,你好坏!”

瑾月倒着酒道:“漫漫路途,要是没有酒可多寂寞了!”

南宫仙儿跟她对饮一杯问道:“说来瑾月姑娘去过草原,对草原风光有什么看法?”

瑾月用手支着自己脸道:“就是蓝天白云比较多,草很青很青,水也很清澈,然后呢,牧笛声悠悠飞扬,万马奔腾,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累了就停下来歇一歇,然后继续走……”

南宫仙儿素手捧心道:“听来真是很好很好的呢……”

瑾月道:“没见过大草原的人,真是不知道草原的美,骏马好酒,许多人都想驰骋草原,人生快事。”

南宫仙儿伸出玉手啪打了个响指,娇俏道:“咱们这里也不错,可命乐师来,一齐去船头弹一曲高歌,配一首好词,难得风平浪静的天气,再来一杯好酒,呼!”

瑾月站起娇躯笑说道:“好,这便叫上朋友们一齐到船头喝酒,高歌!”

年轻人说办就办,十几名乐师奏乐中,众人相聚船头把酒言欢,难得好天气,头顶一轮太阳光芒万道令人久违,众人忘记烦恼举杯畅饮时,南宫仙儿与瑾月一女吹箫,一女弹琴,男人们把玩着酒杯,面朝茫茫大海,齐声唱着边塞曲,歌声仓凉而雄壮,大船乘风破浪而进,船头一面康字旗帜迎风招展,兴高采烈时,男女对唱起来,难得一见的景色!

慕容极贵为北国王爷,享尽人家荣华富贵,却那里见过如此难忘聚会,银发飘飘拂在脸上。感慨万千道:“当今世间,唯我辈真性情也……”

一曲高歌尽,好酒正煮的飘香,瑾月手捧酒杯祝众人道:“愿天下百姓安享太平,愿我辈十年之后,同样能饮到如此好酒!”

众人一齐起身,高举杯中酒笑道:“干!”

被吞天海鱼笼罩的恐惧这时全然忘却,一轮白日挂在头顶,想必定州的雪也在融化,众人在船首聊天,大船一往无前,乘风破浪着往深海挺进,吞天海鱼只敢夜里出没,白天只能潜伏在深海里,众人一清二楚,抬头看着头顶太阳时,掩不去几分忧色。

航行在茫茫大海,大船犹如风中一叶,众人饮酒几分微醉时,命人撤下好酒,欣赏着海面景色时,突兀瞧见远处海上一动不动漂浮着一座石碑,无相僧人当即站起身躯,口念佛声道:“阿弥陀佛,魔海第二层到了。”

瑾月问道:“那,摆脱吞天海鱼了吗?”

无相僧人点点头道:“可以说是如此。”

周宁好道:“那块石碑是什么?”

无相僧人盘腿坐下,闭目养道:“那石碑便是设立在魔海中的,碑底镇压着一颗心。”

周宁顿觉几分寒冷道:“心?”

无相僧人轻轻点头道:“历月王朝时,龙宫的王子,熙,生性残暴,喜怒无常时,打翻船只无算,动辄妄动力召起滔天水灾铺天盖地席卷人间,水灾过后,淹死百姓无数,水上浮尸百里,他的行为最终触怒了天,被天处以极刑而死。”

周宁听的入道:“那后来呢?”

无相僧人双手合十道:“王子熙被处以极刑而死时,所受痛苦极其惨状,龙筋龙骨被抽,血流为尽而死,死后恶怨滔天,一股怨念化为恶灵,在海上作恶多端,更比从前,变成了令人谈之色变,残暴贪婪,充满欲望的吞天海鱼,怒其罪,亲自剜去了吞天海鱼的心镇压在石碑下,把海鱼没有心的身体放逐在魔海,把它的心压在石碑下,世代遭受雷劈电打的刑罚,无心的海鱼,只剩下麻痹不仁的贪婪欲望,腥臭不堪的风,就是它被剜心之后腐烂的创口。”

一番话说来,听的人一阵毛骨悚然,大船很快便已接近石碑,但见这石碑年代久远,样式古朴,更不知经历多少岁月,石碑下是十几条碗口粗的铁链,蟒蛇一般在海水里不住上下起伏,众人认真一瞧,碑上刻着年代久远的古字:“历月王朝策年间,海犯天怒人怨之罪,特立此碑,镇海于此。”

念完上边的字,大船乘风破浪进入魔海第二层,初进魔海第二层航行百里之后至日落,死一般的寂静,也没有传说中的大风大浪,相反平静的令人可怕,天上一轮冷月,月光清冷洒在海面上,大船航速放慢,水手又轮流换了一班岗,个个精了许多,海面丝毫无纤尘,水波很平静,几个水手在船外面聊天,听的划拉一声,海面上一条蛟龙翻腾着跃出水面,正吓的面无人色时,无相僧人看在眼里,淡淡一笑道:“不必惊慌,龙的法力早已被天剥夺。”

听话稍安,两名僧兵手持铁棒在后护法,无相僧人盘腿坐下,口中默念佛经,而众人似乎也开始习惯了这种在船上单调的生活。

定州城尽笼罩在白雪茫茫中,窗外一朵朵雪花飘落下来,落在人的肩头,冉儿在被窝里睡的香甜,林梦雪依靠着朱窗欣赏楼下风景,而楼下站着一个人,一个傲立梅花树下的男人,秦川。

雪兀自在飘,门枝丫一声轻轻开了,秦川冰冷的脸上有了几分暖意道:“你冷吗?”

她身后跟着两名丫鬟,脸上轻轻笑了笑道:“还好吧,要冷的也该是你吧……”

秦川伸手折了一枝梅花道:“我有一把扇子想请夫人给它题首诗。”

说着从袖子中拿出一把折扇,打开折扇是白底梅花,要递给她时,林梦雪摇头拒绝,背过娇躯道:“扇子很好,没必要再画蛇添足了。”

秦川收起扇子,身子依靠着走廊道:“我与夫人皆是乱世之人,无意冒犯,夫人远嫁定州,实为毫无感情的联姻,想来令人遗憾。”

林梦雪语气柔和道:“不知道遗憾什么呢?”

秦川仰头眺望夜空道:“命不由己,全凭他人安排。”

林梦雪道:“我并不这样想,能安安静静过一生,就是无比的奢侈了,还有什么不该满足的?殿下不甘于平凡的为人,不代表其他人也是一样,强迫别人去接受,并不赞同。”

秦川摇头问道:“冉殿好吗?”

林梦雪不加犹豫道:“就看殿下怎样认为了。”

秦川手中哗啦一声打开折扇,欣赏着白雪飘飘的景色道:“我这才懂妖界的残酷,与定州的情,真是鲜明对比。”

林梦雪也不多说,秦川靠着墙道:“与定州对立的北国,则多了几分乱世的义字,慕容极的出家,慕容冲的淡泊,燕亦凡的清淡,这几个王爷个个也都有人格魅力所在。”

林梦雪坐下娇躯,玉手把玩着胸前秀发道:“所以殿下就认为,凭妖界强悍残酷的心态,就可以跨越魔海打过来吗?”

秦川步步走向茫茫雪中道:“是夫人错了,我绝无此意,九重天其他人确有这样想法,瞒也瞒不过去。”

林梦雪跟着起身道:“我看殿下施舍穷苦之人时,眼中尽是仁慈,也不像狠心的人。”

秦川噗嗤一笑道:“是吗?”

这人冷酷惯了,突然一笑倒是十分温暖,林梦雪折下一朵梅花道:“自然是这样了,我可不相信殿下会故意做这个样子,给一个小女子看。”

秦川递来折扇道:“当然不是,这把扇子就送给你吧。”

林梦雪没有推辞,接来扇子拿在手中道:“兴许,殿下不喜欢女色也不一定。”

秦川认真点头道:“家中已有爱妻,交几个朋友不无大碍,男女之间的友谊,如果仅仅是淡泊之交,互相尊重,也没什么不妥的。”

林梦雪柔声道:“别学世蕃殿下心机太重就好了。”

秦川道:“我这个兄弟,不比我一样,心机重的令人害怕,背后说人虽然不好,但也提醒提醒夫人。”

林梦雪道:“谢谢。”

秦川皱皱鼻子埋怨道:“哎,你们这儿下起雪来,真够人冷的。”

林梦雪嫣然笑道:“下雪多好啊,我名字就有雪,不过天色太深了,你该回去了,我可不想深更半夜和夫君之外的男人在一起。”

秦川抱拳道:“那夫人早些睡吧。”

林梦雪点点头道:“好。”

丫鬟都是公主府的人,之所以带在身边,无非也是避人话语。

魔海第二层风平浪静,甚至有一轮姣姣明月照在幽幽海水上,船下水波荡漾温柔起伏,远处碧波夜空,繁星点点,恍若梦幻。更多小说 LTXSDZ.COM

便在这夜色当中一名白衣如雪,身姿修长的绝美少女,于清风中如同仙子一般来到船头,她刚一出了船来,一股清新的风便迎面吹来,仿佛便连身子也轻了几分。

这少女正是南宫仙儿,她在睡梦中半夜醒来,也不觉困,便一个人就来到船头欣赏景色,正好慕容极也在船头打坐,他怀里抱着拂尘,又是为人朴素,月光清凉照在他身上时,真是更有几分出尘,缥缈之感。

她轻移玉足来到慕容极旁边,容颜美丽动人道:“王爷您好。”

慕容极拿起拂尘放在腿上,摇头笑道:“贫道出家这么多年了,今后还是称呼一声道长好吧。”

南宫仙儿点点头头道:“那道长有心事吗?”

慕容极沉吟片刻道:“贫道有些想念远方的家人。”

南宫仙儿玉手轻拢衣裙,语气温柔道:“您离开台州十年,虽然是出家的人,但想念家人也是人之常情。”

慕容极道:“知道家人过的好,也是为之欢喜的。”

南宫仙儿美眸温柔道:“道长您不要多想,您看今晚的夜色真是很好呢!”

她说着玉手轻拢胸前秀发,柔声念道:“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群燕辞归雁南翔。

念君客游思断肠,慊慊思归恋故乡,何为淹留寄他方?

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不觉泪下沾衣裳。

援琴鸣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

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

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

别日何易会日难,山川悠远路漫漫。

郁陶思君未敢言,寄书浮云往不还。

涕零雨面毁形颜,谁能怀忧独不叹。

耿耿伏枕不能眠,披衣出户步东西。

展诗清歌聊自宽,乐往哀来摧心肝。

悲风清厉秋气寒,罗帷徐动经秦轩。

仰戴星月观云间,飞鸟晨鸣,声气可怜。

留连怀顾不自存。”

她念完这首燕歌行,令人听来犹如微醉,慕容极拿起拂尘沉吟道:“古人诗词,听来令人深省,其诗如此,唯独却赐死甄洛。”

南宫仙儿道:“千古以来绝色美女中,能留的一篇洛赋,也只有甄洛一人了吧。”

慕容极怀抱拂尘站起身来,迎着月色欣赏海面,南宫仙儿忽而听到噗通几声,远远看去有水花四溅,好问道:“那些人是干嘛的?”

慕容极看着海面渔船道:“是官家派来采珍珠的人。”

南宫仙儿蹙眉道:“仙儿听说过采珍珠的过程十分凶险,溺死水中的人多有,辛苦采来的珍珠还要献给官家。”

慕容极道:“看不见的清贫人家,数不胜数,我们往往难以理解的生存之道,对他们来说就是维持米饭吃喝的来源,自也有许多人干,祖祖辈辈平凡清淡的延续着,比如跳下海中采这珍珠的渔民,不遇到鲨鱼,狂风还好,若是遇上,便难以逃生,敢来这魔海第二层,恐怕也是世世代代积累下来的经验。”

南宫仙儿美眸认真桥去,忽而娇呼道:“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也跟着过来了?”

慕容极淡淡道:“十岁的年纪也不小了,做这行业祖祖辈辈皆是一代传一代,早早跟着家中长辈多做多学,有益于人生道路,况且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来这里呢?”

她雪白玉手不经意摸在自己衣物上,触感丝滑飘香,柔软无比,目光又看看远处采珍珠的渔民,赤着膀子穿着粗布,露出来的肌肤被晒的煤炭一般,芳心登时有几分不忍道:“仙儿身在梁国京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景象……”

慕容极怀抱拂尘来到船首,向海中看去,水花四溅中采珍珠的渔民在海水里身手矫健,不住潜入海水里,南宫仙儿跟着来到船首娇呼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探起脑袋,开心笑道:“阿虎。”

南宫仙儿美丽笑道:“真好听,姐姐看你也像小老虎一样厉害,长大了一定会有出息。”

慕容极淡声道:“前边是龙宫的船来了。”

南宫仙儿抬头看去果然看见,一艘大船若隐若现的漂浮在前面,渡过采珍珠的水域,龙宫的船停留在海面上,船头立着一名穿着锦缎衣裳的中年男人,年纪约有四十左右,此人生的是满面红光肥头大耳,眯着一双贼眼精光四射,嘴角留着两撮小胡子颇为猥琐滑稽,脸胖的是连下巴都没了,正是龟丞相。

龟丞相一见慕容极隔了老远,就殷勤抱拳笑道:“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了。”

慕容极摇头一笑,色坦然自若道:“路过龙宫贵地,不及拜访,寡人更是心有惭愧了。”

龟丞相摇头如拨浪鼓道:“王爷实在太客气了,不过我家公子也在船上,王爷想见见否?”

慕容极举起手道:“深更半夜,还是不打扰公子了,有缘再见吧。”

龟丞相笑着点点头道:“南宫小姐的大名,龙宫亦是如雷贯耳了。”

南宫仙儿背负玉手,嫣然笑道:“不想仙儿俗名,丞相说笑了。”

两艘大船隔着远远错身并过,彼此保持着距离,直到离的远了,慕容极才道:“龙宫听命于九重天,在天下遍布耳目,不可不防他们。”

南宫仙儿嗔道:“仙儿只是小小女子,不想那人素未谋面,就被一眼认出,龙宫做事如此明显,无非就是仗着九重天了。”

慕容极几分忧虑的叹气道:“妖界九重天,实在是令人恐惧的存在啊……”

南宫仙儿怪道:“您纵横一生,也会对九重天如此戒备吗?”

慕容极慢慢坐下道:“要不然,北国与康国这对死对头,又何必结为同盟让察贺台趁势而起。”

南宫仙儿道:“不提他们,人家先回去睡觉了,王爷也早些睡吧。”

台州的天亮了,清晨的空气透着冰冷,几分雪的幽香,一朵朵雪瓣飘落下来,湖边亭子里,小璇嘴里咬着筷子,大眼睛左瞧右瞧石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探着脑袋好道:“娘,今天怎么吃这么好哇?”

朱瑶为她盛了一碗米汤,温柔道:“什么时候,让你吃过不好的?”

燕亦凡摸摸小璇脑袋道:“你娘说的是,快吃吧。”

小璇咯咯笑道:“今天气氛不一样嘛,人家要喝酒!”

云轩急忙殷勤道:“好妹妹,我给你拿!”

燕亦凡看向慕勒静怪道:“文萱不吃东西吗?”

慕勒静柔声道:“她昨天读书读的晚,起不来床,夫君不用担心,已经派人给她送去饭菜吃了。”

小璇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甜酒,笑嘻嘻道:“某人听了这话一定要惭愧死了!”

云轩气的不想理她,朱瑶性子一向温柔似水,但看了此情此景也忍不住责备道:“你小小年纪,怎么这样喜欢取笑别人,你跟谁学的?”

小璇眼圈一红,委屈道:“你偏心,欺负我!”

慕勒静急忙抱住她道:“不是偏心,而是你这样喜欢取笑别人,你自己觉得好吗?”

小璇气呼呼道:“谁叫他不学好,还不让人说!”

朱瑶蹙眉道:“你哥做错什么了吗?他待你不好吗?”

小璇撇撇嘴道:“没做错,夫子罚他干嘛!”

燕亦凡无奈道:“你这丫头干嘛这样倔,一家人之间不该这样彼此取笑,而是互相关心,体谅,你哥他并没有做错,不然爹娘怎么会不管不问,你不用担心的。”

云轩看向慕勒静道:“娘,我要喝豆浆。”

慕勒静给他盛了一碗关心道:“有点热,慢点喝。”

云轩捧着碗喝了一口道:“今天的菜好像确实比往日要好耶!”

燕亦凡忍不住笑道:“你们俩兄妹说的好像爹娘不让你们吃好一样,今天的饭菜,不是跟往日一样吗?”

说着说着,又想起文萱来,命人又给她加送一些饭菜过去,看向慕勒静道:“小孩子喜欢读书是好事,不过读到半夜就不应该了,睡得晚,起不来床吃饭,对人身体那有好处?静儿不妨跟她说说,文萱听话,一说就听。”

朱瑶剥了一颗鸡蛋,递给小璇道:“来吃个鸡蛋。”

小璇接过鸡蛋慢慢吃着,没过一会儿问道:“空着的凳子是谁的?”

云轩道:“一定是留给仙女的!”

小璇抬起脑袋,满脸幽怨道:“爹,你好花心……”

朱瑶听的噗嗤一笑道:“别胡说八道了,快吃你的吧,你青娘跟你爹那可是患难夫妻,都记得要叫娘,不能叫仙女,知道不?”

燕亦凡剥着鸡蛋道:“你娘说的对,不能叫仙女,要叫娘知道不?”

云轩跟小璇点点脑袋道:“知道啦!”

燕亦凡给剥好的鸡蛋递给慕勒静道:“你静娘跟瑶娘说了,今天晚上不是下雪吗,到了晚上咱们一家人就在这里吃火锅,你们俩也别乱跑。”

俩小孩又点点头,朱瑶笑嗔道:“别点了,再点头都点成拨浪鼓了……”

过了没多大一会儿,阿娟也过来了

阿娟刚刚来到,小璇站起来欢快道:“娟姨,你坐我旁边!”

云轩急道:“娟姨,你来坐我旁边!”

阿娟噗嗤笑道:“你们俩孩子不许闹,知道不?”

朱瑶跟着嗔道:“只要俩在一块儿不打架都好了。”

慕勒静给阿娟盛了碗米汤,朱瑶问道:“青青她昨晚睡得好吗?”

阿娟盈盈笑道:“公主她在雪阁睡得很好,她清冷惯了,也不喜欢热闹的地方。”

小璇咕咚喝了口米汤道:“晚上就跑青娘那里玩。”

朱瑶嗔道:“小孩子不许胡闹,晚上吃火锅,你青娘一定会来的。”

燕亦凡关心道:“一会儿,我备一些酒菜,去青青那里看一看。”

朱瑶道:“嗯,那样也好。”

云轩给阿娟递来一个馒头道:“娟姨,青娘她是公主嘛?”

阿娟点点头道:“是啊,她是梁国的公主。”

小璇咕咚咕咚喝完米汤道:“梁国都快没了!”

慕勒静摸摸她脑袋道:“小孩子家,吃个饭也不老实……”

又过一会儿丫鬟们备好了酒菜,他提着食盒就奔雪阁去了,雪阁与若兰轩一样都是清幽典雅的所在,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路边梅花开的正好,几分清冷,几分惊艳。

风景如画,雪花飞舞唯美间,提着食盒步步登上雪阁小楼,推开门的一瞬间,幽香迎面扑来,房内明黄纱帐深处,一道极美的女子身影,掀开一层层浮纱,正看到依靠在窗边的那一袭白衣胜雪的绝色仙子。

燕亦凡隔了几步远望着她仙子身影,窗外白茫茫一片雪,她的衣裙秀发随风轻舞时,阵阵沁人心脾的美女幽香让人陶醉,不说她整个人都弥漫着冰清玉洁的仙子气息,便是雪白衣裙高贵动人处,更加完美的勾勒出玉体诱人曲线,平白于高贵冷艳的圣洁之处,多了几分仙子诱惑,真似姑射仙子坠落凡尘一般。

她此刻亦同时回眸望来,两人目光相对,这一切的一切,仿佛犹如昨天,燕亦凡呆立当场,十年来她芳影难寻,一切皆成镜中幻影,此时此刻,她又回来了,眼前的她是真实的……

箫声幽幽浮在海面上,康字旗一点点升起,瑾月端坐娇躯,红唇轻附玉箫吹出阵阵乐曲,南宫仙儿怀抱瑶琴迎着日落夕阳,残阳如血,一道血红铺在海面上,水光耀眼,慕容极提笔作画,画中高处青山巍巍,残阳似血,茫茫海上一艘船在青山下迎风而进,船上康字分外鲜明,哗啦一声十几面康字旗高高举起,猎猎随风狂舞,大船依山停靠下来。

长龙一般的队伍行走在荒凉古地,沿途荒无人烟,破败不堪,轩辕文拿着地图回望一眼道:“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山国甲州。”

瑾月问道:“大概多远有城镇?”

轩辕文皱眉看了几眼道:“前边走五十里,就有个小镇子,这方圆千里都是甲州的地盘,再往前走就是妖界的第七重天,水国江都城,我们的船应该会比我们先到。”

瑾月道:“馆主特意吩咐一定要探清妖界的地盘,大家也都是这样想,既然这样就走吧。”

轩辕文看向慕容极道:“道长,您看今晚我们到那里住比较好?”

慕容极摇头笑道:“瑾月小姐做主吧。”

轩辕文把地图塞回怀里,瑾月眺望远方道:“我们有两百零五人,每五十人一队,共分为四队,周宁一队,仙儿小姐一队,轩辕文一队,我一队,每队彼此呼应,路途遥远,走到天黑就找个地方,今晚就好好歇息吧,出发!”

众人道了声是,两百定州兵分为四队前进,残阳如血铺在白茫茫大地,雪未融化,寒冷的刺骨不时拂来,瑾月和慕容极并肩走在一起道:“九重天坐拥天下精兵,莫非不敌十万大山吗?”

慕容极轻咳一声,用手捂着嘴道:“莫说九重天,便是水国江都城的雾江水师都够让人头疼了。”

瑾月又道:“雾江水师的确让九重天大长面子,若说比较的话,昌郡水师,台州水师,与雾江水师如何?”

慕容极道:“台州水师是三个营,一共六万人,三个营一共战船两百艘,空中威巨舰二十一艘,每艘威巨舰最低千人,加起来不过八万多人,贵国的昌郡水师与台州基本相当,要说起雾江水师,这雾江水师精锐罕见,精兵十五万员,加起来是台州,昌郡的总和,还是没算他们的威巨舰。”

瑾月道:“据说雾江水师的威巨舰一旦出动,遮天蔽日的,能把天都给遮挡。”

慕容极淡淡摇头笑道:“也不要太过悲观,只要打垮了雾江水师,一切都好说不是?”

瑾月点头道:“道长所言,与我家馆主看法一致。”

慕容极眺望远方道:“与妖界作战,不比康国与北国之间的争斗,不说妖界的人嗜血残酷,还有一支十万众的蛮族骑兵十分难对付,这次四国同盟,雾江水师由台州,康国,北国对付,那九重天的蛮族骑兵,自然是察贺台来对付了。”

轩辕文又看看地图,上面清晰标记着妖界全境,第一重奴国原荒,第二重沼国鬼浓,第三重魔国玄府,第四重商国富川,第五重海国都月,第六重山国甲州,第七重水国江都,第八重妖界龙城,第九重圣府州。

从地图上看,奴国原荒,山国甲州,魔国玄府,沼国鬼浓,这四国的地盘皆是多山,多林,多沼泽,多荒芜,穷山恶水的地带,说的上是各族林立,茹毛饮血,被视为蛮荒之地。

另一边的是,商国富川,海国都月,水国江都,妖界龙城,圣府州,这五重天占据着锦绣地盘,繁华城池所在,各城居民富有,自视甚高,常常视常年战乱的蛮荒四国为野蛮。

龙城是统治妖界的中心,圣府州则是被妖界万民视为明,历代圣女居城所在。

这偌大妖界疆域,犹如被人用刀一劈两半,一半是穷山恶水的蛮荒四国,一半是锦绣河山的龙城五国。

刚下来船时风景尚好,一行人翻越过一座大山,只见山下一片荒无人烟,连个飞鸟都没有,白茫茫尽是一片雪,夕阳也渐渐快要落去,当走下大山的时候,天色渐渐晚了下来,一条蜿蜒曲折的路爬下远方,康字旗迎风招展,轩辕文取出酒壶喝了一口酒道:“九重天当中山国甲州民风彪悍,多出劲旅,也多争斗,龙城亦对甲州极为看重,此州常年驻扎着两个大营,军势十四万众,十万大山一旦举旗,甲州的劲旅首当其冲要面临大敌。”

慕容极又道:“甲州是多山之国,地广人稀,疆域有五个府分布,尤以长府,庆府两地最是勇猛残酷,两地藩主都是野心勃勃的大雄之辈。”

轩辕文点头称是道:“您说的不错,长府穆家,庆府魏家,是甲州最有实力的藩主,这两藩为九重天守备甲州真是战功无数了,馆主在定州与众将议事之时,也很是看重甲州的存在,更何况十万大山的举旗迫在眉睫。”

瑾月举起玉手眺望远方道:“十万大山皆是妖魔怪物的老巢,有妖族八十一部,大将二十四员,这二十四员大将俱是上古魔兽,法力惊人,这些妖族住的是穷山恶水,沼泽老林,不说瘴气毒蛇无数,妖即将破印重生,再次举旗征战天下,强悍如九重天也是大难临头,这次来妖界,责任重大,两害相较取其轻。”

轩辕文停下步伐,注目四望拿出纸笔画下地形,这才追上瑾月道:“甲州多事,咱们一定小心。”

瑾月背负玉手,修长身姿立在路边瞧着远方,香肩秀发随风飘飘,拂在雪白面颊道:“此行一定探清妖界虚实,与妖界一战,恐怕是早晚都避免不了,这世上最凶险的事,还比得上与虎谋皮吗?”

轩辕文看她说话时秀发拂在红唇,这清冷美女一时竟有几分妩媚的惊艳,一时看的呆了,瑾月淡淡转过娇躯道:“遇有甲州兵马,不可擅自起争端,明白吗?”

众人高呼道是,周宁跟南宫仙儿聊了半天,她嫌风大,取出面纱遮住容颜娇呼道:“瑾月姑娘,找个没风的地方过一夜吧,天也黑了。”

瑾月回眸笑道:“好,再走走找找避风的地方吧。”

一行人迎着寒风在冰天雪地里步步前行,头顶高山仰止白茫茫一片更无人烟,一条蜿蜒长路通向远方,风呼呼吹啸刮在人脸,冻彻肌体,众人一路走,好不容易找到一处挡风的小山,就在大路边围坐在一起生火做饭。

骡马亦是疲倦,炊烟袅袅升起,火光温暖,五个人凑一块儿火边取暖,又聊起人生愿望,南宫仙儿美丽一笑道:“过一天是一天吧。”

轩辕文摇头笑道:“也没什么大志向,与喜欢的女子,成亲过一辈子就知足了,虽然有时候有点野心,淡然了也就那么一回事了。”

周宁盘腿坐在雪地无奈笑道:“把剑学好,做人不能半途而废。”

听的众人噗嗤一笑,瑾月玉手支着脸颊想了想道:“择一良人,隐居乡下就好了,不过前提是,打完妖界这一仗,定州有我太多太多重要的人了。”

周宁听了这话,目光瞧着她脸上,一时痴了,瑾月淡淡一笑,明知他目光看着自己,也不再说话,几个年轻人又一齐看向慕容极,慕容极怀抱拂尘笑道:“贫道老了,跟你们这些年轻人不一样,愿望就是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吧。”

说着说着不约而同的看向那黑暗中,未知的远方。

第七十五襄、衣带渐宽终不悔

转眼踏上妖界已好几天,一路不停地往前走,也看多了家乡不同的异土风情,头顶雪山素裹银衣,反射着耀眼洁白的光芒,一轮朝阳初升,天下大白。

走到中午时候,天上阳光明媚,山上的雪慢慢融化,举手抬头望去,一座座高耸巍峨的大山,如同指路的明珠,甲州多山,多有风光秀丽所在,远方湖水幽幽,水波荡漾着晶光,似一颗颗流淌着的珍珠在湖水里舞动,头戴斗笠的渔夫站在船头,张手撒下渔网,银光乍破,一道光芒无比耀眼,惊艳了一切。

周宁等人举手眺望远方湖水,湖水真如明珠一般镶嵌在群山环绕当中,湖边风景如画,一道走廊铺在水面,银光照射下来,湖水飘着一艘小船,持浆的老翁斗笠遮脸,木浆幽幽划着湖水,船头站着一名穿着水青纱裙的少女正在欣赏湖上风景,湖水岸上尽是黄衣侍卫,足足百人之众,大路两旁穆府旗帜迎风招展,六百人的甲州武士并列两旁,看样子恭候已久了。

山顶一轮红日,阳光万千铺在水面,两边人终于碰头,对面当先走出一名布衣男子,看他年纪三十多岁,一张面庞钢铁般坚毅,眉峰似剑,目光明亮,虽是布衣在身但也英武不凡,只是色间颇有几分高傲,迎面就抱拳道:“可是定州来使吗?”

轩辕文双手合拳道:“正是。”

男子点点头道:“我家主公得知来使驾临甲州,特命在下前来迎候。”

轩辕文一笑道:“来的匆忙,打扰了。”

这男子看过众人,当瞧见瑾月与南宫仙儿时,也不禁多看了几眼,甲州兵士两边分开时,大路中间是那年少美女,香肩长发随风飘飘,飘逸如仙,一张美女容颜生的秀美绝俗,一眼看去绝色无双,美眸如水般的温柔,整个人充满了聪慧无比的气质,是那冰清玉洁的美。

轻风吹送幽香也随之拂了过来,青衣纱裙随风飘飘,惊艳美丽,犹如天人,绝美容貌在整个妖界也是数一数二。

雪山高处,阳光明媚照射下来,映的她圣洁无比,沐浴着晶莹阳光从雪山相映,风景如画中步步走来,高贵圣洁之处令人生不起侵犯之心,只是青衣如水,毫无瑕疵的雪颈下,不说胸前露出的雪白肌肤无比晶莹美丽,便是那一抹雪白抹胸内,裹着的两团浑圆挺拔,曲线极美的高耸,便是诱惑无比了,纵是周宁也忍不住在她胸前双峰多看了几眼。

三个绝色美女同在一地,众人大饱眼福之外,看的是眼花缭乱,她裙摆飘飘时,若隐若现露出裙下穿着白鞋的秀美玉足,登时有人暗暗吞咽口水,定州众人纷纷下马,一看就知道这少女身份无比高贵,那男子刚才还无比高傲,眼下真如奴仆一般恭敬无比的退到旁边道:“见到紫寒公主还不跪下?”

这少女举起玉手,盈盈一礼温柔道:“家奴不懂事,我游玩甲州,听说定州来使驾临妖界,就忍不住在此地等候已久,只为亲自迎接各位来使,以显共同抗衡十万大山的诚意。”

瑾月回以一礼道:“我家馆主在定州就知道龙城第一美女就是紫寒公主了,今日一见,殿下您真是绝代美人。”

她本名柳若萱,在妖界龙城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极其高贵,怪不得那武功高强,目中无人的男子会像个奴仆一般伺候在身旁,轩辕文与周宁低声聊天,她玉手一挥,身后士卒登时让出一条宽敞大路,轻启红唇道:“吴钧,你且回城通报,我陪客人一道回城。”

吴钧应了一声,带领众骑飞奔而去,侍女们牵来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时,她骑上雪白骏马更是美丽的犹如天人,此时此刻与定州众人并排骑着马,瑾月玉手一指甲州疆域道:“殿下从龙城来到甲州,一定是为了十万大山的事吧?”

柳若萱蹙眉道;“边界屡有狼兵熊兵作乱,令人不堪其扰,狼兵狡诈残忍,熊兵力大无穷,短短几年已让甲州四国折兵无数了,实在担忧。”

瑾月道:“那公主又如何应对呢?”

柳若萱无奈笑道:“萱一介女流,又该如何呢,但愿这场劫难早日过去。”

瑾月眺望远方雪山道:“甲州兵虽勇猛,奈何熊兵天生力,残酷暴躁,狼兵又狡诈多谋,各州兵马与之一触即溃,实在难以抗拒,唯有联合各州共举大兵,同抵大难。”

柳若萱回眸看来道:“贵界也是这个意思吗?”

瑾月允诺道:“九重天尚且大难临头,天下各土谁能逃的掉,与十万大山的一战,愿一起携手。”

她听了美丽一笑道:“如此就有多了几分胜算,真是两界之福。”

两女一路上聊了很多,对妖界也有更多的了解,到了甲州穆府城下时,一座雪国城池展现眼前,积雪尚未融化干净,白茫茫一片大雪,城楼上穆府长旗挂在高处,远处高山仰止,城内处处繁华,想也有百万人口。

令人惊的是,城内除了众多行人之外,还有夹杂在人群里的怪人,一个个身上长满了毛的高大熊人,肩膀上扛着各类山货,探着硕大脑袋东张西望的叫卖着货物,也有目光凶狠,手提长剑在大街上摇着尾巴高傲走过的狼人。

周宁跟轩辕文仔细打量这些熊人,发现熊人一个个肌肉强健,体魄高大,一个个站在人群里犹如鹤立鸡群,强壮无比,妖界的妖字,全体现在这身上了。

那吴钧去提前通告,果然城内排列众多士卒,穆府家旗迎风招展,一排排骑兵强势横冲直撞过来,人群迅速让路,只见白甲骑兵正中,四名蒙面武士抬着竹轿,竹轿上端坐一老者,满头的白发,整个人充满了无比的威严,一把纸扇放在膝上,目光如炬般看了过来。

毫无疑问,来人正是穆府之主,这家主一现身,大道两旁百姓跪了一地,一个个头也不敢抬,穆府藩主之尊不容亵渎。

藩主亲来迎接来使,面子之大前所未有,藩主身旁瘦弱文士轻咳一声道:“来使便是欧阳馆主派来的人吗?”

瑾月带领众人下马道:“正是。”

吴钧走出来道:“这位先生便是大藩的管家孙桂。”

穆府藩主以纸扇轻支下巴,咳嗽道:“甲州雪大,来使一路辛苦,府家已备好住处,公主殿下您也保重玉体,老臣残废之身,请恕老臣不敬之处。”

柳若萱美眸柔和道:“本宫来甲州游玩,穆府大为照顾,那有不敬之处呢?也请管家带路,同回府中。”

吴钧持剑过来,奴仆一般为柳若萱牵着马,管家孙桂在前开路,慕容极与南宫仙儿低声聊天,周宁跟轩辕文,瑾月在马上低语,两百名定州兵紧随在后,一路上是鸣锣开道,沿途百姓跪满一地,穆府与庆府常年对立,也是甲州最有势力的两个藩,穆府藩主在战场被毒箭射穿大腿,以病痛之身掌管穆家数十年,一直都是深居简出少有露面,箭伤常年发作痛彻无比,管家孙桂就替代主人做一些本该是主人要做的事情。

吴钧在柳若萱这个公主面前如同奴仆,却对定州众人冷眼相视,不屑一顾都写在脸上,不过瑾月等人也不在意这个。

一路来到穆府时头顶斜阳如血,积雪亮晶晶的染着几分红色,柳若萱回房休息去了,管家孙桂亲自带着吴钧陪客到住处小楼,茶香飘逸,吴钧把剑放到剑架,低着脸来到桌边倒茶。

二人坐在一起,瑾月瞧了吴钧一眼道:“这位先生是剑术高手吧?”

吴钧低头泡着茶道:“不敢。”

倒是孙桂道:“吴钧本是流浪四方的游侠,后来在穆府做了大藩的贴身护卫,公主来甲州之后,大藩就命他照顾公主殿下的安危。”

瑾月道:“游侠剑术高明,被穆府收作护卫也是常事了。”

吴钧默默退后站在门外,孙桂摇头一笑道:“其实吴钧这个人还是很忠心的,虽然脾气有些古怪,不怎么爱说话,相处久了也就习惯了,姑娘你也不要把他的无礼放在心上。”

瑾月道:“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脾气,这个是天性如此,也勉强不得,只是头次来到妖界,公主与大藩亲自迎接,让人倍感深情。”

孙桂五十多岁的年纪,虽然体态瘦长略显瘦弱,但此人本就是文士,不比得练武之人健壮,说话也是含笑和气,令人平白多了几分好感,瑾月听到楼上有说笑之声,依稀正是周宁和轩辕文的,想必南宫仙儿早早睡下,这两个年轻人闲来无事就在那聊天。

房外的吴钧不知何时离开,房间里只有孙桂和她二人,瑾月本就绝色美貌,不管到了哪里都被男人多看几眼,吴钧脾气虽怪也忍不住打量她,这孙桂看去却是毫无亵渎之心,言语间,目光间,全是温和的文雅之气,全无正常男人见到绝色美女那种多看几眼,心动燥热的感觉。

这种情况,她只在欧阳霓身边见过一个人,富贵。

周宁跟轩辕文正坐一块儿聊天喝茶,冷不丁房门枝呀一声打开了,瑾月轻移娇躯走了进来当先一笑道:“还没睡吗?”

二人连忙笑道:“一会儿就睡!”

瑾月轻轻坐下道:“其实我心里乱,也睡不着。”

周宁道:“孙管家走了吗?”

瑾月点点头道:“老早就走了,只是不知道这次妖界之行,我们来的是否是对……”

轩辕文淡然笑道:“天底下,对与错的事情太多了,问心无愧就好了。”

周宁也道:“也愿我们永远都快乐!”

瑾月温柔笑道:“嗯,永远都快乐,等我们回到了定州,一定让赵雨付出他该承担的错。”

她如此直白的说出这话,确让人惊讶,确让人感动,轩辕文皱眉道:“只是赵雨毕竟,毕竟身份不一般,任何人的生死真的并非随意抉择。”

瑾月探出玉手道:“那就说好了,快乐一辈子!”

周宁轩辕文对望一眼,纷纷握住她玉手齐声道:“快乐一辈子!”

轩辕文回身抱来一坛酒道:“反正也睡不着,就少喝一点酒吧。”

周宁摆好杯子道:“来,喝。”

三人举起酒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道:“好酒。”

瑾月噗嗤笑道:“我在馆主身边好些年,清冷的生活过的习惯了,今儿还是这么痛快的陪人喝酒呢。”

轩辕文好道:“馆主她不喜欢喝酒吗?”

瑾月点头道:“她喝的少,况且一向都是清心寡欲的生活,如果没有冉儿,也许她是不怎么爱笑的,所以你们就懂了。”

周宁由衷钦佩道:“馆主实在是世上最美最美的女子。”

瑾月笑道:“我也这样觉得,馆主她是最好的女人。”

轩辕文感叹道:“乱世终究要在我们这一代做个结束,所以我们一定要幸福快乐看到太平来到的那一天,这次妖界之行也是迫不得已,相信乱世终结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了。”

瑾月道:“希望不会太遥远。”

又看向周宁道:“在想什么?”

周宁笑笑道:“在定州有一个妹妹。”

瑾月美丽笑道:“是小凌。”

她说着轻轻起身道:“好啦,我回去睡觉了,你们俩也早些睡吧,别到太晚。”

瑾月背影优雅而去,夜晚美丽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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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城夜市,戏台子上繁华依旧,人群阵阵喝彩声中,小风车在风中凌乱转动,她轻轻依偎在他的怀中,在街上漫步走着走着来到湖边,携美女玉手来到船上,荡漾湖面,两岸夜色成景,红灯笼在岸上一盏盏喜气洋洋的高高挂起,船下湖飘着一支支河灯,点点烛光映着幽绿湖水如同仙境。

船中摆放着一壶好酒,两个玉杯,杯中好酒在烛火中无比晶莹,岸上灯笼高高挂,无限温暖尽在两情相悦中。

桥上小孩追逐着发糖的大人,便在众多小孩热闹欢笑中,俊美男子步步踏上石桥,眺望湖中那挂着红灯的船,纸扇哗啦一声映着他的脸,目光含笑道:“馆主不来欣赏吗?”

欧阳霓背负玉手美丽动人来到石桥道:“王爷也是第一次来到台州吧?”

慕容冲点头笑道:“正是如此了,在今晚这么重要的日子,我要不来就说不过去了。”

她轻挥玉手,丫鬟端来酒杯,一人一个酒杯,美眸如水道:“勾心斗角了半辈子,难得能开心几次,但愿乱世可以做一个终结。”

慕容冲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如果可以,亦愿如此。”

喝的醉醺醺的洪通,大大咧咧挤了进来两眼放光盯着欧阳霓道:“欧阳姑娘,俺老洪可想死你啦!”

欧阳霓噗嗤一笑道:“你好端端的想我干嘛?”

洪通走几步路就东倒西歪的过来,仰着脖子道:“俺老洪喜欢你,俺老洪看见你就喜欢!”

慕容冲用纸扇遮住脸,忍不住好笑的叹气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欧阳霓容颜一红,嗔道:“胡说八道!”

洪通探着脑袋,醉醺醺过来盯着她左看右看道:“俺老洪非你不娶!”

后边李穆瞧见心中仙子被人调戏,急忙过来道:“馆主没事吧?”

欧阳霓轻抬玉手道:“洪寨主喝醉了,没事儿。”

张彪也跟着过来道:“馆主要不要先回王府休息?”

她摇头笑道:“没事,你们俩去玩吧,不用跟着我。”

醉醺醺的洪通又哭又笑的离开了,后边跟着一群小孩子跟他闹着玩,李穆不放心的没再离开,就一直守在她身边不远,慕容冲回头看了几眼道:“我看李穆对馆主是真心喜欢呢,可怜哎。”

欧阳霓道:“喜欢一个人,知道她开心就是最大幸福了,李穆就是这样的人。”

慕容冲点头道:“从前,我们是水火不容,可是打了半辈子也没打出个胜负来,我倒是有心,以后去妖界看一看。”

欧阳霓摇头道:“其实我们这边风景也不错,看也看不完,何苦去妖界。”

慕容冲听了一愣,无奈笑道:“馆主还是太女孩儿调皮了,我说的并非如此,其实馆主都知道。”

她雪白玉手轻拢胸前秀发,不说衣襟内肌肤胜雪,冰清玉洁,便是粉红色诱人抹胸裹着的两团饱满,曲线浑圆挺拔高耸,充满了令男人疯狂的诱惑,慕容冲见多了绝色美女,也不禁吞了吞口水……

灯火大亮,众多美女献舞中,察贺台在特木儿陪同下登上石桥,迎面大方道:“王爷与馆主不去欣赏舞蹈吗?”

慕容冲举起纸扇笑道:“汗的采更胜往昔了。”

察贺台举着酒杯喝了一口道:“人逢喜事精爽,公主与燕王爷大婚,台州定州亲上加亲,可喜可贺也!”

慕容冲伸手从特木儿面前拿了一杯酒,看着桥下一盏盏漂浮的河灯道:“古今多少事,渔唱起三更。”

说罢举杯饮酒,笑着离去。

此时此刻,戏台人群簇拥中,粉灯花烛,一轮明月悬在清凉夜色间,月华溶溶如水,伴随着人群不住的叫好之声。

欧阳霓也许喝多了酒,站在夜色寂寞处看完了戏,不由得摇头轻嗔道:“想必又是,毕竟真正感情,又有几人能看的懂呢!”

她玉手轻抚胸前秀发,慢慢转身离开,李穆急忙跟了上去,来到湖边偏僻岸上时,她轻轻坐在石亭里边,石亭附近种着许多花树,幽深宁静,远离人烟,远处还是热闹无比,更有小孩打着灯笼在对岸跑来跑去。

李穆道:“馆主怎么了?”

欧阳霓玉手轻抚秀发道:“喝多了酒,有些不舒服……”

李穆关心道:“要不先回王府吧,马车很快就到。”

她摇头笑道:“难得这么喜庆的日子,还是多坐一会儿吧。”

李穆坐在她旁边道:“如果有一天,馆主也能似今夜一般成为新娘,嫁给自己喜欢的人,那该有多好。”

欧阳霓摇头笑道:“就不说这个了”

李穆轻声一叹,张张嘴却没说话,她瞧着湖水美景,长长的秀发落在香肩,衣襟内雪白肌肤,是女孩儿诱人垂涎的酥胸,她看了一会儿美景,便轻拢纱裙,美丽身影终究是消失在黑暗中。

她刚来到岸边就见头顶一瞬间,漫天烟火冲天而起,一刹那照亮了一切风光,映的她绝美身影如此圣洁……

小璇跟云轩,朱瑶与慕勒静一人牵一个正在湖边欣赏烟火,欧阳霓美丽走来瞧了瞧朱瑶笑道:“姐姐两个孩子真好看。”

朱瑶回眸一看正看到她在烟火绚烂下,开心道:“妹妹快来。”

欧阳霓嫣然笑着来到她旁边,小璇蹦蹦跳跳扑过来道:“姑姑拿糖来!”

欧阳霓掩嘴一笑,回身左看看右看看瞧见了张彪在跟特木儿聊天,脆声喊道:“张彪你过来!”

张彪急忙过来,恭敬道:“馆主怎么了?”

她抱住小璇道:“有糖没?”

张彪摇头无奈笑道:“真没有。”

小璇探着脑袋道:“这次没有就算啦,下次一定要带上。”

欧阳霓摸摸她脑袋道:“好好好,下次多给你带一些。”

张彪默默离开,朱瑶温柔道:“她这孩子平常闹人,妹妹你别见怪。”

欧阳霓柔声道:“怎么会呢,姐姐真是好福气,一对儿女真是羡慕人。”

朱瑶娇嗔道:“平常闹腾的厉害,也真拿俩孩子没办法。”

小璇开心的咯咯乱笑,扑到慕勒静怀里要抱抱,撒娇的样子可爱极了,欧阳霓握住她玉手道:“姐姐与静郡主在一起这么多年,总是能看透儿女几分的,就不要担心了。”

朱瑶温柔道:“冉儿也不错,真是难为妹妹你了……”

她摇头道:“那有难为不难为的,冉儿我自己也喜欢,来台州之后,难得能重逢真是令人开心。”

朱瑶想起朱霖忍不住道:“朱霖他怎么样了?”

欧阳霓站起娇躯道:“朱霖和玉公主感情很好,一对儿女十分懂事,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平定梁国了。”

朱瑶轻叹道:“这么多年了,这一天终究是来了,不过这样也好,早日平定乱世就不会那么多生离死别。”

慕勒静抱起小璇道:“拖了这么多年,总该是有个了断,乱世也许真的到了终结时候了。”

欧阳霓赞同的点头道:“郡主说的是实话,这么多年一直打仗,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便连我们也是深受其害,不过夜色也深了,我该回去陪冉儿了。”

朱瑶起身道:“一起回去吧,今夜我们三个姐妹就睡一张床好啦。”

欧阳霓柔声道:“如此也好呀!”

湖上绿水幽幽盏盏河灯渐渐远去,两岸笑声渐渐不再可闻,一缕缕冲天烟火绽放夜空,船与岸渐行渐远。

赵青青独自一人立在船头,眺望远处烟火,远处烟火一瞬瞬绽放,又一瞬瞬在寒夜中消逝,照的底下人亦有一瞬瞬的美丽,这么多年了,她放弃了一切漂泊天涯,随心而行,说来一切都是很好很好的,可如今定州的云烟已远去,往事皆非回首之意。

只是曾经她有许多许多好朋友,从未离去,从未遗失,她想起曾经听雪楼下,万军欢呼,想起袁正南被刺身亡,想起自己在权力巅峰,毅然决然放弃一切,一袭白衣胜雪独自一人,茫茫边关一别繁华,漂泊古路天涯,十年不再远,十年已到尽头,眼下物是人非,都不再曾经的快乐,更多了几分应有的担当,亦少了些风花雪月,只是今夜……

她默然转身,背后繁华不再,眼前是新的好景色,头顶明月光华如水,盈盈照了下来,石桥上人来人往,对岸风景优美,一盏盏粉红灯笼高高挂起,人生就是如此,也许转身那一刻,另有不一样的惊艳在等着自己。

时光总是向前,新的一切华丽丽开始,这并不是落幕,而是初始。

比起她仙女的容貌,燕亦凡显得沧桑了许多,男人本就易老,岁月留不住,比起修仙之人的视岁月如生活,他毕竟只是凡人。

燕亦凡这一生经历太多大起大落,他毫无疑问是个很好的男人,男人这一生最重要的事情也许就是给自己心爱的女人,更多快乐,关心子女,关心妻子,虽有磨难,磨难过后终究迎来了光明,所以他是幸福的。

船头一壶酒,两个酒杯,今夜是二人等候多年的日子,此情此景,无比熟悉,因这二人早有婚约在身,只是拖了太久太久,你问她为何独自一人漂泊天涯,为何足足十年,却没想到过一句话,彼此深情的人,真爱何曾离去。

如此美的她,令人看的如痴如醉,赵青青一双美眸温柔看着湖水倒映的景色道:“今晚月色真好呀,不多看一会儿吗?”

燕亦凡顺着她目光看去,但见水波漂浮,一轮明月倒挂水中,岸上风光五颜六色铺在湖面,也是心旷怡道:“好久都没见过这么好的景色了,真有些怀念。”

赵青青偏过绝美容颜,摇头笑道:“倒觉得有些像梦了。”

燕亦凡道:“要说是梦,那来这么好的景色,这么美的仙女?”

赵青青听的噗嗤一笑道:“人家是跟你说正经的。”

风刮过,美女秀发拂在他的脸上,幽香清晰扑进口鼻,醉人无比,船内又是红烛明亮,粉色帷幔高悬……

赵青青安静无比的闭着美眸靠在他怀中,聆听着湖面的水流声,一缕秀发轻轻拂在雪白脸颊,美艳动人道:“期待着盛世烟火绽放,夫妻二人永结同心。”

燕亦凡点点头,手指抚摸着她红唇道:“青儿流浪在外,有想家吗?”

她美眸含笑道:“一人漂泊天涯,知道一切安好,儿女们快乐长大,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燕亦凡道:“只是流浪在外,饱经风霜,况且义父也是出家为道,十年未曾回家一次。”

赵青青听了轻声叹道:“人家喜欢清冷的日子惯了,又是修道的人,只是以后要辛苦夫君过清修戒律的日子,总觉得对不起夫君你。”

燕亦凡摇头笑道:“这么多年了,真情一直都在,只要青儿开心,我又有什么值得苦的。”

赵青青美丽站起娇躯,迎风看着岸上道:“夫君能如此想,真是青儿最大的幸福了。”

燕亦凡跟着起身道:“夜色不早了,青儿也该歇息了。”

终究是牵着美女玉手进了船内,只见红烛高烧,暧昧气息满满,面对眼前仙女,纵然燕亦凡也有些吃不消,生怕自己一个不对亵渎了她,床边摆放着两杯喜酒,其用处自然是夫妻洞房之用,饮用了交杯酒后,赵青青轻轻坐在床上道:“要再坐一会儿吗?”

燕亦凡回头看了看船头外,岸上灯火稀少,赵青青美眸温柔的凝视着他,两个彼此深爱的人,都是愿意为了对方,而舍弃自己,只是毕竟分别太久,男女之欢的诱惑始终都在他的欲望中沉浮,她是天上高贵圣洁的仙女,人却不知道,越是如此,越是充满了别样的仙女诱惑,他面对如此诱惑,亦在苦苦挣扎,赵青青似看破他的心思,嫣然笑道:“有心事吗?”

燕亦凡目中已满是清明,温暖一笑道:“只是觉得今晚夜色格外的好。”

目光一点一点扫过她圣洁诱人的玉体,赵青青目光如水,满是温柔的看着他的脸,燕亦凡握着她玉手轻轻一吻,笑了笑道:“青儿睡吧,我先回家了。”

转身来到船头,静静等着靠岸,船靠岸之后,他一人默默消失在黑暗中,背影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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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日天色大亮,小璇探着脑袋扒拉着窗户跟云轩玩着躲迷藏,瞧见外边云轩在花园里东找找,西摸摸,就是找她不到,翻了好几个房间一口一个好妹妹,惹得小璇躲在房子里咯咯乱笑,没一会儿云轩轮到这房间,小璇吓的哇呀一声,急忙东躲西藏的找地方钻,找着找着灵机一动赶紧藏进衣柜里,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云轩探头探脑,左瞧右看道:“好妹妹,咱不藏了,爹娘找咱们俩呢。”

小璇躲在柜子里暗哼一声道:“骗鬼去吧!”

云轩爬在地上瞧瞧看看床底下没人,沮丧道:“躲那去了?”

小璇大喜,得意忘形的就是躲着不出来,云轩冷不丁扭头一看看见衣柜,小璇透过缝一瞧登时傻眼,云轩眉笑眼开急忙扑了过来一把拽开柜子,小璇冷哼一声道:“笨哥哥,找了半天都找不到!羞死人!”

云轩仰着脖子得意道:“说好的一百两银子快拿来!”

小璇哼哼几声,不情不愿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道:“诺,给你。”

云轩得到银子,得意洋洋拿着银票道:“好妹妹,我请你吃东西去。”

小璇撇撇嘴道:“本就是我的银子。”

云轩哼了一声道:“现在是我的了!”

小璇瞪他一眼道:“你还敢说?”

云轩吓的缩缩脑袋道:“好好好,我不说……”

兄妹俩手拉着手出来玩,迎面碰见阿娟来,阿娟上前摸摸二人脑袋道:“你们俩怎么跑这儿来了?”

小璇抬起头笑道:“来找青娘玩,顺便捉迷藏。”

阿娟噗嗤笑道:“谁输了?”

云轩挥舞着手里银票道:“她输了一百两银子。”

小璇不屑的冷哼道:“我有的是钱!”

阿娟摇头笑道:“我带你们去找,走吧。”

小璇扯着她袖子道:“青娘她为什么不喜欢见人啊?”

阿娟想了想道:“因为她是修道的人,性子淡泊清冷惯了,总有一天你是会懂得。”

小璇探着脑袋道:“跟爹虽是夫妻,彼此相敬如宾对不对?”

阿娟笑道:“真聪明,所以你爹这个人很好,不为了一己私欲,做令她不喜欢的事情,彼此虽是最亲近的人,但相敬如宾,这世间感情,还有比这更深的吗?”

小璇摇头道:“也不同床吗?”

阿娟噗嗤一笑道:“谁教你的?你青娘独自一人住在雪阁,过惯了清冷的生活,相爱的人之间,都是最理解,最了解对方的,这世间感情,夫妻之间深爱着对方,还有什么值得不开心的?”

云轩插口道:“怪不得爹能拥有仙女一样的妻子哩。”

阿娟一手牵一个,带兄妹俩来到她住的小楼时,正看到十几名蒙面的武士站在院内,她带兄妹俩到楼上时,也忍不住多闻了闻。

只见房内兰香阵阵迎面扑来,粉黄帷幔随着窗外吹来的风幽幽浮动,隔着黄纱看去,只见里边装饰古典生香,梳妆台上一面明镜,闺房深处香床被褥整洁,整个房间内纤尘不染,也从中看出闺房主人的兰香气质来。

桌上壶口阵阵茶气溢了出来,茶杯中茶香未散,一阵风吹来之时,黄纱幽幽浮动香气宜人。

她白衣胜雪散发着晶莹圣洁的光泽,衣裙高贵动人处,更加完美的勾勒出美女玉体诱人销魂的曲线,加上她身材修长,此时此刻背负玉手,淡淡立在窗边,长长秀发落在香肩背后,清风吹来时,白衣纱裙随风轻舞带来阵阵美女幽香,真似姑射仙子坠落凡尘,美的令人不敢直视。

张彪恭敬万分的站在她身后,低着头正说着些什么,阿娟轻轻走进房间里笑道:“张大哥还没说完吗?”

张彪回身看了眼,摇头笑道:“该说的话太多了,一时半会儿说不完。”

小璇开心无比的扑上来道:“仙女,仙女,你抱抱小璇……”

云轩急道:“说好了要叫娘!”

赵青青转过娇躯,把她抱入怀里道:“无妨,你继续说。”

张彪点了点头,继续道:“赵雨在定州不能掌握大权,经常说出埋怨言语,在民间跟地痞流氓们缠在一块儿胡作非为,调戏民女,无端杀害百姓,吴大人的儿子吴文明还跟他搅在一块儿,吴德这次急于南下,也为了弥补吴文明创下的祸,而馆主无心权势,欲在冉儿或玉公主的儿子之间挑选一人,继承定州,亦或还权给袁家,但袁小蝶并不是可以继承定州的人,请问殿下心意?”

她抚摸着小璇脸边长发,淡淡道:“若时势已到了必要解决的时刻,就顺时务吧。”

张彪点头道:“废掉赵雨之后,如何处置?”

她轻皱眉头道:“你说他无端杀害百姓是怎么一回事,说来听听。”

张彪咳嗽一声,缓缓道:“前段时间不久,馆主命各个将军前往雁楼讨论边事,赵雨也去了,不过他在途中心怀怨恨,和吴文明一伙人骑着马跑到一处村寨杀人放火,糟蹋女子,全村寨除了一对外出的年轻人,无一逃出,甚至把人当猎物追逐,放狗射箭,玉公主很是生气,馆主念及吴德和殿下就忍了下去,这件事一直积压在如今。”

赵青青不由蹙眉道:“还有呢?”

张彪低眉道:“他跟吴文明经常骂馆主是个小娘皮,说馆主虽是绝色美女,却只会卖弄美色,跟李穆,朱霖不清不楚的,还说巴鲁将军是个糊涂无比的老头子,吴德知道了也只是摇头叹气。”

赵青青看向窗外道:“便随他去吧……”

张彪又道:“馆主欲传位给谁的事情,公主您怎么看?”

她想了想道:“还权给袁家的话,袁小蝶不是最佳人选,就从朱霖的儿子,或冉儿之间选一个吧,如果这两个孩子都不行的话,就传有德之人。”

张彪一一记下道:“那吴文明怎么办?”

阿娟道:“吴文明这个坏蛋还在定州作恶吗?”

张彪点点头道:“正是。”

阿娟来到桌边,拿起茶壶轻倒一杯新茶,推到他面前道:“以下犯上,胆敢调戏公主,张大哥说这是什么罪?”

张彪吞吞口水道:“死罪……”

阿娟皱皱眉道:“那这不就结了!”

张彪犹豫道:“可吴大人正领十万定州兵南下作战,就不再想想吗?”

阿娟哼道:“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张彪重重点头道:“娟姑娘说的是,您一说,我这心里就全都懂了。”

阿娟捧起茶杯递给张彪,摇头笑道:“公主习惯了清冷生活,张大哥您来这里也全是为了定州,有些事情虽然都很为难,可总得有人去做,你说是不是?”

张彪咕咚咕咚把茶喝完道:“娟小姐说的对,只是吴文明之后,吴大人如何,我实在不知怎样……”

阿娟道:“吴大人那边你不用担心,况且他若真无心打仗,前线的将士由李穆统制南下也未尝不可,选在这个节骨眼上处置吴文明,也是为了吴大人将来心里好受一点,他是聪明人,一切都会懂得。”

张彪全部听完,这才从地上起身道:“那我早些回去,毕竟都是关系重大的事。”

说完就急急忙忙走了,小璇跟云轩俩孩子眼睛放光的盯着她看,尤其是小璇依偎在她身边,舒服无比的探着脑袋在她身上蹭来蹭去的,阿娟瞧见了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小璇别撒娇,你过来。”

小璇恋恋不舍的撒开手,跑到阿娟身边,阿娟一手牵一个道:“公主您就不看看定州吗?”

赵青青摇头道:“以后再说吧,不过阿娟你怎么那样讨厌吴文明?”

阿娟吐吐舌头,撇嘴生气道:“十年前他就该死了,胆大包天,胡作非为,公主留他活到现在,已经是对吴德仁至义尽了。”

小璇和云轩对坐在桌边玩耍,窗外边阳光明媚,而阿娟是她贴身之人,她那一句话,便要把吴文明送上断头台,这时候阿娟忙着陪俩孩子玩,她独自一人来到楼下,漫无目的在王府走着,时光静好,易多伤情。

积雪闪耀着银光,院内梅花开的正好,远远的湖边小亭子里冉儿正依偎在欧阳霓怀里玩耍,欣赏着幽幽湖水,李穆陪坐在旁边翻看古书。

清幽小径,是她素衣白裙步步走来,冉儿最先看到她,欣喜若狂的扑上来一把抱住,几人起身相看之时皆是泪眼模糊,欧阳霓轻轻擦去美眸泪水道:“为这一天,冉儿他真的等了好久好久。”

她玉手温柔抚摸着冉儿脸颊柔声道:“儿长大了,娘知你在定州聪明懂事,更体恤父母难处,只觉十分欣喜,万般感情皆难一一细表远在千山万里之时的思念,深夜想起我儿弱小年幼,不似别人儿女一般受尽父母宠爱,却远在至亲身边,一时心痛难忍,泪如雨下,亦相信所有苦楚,皆能苦尽甘来……”

冉儿探出小手心疼的给她摸着泪水道:“姑姑说,娘亲身在乱世,纵然贵为公主也有许多身不由己的地方,又经历太多太多苦痛,都非常人可以忍受,独自一人漂泊在外十年,想起定州时,一定也会挂念冉儿的。”

赵青青温柔点点头道:“你念起这些更应该听你姑姑的话,好不好?”

欧阳霓止不住泪水道:“姐姐放心,孩子很懂事。”

赵青青轻轻握住她手,二女携手坐下,欧阳霓看了看定州方向道:“只是张彪他跟我说了一切,赵雨和吴文明这事也怪我没有教导好他二人,以至于发展到如此地步,只是……赵雨废了之后尚且可以留的命在,吴德他独留一子,妹妹如何忍心让他年迈之身,经受丧子之痛?”

赵青青道:“女子本柔弱,可是也有自己的承担,吴文明确如阿娟所言,只是吴德做了那么多事情,难道还换不回他儿子一条命吗?”

李穆走来低身道:“赵雨遣往昌郡,吴文明留在定州由吴家的人严加管束。”

赵青青点头道:“就依李穆所说吧,我与妹妹都是修道之人,有许多难处,苦苦支撑时,有你们这些男子辅佐更是十分感激了。”

李穆急忙弯腰道:“公主您言重了,臣等皆愿为定州效生死之劳,在所不辞。”

欧阳霓握紧她手道:“姐姐说的对,这世上女子虽柔弱,可危难来时,我定州总还是会有女子愿意为之挺身而出的。”

冉儿挤到二女中间,左边依偎会,右边依偎会,赵青青温柔似水道:“你爹他心性淡泊,如娘一般不喜欢争斗,只想你陪伴在他身边,只是定州有太多太多百姓需要你,也希望你能不辜负你姑姑的期望,做一个让她想来为之骄傲的人。”

冉儿幸福无比道:“娘放心吧!”

赵青青听的噗嗤一笑道:“好,那娘就放心了。”

二女在这儿聊了半天,阿娟牵着云轩小璇一块儿过来,仨孩子凑一块儿玩去了,说是要找文萱,一路围在阿娟身边蹦蹦跳跳的跑远了,欧阳霓看着孩子们背影温柔道:“看到这些孩子就真的好喜欢。”

李穆起身道:“愿时光静好,依如往旧!”

第七十六襄、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妖界甲州,穆府大藩身体不便,常年隐居深院少有见客,管家孙桂代替大藩做很多事情,比如此时此刻天色正好,房顶积雪慢慢融化,抬头看去一座座冰雪覆盖的大山晶莹剔透,闪耀着雪光。

瑾月这些人闲来无事就四个年轻人一块儿来到城池繁华地方散步游玩。

妖界多的是熊族,狼族之人,想必时间久了,一些妖类在城中也与人能共处一方,深山里的东西都是宝贝,吃苦耐劳,任劳任怨的熊族人,虽然能吃苦,愿卖力,奈何熊族憨厚老实,做起生意来也是容易受到欺骗,缺斤少两那且不说,久而久之被骗的次数多了,也跟着学精了,一些常年混在穆府城里的熊族人也沾染了些精明之气。

而狼族人不同,狼性聪慧,狡猾,狼天生高傲,常常做的是侠客之活,走在街上背负长剑的狼人,多是个个武艺高超,行走四方,或护送商旅,或受雇于大门之家充当侍卫。

熊族,狼族在城里最为常见,另还有身强体壮,面目狰狞的妖怪,肩膀扛着大斧头在闹市招摇过市,眼往往流露着几分凶狠。

路过一处时,墙上还贴着悬赏画像,只见墙上醒目位置,贴着一张熊人画像,此熊人生的是膀大腰粗,强壮无比,一双铜铃大眼目射凶光,毛茸茸的一张脸上,鼻子上一抹白,怒目圆睁,气吞山河,肩膀上扛着一杆精铁狼牙棒,任谁见了也不禁竖起指头,称赞一声,好汉!

旁边画着一名狼人,此狼人面蒙黑巾,布衣在身,画中目光凶狠犹如寒冰,不得不佩服画师的技艺画的是入木三分,底下还有介绍。

认真看去是,熊人巴赤,赏金五万,狼人赤狼,赏金十万。

沿途过往路人对此见怪不怪,只因这二人一个是熊族首领,一个是狼族首领,皆听命十万大山,熊兵狼兵聚众山林,与穆府庆府常年闹来闹去,都是一等一的狠角色。

走着走着,正好来到一处供人游玩的湖上时,只见阳光撒下来时银水万千,珍珠一般,许多船停留在水上饮酒聊天,南宫仙儿与瑾月两个大美女走的累了,提出来想去湖上欣赏穆府风光,美女作陪,那有不陪的道理,就一块儿来到游船上,摆上酒菜一边儿喝酒,一边儿聊天。

瑾月是清冷美女,南宫仙儿却是人见人喜欢的美女加才女,她这二人淡淡饮酒,周宁跟轩辕文陪在旁边,就在湖上流连忘返,直到日落西山,夕阳火红洒在湖面,倒映着两岸景色,一到黄昏,对面岸上一排排高楼便热闹起来,隐隐约约听到一阵阵歌舞之声,红灯粉灯相映成彩。

两个美女对着窗外欣赏景色,瞧着瞧着就见对面船上一阵暴躁怒吼!

“啥?就你这破酒敢要俺五两银子?”

对面小二一阵叫冤道:“大爷,俺这船上小本经营,几十年来童叟无欺,货真价实,您要的酒可是陈年佳酿哩!”

听的对面一阵乱砸,叫嚷道:“啊呸!欺负俺老熊没喝过酒不是!”

但听噗通一声,一名瘦弱之人被个毛茸茸的大手抓着抛进水里,那人不会水,在水里扑通扑通乱扑腾,没多大一会儿就翻起白眼了,船家急忙派人去救,紧接着只见月光如水之下,一名黑衣在身的熊人,腰悬铁剑,背负双手大步来到船头,就如漂泊天涯的剑客一般,生死看淡,傲然立在船上,令人看去颇有几分气势。

轩辕文哗啦一声掀开竹帘高喊道:“好个壮士!且来饮上一杯如何?”

对面船上熊人听声回头看来,只见他目光生威,毛茸茸的脸上却是自有一股侠气,也不见得如何动作,就那么足尖一点,黑影哗啦啦作响,夹杂着风声轻盈落在船上,只听的脚步声踏来,竹帘掀开,此熊人毫不做作的走进船内道:“那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目光一一看过四人,随礼坦然入座,轩辕文淡淡一笑道:“实不相瞒,我四人皆是魔海之外的中土之人。”

他毛茸茸大手自顾自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道:“俺也听说甲州来了定州人,现在一见,亲热多了!”

轩辕文自然知道妖族被视为异类,少有人愿意和妖族坐在一起,更别说喝酒了,周宁又叫来一坛好酒,这熊人喝了好几杯,豪爽道:“痛快!还是这里的酒喝着痛快,可恨那厮一坛酒兑了半碗的水给俺喝,还要俺五两银子,着实恨人!”

轩辕文猛的一拍桌子,气道:“那厮竟如此可恶?”

此人熊脸上流露出几分不屑道:“就权当给这厮一个小小教训!”

轩辕文又倒了一杯酒道:“敢问壮士大名?”

淡淡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道“铁熊即是!”

轩辕文抱拳道:“原来是铁熊前辈,久仰大名了!”

铁熊流露几分傲色道:“你也识得俺的名字?”

轩辕文与铁熊碰了一杯酒,擦擦嘴道:“识得,识得,当然识得,要说起铁熊前辈的大名,在这妖界谁人不知,那个不晓?想当年铁熊前辈仪表堂堂,意气风发,引得无数少女竟折腰,剑术大成之时,游走于九重天各国,侠名远扬,慕其名者数不胜数,更别说前辈为人仗义,最爱路见不平,拔剑相助,想那恶风岭一战击败强人无数,往事说来,那可真是说来犹如今天啊!”

铁熊喝着酒沉吟道:“想不到俺铁熊区区贱名,连定州人也晓得哩!”

话虽这样说,一张脸上还是露出几分高傲之气,旁边周宁暗笑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虽然不是一类人,但瑾月与南宫仙儿绝色美貌,铁熊也是看在眼里,但此人对女色颇为厌恶,爱的是无拘无束,好酒好菜,吃了个酒足饭饱,打了个饱嗝道:“俺平生最爱结交豪爽之人,今儿晚上正好见一见当年的老朋友,何不跟着俺也多交几个好兄弟!”

轩辕文咳嗽一声,面露难色,还没推辞几句,就抱拳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瑾月暗暗瞪他一眼,轩辕文偷偷使了个眼色,等船靠了对岸,只见对岸烟波青纱,歌舞繁华,高楼上尽是美女们,俨然是烟花场所。

楼下显是有人等的不耐烦,一看到铁熊就急忙忙上来道:“哎呦,铁熊大哥,你可想死俺啦!”

来人同样是生的膀大腰粗的熊人,毛茸茸的一张脸上大眼圆睁,舔着舌头欣喜无比的来了一个熊抱,这个熊人穿着锦衣,大冷天手里拿着一把纸扇,呼扇呼扇摇来摇去,怀里还搂着一名少女,本是修长窈窕的姑娘到了他怀里,就显得有些娇小可人了,铁熊毕竟是熊人中少有的剑客,咳嗽一声道:“俺到船上喝酒过来,遇上一厮,竟拿兑了半碗水的酒糊弄俺!”

这熊人闻言怒目圆睁道:“哥哥勿气,且让俺替你出气!”

铁熊淡然道:“罢啦,俺是何等人?岂会跟那厮一般见识?”

这熊人俩眼放过瞧见瑾月和南宫仙儿差点儿口水都流出来了道:“哎呦喂,哥哥!艳福不浅啊,这么美的俩美人儿那来的?”

铁熊哼了一声道:“不得无礼,这是俺的妹子!”

这熊人显是好色,盯着瑾月,南宫仙儿看来看去小声嘀咕道:“太可惜啦!”

眼里只有美女,突然看见周宁跟轩辕文时,翻脸比翻书还快道:“这俩小子是谁?”

铁熊毛茸茸的大手啪的一声落在轩辕文肩膀上道:“这位是轩辕兄弟,旁边的是周宁兄弟,都是俺辈性情中人啊!”

轩辕文抱拳笑道:“敢问这位哥哥是谁?”

这好色的壮熊,舔着舌头道:“俺叫吃不饱!”

南宫仙儿噗嗤一笑道:“你这起的什么名?”

吃不饱舔舔舌头,盯着南宫仙儿道:“妹妹,您不知道,俺这名说来可有由头了,俺家弟兄十几个,穷的揭不开锅了都,俺娘看俺饿的跟个竹竿一样,就跟俺起了个吃不饱的名儿,叫俺以后念着这名出人头地。”

铁熊大咧咧道:“吃不饱,咱们上楼去吧。”

南宫仙儿笑盈盈道:“今晚仙儿做东,管叫吃不饱大哥吃的饱饱的。”

吃不饱色眯眯的就要过来凑道:“好妹妹,您太爽快了,俺就喜欢您这样爽快的姑娘!”

南宫仙儿与瑾月携手跟着铁熊登上楼,吃不饱在俩美女旁边殷勤伺候,周宁跟轩辕文动不动招来他一个白眼,来到楼上雅间,刚推开门就见几面坐着一名狼人,正闭目养,南宫仙儿大大方方的取出金银只叫小厮上酒上菜,这闭着眼睛的狼人不怒自威,旁边放着一把银鞘短刀,闪烁着银光。

吃不饱大咧咧一坐,喝了几口酒乱说道:“都说九重天的紫寒小娘皮是第一美女,啊呸,她就不敢跟瑶雪圣女比一比,还不如眼前俩个妹妹漂亮呢!”

南宫仙儿玉手把玩着胸前秀发,嫣然笑道:“吃不饱哥哥,你还是别乱说了。”

吃不饱舔舔舌头道:“哎,你还别不信!那紫寒小娘皮表面上跟个仙女一样,实际上,哎呦呦,她可风流的紧呢!”

沉默半天的狼人缓缓睁开眼睛道:“好了伤疤忘了疼吗?”

吃不饱不知怎么的,听到这话缩缩脑袋就没敢再说了,但他也不怕这狼人,只是又跟南宫仙儿吹起牛来,瑾月不爱搭理人,连周宁轩辕文她都是看心情对待,只有南宫仙儿待人温和可亲,也没什么清冷不近人的脾气,一时把这吃不饱说的是眉开眼笑,忘乎所以。

狼人面色冷峻,像极了杀手,铁熊大咧咧倒了半碗酒,咕咚咕咚喝完道:“俺有日子没回山里了,一切都好吧?”

狼人淡淡道:“不用挂念,一切都好。”

吃不饱俩眼放光,瞧着瞧着停在南宫仙儿白衣抹胸上了,一时口水都流下来了,铁熊瞧见了,登时生气的拍了一记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吃不饱叫冤道:“俺咋啦!”

南宫仙儿玉手轻遮酥胸,转过娇躯跟瑾月聊天,吃不饱被铁熊打了一巴掌,满心的委屈,俩眼泪巴巴的可怜兮兮,狼人沉默半天道:“铁熊大哥,咱们去见先生。”

吃不饱舔舔舌头道:“快走吧,快走吧!”

狼人冷哼一声道:“管好你自己吧!”

铁熊叹气的望了望吃不饱道:“哎,这孩子就是让人不省心……”

铁熊跟狼人一块儿出去了,轩辕文倒了杯酒给吃不饱道:“吃不饱大哥,那个狼人哥哥好像看你不顺眼呢!”

吃不饱深有体会道:“是啊,就是这个小狼崽子,天天对俺冷嘲热讽的!”

轩辕文咳嗽道:“他是谁呀?”

吃不饱大咧咧道:“他呀,他,”

刚要说突然捂住自己大嘴道:“呃,他不就是个小狼崽子嘛。”

说着咕咚咕咚又喝了好几口酒,俩眼转来转去去瞧南宫仙儿的酥胸,南宫仙儿突然举起酒杯泼到吃不饱的脸上,娇哼一声道:“你朝哪儿看?”

吃不饱被泼了个正着,哎呀一声伸出毛茸茸的胳膊就往熊脸上擦来擦去,他不擦倒好,一擦之下,擦着擦着本是黑颜色的鼻子上,就这么擦出一抹白颜色来,脏兮兮的原来是涂抹的墨汁。

周宁,轩辕文盯着吃不饱的鼻子左看右看,南宫仙儿好笑道:“好好的鼻子涂些墨水干什么?”

吃不饱毛茸茸的大手,嗤嗤擦着鼻子越擦越是脏,只好放弃道:“要说起俺这鼻子那可是有玄机的,想当年俺遇上高人指点,高人说啦,吃不饱啊,你这脸可是张大富大贵的脸,奈何这个鼻子可是冲了你的贵命啊!”

轩辕文听的来了兴趣道:“那后来如何?”

吃不饱说到兴起,探着硕大脑袋站起来故作玄虚,有声有色卖弄道:“要不咋说人家是高人捏?一眼就看出关键所在,高人掐指一算,只让俺买了瓶墨水往鼻子上这么一抹,哎呦喂,您说说,那也真是了,从今往后俺好像就跟换了个人一样,都说俺熊族人脑袋笨,不开窍,可俺不一样,俺这心里就跟明镜似的,做啥生意都不亏,那一年不赚个几万两银子?”

轩辕文又给他倒了杯酒,连声夸奖道:“我一看哥哥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吃不饱连喝几杯酒大着舌头道:“呃,俩妹妹还没喝呢!”

轩辕文道:“两位美女没心情,咱哥俩干!”

俩人碰了一杯,轩辕文道:“吃不饱哥哥来城里是做什么呀?”

吃不饱打了个酒嗝道:“明个赛马,俺也来凑凑热闹,俺这个人一好美女,二好就是塞马了。”

俩眼醉醺醺的盯着南宫仙儿瞧来瞧去道:“俺就喜欢仙儿妹妹这种的,嗝!”

南宫仙儿听了也不生气,绝美容颜几分笑意道:“又想被泼了不是?”

吃不饱急忙道:“啊,别介,说着玩的……俺那敢欺负仙儿妹妹”

南宫仙儿冷哼一声,偏过娇躯欣赏楼外风光,轩辕文自来熟道:“明个有赛马吗?俺怎么没听说呀?”

吃不饱得意洋洋道:“那是自然,不过说起那赛马,那可是甲州最盛大的热闹之一,不说骏马许多,美女如云呦!”

说着说着差点把他口水给馋下来。

瑾月玉手支着俏脸道:“九重天当中,谁的骏马最好?”

吃不饱充当行家道:“妹妹,您可问对人啦,要说骏马那里的好,俺甲州的马那可顶尖顶尖的,就连魔国玄府的马也不如甲州的好。”

轩辕文凑过来道:“一匹好马值多少?”

吃不饱摇头晃脑,脸上情羡慕不已道:“一匹好马可遇不可求,塞马会上,随随便便一匹好马十万金哩!”

轩辕文皱眉道:“我倒是听说甲州有一匹可遇不可求的马,这匹马常年流浪在雪山深处,是传说中的天马,飞奔起来远远看上去就像一朵天上的白云,只见人说过,没见人骑过。”

听的吃不饱满脸向往道:“是啊,俺妖族费了好大力气都没抓到,要是抓来给俺摸两下,骑一骑就好啦!”

瑾月嫣然笑道:“吃不饱哥哥这么壮,就是天马也载不动你吧?”

吃不饱吐吐舌头,尴尬道:“也是,俺熊族人从来就跟马没缘分,唉!”

轩辕文给他倒了杯酒道:“吃不饱哥哥不要丧气,明个俺们也去看赛马,说不定还能碰见你呢!”

吃不饱俩眼放光道:“别忘了带上仙儿妹妹啊,俺等着她……”

说罢俩眼含情脉脉的往女孩儿身上看,南宫仙儿冷哼一声不说话,轩辕文咳嗽道:“她会来的,她会来的,吃不饱哥哥就放心吧。”

吃不饱说着说着就想往美女身边凑,脸上谄笑不已道:“俺甲州这儿的赛马会热闹着呢,妹妹您一定会,会……”

话还没清楚,已是对着她清冷诱人咕咚一声咽了老大口水,轩辕文忍不住笑道:“仙儿小姐,在我们那儿可是四方皆知的绝色才女,难怪吃不饱哥哥这么喜欢了。”

吃不饱睁大眼睛,垂涎三尺道:“呀,还是才女呢?”

轩辕文笑着点点头,吃不饱急道:“仙儿妹妹,俺,俺最喜欢才女了,俺……”

南宫仙儿饮了一杯茶水,玉手轻拢纱裙起身道:“我先走了。”

吃不饱急忙探出胳膊道:“妹妹别,俺错了,俺错了……”

轩辕文拿下吃不饱毛茸茸的胳膊道:“不是,这天色也不早了,确实也该走了。”

吃不饱恋恋不舍的瞧着俩美女道:“俩妹妹路上慢点啊,明天俺们在赛马会上见。”

四个人说走就走,临了出了门,吃不饱还在楼上依依不舍的打开窗户跟四人深情送别。

几人回来时候,月光如水把光洒在人间,穆府亭台楼阁笼罩在一片莹光中,而慕容极怀抱拂尘,一身布衣朴素独自立在小楼欣赏月色,穆府大藩知他是北国王爷,即使看破红尘,一身轻松放弃荣华富贵而去,王爷就是王爷,大藩依旧托孙桂前来,与他喝茶论道了半天,慕容极何等人?

壮志雄心的大藩在战场中了毒箭,常年遭受病痛折磨,毒已蔓延全体,侵入血气深处,旁人都知道大藩可谓油尽灯枯,慕容极又怎么看不出来?

他在穆府时,多多少少也了解到穆府,人丁不旺,比起庆府人才辈出,英杰如云的家底,穆府实在是人丁不旺。

当轩辕文这些年轻人回来时候,慕容极回头望来笑道:“甲州风光还好吗?”

轩辕文点头笑道:“明天有塞马会,道长您要不去就太遗憾了。”

慕容极笑道:“还是不必了,还是年轻些好。”

他说着转身回房休息,各人也都回房休息,瑾月回房过了没多久,周宁在外低声敲门,瑾月本来也不困,也就放他进来,一进来房中,周宁只觉香风扑面,女孩儿闺房内轻纱粉帐又香又美,摇头笑道:“还是瑾月姐房间好,我的房间太枯燥了,除了一张桌子几个凳,就别没别的了。”

瑾月坐在桌边倒了杯茶,推给他道:“坐一会儿就回去吧。”

周宁咳嗽一声,又点点头道:“好。”

瑾月轻轻笑道:“你这样不是挺好的么,乖乖不闹,像一个正人君子。”

周宁听了摸摸自己脸,忍不住好笑道:“瑾月姐说的有吗?我自己倒没这样想过。”

瑾月嗯了一声道:“要如同冉儿一样在美女身边撒娇才舒服不是?”

周宁听的心中一党,瞧了瞧她美艳容颜,几分口干舌燥道:“是……”

她清冷容颜却是多了几分娇媚道:“那你知道冉儿是怎么撒娇的吗?”

周宁脸红心跳道:“自然是抱着美女要亲亲抱抱了。”

瑾月轻哼一声道:“说了你也不知道。”

周宁随便一想,顿时想出许多香艳场景,他在这边想的入,旁边瑾月美眸含嗔道:“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周宁忽而凑近她俏脸,低声道:“瑾月姐看过冉儿撒娇吗?”

瑾月轻抬玉手支着俏脸,冷冷哼道:“就是看见了也不跟你说,其实你暗恋馆主,我还看不出么?”

周宁听了急道:“瑾月姐可别胡说八道,我对馆主只有敬仰之情。”

瑾月冷哼道:“做贼心虚!”

周宁尴尬道:“本来就没有的事,瑾月姐非要乱猜,我怎么好认?”

瑾月好笑道:“行了,那我不捉笑你了,省的你脸红。”

周宁瞧着她美艳俏脸诱人无比,忽然双手按住她香肩,探头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只觉得又香又滑,美女香气兀自留在嘴上,瑾月愣了一愣,抬起玉手就要打人,周宁慌不择路,急忙转身逃跑,狼狈逃去……

夜色如水里,台州王府门外,一排排火把照的通明,到了送客时候,慕容冲,察贺台先走一步,晚上走的是欧阳霓这些人,马队在火把照明中一排排离去,当欧阳霓抱着冉儿登上马车时,燕亦凡立在王府门口阴影处,双目看着马队举着的火把长龙一样,蜿蜒通向远方,冉儿在欧阳霓怀里里冲他挥了挥手,叫道:“爹爹保重,冉儿会想你的……”

此情此景催人泪下,一向坚强的人也是心如刀割,满脸都是止不住的泪水,朱瑶心痛为他擦着泪痕,燕亦凡紧握着她玉手道:“相见时节别亦难,今夜这一别,父子之间也不知何年何月再能相见,可又无能为力,令人伤心。”

慕勒静在旁安慰道:“相公也不要这样想,乱世当中定州需要冉儿,继承定州是他的使命,人家相信冉儿长大之后,一定会成为似袁大人,公主那般受万民爱戴的定州之主,这也是他的使命……”

朱瑶道:“妹妹说的也是,有欧阳妹妹在,冉儿在定州一向很好,也望她在定州和冉儿在一起,也多多保重自己玉体。”

燕亦凡擦去泪水道:“惟愿以后,早日父子团聚吧。”

冉儿趴在欧阳霓怀里,感受她的温暖,欧阳霓温柔摸摸他脑袋道:“宝宝想不想知道,你朱霖叔在前线怎么样?”

冉儿欣喜道:“一定是连战连捷啦!”

欧阳霓笑着点点头道:“正是如此,你朱霖叔他英勇善战,就像,就像曾经的袁大人一样是咱们定州的大英雄,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平定梁国,胜利凯旋了。”

冉儿抱紧她道:“那吴大人呢?”

欧阳霓摇头道:“吴大人嘛,也是很厉害的一个人了。”

冉儿吃了颗糖道:“可是他儿子不好。”

欧阳霓听的噗嗤一笑道:“咱不学他儿子就好。”

冉儿咯咯笑着跟她撒娇道:“那咱们能打的过妖界吗?”

欧阳霓情一怔,玉手温柔抚摸着他脸道:“妖界强如虎狼,视别人如待宰羔羊,不过呢,这么多年大风大浪也不是没经历过,妖界来犯时,天下四方团结一心,自有抵挡的法子。”

冉儿嗯了一声,专心依偎在她怀里,闻着她玉体香气,马队行走在夜色里,一排排火把照的通明无比,便在这夜色里有两匹骏马从后追来,欧阳霓命马队停下,掀开车帘时,阿娟跳下骏马,目光看了冉儿一眼,从怀里取出一支系着红绳竹笛道:“公主把这竹笛托付给馆主,请您路过巴鲁将军安眠之处时,就把这竹笛放在他的坟前,让这竹笛常年陪伴在将军身边。”

欧阳霓玉手接过竹笛,阿娟又命侍卫抱来一坛酒道:“还有这坛酒也托馆主一并带去,公主说了,巴鲁将军是顶天立地的男人,这坛好酒也请馆主把它洒在将军坟前,让他一饮酿自定州的好酒。”

欧阳霓听来伤感道:“我定州顶天立地的一个将军,却未来得及享一天福,以至于操劳过度去世,实在令人痛心。”

阿娟低身冲她盈盈一拜道:“这一拜,是公主她欠您的,奈何她不忍母子别离,不能亲来,就由人家代她一拜。”

欧阳霓急忙伸出玉手道:“阿娟姑娘这可使不得,姐姐她太见外了。”

阿娟美丽笑道:“馆主不必拒绝,公主说,在乱世之中,馆主以女子之身治理定州,拒外敌于关外,施仁政于各城,一如昔日袁大人爱护百姓美名远扬,十年间,境内盗匪绝迹,民风淳朴,难能可贵的是,上不失修道之人的向善之心,下不负定州万民的厚望,若公主她自己,所能做到的也不过如此了……”

阿娟说完又是一拜道:“愿您在定州也要保重自己玉体,馆主保重!”

说罢转身跃马而去,伴随着骏马嘶声转眼消失在夜色里,十年风云幻如烟,又有多少颜色未曾改呢!

她守在烛火边,窗外便是台州城的夜色,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太多太多的人和事,等了太久太久,阿娟回来时候,拿来一件披风轻轻遮在她娇躯道:“这么晚了,公主还不睡吗?”

赵青青摇摇头,轻轻说道:“你看今晚得夜色真好,星星一闪一闪的好漂亮,想起来小时候就是这么无忧无虑的度过每一天……”

阿娟柔声道:“您不要伤心,您不也是说过吗,只要知道心爱的人过的开心幸福,也会为之开心的嘛。”

赵青青转过娇躯,淡淡一笑道:“你说的也是,唉,冉儿他在欧阳妹妹那里,我还有什么值得挂念的呢!”

阿娟轻轻握住她玉手道:“要不,咱们去院里看会星星。”

赵青青嫣然笑道:“好,就陪你看一看星星好了,反正我也睡不着。”

两女一块儿走下小楼,就依偎坐在盈盈如水的台阶上,月光温柔洒了下来,阿娟探手指着天上星星道:“一颗星星,一颗星星眨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

赵青青轻笑道:“一闪一闪亮晶晶,数来数去几颗星……”

阿娟捉住她纱袖,娇声笑道:“我家小姐最喜欢带着朱霖看星星了,那时候朱霖可不像从前那样调皮捣蛋,说的上老老实实的。”

赵青青问道:“是吗?”

阿娟点点头道:“是呀,那时候过的苦,朱霖很听我家小姐的话。”

赵青青摇头道:“其实他一直都是很好的,只是,只是……”

阿娟噗嗤笑道:“只是太好色了,跟个牛皮糖一样天天缠在公主身边!”

赵青青无奈笑道:“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这么说。”

满天星星一眨眼,一眨眼,此时此刻竟是美极了。

第七十七襄、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甲州之山壮丽!甲州俊马美名天下

阳光明媚至极,众人抬头远远看去时,只见得头顶一座座雪山蜿蜒起伏,高耸入云,冰山如同披上了一件晶莹剔透的薄纱,折射着令人目眩迷的美色。

穆府今日赛马盛况空前,场中两百匹来自九重天各地的好马与主人一起摩拳擦掌,围观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一匹匹万金难求的好马令人大饱眼福之外,参加赛马的年轻人,更是郎才女貌,个个出自名门大家。

轩辕文满脸笑容道:“这种盛况,在我们定州可是从来没有过的,甲州好马,名传天下,果然名不虚传。”

主持塞马会的孙桂,言语谦虚的笑说道:“胜负未见分晓,一切都难说,不过大藩特命为四名客人赠送四匹好马,也让客人参与其中盛事。”

轩辕文抱拳称谢道:“只怕不能取胜,作践了这等好马。”

周宁躲在轩辕文后边不敢说话,只为躲避冷冷的瑾月,南宫仙儿好道:“周兄,你做什么错事了吗?”

周宁咳嗽道:“那有……”

南宫仙儿蹙眉道:“那为何躲着瑾月姑娘呢。”

瑾月冷哼一声道:“某人做贼心虚,仙儿姑娘别理他。”

轩辕文赶来救场道:“咳,大好的日子,来来,随管家挑自己喜欢的好马,与人同欢乎。”

瑾月背负玉手刚要走来,周宁吓得急忙就往后躲,南宫仙儿噗嗤笑道:“怎么好像跟老鼠怕猫一样……”

孙桂带四人选了四匹好马,轩辕文挑了一匹白色的,周宁挑了一匹枣红色的的,南宫仙儿和瑾月挑来挑去,各自挑了两匹黑色的,四匹马不分上下,都是一等一的甲州好马。

南宫仙儿刚骑上马,就听见人群里边不住有人扯着嗓子喊她,容颜登时冷若寒霜,轻哼一声只当作没看见,轩辕文牵着缰绳凑过来道:“仙儿小姐,诺,吃不饱哥哥在喊你呢!”

南宫仙儿哼道:“随他喊去,懒得理他。”

各自骑着俊马来到场上时,场面壮观,两百匹骏马个个都如主人一般斗志昂扬,南宫仙儿与瑾月刚来场上,绝色美女怎能不吸引目光,登时惹来一群狂蜂浪蝶,不住献着殷勤,吃不饱在人群里瞧见许多男的围着自己心中仙女大献殷勤,急的他捶胸顿足,破口大骂!

南宫仙儿情冷冰冰的,冰霜一般,轩辕文和周宁两个人也挡不住众多狂蜂浪蝶,好在孙桂举起令旗一挥,纷纷争先恐后的纵马狂奔。

周宁与轩辕文并骑而行,不分上下,为首之人十几个年轻男子,一个个彼此呼喝着一路领先,后边近两百号人穷追不舍,一个个争着抢先,定州这四名年轻人转眼之间就被甩到了四十名之后,后边一百多人大声吆喝着胯下骏马发狂奔跑,轩辕文也不见着急,偏脸笑道:“周兄你看领先的那十几个人,都是魔国玄府,甲州庆府,甲州信府,奴国原荒,沼国鬼浓的人,目前是魔国玄府的五公子领先为首,庆府魏家藩主的长子领先第二,好一番争斗啊!”

骏马狂奔风声呼啸,周宁偏脸回道:“胜负未分,咱们就努力吧!”

魔国五公子年少有为,意气风发,在九重天大有名头,更有望继承魔国藩主大位,魔国不同甲州,魔国疆域庞大,各城为一,皆臣服于魔国历代守备宋府,宋府在魔国威望极高,而甲州五府则彼此分立,庆府,穆府,争斗多年,剩余三府也是随机行事。

魔国宋家五公子宋捷,以少年之资代父治理藩事以来,府中事无巨细皆要亲自处理,深得魔国各地赞扬,也是最有望继承藩主的公子。

庆府魏家,甲州最强大的两藩之一,马兵三万五千,象兵五千,步兵六万,以十万士卒与穆府常年对峙,虽有九重天出面制约,但两府摩擦还是多有,庆府最为彪悍,士卒骁勇善战,随着穆府人丁不旺,庆府隐隐有甲州第一的风头。

眼看穆府人丁不旺,庆府风头处在甲州顶峰,庆府长子魏琅更被甲州其余三府的年轻人们,犹如群星捧月被人簇拥着,惹的穆府俊杰一个个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心里头不知把魏琅骂了多少遍,隐隐约约更期望宋捷能赢才好。

风声呼啸着划过脸边,一座座雪山耀眼,两百多匹骏马驰骋大地,周宁和轩辕文骑马左右狂奔,堪堪保持在三十多名的位置,南宫仙儿与瑾月保持在十五,十六的位置,后边人一个个急的眼都红了,纷纷要抢这第一,以马上胜负论雌雄。

南宫仙儿,与瑾月毕竟是女子,心思又细,面对激烈争锋,二女沉着应对,也不为的是争这第一,两百多匹马疯狂冲过小处峡谷时,只见终点冰山反射着耀眼无比的莹光,诱人发狂深入。

轩辕文回头一看对周宁叫道:“周兄千万小心。”

周宁正怪他为何这么一说,回头一看后边已是乱了起来,不住有人被打落马下,更有骑马胡乱冲撞,挥拳相向的,马与人的叫声此起彼伏,路边短短片刻,就废了十几匹马,骨断筋折的马躺在路边不住挣扎惨呼,马上主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后边又乱做一团,笑声骂声混乱无比。

就在周宁胡思乱想时,轩辕文旁边男子,探手就往轩辕文衣上抓去,轩辕文好笑一声,小心了你呐!

甩手就抓住那人手腕,猛的一扯,硬是把那男子从马上扯了下来,轩辕文一手提着个人,脸上扬眉一呼,声音气震峡谷,就那么用力一甩,人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砰的一声硬生生撞在山壁上,闷哼一声就晕了过去,转眼就被甩在脑后,看样子也不知是死是活。

周宁大汗,朱霖是定州镇守一方的将军,收了义子也是这样武功霸道之人,电光火石之间,绝无犹豫,毫不拖泥带水,看来真是有样学样了……

他与轩辕文并骑而行,也能彼此照应,前边拐弯处的瑾月与南宫仙儿成了别人眼里的猎物,轻薄的人纵马就冲二女靠去,言语轻薄不说,还想把这两名绝色诱人的美女抱来自己马上,好生享用一番。

瑾月清冷惯了,晚上又被周宁偷偷亲了一口,满心恼怒无处发泄,刚有狂蜂浪蝶探手过来往她身上抓去,还没得手,已然怪叫一声,噗通一声连人带马滚落几人深的雪水河里,河上石块血迹斑斑,惹得众人心惊胆战,暗叫一声好狠的小娘皮!

瑾月出了心中闷气,大觉痛快,美眸瞧过刚才想围过来轻薄的人,玉手猛然握紧缰绳,身下骏马腾起四蹄发狂一般,红着眼睛就朝身边挤着好几人的马匹撞去,这一撞之下,吓得几个人是魂飞魄散,惨叫连连,马一被撞,噗通一声歪着脖子就栽了下去,四五匹马接连滚落乱石密布的雪水河中。

瑾月深深呼吸,大感得意,一时也没人敢再朝她身边去了,惹得南宫仙儿娇笑连连道:“瑾月姑娘快来人家身边!”

山路之下就是滚滚如雷声,万马奔腾而过的雪水河,轩辕文与周宁骑过路过,只见河边一路血迹斑斑,更有晕在河水里随波漂浮而去的,妖界之残酷,果真名不虚传……

终点雪山诱人发狂,夺得第一的人不止能为家门争光,在妖界这个使武力为一切的地方,夺得第一更是力压群雄的象征,更能由此得到龙城第一美女紫寒公主的亲自赏赐,说不定能讨得美女青睐,一跃成为龙城的快婿也不一定,那时可不仅仅只是光耀家门那般简单了,妖界俊杰最好美女,更愿以亲事攀上贵门之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周宁远远瞧见瑾月跟南宫仙儿俩美女,骑在马上就跟瑶池天宫的女一样,不禁暗想,要是能得其一,也不枉来世上一场了。

他却不知,轩辕文又何尝没有这种想法……

一番狂奔之后,终点雪山插着的那杆大旗已是渐渐清晰起来,人人斗志饱满,拼尽力气纵马往前狂奔,轩辕文回头一看道:“周兄,该咱们冲了!”

周宁一时激情上扬道:“请!”

两人一甩马鞭,骏马嘶鸣一声狂奔而去,眼看那冰雕玉琢的雪山之上,一排排穆府家旗随风招展,穆府甲兵沿路排开,终点大旗之旁,立着一名天姿国色,风华绝代的绝色少女,只见她一袭白衣胜雪,衣袂飘飘,长长秀发随风轻舞,绝美容颜面蒙轻纱,说不出得秘诱惑,冰清玉洁,圣洁高贵,一阵阵风拂过大旗,旗帜迎风招展,旗帜旁边白衣少女,修长玉立的娇躯在白衣轻裹下,衣裙内曲线惹火诱人,真如女无双,令人只想跪在她的玉足之下顶礼膜拜。

那少女除了龙城紫寒公主,岂有别的绝色?

一众人热血沸腾,两眼发狂,那象征第一的旗帜旁边,就是龙城第一美女紫寒公主,一想至此,谁不想冲上去夺得第一!

宋捷与魏琅一路稳占第一第二,这两名年轻俊杰,纵是心高气傲,见了紫寒公主也不禁为之发狂,两人争夺当中,已是并肩第一,刚达雪山终点,噗通一声跳跃马下,如龙似壶一般扑上雪山,赛马比的是马和骑术,谁能头先登上雪山,便比得是武功底子了。

宋捷,魏琅互不相让,南宫仙儿与瑾月随后就至,两女登山之时,姿态优美,宛若轻燕,穿着纱裙的诱人娇躯衣袂飘飘,长发飞舞,周宁追过来,在二女后边瑾月姐瑾月姐的大声助威呐喊!

轩辕文哈哈笑道:“你这样一喊,可要小心仙儿姑娘回头不理你了!”

周宁急忙捂住自己嘴,与轩辕文一前一后登上雪山,转眼之间,胜负已分。

宋捷终究是快上了那么半分,就差那么分毫,抢先把大旗拔了出来,力压群雄夺得第一。

他手持九重天的大旗立在峰顶,不说宋捷少年英姿,长得更是英俊过人,旁边魏琅只得了第二,看着宋捷得胜,心生不满把拳头捏的咯咯直响,双眼中差点喷出火来,瑾月得了第三,南宫仙儿第四,轩辕文周宁,分别第五,第六。

宋捷在众人簇拥中,拔得九重天大旗,簇拥声中来到柳若萱面前,而魏琅与这赛马会的第一差之分毫,此时此刻更气的咬牙切齿,但此时大局已定,只好同宋捷一起恭敬无比跪倒在地上拜见龙城公主。

众人欢呼声中,只见冰山峰顶的柳若萱美若天宫女,生的是绝色难求,雪山峰顶风声呼啸,惹得她及腰秀发风中乱舞,衣袂飘飘,更从冰清玉洁的高贵玉体,飘来一股似冰清,似玉洁幽香,闻着令人陶醉无比,如处仙境之中。

雪山积雪闪耀着耀眼阳光,柳若萱站在雪山峰顶,白衣长裙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泽,高贵圣洁的气息令魏琅这个见惯美色的大藩之子,在愤怒之余,真正见识了什么是世上美女,简直美的让人心跳发乱,高贵的让他这个勇猛着称的猛将都不敢抬头去看,唯恐亵渎了她,即便是跪在冰雪之中,都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荣耀。

却不料魏琅趴在冰冷雪地,目光低垂间,却清晰瞧见那白衣长裙飘舞中,长裙内若隐若现,穿着白鞋的秀美玉足,苦苦压制的欲望,终究是忍不住咽了干燥的口水,魏琅咽口水的一瞬间,敏锐的察觉到眼前仙女,察觉到了他咽口水的声音,一时冰天雪地里都有些惊慌热汗!

宋捷高声道:“在下魔国宋捷,祝妖界最高贵无双的第一美女,公主殿下玉体安康!”

宋捷这一说,周围人群顿时嘈杂起来,众所周知,妖界魔海之外天下第一美女是明雪公主赵青青,而妖界九重天公认的第一美女,则是瑶雪圣女,宋捷说紫寒公主是妖界第一美女,旁人那能服气,瑶雪圣女在妖界就是明的化身,妖界万民视之如,崇拜无比,宋捷却说出此话,着实让人不禁暗想,此人是为了奉承龙城公主。

紫寒公主的美名在妖界从来就不是第一绝色,在九重天的龙城确是第一,在整个偌大妖界,称得上第一的唯独瑶雪圣女一人,听的身边嘈杂,柳若萱轻抬玉手,嘈杂顿时停住道:“宋卿只是同祝圣女她,与本宫玉体安康罢了。”

她这解释一出来,人心登时安定许多,宋捷不愧是魔国俊杰,沉稳说道:“在下心中对圣女无限崇敬,借今日众俊杰都在,便同祝圣女与公主,玉体安康了。”

周宁冷不丁瞧见瑾月美眸冰冷看过来时,吓得他汗毛直竖,探头探脑转身就躲,急急忙忙逃下雪山牵马就跑,那管后边热闹如何!

赛马会后,到了晚上余兴未尽,按惯例都停留了群山当中添酒开宴,今夜月色很好,冰山在月光之下更是如同蒙上了一层薄纱轻衣一般,负责酒宴的是孙桂,周宁等人坐在席间,也更领略不同的异界风情。

酒宴上好酒好肉满满都是,说起塞马会的第一魔国宋捷,其人容貌俊郎,更是少年英才,言谈举止之间,才华横溢,不止武功好,还是魔国出了名的文雅之人,在魔国座下门客如云,远近而来投奔者数不胜数,有爱才的好名声,在魔国代父治理藩事以来,无论大小事,皆处事公正,深得魔国各地赞扬,在妖界的好名声,远近闻名,引为美谈。

庆府长子魏琅,年有二十几岁,从小生养在地广人稀,民风彪悍的甲州庆府,为人在甲州素有勇猛之名,生来便是天生力之人,十几岁时便力能徒手搏虎,在庆府军中,凭手中一张强弓在手击杀无数,魏琅为人本以勇猛至此,其谋略也是不可小觑,在甲州多年混战中,魏琅出征在外用兵如,未尝一败,在甲州也是颇有骄狂之心,没料想第一次来穆府参加塞马会,就在龙城公主的面前输给了宋捷,对魏琅来说无异于耻大辱,一整天都是黑着张脸,在甲州除了穆府之外,其他三府的年轻俊杰也都是围着身边转,毕竟穆府人丁不旺。

十万大山强悍无双,九重天大敌压境之前,派龙城公主来到甲州,自然是希望甲州劲旅在抵挡十万大山时能派上大用场,和那妖族大军一决高下,龙城借这次赛马会,也希望甲州庆府,与穆府在妖族虎视眈眈的情况下,能放下彼此成见,勿再轻易动刀兵,柳若萱也果然不负众望,还真就说服了穆家跟魏家罢手言和,不再刀兵相见。

穆府跟庆府是不争了,庆府又跟魔国闹起矛盾来了,宋捷跟魏琅都是年轻俊杰,明里暗里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就连酒宴热闹热闹着也多了几分怪异。

魏琅脸上又是满面胡须,为人气质又是勇猛,闷头喝酒时候,轩辕文跟周宁坐一块儿窃窃私语道:“周兄看好宋捷还是魏琅?”

周宁正在喝酒,突然听他问话不禁笑道:“看起来也没区别。”

轩辕文把玩着酒杯,目光如炬瞧着篝火道:“区别自然是有的,就看周兄怎么看了。”

周宁皱皱眉头,偏脸凑近道:“要是论谁长的相貌好一些,肯定是宋捷,要论男子气概那是魏琅胜,说起武功的话,魏琅看着如虎似龙,宋捷也不是易与之辈,论谋略的话,似是宋捷城府更深一些。”

轩辕文一饮而尽道:“周兄一番话真是高见,我也这样想的。”

周宁摇头道:“不过说起女人缘的话,那宋捷可就更胜一筹了。”

轩辕文噗嗤笑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不是。”

周宁想起来轩辕文曾追求过瑾月被拒绝的事,也不禁有些捉摸不透轩辕文这个人了,也许真应了那句话,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毕竟如瑾月这样年轻貌美的女子,即便是高不可攀,轩辕文喜欢她也在情理之中。

篝火烧的通明,一处处帐篷点缀在茫茫冰天雪地里,偶尔还能听到鹰低空掠过的叫声,众人都有微醉之意。

宋捷风度翩翩,正与人谈笑自如,魏琅也在众人簇拥下频频举杯,开怀畅饮。轩辕文多喝了几杯酒,早早回去睡了,瑾月和南宫仙儿也不在这里,周宁一个人无聊,来到一处空地欣赏月亮,他看着这么好的景色,暗叹可惜自己不会弹琴,一个人坐在地上遥望冰雪之山,雪山素衣白装轻裹,反射着薄薄的月色晶莹外衣。

山多水美,荒僻的甲州此时此刻真是个好地方了,民风虽彪悍,但心地醇厚的人也绝不是没有,在这混战的乱世,谁不想好好活下去,得以自保……

他在这一个人欣赏月色,夜色也有朦朦胧胧的美,酒壶里的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几分微醉时候,却听得背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正是宋捷。

此人长发束以玉冠,容颜俊郎而颇有少年英姿,气质几分淡淡随和,背负双手悠然走来时,目光先是眺望了一番明月之下的高山险峰,随之一笑道:“远方来的客人,对甲州风光觉得如何?”

周宁起身相映,回以笑容道:“山河壮丽,男有俊郎之风,女有柔美之娇,说的上是一个好去处。”

宋捷点头笑道:“更难得是甲州由来好客,更别说是从魔海之外远道而来的客人了。”

说罢坐在地上,从背后拿出两壶酒来道:“长夜寂寞,我自带两壶小酒,趁赛马之欢聚,不如一起畅饮如何?”

周宁瞧他容貌英俊,气质高贵,真是一个年纪轻轻的青年才俊,虽出身贵门大家,言谈举止之间笑容随和,其态真城,不由几分豪爽道:“那有何妨?”

宋捷点头笑道:“痛快!”

说罢递给周宁一壶酒,自己先喝了一口,谈笑自若道:“今夜天色这么好,宋捷虽从魔国不辞辛远来到甲州,但此时此刻应和周兄一样,想要说一句,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了。”

周宁饮了一口酒道:“我看宋兄赛马会上,少年英姿意气风发,万众瞩目中,一举夺下赛马第一,如此种种,不知羡煞多少旁人了。”

宋捷把手放在自己膝上,长衫乱发随风飘飘,偏过英俊容颜,目中采仰望着冰山,长发随风拂过肩上,轻勾唇角笑道:“其实在下侥幸得了第一,自己也实在不敢相信。”

他说的轻松,赛马会上的激烈程度,周宁亲身体会过的,一手把玩着酒壶道:“虽然一个赛马,却也能看出许多不同的事情来。”

宋捷随手撩过脸上乱发,目光突然深邃道:“大多事不过尽力而为。”

说着说着忽然笑道:“说起来有些事经历的多了,也看的淡了。”

周宁想起他此话说的一定是和魏琅之争了,谁都知道宋捷夺了第一,最难受不过的是魏琅,毕竟差之分毫,换做谁都免不了耿耿在怀。

宋捷看样子也不是易与之辈,虽远道来到甲州,身边也自汇聚着一群人,一是他自有为人魅力所在,二则穆府自然希望有人压一压庆府的风头。

二人在这对着明月喝酒,风景如画中,也是十分惬意,借着明月风清,宋捷喝着酒喝着酒闭目静听着风声,犹如出道:“周兄听见有琴声吗?”

周宁听了一听,皱眉道:“有吗?”

宋捷十分确认的笑道:“心无杂念,闭目静听。”

周宁闻言闭着眼睛,仔细倾听,只听的风声呼啸,拂来吹去,世间万物却一片沉寂,又在风声中听到万物生机勃勃,只等冰雪融化的气息,皱着眉头偏脸细听,果然从风中捕捉到一丝转瞬即逝的古琴声。

宋捷看他脸色,欣然笑道:“荒山野地,有人却在弹琴,想来必有缘故,不如一起看看?”

周宁看他眉间笑容,便知他是几分了然于胸的,便爽快答应道:“好!”

两人便借着夜色,在风声呼啸中步步向前,琴声且远,而且不易捕捉,明明听着有其声,却恍惚不可闻,宋捷听声辩位,一路绕过了几座大山,在群山当中左转右绕,终于是来到一处豁然开朗之地。

只见月光凄冷,高耸入云的冰山隐秘之中,藏着一座天然热水湖,湖水清澈如香泉,丝滑如凝脂,月色照映下水波温柔起伏,湖水面上飘扬着一层温暖热气,深处更是仙气飘飘,让人陶醉不已。

便在这湖水岸边,湖里停靠着一艘小船,船上空无一人,倒是岸边盘腿坐着一名头戴斗笠的蓑衣之人,及腰红发随风飘飘,浓郁水气不住袭来,此人腿间摆着一张雪玉制成的古琴,雪玉晶莹剔透,光泽透明,琴声悠扬,意境高远,时而沉寂如井水无按,时而清脆如泉水叮咚,时而雄壮似江海奔腾,褐红长发飘落肩头,只见其人影,不见其容貌。

宋捷轻声道:“此人绝非等闲之辈,恐怕更是一等一的高手。”

周宁怪道:“深更半夜,躲在这里弹琴是为何?”

宋捷低声道:“周兄看到湖边的碎石了吗?”

周宁极目望去道:“我看去也没什么异常?”

宋捷依旧小声道:“此人方圆三百步内,碎石底下不知藏了多少人。”

周宁吃惊非小道:“这等眼力,太也惊人了吧?”

宋捷摇头笑道:“不是眼力惊人,非我宋捷卖弄,实则是我魔国宋家,有与众不同的天赋所在,能在危险之中,察觉到微弱的气息,这一点在妖界尽人皆知。”

周宁轻咳道:“原来宋兄还有这等本事。”

宋捷低声道:“周兄请看,那头戴斗笠的人,琴艺如何?”

周宁歪头想了想道:“虽然高超,但魔海之外,能用琴艺压制他的,也是真有几人了。”

宋捷眉间一笑道:“魔海之外,台州的朱瑶,定州的欧阳馆主,北国的两位慕容王爷,还有天下的第一美女,明雪公主,都是爱好此道的人,周宁兄一定是想说这几位了。”

周宁惊讶无比道:“想不到妖界中人对魔海之外的情况如此了如指掌,竟连这种寻常人眼中的小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宋捷轻咳道:“兄台勿怪,人都有好之心,多知道一点不伤大雅的事情也没什么怪的不是?就比如今晚多交一个如似周兄这样的好朋友,更是好事不是?”

周宁只能点点头道:“你也终于承认天下第一美女是明雪公主了……”

宋捷举起手道:“打住打住!就此打住!在下以为,两界之间必然互相尊重,才显诚意,而明雪公主在你们哪儿是天下第一,这个在下当然承认,但要把妖界也算进去,在下不甚赞同,紫寒公主的绝色美貌,周兄莫非视若无睹吗?”

周宁好道:“依宋兄意思,在你眼中,紫寒公主才是妖界的天下第一美女了?”

宋捷貌似潇洒,淡淡笑道:“在下正是有此意。”

周宁皱眉道:“不都说是瑶雪圣女么,看来宋兄是对紫寒公主颇有偏爱了。”

宋捷依旧淡然道:“紫寒公主,当之无愧,我这看法绝不会在变。”

周宁偏过脸笑道:“我还是随大众的好,认妖界之第一绝色,当属瑶雪圣女。”

宋捷颇有几分无奈道:“你又没见过瑶雪圣女,怎么偏认定她?”

周宁脸色淡然道:“我是没见过,不过妖界万民何止千千万,这些人都没见过么?”

宋捷只得道:“也许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吧。”

周宁也不再与他争论这个,转而盯着湖边弹琴的那人,那人蓑衣在身,头戴斗笠,不知情的兀自以为是归隐不问世事的高人,可此人深更半夜,藏身于冰山雪地,在这湖边怀抱一把雪玉古琴,便是这古琴便也价值连城,十分难得了,更不说碎石底下还藏着许多人了。

湖边小船随着水波温柔起伏,湖面上浓郁水雾飘飘,犹如仙境,令人看去唯美至极,褐红长发之人盘腿弹琴,琴声渐渐也多了几分柔和,听来令人陶醉,隐隐有出尘之意……

宋捷投目往黑暗中看去,眉峰一皱低声道:“看!”

周宁随他目光看去,整个人眼都跟着看直了,月光此时盈盈如水照射下来,夜空之上一片云彩恰恰掠来,半边雪山照在月光下,半边雪山处在阴影中,一阵冷风拂过,吹的人一个激灵,如梦如幻中,雪山峰顶一道白影夺去了一切光华!

极品,极品,真是极品!它是造物主最骄傲的杰作,一匹冰雪白的好马无比高贵的傲立高峰之顶,明月照映下,从它身上挑不出丝毫的瑕疵,采夺目中,全身笼罩在一片光中,但闻一声惊天嘶鸣,白马前蹄腾空立在月光之中,嘶鸣声中,整匹马如同一团白色卷云一般从峰顶奔腾而下……

积雪滚滚,风驰电掣,白马快的令人难以置信,积雪层层飞溅,雪白毛色光亮,奔腾之间,肌体曲线,血脉喷张,真是有天马之称的马降临!

这匹天马看的人目光晕眩,周宁从未见过如此好马,按捺不住激动心情,宋捷也是两眼死死盯着马看,那盘腿坐在湖边弹琴的红发男子,身形一顿,琴声弹的却是更醉人了。

周宁实在想不到此人耗费心机,却是为了这匹绝世罕见的天马,也难怪,寻常的马那能入得他眼!

天马从峰顶不过转眼奔驰下来,真是快如闪电,如此速,令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这匹天马四海八荒之内,绝对第一!

明月夜下,这匹天马奔驰下来之后便缓缓朝湖边弹琴男子走去,竟是被此人琴声引来,这下看的更清了,通体雪白之中,真真让人挑不出丝毫不妥之处来,缓缓靠近时,其高贵的采让任何人见了都要一眼沉迷,随着天马生性谨慎踏着步子,往弹琴男子走去,褐红长发的男子虽然此时此刻融入琴声当中,也依然压不住几分僵硬的紧张,琴声也更是弹的更加完美,无懈可击了。

周宁暗叫道:“别过去呀,别过去呀!”

可这天马哪里却听得到?五百步外还犹豫慢行,四百步外半是犹豫,半是时快时慢,就在琴声悠扬之中,一步步踏入了三百步外,一朝之念,已是踏入包围圈中。

弹琴男子闭目保持着心静如水,倾听着天马蹄声,两百步,一百步,五十步,每一瞬都让人如此难熬,短短瞬间此人已是满头大汗,二十步,十五步,弹琴男子始终不为所动,琴跟着弹的轻缓下来,短短十步,周宁满是紧张,弹琴男子汗如雨下,直盼着百无一失,却没料到,天马就在短短十步,徘徊不前,犹豫不定,静止不动,直盯着弹琴男子。

男子汗如雨下,就在这僵持之间,只听的砰的一声,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落在天马面前,天马顿时受惊,一声长叫,腾起四蹄就跑,长发褐红的男子见状纵声跃起,气急败坏的怒啸道:“可恶鼠辈,竟敢坏我大事!”

此人怒啸声中飞跃而起,径直扑向受了惊的天马,怀中玉琴端然放在湖边,怒啸一起,方圆三百步之内,几百名黑衣男子手张大网,一个个冲地而出,转眼间组成天罗地网,把个受惊天马困在其中。

周宁一眼瞧去,整整四百名黑衣蒙面的男子一个个配合严密,天衣无缝的撒开天罗地网,天马在大网内四处乱撞,处处碰壁,网也不知什么做成,每一碰到必是电光火石,疼得天马凄厉嘶鸣,这四百人张着大网,只组成天罗地网,一动不动把马困在其中,红发男子乱势之中,怀抱马鞍,猛然把马鞍落在天马背上,整个人随即落了上去,天马生性高傲,那里肯屈服,登时腾起四蹄狂乱奔腾,欲把背上男子甩下身来,男子蓑衣洒脱,露出内里黑衣长衫,肩后长长红发乱舞,震怒声中非要驯服这天马不可。

是把这天马折腾的筋疲力尽,看谁能撑的过谁,男子也是厉害人物,任凭天马如何发狂,就是甩他不下来,四百名黑衣男子张着大网困在外围,看来这马是在劫难逃了。

天马却是死活不屈,一声声悲鸣四处冲撞,惹得电光火石乱飞,更映的马上男子如同魔一般。

周宁与宋捷皆有自知之明,下去了就是送死,那能下去,虽然急也没办法,倒是宋捷好几次都跃跃欲试,那石头也是他丢的,好在一时也没人顾得上这里,天马阵阵挣脱声中,被折腾的遍体鳞伤,渐渐不如刚开始有气力,男子也是大汗淋漓,眼见就要成功驯服,更是拼命。

他在这拼命驯马,却没料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湖边乱势当中,但听轰的一记惊天雷声,热湖水中翻山倒海,狂浪乱飞,犹如翻了锅一样,震的人耳朵生疼,湖中小船轰的一声被炸出水面,没头没脑一样砸向岸上,满天水浪滚滚跟着掀了过来,被小船砸中的五,六名黑衣男子哼都没哼一声当场毙命,混乱当中,一股股滔天水浪夹杂着无与匹敌的巨力朝岸上猛然扑来,所触水者不是瞬间毙命,便是一个个骨断筋折,躺在地上哀嚎一片,就连远在观望的周宁,宋捷也被飘洒下来水花给溅的满脸水。

四百名黑衣男子组成的天罗地网瞬间支离破碎,更有几十人当场毙命,骑在马背上的红发男子仓促之下也不得不躲避浪头,怒骂声中被水浇的成了落汤鸡,天马奔腾而出逃出包围网,无数湿淋淋的男子拼命叫着一个个追赶而去,这一下变故,红衣男子头上斗笠被水浪击得粉碎,秘面容也露了出来。

只见月色之下,此人黑衣长衫在身,及腰红发披在肩上,月色下,只见他四,五十岁,脸色白白静静,一张面容颇为文雅,但盛怒之下,双目犹如喷火死死瞪着湖中,周宁已然站了起来,一眼望去只见水浪平息,湖中浓郁水气飘飘,犹如仙境中,月光盈盈似水照射中,湖水深处一名绝色少女浴水而出,一层层仙气随风飘散,月光柔和,她如同天宫仙子一步步沐水而来,如瀑秀发湿润留恋在香肩,绝美容颜美的令人如处梦中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绝色女子!

热水湖中一层层水雾跟着轻风吹上岸来,夹杂着清谷幽兰的芳香,月光仙气相映中,这绝色少女浴水而来,一袭雪白轻衣在滑如凝脂的热水湖中,诱人至极的贴在她诱人娇躯,只见水里湿衣轻裹,绝美身影在在层层仙气飘飘中,更是极度诱惑。

一轮皓月当空,此女雪白轻衣湿透,如最温柔的水波轻柔贴在把修长曼妙,婀娜诱人的娇躯,更将诱人喷血的美女身段,半遮半露的展现了出来。

男人们已瞧得已瞧得是挪不开目光,她却视若无睹,犹如最清冷的一朵冰山雪莲,远远的就有一股灵气逼人,浴水而来时,修长娇躯慢慢也从水中显现而出,雪衣在水中随水波飘动,长发温柔披散在香肩,轻衣湿透中,紧紧贴在雪白浑圆的挺拔双峰,只见峰顶两点凸起,红的娇艳,美的诱人,修长玉腿轻移之间,香风吹送,玉腿销魂之处,隐约可见秘销魂的玉女圣地,是那一抹浓密的乌黑芳草,水波温柔静谧声中,她已登上了水岸,绝色之美,让人震惊!

这般天仙玉女,那能不吸引男人目光,宋捷与周宁都瞧的一愣一愣,宋捷楞了半天,潇洒一笑道:“如何?我便说紫寒公主是天下第一,这下你有何话说?”

二人离的远,那绝色美女诱人喷血的销魂,他二人自是无法看到,只是隔的远远也依旧瞧着少女诱人曲线,一袭雪白湿衣贴在娇躯时,尤其是她胸前傲人双峰,远远看去令周宁也不紧暗吞口水。

按理说如此绝色至极的少年美女,那有男人舍得发怒,怎么说也是怜香惜玉,此文士却怒气冲天,破口骂道:“小娘皮屡次三番坏我好事,你想要寻死否?”

紫寒公主便是柳若萱,她玉手轻撩香肩秀发,娇躯穿着的白衣散发着整整热气,玉体肌肤的香气随风扑鼻而来,闻之令人魂都没了,可这男子生来不爱女色,唯独喜欢绝世好马,眼见被人坏了好事,气的脸色铁青,柳若萱淡然自若,随意抚着香肩湿润的秀发,秀美玉足轻移迎着明月走去间,衣袂飘飘,已然仙女一般飘然飞起,只留下一股醉人香气。

男子大怒换做平日,早恨不得把这少女给吃了,可此时眼里又关心天马,破口大骂一番,急忙飞身追去,周宁跟宋捷也是在下边追去,明月相照,天马毕竟筋疲力尽,被众多围追堵截黑衣高手给困的处处碰壁,身上已是遍体鳞伤。

冰天雪地里,她率先衣袂飘飘从空中落下,轻抬玉足走向遍体鳞伤的天马时,天马通人性也知道跑来她身边,一人一马,被三百名左右的黑衣男子困住,周宁跟宋捷立在小山坡上观望着一切,宋捷道:“如此大的动静,不会不被人知道,只要再坚持坚持,甲州武士一定会赶过来的。”

周宁看着山坡下众多黑衣男子道:“妖族之人?”

宋捷确认道:“不是也差不多,妖族极为强大,更有许多高手甘心被妖族驱使。”

黑衣男子偏脸四顾,冷哼道:“劝公主你勿要多管闲事。”

急忙收服天马下,连带着称呼也为之改了,柳若萱贵为龙城公主,自有一股天生高贵气质,此时此刻与天马站在一起,她玉手轻轻抚摸着天马身上伤痕,美眸几分柔和,轻轻叹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墨先生本已在妖界尊贵之极,又何必苦苦为难一匹马?”

被称为墨先生的男子,眉间一变道:“小娘皮,你莫要试探老夫耐性!”

柳若萱美眸坦然面对他道:“小女若是说不呢?”

墨先生一挥大手,旁边侍从恭敬跪地,捧来雪玉琴,他大手接过雪玉琴,脸上几分狂态道:“那就请一赏老夫的狂声一曲了!”

自称老夫,便是不把她这个公主放眼里了,柳若萱闻言情依旧平静如水,摇头道:“小女已恭候多时,先生请!”

墨先生自有狂妄之本,唇角冷冷一笑道:“无知丫头,谅你能听老夫一曲,也是三生有幸了!”

柳若萱缓缓背负玉手道:“小女在湖水戏水时,早已聆听过先生琴声了,先生请吧。”

墨先生张狂一笑道:“老夫的真功夫,你还没见识到呢!”

柳若萱美丽笑道:“不过欲问先生,倘若琴声之后,小女安然无恙,又该如何?”

墨先生迫不及待抱紧琴,哈哈笑道:“丫头不知天高地厚,老夫一曲何等的过人?虽不至于惊天动地,泣鬼还是有的,只要你安然无恙,老夫便就此退走,要是输了,嘿嘿,老夫手底下这么多兄弟,丫头你就给他们尝尝仙女的滋味,瞧是仙女怎么个爽法!”

旁边三百名男子登时听的一个个热血沸腾,口水瞧着她曼妙娇躯一个个把口水都流了下来,周宁听来他这最后猥亵言语,对柳若萱这个高贵冷艳的龙城公主,冰清玉洁的少女,无疑是最大的亵渎,可危机时刻,他发觉自己真是太小看这个公主了,只见她轻抬玉手,拂去雪白面颊一缕乱发,美丽容颜淡然出尘,红唇轻启道:“若先生琴艺如此高超,所谓愿赌服输,要是先生赢了,小女自当兑现诺言。”

墨先生闻言眼睛一亮道:“此话当真?”

她美眸看来,柳眉一笑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她说罢,伸出雪白玉手缓缓滑落至衣襟,指尖儿在胸前浑圆雪峰,轻轻一划游移而过,那瞬间太过诱惑,已有许多男子大冷的天都觉热血沸腾,火热火热的口干舌燥,柳若萱瞧过许多男子丑态,玉手轻抚香肩,一双美眸几分挑衅的迎视着墨先生目光道:“莫说先生琴声奈何不得小女,便是偶然赢了,小女愿赌服输下,这冰清玉洁的仙子玉体,便予众位一亲芳泽,叫众位在小女仙体真个痛快销魂又有何妨!”

最为言语的挑衅,也不过如此,墨先生狂妄,她更对此不屑一顾。

墨先生大为得意道:“丫头既然如此,老夫也就不跟你客气了,老夫一曲分为三层,若承受不住,你便举手示意,可不要硬撑着,你输一层就脱一层衣服,听完一整曲衣服没脱完,或安然无恙,就算你赢如何?呵呵,不过似丫头你这么个大美人儿,老夫怎么着也得怜香惜玉不是?”

这个打赌也太是香艳了,周宁暗暗道:“千万不要答应他啊!”

没料想柳若萱轻松答应,说罢亭亭玉立在原地,一双美眸柔和看着天马,天马也受感动,紧紧依靠着她。

墨先生皱眉微一闭眼,再次睁开双目时,目中精光大作,咄咄逼人,宋捷立在山坡上,却是脸色大变,原来他天赋异禀,听力极灵,是以能远远听到琴声,感受到碎石底下微弱动静,但所谓福祸相依,有其利则有害,周宁还不知时,宋捷已不动声色捂住了自己耳朵只用眼去看。

墨先生张狂,自有其本所在,怀抱雪玉琴冷冷一笑,只见手往琴弦一放,一声乍破,声浪惊人犹如千军万马一一在目,凶狠杀来,源源不断,隐隐约约有阵阵战阵厮杀之声,周宁第一下琴声已是听的胸口一阵乱跳,柳若萱娇躯纹丝不动,天马却是什么也不知,只感觉到危险,原来墨先生功力已达登峰造极的地步,不愿伤害天马,琴声专攻柳若萱,及周宁,宋捷二人,从宋捷抛石头时,他已然知道二人位置,只是为了引诱天马,暗暗忍耐下来,一有机会发动攻击,琴声真如铺天盖地一般扑了过来。

宋捷捂着耳朵汗如雨下,周宁自身难熬,眼睛又死死盯着场中变化,那注意到旁物?

墨先生胜券在握一般,脸上一丝冷笑,双手在琴上拨弹如飞,琴声竟是千军万马,一声刀枪挑破寂静,一阵阵万马狂嘶,犹如踏在胸口践踏而过,听的人耳朵隆隆作鸣,这还不算,胸口一颗心好像要被震的跳出来一样,宋捷已然脸色仓白,转眼之间被震的晕头转向,周宁也好不到那里去,感觉胸口被一匹匹野马硬是踩踏过去一样,疼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咬着衣衫爬在山坡上,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而来,而柳若萱纹丝不动,闭着美眸还似有欣赏之意,墨先生琴声更急,宋捷苦苦忍耐之中,再也撑不住,一口血就喷了出来,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墨先生眉间冷冷一笑,手上琴声更不停,周宁浑然不觉身边一切,疼的目昏眼花,俩眼冒星星,感觉自己全身被一万匹马踩踏蹂躏而过一般,满头都是大汗,疼的叫都叫不出来了,宋捷一动不动,柳若萱柳眉轻蹙,缓缓睁开美眸,纱袖轻裹举起了玉手。

墨先生这才停住了琴声,宋捷昏迷之中,发出低低一声呻吟,墨先生冷笑道:“丫头,这可怪不得老夫,这是你自己心软,怪不得旁人。”

柳若萱摇头道:“先生勿需解释,小女愿赌就绝不会食言。”

墨先生得意道:“那就请丫头脱一层衣,给老夫哪些徒子徒孙们开开眼吧!”

周围三百名如虎似狼的男子们,顿时兴奋发狂道:“脱,快脱呀,扭扭捏捏的可不像龙城的公主啊,哈!”

面对男人猥亵言语,她绝美容颜色坦然,两只玉手动作高贵,更无扭捏之处,动作自然轻轻解下自己雪白衣带,雪白衣带无声落在地上,黑衣男子个个瞪大了眼睛,一个个叫道:“娘的,今晚可算来眼了,龙城公主的仙体啊,哈!快脱啊”

她两只玉手落在香肩,轻轻解开雪衣,先是雪白香肩裸露在空气中,后是胜雪玉臂,再至胸前包裹着傲人双峰的白衣抹胸,惊艳之中,一件雪白外衣随风掉落在地,修长玉体在一件薄如蝉翼的轻衣包裹下,只见曲线曼妙,喷血诱惑,一股风呼啸而来,拂在她单薄娇躯,令人看了都觉几分可怜!

宋捷昏昏然醒来,听到阵阵猥亵叫声,知道自己再呆下去也无益,反而会拖累她,无声无息的硬撑着回到黑暗深处了。

周宁被折腾的够呛,昏昏沉沉间听到几百名男子叫声,这不愧是龙城公主,这身段也太他娘的过瘾了,瞧瞧这胸,瞧瞧这腿,真够过瘾的,平常那能看的到啊!

墨先生冷冷笑道:“丫头,这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老夫,老规矩,请听第二层吧!”

柳若萱淡淡道:“小女何尝说过怨言?就请便吧!”

墨先生沉声一笑道:“就请接招吧!”

说罢大手落在弦上,铮的一声,一条雄壮奔腾的大江从弦上引了出来,周宁噗的一声被震的在小坡上滚落出来,捂着耳朵也不管用,脑袋里昏昏沉沉,感觉身在一条大江中漂流沉浮,万丈江水把自己击得上下沉浮,雄中激荡万千,柳若萱回眸一看,眼中几分悲天悯人的慈悲,刚刚开始便举起了玉手……

墨先生猖狂大笑道:“想不到你这丫头竟然愚蠢至此,笑死老夫了。”

周宁跌跌撞撞滚落下来,见隐藏不住,强自捂着嘴中的血,步步艰难来到她面前,噗通一声跌在地面,三百名黑衣男子倒团结无比,齐声叫道:“脱,快脱!”

墨先生按着琴弦笑道:“丫头哈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自作孽,怨不得谁!”

柳若萱美眸看着周宁,抬头淡然道:“先生怎像骂街妇人一般喋喋不休?小女并未口出怨言,又怎谈的上一个怨字!”

她说罢美丽玉手落在随风飘飘的单薄轻衣,墨先生哼道:“老夫怎会喋喋不休?丫头你不必急着脱衣,倒是留到第三层再说,不过,老夫的爱徒急着尝个鲜,爱徒,还等着做什么?”

言刚完毕,就见一名体型瘦弱,十三,四岁的黑衣小子从人群里钻了出来,看样子还有几分胆怯,瞅瞅这边,瞧瞧那边,周围黑衣人恨铁不成钢道:“傻狗儿,还愣着干嘛?别忘了给师兄们也尝尝鲜!”

他在众人怂恿下胆子也大了几分,贼头贼脑的四处张望半天,来到柳若萱面前,盯着她绝美容颜,高贵圣洁的气质,自个倒先自惭形秽了,吞吞吐吐的结巴道:“仙女姐姐,你,你真美……”

柳若萱淡然道:“谢谢。”

傻狗儿瞧了瞧她诱人娇躯,目光头一次大胆的在她身上看来看去,旁边人起哄道:“狗儿,把这妞的胸衣扒下来给师兄们亲一亲!”

傻狗儿眼睛盯在她傲人双峰上看了一眼,就咕嘟咕嘟咽着口水,柳若萱美眸淡然,依旧沉静如水,傻狗儿鼓起勇气,终究是哆哆嗦嗦,感觉是在亵渎她一般,结巴道:“我……我要仙女姐姐的鞋……”

周围人闻言纷纷笑骂道:“傻狗儿,你这没出息的,师兄们太也看不起你了!”

柳若萱却是美眸淡然道:“不知道你要姐姐的鞋做什么?”

傻狗儿两眼不敢看她道:“狗儿,只配要……姐姐的鞋……”

说罢鼓起勇气急忙蹲下来去脱她的鞋,只觉得一阵香风将自己包围,傻狗儿蹲在地上时,单薄轻衣不住拂在脸上,香的让他魂儿都跟着风飘走了,旁边人笑骂声中,傻狗儿跪在地上如奴仆一样亲手脱去她一双白鞋,白鞋拿在手里触感分明,不染尘俗,无比洁静,被仙子衣裙接触久了,鞋上也散发着淡淡幽香,傻狗儿把脸贴到一双白鞋上,似呆了一般陶醉,情不自禁贪婪舔了几口,一溜烟就给跑了……

风刮过她脱下衣物,白衣随风飘飘刮了起来,跟着引来众人哄抢,转眼间被人撕成好几段,抢到白衣的男子纷纷陶醉无比的在她衣上闻来闻去,视若无价之宝,兴奋叫道:“太他娘的香了,这可是龙城公主的香衣啊,闻上这么一口都爽死人了!”

一件雪衣纱裙引来激烈无比的你争我抢,抢到的人没了魂儿一样把抢到的轻纱捂到脸上,视若珍宝的唯恐被人抢去,一个劲闻来闻去,一边闻一边赞不绝口,傻狗儿脱下的绣鞋更是被众人大为羡慕,纷纷堵上去要傻狗儿拿出来给众人过过眼瘾,傻狗儿死活不让,死死藏在怀里捂的严严实实,引来一阵阵笑骂之声,看着此情此景,若是寻常女子受此大辱,按理说早已羞怒难当了,柳若萱却淡然摇头道:“请弹第三层吧!”

墨先生眉峰一皱,叫道:“好个丫头!老夫也不得不佩服你几分了!”

说罢琴弦声起,柳若萱轻抬玉手按在周宁肩上,周宁出的感觉不到任何琴声,相反琴声对他造成的伤害正在快速恢复,可是柳若萱蹙眉不语,只是紧紧闭着美眸,琴弦声天崩地裂,墨先生皱眉乱弹,一曲天崩地裂之音,犹如铺天盖地之势席卷而来,待到墨先生一曲结束时,周宁意识清醒之时,柳若萱优雅站起娇躯,墨先生连道三个好字,哈哈大笑道:“丫头了不起,老夫见过的人多了,没见过你这么不要命的,哈,老夫愿赌服输,就此再会!”

说罢来如风,去如影,转眼之间消逝在黑暗当中,柳若萱柳眉紧蹙,容颜上忍耐着极大痛苦,人都登时都有些瘫软了,站也站不稳了,玉手无力抚着天马,正忍受着极大痛处,她衣裙被众人哄抢,一双白鞋也被傻狗儿脱去,秀美玉足踩着雪地之中,看去令人可怜,她却依旧坚强,周宁遍观周围她背后却有雪白衣带,只是却无用处,只得放进怀中,柳若萱脸上香汗淋漓,纤纤玉手抚着天马脖颈,凄然笑道:“你自由了……快跑吧……”

周宁听了此话,双目却是当场湿润了,他从未见过如此高贵的公主,却这么的善良,明明稳操胜券,却为了旁人生死,甘愿受不白之辱,如此女子,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今日算是张见识了。

天马通人性,这个时候更知道眼前女人为了救自己受了重伤,那里肯离去?嗤嗤喘着粗气,用脖颈轻轻蹭她,柳若萱美眸恍惚,无力瘫软在地,靠在天马身上,摇头笑道:“走吧……”

她一声走吧,天马万分不舍三步路两回头,茫茫雪山中,嘶鸣一声终究是消失在群山之中。

天寒地冻,冷风呼啸,周宁脱下自己衣衫盖在她身上,这才发觉她身上湿衣冷若冰雪,在她伤势下无异于雪上加霜,她苦苦忍耐着极大痛楚,咬着红唇轻颤,断断续续道:“谢谢……”

如此倔强女子,真是世间罕见,比之男子都要有几分刚强,周宁听见远处人声马声,知道穆府武士赶来增援来了,为她遮挡着冷风,大喜道:“公主……您再坚持坚持,穆府武士很快就要来了!”

柳若萱却是摇头凄然笑道:“不……带我离开这里,不能让别人看见龙城公主会是这般模样……”

周宁皱眉急道:“可是殿下伤势这样严重,不能再经受颠簸了!”

柳若萱咬唇道:“我,宁愿死了,也不愿甲州的人看见龙城公主会是这般模样,若萱一身所系绝非个人,咳……而更是龙城的尊严,妖族强势崛起,龙城更需要给万民信心……”

人声马声越来越近,柳若萱几近挣扎在风雪中毅然决然站起单薄娇躯,迎着冷风一步步走向那一轮皎皎明月,周宁思绪万千,更知道墨先生弹一层时,她因宋捷吐血昏迷而认输,墨先生弹第二层时,她因自己承受不住而认输,弹第三层时,柳若萱把她自己置于琴声之中,却全力保护他不再受琴声伤害,更以修道之人的功力为自己疗伤,阵阵琴声全由她一人承受,她是高高在上的龙城公主,而他和宋捷不过是区区几面之缘的人,莫说她是高贵的龙城公主,便是普通人谁不珍惜自己性命?

她本不必受这种极端痛苦的,先是救了天马,后是救了宋捷和周宁,她自己却受了重伤,周宁思念至此,喉咙一哽,从经历赵雨事后,他以为自己的命是分文不值的,可这分文不值的命,却被龙城公主用了极大代价,给鬼门关硬生生拉了回来,人间温暖,岂有更甚于此?

明月夜下,冰天雪地中,冰山反射着月色照在茫茫雪中,柳若萱已至半昏迷状态,周宁背着她立在皎皎明月下,仰头便是那明月如水,群山巍巍,人声马声渐渐远去。

一步一步的走,一个人无论多么卑微,那怕低贱如蝼蚁,只要他在一瞬间有了对生命的信仰,或为了什么人,或什么事而拼搏生存下去的努力,那怕就在他最卑微时刻,也必会绽放出此生最美丽的光,天道本善,愈是磨难之中,越可见人心,尚古!

就在群山之中一步一步走,远离了世间喧嚣,周宁从未料到,自己在此时此刻会如此的坚强,仿佛再大困难也不会怕,也许只有最残酷嗜血的妖界,才能焕发如此纯真的善吧,女子本柔弱,遇事则坚。

世人本多情,有心亦刚强。

第七十八襄、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冷风一阵阵席卷而来,拂在人身冻彻肌体,闻之呜呜呼啸的冷风,真如鬼哭狼嚎之声,越是在此时,越是见人心,茫茫雪地中,周宁背着她一步一步走着,只为找一处遮风挡寒的所在,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一处山洞时,他喜出望外,急忙背着柳若萱走了进去,山洞里毕竟温暖,火光很快生了起来,群山曲折当中,风呼啸个不停,柳若萱冷的瑟瑟发抖,周宁毫无亵渎之下,把她抱在怀中予她温暖,才发觉她身体被冻的到底有多冷,火光照映着人脸,洞外风呼啸,月清冷,也许这便是一种侠气,一种正道的风骨……

两人衣裳在火堆温暖下,散发出阵阵热气,柳若萱沉沉睡去,又在火光中温暖中醒来,若一般女子醒来发现自己靠在几面之缘的男子怀中,必是又羞或怒,她却全无这种表现,周宁怕她误会急着解释时,柳若萱轻声道:“我知道……”

短短三个字,却给了人最大的宽慰,周宁从未觉过此生之中,会遇上如此惊艳一切的女子,此段经历,想来足以安慰一生了,思之惊艳。

柳若萱无力靠在他怀中,似恋人依偎,拥抱,只是周宁此时此刻全无亵渎之心,她又如何感受不到?

周宁从未与女孩儿如此亲密的接触过,更别说似她这般绝色美人了,难免几分尴尬道:“公主您好些了吗?”

柳若萱轻轻点头道:“多谢君子照顾,现在感觉好多了……”

周宁听的心中一荡,只因她称呼自己这一声君子,只是还未来得及多想,柳若萱已然道:“只是若萱伤重之体,恐妖族不能善罢甘休,就怕连累了君子。”

周宁感动之下,急忙安慰她道:“公主您不要担心,那墨先生虽看去脾气虽然古怪,可看他也不像言而无信之人。”

柳若萱轻轻摇头道:“妖族复杂,绝非墨先生一人,妖族其他人知道若萱受困后,如何肯善罢甘休,只是今晚运气好,遇上了还算守信的墨先生罢了,妖族其他人,未必就能如此了。”

周宁关心道:“那该如何是好?”

柳若萱轻声道:“此处非久留之地,只可暂避,待今晚过了后伤势好些,便速速离去。”

周宁点头道:“只是公主伤势只歇息一晚就要再次颠簸,恐对身体不利。”

柳若萱咬着红唇道:“无妨,熬过今晚,会好许多的。”

周宁想起她与墨先生打的那个赌,不免有几分心有余悸道:“公主与墨先生为什么打那个赌?”

柳若萱闭上美眸轻声道:“他们人太多,若萱一人足以自保,可是天马却逃不掉。”

周宁听的抽搐一下,失口道:“有胜算吗?”

柳若萱点头道:“有。”

周宁怔了怔,小声道:“输了怎么办……”

她容颜清冷,语气几分恍惚,几分淡然道:“愿赌服输,若是输了,自当兑现诺言……”

周宁听的不由自主吞吞口水,犹豫道:“公主是妖界绝色美女,就不担心我……作出不轨之事吗?”

她望着火光,轻语道:“若萱信任君子绝非那种人,倘若不是,也是若萱咎由自取,看错了人,怨不得谁……”

周宁恍惚听的有几分失,柳若萱轻道:“君子叫周宁吗?”

周宁心里一喜,笑道:“正是周宁。”

柳若萱语气柔弱道:“不介意的话,就称呼您一声周兄吧……”

周宁连忙道:“公主叫我周宁便好。”

柳若萱似是累了,也没有回复这句话,短短片刻便又沉睡过去,她是绝色美女,如今又是衣衫单薄靠在自己怀中,温香软玉不说,男女肌肤相亲实在惊艳,只是周宁对她只有敬佩之情,虽然有几分男子本能之欲,但也对她并无亵渎之心。

到了第二天周宁一觉醒来之后,今日天色大好,头顶艳阳高照,阳光明媚,走出山洞一瞧,漫山遍野尽是一片冰雪世界,群山巍峨,高耸入云,头顶阳光明媚之下,竟然有几分刺眼。

雪山下一条小溪水叮咚做声的流淌而去,阳光刺眼当中,溪水旁边一名绝色少女,正在溪水边梳洗,长发柔顺落在香肩,拂在雪白玉臂,容颜极美,肌肤胜雪,修长玉体穿着的单薄白衣,在阳光下散发着晶莹圣洁的光泽,看去美艳绝伦,高不可攀,真如仙子一般。

在周宁眼中,瞧着瞧着竟然是有几分痴了,她梳洗过后,雪白肌肤之上有薄薄水光,晶莹美丽,此女之美,当真是钟天地之灵气,夺日月之精华,也许偌大天下,除了魔海之外的赵青青外,实难找到如此绝色。

柳若萱盈盈起身时,周宁这才发觉她长发飘飘落在裸露的香肩及胸前,阳光照在她身上时,露出来的雪白肌肤兀自沾留着几分水气,香肩裸露的肌肤下,雪白抹胸内那浑圆挺拔的双峰,在她整个人圣洁之中,无疑充满了最直接的诱惑。

她外衣被人哄抢而去,此时此刻香肩裸露,胜雪玉臂亦在空气之中,修长仅着一袭单薄衣裙,白衣秀裙之下,若隐若现赤着美人玉足。

二人目光相对,她并无自己此时此刻,衣不蔽体的扭捏之态,过了一晚之后,也是大为康复许多,周宁怕她冻着,就把留在山洞中,自己的外衣拿来给她披上,山中没有任何吃食,他自己都觉得饥饿,心想更别说柳若萱了。

柳若萱赤着玉足步步走来时,虚弱之态顿减,想是她一夜之后,伤势好了许多,正需要休息,周宁自告奋勇,主动上前把她背起来道:“让我背您去找下山的路吧,到了人多的地方,先买来衣服,再好好吃些东西,然后我们就可以回到穆府。”

柳若萱在他背上,淡然道:“只是辛苦周兄了……”

周宁连忙道:“不辛苦,您可是救了我的命,更是为了我才受的重伤。”

柳若萱沉默一会儿道:“周兄是魔海之外的人,魔海周围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周宁想了想道:“跟妖界也差不多,只是我们那儿没有妖族。”

柳若萱轻声道:“妖界本是妖族天下,究其原因说来,也是一段往事了,就在距今六百多年前,历月王朝步入末年,王朝经历大变时,王朝内天灾人祸层出不断,天下经历前所未有的混战,时而蝗灾铺天盖地席卷而过,使得庄稼颗粒无收,从而造成饥荒遍野,易子相食,混乱之中,更有妖魔恶鬼贪食人肉,光天化日之下破门而入,生食活人,王朝灭亡已在顷刻之间,忠于王朝的王族先民们,在历月王朝灭亡之时,一是为保留王朝血脉,二是面对仇敌残酷追杀,被逼的无路可走,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走投无路之下,唯有不畏艰辛,乘船度过魔海来到了妖界。”

时过境迁,沧海桑田之后,这段秘闻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周宁也只是大概听老人说过一些历月王朝之事,没想到真有此段秘闻,忍不住道:“那后来呢?”

柳若萱语气几分恍惚道:“那时候,妖界并没有如今的九重天,那时妖界只有过着衣不蔽体,不知耕种为何物的土民,与之对比的则是强大凶狠的妖族,妖族天生便有力,生长在穷山恶水之中,茹毛饮血,凶狠好斗,各部妖族之间又以历代妖唯命是从,妖便是妖界之主,先民们乘船度来魔海之时,对妖界的所知极为匮乏,且也屡屡碰壁。”

她顿了顿,又轻声道:“妖族视先民们为入侵者,屡屡欺压挑衅,土民也常常攻击,先民们毕竟是王朝血脉,团结一心之下,也正是在妖界遍布野兽,妖族肆虐的情况中,先民们一边抵抗妖族,一边努力与当地土人融合,生活在一起,向妖界土人传播知识,教他们制造铁器,每年四季耕种,织布桑蚕,传授文字,建造城池,年年战争,年年繁衍生息,正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两百年后,人的力量亦渐渐的强大起来,可与天生力的妖族对抗,又在多年才打退了妖族,同时也付出巨大的代价,妖族退往出生之地,先民们亦在此基础,创建了九重天,时至今日,九重天便是收服龙宫多年之后,也从未敢轻视十万大山的妖族。”

周宁仔细听完啧啧称道:“原来竟还有这段往事,也难怪十万大山积蓄多年,只为消灭九重天了。”

柳若萱摇头道:“妖族在十万大山之中视旧恨为天大耻辱,时刻不忘旧恨,时至今日,如今妖族为强,九重天为弱,周兄如此也才能懂,九重天为何觉得大难临头了。”

周宁听来叹道:“看来我家馆主说的对,这次劫难果真是无可避免了。”

走在茫茫山中,为避开穆府搜寻,妖族之人,也是多走了不知多少段路,如此危机四伏时刻,龙城就是九重天的希望,也难怪柳若萱不愿让穆府的人看到她衣不蔽体的模样。

阳光明媚,甚至有几分刺眼,一座座被大雪覆盖的高山,洁白无瑕,真是一派好景色,周宁背着她走在山路上,突然觉得一阵阴影从雪山飞快掠过,伴随着一声尖利叫声,周宁抬头看去,只见两座大山之中,一只白雕飞快掠过,不住盘旋,柳若萱摇头道:“是妖族的雪雕。”

周宁一听雪雕的名字,就无比熟悉,定州,北国也都饲养过各种雕,有些雕体型威猛,尖爪利嘴,十分凶猛,双翅张开之时,能轻而易举抓起山羊,小鹿,也曾有过扑食小儿传闻,飞在天上视野广阔,视力敏锐,且生性十分聪明,对主人极度服从,又擅长打猎追踪,捕杀信鸽封锁敌军空中消息更是手到擒来,更有应用在战场之上,不过驯养一只这类雕的成本银钱巨大,很是破费,是以这类雕数量不多,极其珍贵。

九重天驯养的雕是灰雕居多,妖族的则是雪雕居多,体色差别很大,也容易辨识,妖族雪雕盘旋在天空搜寻二人,果然证明她所言不假,龙城公主落难,千载难逢的时机之下,妖族绝不会善罢甘休。

二人行踪在雕眼下暴露,眼看雪雕盘旋着急速飞去,周宁也只能弃行山路,当机立断进入大山之中,不再走山路而行。

有句话说的是,大山深处全是宝贝,这句话绝然不假,一颗颗参天大树在大雪覆盖下,美的如梦如幻,太阳照射之下,地上厚厚落叶并无积雪,也少了一层担心。

柳若萱是绝色美女,又是高贵公主,周宁背着她这个绝色美女,毕竟是少年本性,也难免生出能多背她一会儿的想法,闻着美女吐气如兰的香气,大觉十分幸福了。

柳若萱在他背上又沉睡一会儿,慢慢醒转过来,周宁正背着她走在茫茫大山深处,在这里有参天大树的遮盖,不必担心雪雕的追踪,她醒来之后精也好了许多,便要周宁停下来歇息一会儿,周宁也就答应了。

找了一处干净地方,周宁当仁不让的把她抱在怀里,让她自己靠在怀中休息时,这清冷美人的容颜,出的有了几分红晕,周宁这才发觉尴尬,以为她害羞,吞吞吐吐出几个字道:“地上脏……”

柳若萱坐在他怀里,美眸淡然道:“嗯……”

看样子却不是害羞,她毕竟衣不蔽体,还是披着周宁的外衣,周宁不禁暗想,若是瑾月在这种情况下,恐怕宁愿冻死,也绝不会在这种与几面之缘的男人,肌肤相亲的尴尬情况下,被男人抱在怀里取暖,也许只有在妖界这样生存残酷的地方,才会如此吧。

冰天雪地中,二人姿势暧昧,周宁双臂环抱着她,女孩儿清谷幽兰的香气也在包围着她,不说她雪白肌肤丝滑,便是白衣抹胸内的浑圆饱满,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对男人天生的诱惑,好在周宁全心为她挡去风寒,也并无什么杂念,柳若萱在珍贵的歇息当中,静静疗养伤势中,也可以感受到周宁对她的尊重,患难见真情,这种尊重无疑是极为难得的。

山中多的是宝贝,只是白天生火难免有烟,二人歇息之后,周宁便又背着她启程,眼看日落西山,四周一片静谧,除了周宁与柳若萱之外空无一人,山中笼罩在一层淡红色夕阳光芒中,来到一处山峰时,往下看去,只见群山不绝,云雾缭绕,夕阳渐渐沉落下去,更有一处碧绿水潭点缀在群山之中,远远看去如同明珠一般美丽。

趁着天色未黑,便也从山上下来,在这湖边边缘生火取暖,绝然不会被发现,且是挡风的好去处。

周宁从小在大山里长大,这一路上也顺手采摘了一些野果,虽然吃着有些酸,但也无疑于是难得美味,他吃着东西,另一边的柳若萱盘腿坐着,闭眸休息,看去真是圣洁无比,气质高贵,虽然不知妖界的圣女如何,但这龙城公主确也是美丽至极了。

火堆噼里啪啦的响,更照着她的脸,美艳绝伦,周宁坐在旁边不知不觉就盯着她看,她依旧闭眸休息,当她缓缓睁开眼睛时,两人目光相对,柳若萱淡然问道:“周兄还未娶亲吧?”

周宁点点头道:“还没有,在老家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姐姐,待回老家之后,就可以和她成亲了。”

柳若萱美眸瞧着湖水道:“能与相爱的人陪伴一生,就是最大幸福了。”

周宁笑道:“公主这话倒也不假,相敬相爱,幸福快乐一生。”

火光噼里啪啦作响,头顶一轮皎皎弯月把光清澈如水的倾泄下来,周宁正要再说,忽然听到夜空里有阵阵雕鸣声,急忙扑灭火堆,幸好此处隐蔽,雪雕也并未飞掠而过,只是在茫茫深山的老林上头盘旋几圈,便飞掠而去。

火堆被扑灭,顿觉几分寒冷,周宁担心她受了风寒道:“公主可以静坐会儿,我再去找些木柴。”

柳若萱轻轻点头道:“若萱没事,周兄也早去早回。”

周宁嗯了一声儿,转身快步而去,时间也过的如此之快。

第七十九襄、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还未天亮的雾气比什么时候的雾,闻来都有一种淡淡的冰气,这种冰气绝非仅仅只是简单的透着凉,更多的是一种足以令人清醒的味道,置身其中,连困意都不知不觉褪去了几分,碧绿水潭边,无数透明的露珠,挂在草上,冬天万物一片素杀……

水潭边,更有一层浓郁的雾气再漂浮,流动,身边一座座巍峨高山,连绵不绝,长龙一般蜿蜒爬向远方,颇为壮观。

碧绿的水潭上,清新冰凉的空气,夹杂着湿润的雾气迎面扑来,朦胧不清,一切都在寂静之中,夜里起了大雾,寒意侵袭而来,她夜里沉睡之时,美的如同冰封的仙子,令周宁在火堆边看着她时,在这群山巍峨,冰天雪地之中,竟然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错觉。

柳若萱睡梦之中的姿态,真正解释了世人眼中的仙子之美,她侧身躺在地上,绝美的容颜在梦中,都美的那么惊心动魄,看着看着,周宁觉得自己是在亵渎圣不可侵犯的仙子,一种愧疚的罪恶感浮上心头,也恰在这时,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不知梦到了什么,已然紧皱着眉头。

火光照着睡梦中的她,竟是如此的美,似乎不属于人间,这样的美,实在是太难寻。

此时火光起伏不定,明暗交换,一闪一闪映着她,有如此美的脸,就有令无数男人疯狂,令无数女人为之倾倒的仙子玉体,其玉体曲线之美,完美的毫无瑕疵,令周宁都怀疑,世上如何会有她这样的美的女子?

从她身上竟然挑不出丝毫的瑕疵,雪白的肌肤之上,盈盈如水的倾斜着一层透明月光,似仙子女般无比的圣洁,如缎柔顺的秀发,温柔落在香肩胸前,甚至被风拂在了她的红唇,这一刻,周宁都觉口干舌燥,因她的红唇太过诱人,让他不禁去想,若是偷偷在她红唇,吻上那么一下,又该是何等的销魂?

女人天生就对男人有莫大的吸引力,周宁此时此刻就在经历这种无声无息的诱惑,目光在她完美的身游移着,也只有在她睡梦中,才能如此静静的偷偷看她,亵渎仙女的快感在充盈着他,这一刻享受而又煎熬,一则可以肆无忌惮去欣赏,去看她,冰清玉洁,修长动人的玉体曲线,却不能无所顾忌的,去摸上一摸,吻上一吻。

熬过漫长寒冷的夜晚之后,一轮朝阳爬上云顶,温暖阳光顿时倾射下来,浓郁雾气被阳光一照,顿时烟消云散,化为乌有,天色也终于渐渐明朗,山上冰雪慢慢融化,少有的几分温暖,又是一整天走在茫茫大山深处,这一路山路崎岖不说,左转右绕跨越无数山折曲回不提,人纵厉害,在这山上寒冷交加也是受不了。

站在高山上向下仰望,一处小镇密密麻麻点缀在山下,黄昏之时冒起阵阵炊烟,飘散着火柴香的饭味,闻来极是诱人。

这座偏僻小镇是土民聚住地,远离大城繁华,数百年当中未曾改变,始终保持着原有的风俗,只是近年来,偶有许多客商经过,商品互换之后,也带来了几分繁荣,小镇上也多了一些客栈,吃饭的店。

黄昏时候正是家家户户在家烧饭吃饭的时候,路上行人稀少,周宁背着她来到小镇客栈住下,心里大感不容易。

周宁又出去买来衣物,他看柳若萱是修道之人,似喜欢比较清淡的颜色,便买了水青色的衣裙来,他自己在楼下喝酒吃菜,夜色也是黑漆漆的,客栈门外少有人烟,在楼下过了会儿,柳若萱换了青衣襦裙,美丽动人的走下楼来。

客栈老板在柜台,正噼里啪啦的忙着拨算盘写账,冷不丁抬头一看,只见柳若萱从楼下走下来时,此女真是美丽无双,烛光昏暗之中掩不去容颜绝色,二人又是住的一个房间,忍不住笑道:“小相公好福气,夫人真是天仙一般,看起来般配极了。”

周宁听的咳嗽一声,摇头笑道:“您太夸奖了……”

说着就给柳若萱倒了一杯酒道:“天气太冷,喝酒吗?”

柳若萱玉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色淡然道:“吃过饭菜就早些睡吧……”

周宁点点脑袋道:“夜也深了,早睡也好。”

二人吃完了饭菜,一同回到房中周宁在地上打了地铺,柳若萱一语不发的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过片刻便沉沉睡去,她伤势毕竟太严重,周宁心里一清二楚,只是这女子太过倔强,不与人说罢了。

周宁躺在地上被褥,头枕着胳膊闭目沉思,深夜里偶然听闻几声雕鸣,想是雪雕盘旋飞过,没过多久就听到小镇大路上阵阵蹄铁声飞快掠过,听声音不下百人,夹杂着甲州兵马呼喝声,想来正是穆府寻找柳若萱的人,公主失踪,穆府自然拼了命去找。

柳若萱侧身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周宁轻叹一声,闭目跟着进入梦乡。

第二天天明之后,周宁刚刚睡醒,便见柳若萱早已起床,正在梳妆台边梳洗容颜,铜镜映着一张她容颜,长发柔顺披在香肩背后,见周宁醒来,回眸看来道:“周兄醒了吗?”

周宁点点头,接着起身去开窗户,他刚打开窗户,不禁吓了一大跳,只见小镇一条长街上,乌压压一片挤着上千人,尽是身披铠甲的穆府兵马,穆府旗帜如云一般招展,长街上除了千名穆府兵马空无一人,茫茫雪中一片寂静无声。

再打开房门时,十几名黄衣侍卫恭恭敬敬站在客栈楼下,账台前是孙桂翻阅着帐本,魏琅大步走进客栈,目光来之时,竟是无比凌厉,颇觉刺目。

只觉背后一阵香风拂来,孙桂低身跪在地上道:“大藩听说公主失踪,特命穆府四处寻找,得知公主在此地,便匆匆赶过来了。”

柳若萱淡然走下来,轻抬玉手道:“若萱无妨,只是连累众将士了。”

魏琅恶狠狠的瞧着周宁,龙城公主和一个男人,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住了一宿,怎不让他气愤,孙桂起身道:“公主失踪之后,妖族同样也在命人四处搜寻,实在令人惶恐,所幸公主殿下平安归来,真是万民之福了。”

柳若萱轻抬容颜,瞧着头顶阳光淡声:“妖族也在寻找若萱吗?”

孙桂点头道:“正是,自公主失踪之后,他们的几十只雪雕日夜盘旋在茫茫大山,妖族大先生更亲自带领两百名狼族杀手潜入深山四处搜寻,老奴进山寻找公主之时,也曾几次三番遇见狼族踪迹,几次交手下来,虽杀死数十人,穆府亦死伤惨重。”

周宁忍不住动容道:“说来我和公主能平安归来,也全靠管家您拖住了妖族,不然他们从容之下,可就难说了。”

孙桂为之叹道:“只恨没有保护好殿下,那敢谈有功。”

她看着门外茫茫巍峨的大山,美眸之中,情也多了几分恍惚,终究是轻移玉足来到马车,回目看来一眼道:“管家也不必自责,周宁他说的没错,若不是你缠住了妖族杀手,若萱,何至于那么从容……”

孙桂跪倒在地道:“老奴这便护送公主殿下返回穆府。”

柳若萱在马车中,玉手轻轻掀开车帘,淡声道:“周兄这一路上不顾自己安危,一心护卫若萱,更颇多艰难,孙桂你也要照顾好周兄,若萱先行一步。”

说着便坐上马车去了,魏琅刚要逼上来,孙桂淡声道:“贵客没听到公主的话吗?”

魏琅冷目看来道:“龙城公主和无名之辈同宿了一夜,传出去的话,让外人怎么说?”

孙桂上前握住周宁衣袖道:“贵客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说罢带着周宁一块儿回府,留下后边魏琅冷哼一声,跟孙桂坐在一个马车里,周宁终究是忍不住向他问起墨先生的事。

孙桂仔细听完,轻咳一声道:“这就说来话长了,贵客容我慢慢说来,墨先生其人并非是妖,本是琴痴,马痴,他天性最厌恶女色,平生最好就这两样,走遍天下,只为搜罗好琴,好马,妖族的大先生同样也是风雅之人,就干脆投其所好,送了他一把了不得的雪玉古琴,这张琴可不得了,是寒冷之地,用雪玉制成的宝贝,雪玉一小块儿,便是价值连城,那一尊古琴的价值,就已是无法估算了,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墨先生得了人家那么重要的宝贝,这人情可是他几辈子都还不完的,干脆就投了十万大山,死心塌地的为妖族拼命,这次来捉天马败兴而归,一定不会甘心的。”

周宁笑道:“墨先生脾气很怪,他手底下那把琴却也真厉害,手在琴弦那么一弹,别人三魂七魄都要被他给弹没了,要是天马再被他得到,一尊雪玉古琴在手,一匹天马骑在胯下,那他还不乐疯了。”

孙桂点头笑道:“说来墨先生在妖族之中,还算是名声好一些的了。”

周宁想起宋捷,急忙道:“那魔国公子宋捷如何?”

孙桂投来安慰目光道:“他尚且安好,只是受的琴伤需要好好疗养,不过贵客恕我多嘴,你跟宋捷并非一路人,还是离他远一些的好。”

周宁仔细一听,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孙桂说完这句话后,坐在马车里闭目养,乘坐着马车从早赶到了晚,才回来了穆府城里,周宁回来住的地方时候,瑾月倚靠着竹亭里,正欣赏着头顶弯月。

正想蹑手蹑脚来她背后吓她一跳,瑾月头也不回淡淡道:“坐下吧。”

周宁尴尬咳嗽一声坐她旁边,刚坐下来,腿上猛然被踢了一记,她柳眉倒竖道:“深更半夜你不睡觉,跟着宋捷乱跑什么?”

周宁哎呦哎呦捂着大腿道:“他非拉着我看热闹,姐姐别踢了……疼”

瑾月冷哼道:“不打你,你就不知道疼是不是?”

周宁大感冤枉道:“知道,知道……”

瑾月扬起玉手打势欲打道:“你还敢狡辩?”

周宁吓得抱住自己脑袋,急忙道:“不敢啦,不敢啦!”

瑾月冷冷偏过俏脸道:“多大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乱跑,馆主要是知道了,还以为本姑娘对你管教不严呢!”

周宁厚着脸凑到她身边,闻着女孩儿秀发香气道:“瑾月姐……”

瑾月没好气道:“有事吗?”

周宁凑近她俏脸道:“你瞧今晚月亮真美,尤其是瑾月姐就更美了,咱们定州的大美女,肯定比月亮美。”

瑾月瞧了一眼,冷哼道:“说这个哄我开心吗?弟,你实在是太小看我了。”

周宁两手游移着,触摸着她衣裙捉住她一只玉手,头一次握住她玉手,真是又滑又香,瑾月冷眸瞪来,周宁冒死也不舍得撒手,握住她玉手贴到自己脸上,痴痴闻着她肌肤香气,沉醉无比的低声道:“瑾月姐……”

她美丽容颜几分清冷,娇哼道:“无病呻吟,要死吗你?”

周宁死活不撒手,还吐出舌头在她雪手肌肤舔了一口,瑾月被他舔的娇躯一颤,羞怒道:“再不撒手,别怪本姑娘对你不客气!”

说完,啪的一声脆响,周宁脸上已是重重挨了一记,周宁疼的两眼冒星,瑾月冷哼一声,站起娇躯就走,留下一脸茫然的周宁愣在原地……

愣了一会儿,从清凉月光之下,一袭紫衣襦裙的美女,轻移玉足踏着朦胧夜色,从明月下步步走来,衣裙飘香,肩后长发随风飘飘,脸上蒙着一层淡黄轻纱,一双美眸清澈看来时,摇头笑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说罢雪白玉手轻拢衣裙,美丽动人的坐了下来,目光如水瞧着天上明月,月光温柔照在她的身上,发出晶莹的光泽,长长秀发轻轻随风舞动,拂过面纱,周宁失落道:“仙儿姑娘就别笑我了……”

南宫仙儿美目含笑,轻偏容颜看来道:“仙儿那里笑话周兄了,你不要误会了。”

周宁心中感慨万分道:“唉……”

她轻抬玉手,盈盈月光落在雪白肌肤,娇俏唯美把玩着自己秀发道:“讨女孩儿欢心,没那么容易的。”

周宁摇头晃脑道:“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到了我这儿,怎么不管用呢……”

这话听的她噗嗤一笑道:“凡事也有例外嘛,不必纠结于此。”

她说着望向皓空明月道:“不过轩辕兄也十分喜欢瑾月姑娘,你们两个男子看上了她一个姑娘,只愿不起什么争端好,不过仙儿相信,如果真是谁赢的美人芳心,那也是凭的一片真诚。”

周宁愁道:“我也知道轩辕兄喜欢瑾月姐,可是感情这种事,没法让不是,瑾月姐她是好姑娘,我和轩辕兄都想娶到她,好不容易跟着她来了妖界,唉……”

南宫仙儿嗔道:“人家还以为俩是为了长见识才来的妖界,没想到都是为了瑾月姑娘才跑这么远,怪不得早先看你俩都跟瑾月姑娘那儿献宠。”

周宁咳嗽一声,却不知说些什么好,南宫仙儿折了一枝梅花,瞧着月色道:“不过,不管如何爱人家,也要看瑾月姑娘愿不愿意。”

说罢美丽起身,背影婀娜动人走向小楼。

南宫仙儿走了之后,周宁一个人坐在亭子里,偌大穆府此时此刻一轮明月倒是清凉如水,院中梅花也开的正好,他坐了一会儿,觉得几分无聊时,手刚拂过胸前时,突然有一股柔软,伸手往怀里一掏,怀里竟然是一条女子衣物上的雪白衣带,周宁一愣,这才想起来这衣带不是别人,正是柳若萱的,当时情况紧急,他也没有多想,就把她衣带塞进自己怀里了,没想到今夜突然拿出来时,想到这是柳若萱的衣带,心里竟然忍不住一荡,几分惊艳瞬间袭来。

手中她的衣带雪白,如雪一般洁白无瑕,柔顺丝滑挑不出一丝缺陷,拿在手中被风一吹,雪白衣带,更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拿在手里抚摸之时丝滑无比,连手掌之上也拂上了几分沁人心脾的幽幽兰香。

周宁这可作了难,这衣带是还是不还?还的话就太尴尬,不还的话,柳若萱是否知道她衣带就在自己怀中,自己偷偷藏起来的话,和那些哄抢她衣物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左思右想都是作难,手中雪白衣带此时此刻却又香艳,诱惑,罢了,如此绝色美女的贴身之物,还她也徒增两人尴尬,毕竟那晚对她来说实在屈辱,过去就过去好了,至于这衣带,便也自己留着好了。

思绪至此,便要把她雪白衣带塞回自己怀中,冷不丁后边一阵陶醉无比的声音幽灵一般陶醉道:“啊……好香啊……”

周宁突然之间吓的汗毛直竖道:“谁?”

扭头一看,后面一张毛茸茸的硕大熊脸,正探着脑袋满脸陶醉状,俩眼闪闪发光,嘴里猩红舌头吐的老长,挂在大嘴外边,嘴里尖牙闪着寒光,不住吧嗒着嘴,大半夜里,他从背后出来,任是再胆大,也把人惊的吓出一身冷汗。

这熊人不是谁,正是吃不饱,吃不饱眯着俩眼,闪闪发光的瞧着周宁手里雪白衣带,垂涎欲滴道:“太香了,实在太香啦,这是那家美女姐姐的腰带这么香啊,快给俺拿来仔细闻闻!”

周宁大汗急忙把衣带藏进自己怀里道:“这可不行。”

吃不饱从花园里钻进亭子里,急忙道:“好兄弟,快给俺闻一闻,这香味太诱人了,要是能摸一摸就更好了。”

周宁瞧瞧四周怪道:“这里是穆府,吃不饱哥哥怎么进来的?”

吃不饱得意洋洋道:“穆府怎么了?对俺来说就跟自家花园一样。”

周宁上下打量他一番,才发现他弄的是灰头土脸的,毛茸茸的脑袋上还挂着几根树枝儿,登时怪道:“你是翻墙进来的吧?”

吃不饱一翻白眼道:“俺翻墙干嘛?俺有遁地符,俺从土里钻出来的。”

周宁听的差点汗流三尺,吃不饱满脸埋怨道:“俺一路上闻着仙儿妹妹的香味儿过来,辛辛苦苦刚从土里钻出来,土里钻的时间长了,忘了仙儿妹妹的香味儿,鼻子刚失灵,突然就闻见你拿的腰带了,唔,真的是太香了,话说,这是哪位美女姐姐的腰带啊?”

周宁转过身道:“吃不饱哥哥不是过来找仙儿妹妹的吗?”

吃不饱俩眼滴溜溜一转道:“是啊,是啊。”

周宁道:“那吃不饱哥哥惦记着别的美女,不怕仙儿妹妹生气吗?不过,仙儿妹妹她今儿心情不好,咱们还是就不要找她了。”

吃不饱急道:“仙儿妹妹心情不好?那俺更应该找她谈谈心了。”

周宁咳嗽道:“还是别去了,别惹得她生气。”

吃不饱沮丧道:“俺好不容易找到这儿,她就住那小楼上对不对?”

周宁大为惊讶道:“你鼻子怎么这么灵?”

吃不饱舔舔舌头道:“没办法,这是俺天生哩!”

说着探过脑袋道:“周兄弟,不如带你去喝酒吧?还有妹妹陪着喝呢!”

周宁今天晚上刚被瑾月揍了一顿,一听要出去喝酒,难免心有余悸,摇头如拨浪鼓道:“要去你去好了,我不去!”

态度异常坚定,吃不饱探着脑袋说的天花乱坠道:“俺请客,请你喝,再给你找几个漂亮妹妹玩,去不去啊?”

周宁大力摇头道:“不去,就是不去!”

吃不饱继续引诱道:“俺跟你说,醉花楼的妹妹那叫一个水灵,嫩的能掐出水来,你想要几个都没问题,俺都给你包了,绝对让你流连忘返,乐不思蜀啊。”

周宁还是拒绝道:“瑾月姐姐说了,不许乱跑。”

吃不饱俩眼放光道:“没事儿,俺再送你回来就行了。”

说着就拽住周宁胳膊,只觉白光一闪,天旋地转,周宁慌乱之中大喊道:“我……不去……”

啊……呸……呸,周宁站在河边呸个不停,吃不饱大为得意,俩手插着腰,瞧着河边处处繁华,粉红灯笼高挂,柳巷烟纱道:“怎么样,俺带你来的地方很不错吧?”

啊……呸……啊呸呸,周宁弯着腰呸个不停,吃不饱上前,毛茸茸的大手往他背上擂鼓一样拍了几记道:“俺都跟你说啦,遁地的时候不要说话,这可怪不着俺吧?”

周宁泪花都差点咳了出来道:“你啥时候说过了?”

吃不饱昂起脑袋道:“咳咳,那是你没听见。”

周宁咳的不想理他,正难受时候听见背后少女娇声道:“公子,喝点水吧?”

周宁回头一瞧,原来是河中一艘小船正在靠岸,从小船上携手走下来两名美貌少女,婀娜多姿踏着台阶走上岸来,二女携手走来时,令人看去似是姐妹,一个看去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年轻美貌的时候,更生的我见犹怜,粉色襦裙如水波飘飘时,已是携着姐姐手儿来到了岸上。

旁边少女一件水绿裙子穿在身上,一眼看去犹如绽放的娇花,正待人摘,仔细看去时,更有几分诱人的娇艳欲滴,她妆容也更精致,秀发间斜插一支玉簪,轻风拂过时,戴着的碧绿耳坠儿轻轻晃动,一双明眸看来时,脸上美丽一笑,更是显得落落大方,想是不知谁家的大户小姐,结伴出来游玩。

她二人携手来到岸上之后,穿水绿裙儿的姐姐,目光看了看周宁道:“公子,喝些水吧?”

妹妹拿来一个小葫芦,看见吃不饱时觉得他样子很可爱,就忍不住噗嗤一笑,俏脸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手儿掩着小嘴,把小葫芦递给周宁,周宁接过小葫芦喝了几口水,很快就舒服了许多,这水冰冰凉凉,还甜丝丝的,想是放了些糖。

还了小葫芦,满是感激的道了谢,两名少女盈盈笑着,低身行了一礼,携手而去,残留下一阵香风。

吃不饱目送着她二女倩影,摇头晃脑道:“这么漂亮的妞,可惜了。”

周宁怪道:“吃不饱哥哥认识她们吗?”

吃不饱抬起脑袋,得意洋洋道:“这俩妞在甲州也是有些名头的,俺怎么会不认识?”

周宁问道:“吃不饱哥哥倒是说一说?”

吃不饱舔舔舌头道:“唔,那俺就长话短说了,这两个小妞在醉花楼,那可是跟千金小姐一样金贵,平常轻易不见人的,你要是喜欢,俺就费些力气让你开心开心,怎么样,俺够义气吧?嘿嘿。”

吃不饱说着说着,满脸自恋道:“嘿嘿,不过只喜欢俺家仙儿妹妹一个人。”

周宁一翻白眼道:“仙儿妹妹什么时候成了你家人了?”

吃不饱哼哼道:“她就是俺家人了!”

周宁想了想也是,毕竟这偌大天下,如南宫仙儿那般倾国倾城的绝色美女,真是屈指可数,魔海之外,翻遍了也找不出几个来,这吃不饱倒也不傻,见了南宫仙儿这样的绝色佳人,便再也看不上别的了。

吃不饱一边领着路,一边得意道:“那俩小妞,姐姐叫作楚嫣,妹妹叫作楚馨儿,今晚要不是俺非拉着你出来,你还没那个艳福呢!”

周宁不说话,吃不饱继续得意道:“别愁眉苦脸的样子啦,开心点儿。”

说完苦口婆心的劝解道:“兄弟啊,不是俺说你,春宵一刻值千金,寸金难买寸光阴,俺这就带着你潇洒去。”

吃不饱说罢,急不可耐拉着他走入粉红灯笼高挂,空气中飘散着香气的所在,伴随着阵阵女孩儿笑声,只见二楼之上珠帘轻开,帘后摆着一把名贵朱琴,琴弦之上搭着少女修长纤手,隔着珠帘隐隐约约瞧见一道窈窕倩影,是楚嫣穿一袭水绿襦裙,正偏着容颜为众人抚琴,阵阵琴声悠扬,旁边小炉香气飘飘,珠帘更增几分秘之美,楼下更是座无虚席,人人瞧的是聚精会。

而此处装饰奢华,处处古典生香,一盏盏粉灯高挂,许多年轻少女成群结伴,美丽倩影娇声笑着走过时,娇躯穿着各色薄衣长裙随风飘飘,一道道婀娜多姿的身影,经过之时留下阵阵香气,闻来只觉阵阵芳香,令人无限遐思。

吃不饱俩眼多瞧了几眼,嘿嘿笑道:“怎么样,不错吧?”

周宁顺着他目光瞧去,正看见楚嫣怀抱古琴,翩翩起身而去,似没注意到自己和吃不饱,楼下一阵喝彩之声,这女子琴声很好,想必也是品性淡雅之人,吃不饱带他看完了弹琴,便强拉着来到楼上,吃不饱一看就是熟客。

选了一处宽敞古典的房间,大咧咧拉着周宁进来,房内熏香飘飘,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粉红帷幔高高悬着,帷幔深处是一张大床。

吃不饱出手阔绰,先是叫了一堆好酒好菜,摆了满满一桌道:“唔,跟人说了去请俩小妞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请过来。”

没多大一会儿,房间里就有十几名莺莺燕燕的美貌姑娘来陪酒,一个个年轻貌美,打扮的如花似玉,瞧的人眼都花了。

周宁处处都觉尴尬,吃不饱一边说,一边不住怂恿他喝酒,他自个俩眼发光在他胸前看来看去,看的周宁心里一阵发毛,这厮一定还是惦记他怀中柳若萱的衣带。

吃不饱探着脑袋,拿起酒坛子咕咚咕咚倒了满满一大碗道:“兄弟啊,人生就是一场醉,今晚咱们要不醉不归,快喝吧!”

周宁两眼一翻,没好气道:“无事献殷勤……”

吃不饱一脸奸笑道:“快喝吧,咱们大丈夫,男子汉,在女人面前害羞什么!”

一名粉衣襦裙的蒙面少女正在倒酒,却冷不丁被几个少女娇笑着推来周宁怀中,容颜娇羞之处,更有些楚楚动人,无力娇嗔道:“你们……你们坏!”

旁边少女咯咯笑着道:“好妹妹,姐妹们是帮你哩!”

周宁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和陌生女孩儿这么亲密,紧张的脸都红了,怀里坐着个温香软玉,娇娇怯怯的少女,看她秀眉弯弯,一双明眸含羞带怯,眼波流转间想要挣脱出来时,周宁情不自禁揽住了她纤腰,虽是蒙着面纱,也觉熟悉,用手轻轻解开她脸上面纱时,正露出一张美丽动人的脸,兀自娇羞可人,正是馨儿。

馨儿坐在他怀里,看见他脸居然红了,似比她还要害羞,忍不住吃吃一笑,脸上若隐若现的露出两个浅浅酒窝,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旁边姐妹瞧见此情此景,掩嘴笑个不停,馨儿在他怀里挣脱不开,回脸羞道:“呜,都是你们害我!”

姐妹们笑盈盈道:“我们是瞧你害羞,推你一把呢!”

馨儿大羞道:“呜,我不要你们推,我只倒酒给你们喝……”

吃不饱故作惊讶道:“呀,这不是馨儿小姐吗?你姐姐怎么没来?”

馨儿道:“她……她不想来……”

旁边姐妹笑说道:“那你怎么来了?”

吃不饱得意道:“郎情妾意,你依我浓呗!”

馨儿大羞道:“你们胡说八道!”

周宁瞧着她明眸道:“你是馨儿吗?”

馨儿听了羞涩点点头道:“人家就是馨儿。”

她生的秀眉弯弯,明眸皓齿,一张俏脸说不出的动人,温香软玉抱在怀中,香气扑鼻,怀中人更是几分娇媚几分诱人,红唇近在咫尺喷着香气。

馨儿被他多看了几眼,惹得她目中也几分羞涩,娇躯坐在他怀里,伸出白生生的手儿,拿来酒杯道:“哥哥……馨儿敬你一杯……”

怀中是少女娇躯,左右两边亦是温香软玉依偎,吃不饱拼命怂恿着女孩儿让他喝酒,自个却是滴酒不沾,面对馨儿敬酒,他居然说不出拒绝来,便喝了几杯,旁边女孩儿调笑道:“这样多没意思?何不用妹妹的小嘴来喂!”

说来更是莺莺燕燕的凑过来倒酒,周宁也不知道她们说的具体是什么,但看馨儿满面通红,手儿揪着自己衣袖,满是无辜,吃不饱在旁拼命怂恿,馨儿瞧见他目中似有鼓励之意,双目明亮的看着自己,她羞涩之时,旁边姐妹倒了满满一杯,塞进她手里,馨儿害羞,不得已把酒喝了,却不咽下去,鼓着脸颊,眼眸害羞的瞧着他。

她此时此刻更是充满诱惑,坐在怀中娇喘吁吁之时,衣襟内酥胸不住起伏,周宁瞧着她红唇真是越看越诱人,眼波娇羞,含着一口酒,欲拒又还迎,红唇水润润的,看去更有几分楚楚动人,让周宁几乎是在清醒状态,情不自禁的一口含住了她红唇,双手也游移着把她抱了个满怀。

馨儿登时娇喘一声,整个人却是软了,在他索吻中,口中酒液伴着红唇香气,一股脑的溢了出来,两人一边接吻中,周宁更是第一次尝到女孩儿小嘴的香甜,诱惑当中,本能的把舌头伸进她嘴里,馨儿美目娇羞中,香舌欲拒还迎,终究是不分彼此的交缠在一块儿,透明酒液很快湿了二人嘴唇,二人舌头你来我往,馨儿又娇喘个不停,渐渐的也把手儿摸向他肩膀,把酒一点一点喂进他口中,芳香轻吐,旁边人瞧得是大为情动,左右美女登时不依,在吃不饱叫声中,依偎过来温软手儿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吃不饱瞧的是眉开眼笑,搓着大手兴奋不已,一吻作罢,旁边几名少女却是咯咯笑着来赶吃不饱,吃不饱坏笑连连,死活不肯走,竟然被四个少女给赶了出去。

房里红烛高烧,十几名少女娇笑连连,簇拥过来道:“馨儿可是我们姐妹的宝贝,公子,你可要怜惜她哦……”

说罢,倒了两杯酒来,要二人喝那交杯酒,馨儿刚刚一吻结束,俏脸正红,众少女你说我笑之下,两人彼此喝了交杯酒,众多少女这才欢呼着出去,外边吃不饱欲哭无泪道:“呜呜……赔了夫人又折兵!”

红烛高烧,房内就这二个人,馨儿羞的不知道干什么好,一个人来到床边叠被子,周宁却是瞧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待到馨儿坐在床上,娇羞看来时,周宁起身,衣带渐宽,缓缓来到床边,她此时此刻如同新娘,一双大眼睛几分羞涩,几分妩媚,周宁坐在床上时,两人目光相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周宁伸手捧住她脸,两人目光相对,馨儿轻声唤道:“哥哥……”

一声哥哥足以让人听的心都软了,周宁也不能例外,手指拂过她脸,划过红唇,她衣襟内雪白酥胸起伏不停,指尖搭上她半圆酥胸,馨儿娇喘一声,软软倒进他怀里,衣服一件一件滑落之时,她软语道:“馨儿不知为何,第一眼看到哥哥就很喜欢,哥哥喜欢馨儿吗?”

此时此刻,他却难以抉择了。

第八十襄、轻纱粉袖美人香

天刚蒙蒙亮,空气里弥漫着清凉的气息,整座穆府亭台楼阁之上积雪融化,在阳光温暖中,说不出的威严。

慕容极这段时间里是深居简出,毕竟他是出家之人清心寡欲的,周宁一个人走在穆府花园之中,这花园里百花不兴,唯独一片梅花开的十分好,一株株梅花又清冷,又是娇艳欲滴,花瓣儿散发出冰冰的香,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边上,阳光明媚照射下来,有几分刺眼。

周宁路过这里时目光掠过,正瞧见一株梅花树旁,一名绝色少女背负着玉手正在路边欣赏梅花,看其婀娜动人的倩影正是南宫仙儿,她旁边还站着一名男子,走近了一瞧原来是宋捷,宋捷此时正跟她说着些什么,还能听到阵阵爽朗的笑声。

偌大天下的绝色屈指可数,魔海之外,翻遍天下也找不出几个来,来了妖界之后,也就柳若萱令人感到眼前一亮,想不到妖界也会有这么美丽惊艳的绝代佳人。

宋捷此时此刻淡淡笑着,似说到开心之处时,南宫仙儿折了枝梅花拿在手中,似有轻轻一笑,转过娇躯慢慢走着时,正好看见周宁,美眸如水含着笑意道:“周兄也来赏花吗?”

周宁坦然走来,面上一笑道:“只是偶然路过。”

宋捷目光在他身上打量片刻,随之走上来,脸上情忽而一怔,几分陶醉道:“好香,真是清谷幽兰,一闻这香,便知必是一位瑶池仙女般,冰清玉洁的绝色佳人,不过,周宁昨晚是去那里了?”

南宫仙儿轻笑道:“是么?仙儿怎么没闻到?”

宋捷抬头欣赏着花园景致道:“其实不瞒小姐,我读书把剑之余,也爱赏花,赏花赏的久了,也自然识得各种花香,有些女子轻衣之上残留的是沾染着露水般的花香,轻衣经过各类娇花熏染,衣裙兀自飘着天然的花香之气,通过香气,便是素不相识的女人,闭着眼睛也能闻出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年轻貌美的少女,还是正值芳华的美人。”

南宫仙儿道:“还有这一说吗?”

宋捷点头笑道:“正是如此,少女的香犹如散发着兰香的露水,娇娇怯怯,引人迷醉,芳华美人的香,则散发着不一样的妩媚,令人闻来便沉醉其中,香也分好多种,有的是采来的花香,有的是玉体肌肤,冰清玉洁的体香,周兄沾染的香味便是后者,从不同的香味,闻出来她的心性,她的品味,她的心事,她的美……”

南宫仙儿细细听完,美眸含笑道:“仙儿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似也有几分道理。”

宋捷笑道:“所以我才说,周兄身上沾染的香气主人,定是一位绝色佳人了。”

南宫仙儿轻移娇躯,玉手拿着梅花儿闻了闻,一双美眸清澈动人,嫣然笑道:“所谓,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周宁摇头笑道:“那有的事,一定是宋兄闻错了。”

宋捷这个翩翩公子,倒也洒脱,目光在他脸上看了看,语气似有关切道:“不过甲州天冷,周兄刚回来,可别着凉了。”

周宁回目看去时,宋捷确是美男子,风度翩翩,一双眼睛看着仿佛会说话一样,深邃,不可测。

南宫仙儿拿着梅花,纱袖轻裹雪白玉手,情柔美道:“仙儿借这满园好景色,借花送与周兄。”

周宁接过她递来梅花,深深一闻,忍不住笑道:“真是好香。”

南宫仙儿美眸含嗔看着他目光,周宁心中一荡,南宫仙儿咬着红唇轻轻一笑道:“越香的花儿,越诱人呢……”

周宁仔细咀嚼着这句话,慕容极怀抱拂尘路过这里,周宁急忙上前道:“王爷!呃,不,道长……”

慕容极目光看了他几眼,满头银发在阳光下看去更是花白,和蔼可亲道:“有事吗?”

周宁道:“好几天没见您了,想去您那儿跟您说说话,正好也想问一问别的事情……”

慕容极眉峰一皱,终究是轻轻点头,色转为几分淡然道:“既然你有心,便随我来吧。”

周宁急忙跟着他去了,一路上慕容极似有心事,也不怎么言语,周宁却是清晰知道,慕容极这个王爷抛弃富贵,独自一人出家之后,十年来流浪天涯,更看破红尘,一心向道,也是道法高超之人,更是十分敬重,更何况那日路过门口之时,他几句话就点出会有祸事降临,这种道行实在是非同小可,只是修道之人最忌讳的就是泄露天机,俗话说,天机不可泄露,泄露天机者不说于人有损,据说更损害道行,为鬼所恨。

慕容极这个人看来清淡惯了,房间里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任谁也绝料不到,他曾经是尊贵至极的北国王爷,如今一身朴素布衣在身,更有几处打了补丁的地方,长长银发虽有几分出尘的飘然之气,但毕竟人已到了这个岁数。

周宁出之时,慕容极慢慢倒了一杯茶,茶香漂浮之时,周宁忍不住道:“道长您有鬼莫测的本领,一眼看破旦夕祸福,小子也知有些事不该乱问,只是那夜全村人被杀戮已尽,为何找不到小子爷爷?”

慕容极看着他的脸,终究是摇头叹道:“他有你这个孝顺的孙子,也是他的福气,他不顾我的劝导,竟私自泄露天机,如何会有命在?”

周宁心中一痛道:“可是即使他说了出来,但该发生的都发生了,那么多人都没逃出去。”

慕容极推给他一杯茶道:“孩子,上天已经注定要它发生的,谁也改变不了,这天道轮回,万物生灵,自有其规律,茫茫众生,这许多修道之人,追其一生探索天道,看的破别人,却看不破自己。”

周宁得到答案之后,只觉心慌意乱,慕容极默然起身道:“只是天道轮回,自有循环,那赵雨做下如此恶事,料其康国也是决然容不下他的。”

他这句话一说,周宁听的是心一震,慕容极摇头叹了一声,却转过身去收拾行李,周宁连忙走过来道:“道长,您这是?”

慕容极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摇头笑道:“也没什么,人老了不习惯整天闲着,在这穆府逗留了这么久,也想在妖界到处走走。”

周宁惊讶无比道:“您怎么走的如此突然,可是我们一起来的,就不一起走吗?”

慕容极缠好包裹,淡然笑道:“一朝看破红尘,四海为家,也不要担心。”

周宁挽留不住,慕容极缠好包裹之后,怀抱一把拂尘就要离去,临走之时,突然回头意味深长道:“且记,天道好善,且记,且记!”

说罢径自走下楼梯,瑾月和轩辕文回来时候正撞见慕容极背缠包裹,怀抱拂尘出了府,急忙叫道:“道长,您往哪里去?”

慕容极停下步子,目光看着头顶巍峨高山道:“茫茫人海,且行且珍惜吧。”

说完不待二人挽留,转身大步走着,转眼之间融入来来往往人海之中,他走的突然至极,令瑾月和轩辕文都摸不着头脑,但想来慕容极是出家之人,自然不愿意长久呆在穆府之中,心里也就几分释然了。

第八十一襄、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花园里轻风徐徐,阳光正好,虽然是大冬天的也觉温暖,一处朱红高楼之上,挂在四角的铃铛叮当叮当清脆的响,站在楼上时,整座穆府城池都一览而尽,风和日丽,城池外的一座座巍峨高山,高耸入云,云朵飘飘,艳阳高照。

风一阵一阵拂来,吹在她的衣上,这绝色女子此时此刻依靠着朱拦,放眼欣赏甲州风光,宋捷站在她身后步步走来道:“仙儿小姐,妖界的风光还是不错的吧?”

南宫仙儿轻抬玉手,轻风微微吹来,秀发衣裙飘飘欲仙,她容颜之上雪白无比,阳光明媚照在她身上,美的令人不敢直视道:“自然是不错的。”

宋捷道:“只是这大好风景要不了多久,就要遭受战火摧残了……”

南宫仙儿回眸看来道:“这是为何?”

宋捷目光同样欣赏着壮丽山河道:“妖族崛起,九重天危在旦夕,照这种情形妖族是等不了太久的,十万大山已等了太久,妖族各路兵马也正在汇集。”

南宫仙儿听完,脸上嫣然一笑道:“相信总能度过难关。”

宋捷双手抚着木栏道:“仙儿小姐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南宫仙儿美眸深处几分恍惚,忽而展颜笑道:“天下之大,总有一处容身之所,且行且珍惜吧。”

宋捷站在她身后时,目光却是瞧在她诱人背影,风吹着她的香拂在脸上,宋捷脸上有些陶醉的道:“我也算识人无数,却是怎么也看不透仙儿小姐了。”

南宫仙儿娇笑道:“那你说说仙儿是什么样的人?”

宋捷一步步走上前来,闻着她身上香气道:“聪明的女人,往往深得欲擒故纵,仙儿小姐是欲拒还迎吗?”

离的近了,更清楚看见阳光之下,她肌肤的雪白丝滑,美人玉体的幽香亦将自己包围,视线所及,她销魂诱人之处,说的上是惹火至极,这绝色美女在高楼之上欣赏景色,却清晰觉得背后男人的心跳之声,他的心跳的很快,怦怦乱跳,一般来说,男人与美女呆在一起,是最容易心跳加快的。

怦怦乱跳之声似乎可以听到,但粗热的男人气息不住扑在自己雪颈,似如男人的吻在自己肌肤轻吻着一般,她一双美眸也多了几分娇媚道:“所谓欲拒还迎,仙儿从来不用……”

说着话时,她已美丽动人的转过娇躯,眼波流动,美眸娇媚,脸上有淡淡的红,更加的娇艳欲滴,吐气如兰的唇散发着诱人的香,她便轻抬玉手掩住自己的红唇道:“仙儿知道宋兄是文雅之人,想必与美女一块儿欣赏风景之时,也是不会一心二用的吧?”

宋捷情一怔,紧接着猛然反应过来,潇洒笑道:“小姐说的正是,待到良辰美景,更愿与小姐一块儿饮上几杯好酒了。”

南宫仙儿已然轻移娇躯离去道:“宋兄大可以把酒留着,改日再喝吧。”

她一路上回到住处时,瑾月,轩辕文,周宁三个人正围着一张石桌在聊天,她娇笑一声走过去道:“再聊什么?”

瑾月淡然笑道:“再聊什么时候离开穆府,去水国江都城。”

南宫仙儿美眸瞧了瞧三人好道:“咦,慕容道长呢?”

周宁失落道:“他先走一步,云游四海去了。”

南宫仙儿听的一怔,瑾月起身道:“是这样的,人各有志嘛。”

轩辕文轻拢衣袖提起茶壶,倒了四杯茶分与几人分了道:“我看道长他虽然走的仓促,但谁又能说,这样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鱼之乐,谁又懂呢?”

瑾月捧着茶杯慢慢喝了一口,漫不经心道:“仙儿小姐,你看九重天和十万大山谁的胜算更大一些?”

南宫仙儿摇头道:“战事未开,一切都是未知,但整个妖界皆认妖族最强,九重天不如妖族。”

瑾月蹙眉道:“我亦知魔海两界都认妖族最强,稳占天下第一,妖族隐忍数百年,时至今日,也是该爆发的时刻了,而魔海之外,我们几个人更需要把妖界的真实情况,一五一十的带回去。”

南宫仙儿瞧了瞧四周无人,捧着茶杯道:“依瑾月姑娘的意思,魔海之外还是处于观望之态?”

瑾月道:“也不尽是如此。”

轩辕文为几人续着茶道:“咳,情势并不明朗,慢慢看吧。”

瑾月把玩着自己玉手道:“妖族的实力,咱们在座各位谁见识过?”

三人都摇摇头,唯有周宁欲言又止,还是没说话,瑾月又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是我辈不怕艰难险阻的话,大可一入十万大山一探究竟。”

轩辕文忍不住皱眉道:“这样不妥,如此太危险了,十万大山不说众多妖族林立,且都是凶狠残酷,无数座大山连绵不绝,山里常年漂着恶气,许多毒虫数不胜数,似熊族,狼族这类与人相处多年的妖族还大概知道一些,十万大山别的妖族可不是等闲之辈,我们只有区区几人,兵不过两百,如何去探呢?”

南宫仙儿听了皱眉道:“这些事情瑾月小姐她也知道,只是魔海之外迫切需要知道大山深处的妖族,它们到底是一些什么样的存在,若连妖族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只凭世人传说,便与妖族抗衡,绝非明智之举。”

瑾月把目光看向周宁道:“你怎么看?”

周宁一愣道:“我……我只是觉得魔海之外,毕竟是我们的家,我们既已来到了妖界,如何能袖手旁观……”

轩辕剑双手啪的一声,击了一掌,起身笑道:“周兄这话说得好,既然都来了,那能临阵脱逃不是!”

南宫仙儿欣赏着院内梅花道:“既如此,仙儿也愿舍命陪君子!”

瑾月美眸瞧过众人道:“周宁,你陪我如见一见紫寒公主,瞧瞧九重天是如何想的。”

周宁答了声是,跟着她一起去了,路上时候瑾月偏脸问道:“你跟紫寒公主失踪那段时间,遇见了什么?”

周宁情一慌,却是欲言又止的样子,瑾月停住步子皱眉道:“连我也要隐瞒吗?”

周宁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自己心情,详细把那些事情告诉了她,关于柳若萱受辱的却一笔带了过去,只字未提,瑾月听了之后,回眸看着他道:“依孙桂的说法,那弹琴的墨先生那伙人不是妖族,而是投靠了妖族的人?”

周宁点点头道:“确实如此,在妖界当中也有许多的人,在妖族手下听命。”

瑾月道:“还真没有那样简单,依你看,紫寒公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周宁想了想道:“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子。”

瑾月目光深深看着他,终究是摇头道:“你以后切记,看人不能只看她的美貌,美貌之外,更有别的东西值得你去欣赏,去发现,懂了吗?”

周宁一愣,连忙咳嗽道:“瑾月姐你别误会,我心里只有你和杏儿,咳。”

瑾月脸有薄嗔道:“好啦,再调戏我,可别怪我打你!”

周宁吓得往后一躲道:“你怎么老是说着说着就要动手打人……”

她俏脸发红,冷哼道:“说的这么好听,那动手动嘴调戏我的又是谁?”

周宁听的满脸尴尬道:“我……我不是喜欢你吗……”

瑾月不屑道:“你喜欢我,你就要动手动嘴的?”

周宁十分无奈道:“你古灵精怪的,我,我说不过你。”

瑾月背负一双玉手,娇躯慢慢走着道:“什么我古灵精怪,是你错了就是你错了,你摸着自己良心问一问,我从来都没有勾引过你,而你却三番五次过来调戏我,你还有理了你?”

周宁一时被她说的哑口无言,瑾月冷哼道:“人家轩辕文喜欢我,人家还只是言语表达,没有丝毫的不敬之处,倒是你动手不算,你你你,你还动嘴,我没骂死你都算好的了!”

周宁低的抬不起头来,瑾月冷冷瞧来一个眼道:“怎么?自己也不好意思狡辩了?”

她说完娇躯婀娜,走在花园深处,也不理会后边处在尴尬中的周宁,一路来到柳若萱住的地方时,院子里站着许多丫鬟,中间位置吴钧正在表演箭术,周宁凑近她娇躯道:“瑾月姐你看到没,魏琅也在!”

他凑的近了紧紧贴着人家女孩娇躯,瑾月冷哼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的在他身上踢了一记,周宁哎呦……惨呼一声道:“哎呀……呀,疼!”

瑾月冷哼一声不说话,周宁再也不敢往她身边凑,心有余悸的捂着腿靠近几步道:“那魏琅确有武人风范,目光如炬,虽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却如猛虎一般有威势。”

瑾月瞧他这下不敢再过来,女孩儿心性下,大为得意道:“嗯,不错不错。”

周宁又道:“柳若萱也在。”

吴钧箭法高超,每一箭都是射在靶心,称得上是百步穿杨,旁边许多人也纷纷赞叹不绝,魏琅坐在哪儿突然道:“公主殿下既然在这里,臣也愿献上一手。”

说罢跃跃欲试的样子,柳若萱此刻面蒙轻纱,诱人娇躯立在梅花树下,美眸也只是静静欣赏着吴钧射箭,听魏琅也有射箭的意思,便也轻轻点了点头。

魏琅得了这高贵仙女的应允,摩拳擦掌间,整个人气势猛的一变,真如猛虎一般大步走了过去,魏琅生的威猛,高大健壮,这一出来果然是大为不凡。

旁边侍卫递来弓箭之时,吴钧淡淡瞧了一眼,看情也有几分不悦,魏琅接过长弓来,大手在弓上摸了一摸,多瞧了几眼,眉头皱了皱道:“这弓怎堪得人拉?”

说罢取出箭来搭上箭弦,他眉峰紧皱虎目圆睁,弓弦在他手中不堪重负一般,被拉了个满弦,弓已张到极致,众人也是从未见过如此勇猛之人,众人紧张之时,弓却啪的一声给断了,魏琅大为不喜,扬手就把弓摔到地上,吴钧脸色动容,很是难看道:“将军是嫌弃穆府的弓不堪用吗?”

魏琅仰脸一笑道:“非是在下夸口,我庆府之弓才能合我这粗人胃口,可惜却是没有随身带来。”

吴钧还要再说,柳若萱已然轻举玉手制止他道:“本宫这里倒珍藏了一把好弓,就是不知合不合将军胃口?”

魏琅脸露喜色道:“公主殿下不予臣试一试,如何得知?”

柳若萱看向侍卫道:“拿寒冰龙弓来。”

两名侍卫得了命,便一同抬着取出一张弓来,看他两个男子,到最后却是抬着把一张弓抬了出来,周宁仔细在这弓上瞧来瞧去,只见这弓身之上隐隐有狰狞墨黑鳞片,在阳光之下闪烁着冰冷寒光,一层一层闪烁个不停,当真是了不得,绝非凡物。

两个侍卫把弓抬到魏琅身前时,早已累的汗流满面,牛喘一样,柳若萱背负玉手道:“这把弓是龙城珍藏多年的宝物,在极冷之地,以寒冰凶龙的龙骨龙筋才制成,重有三百八十斤,将军是不世出的勇猛之人,想必也只有这把弓堪的起一拉。”

众人心中大为惊讶无比,三百八十斤?能不能两手拿起来都另说了,若是在四平八稳的靠双手举着,不说弓重多少,便是再要拉开这弓,得要多么惊人的力才能做到?便是天生怪力的熊族,恐怕也不敢夸这海口吧!

魏琅此时瞧着柳若萱这个高贵无比的仙子就在此处看着,也不见有万一在仙子面前当众出丑的后悔之色,只是眉头皱了皱,伸手在这弓上摸了一摸,提了一提,颇见其吃力,旁边有人忍不住暗笑,魏琅握紧拳头冷笑一声,便动手脱去身上穿着的一层戎装,戎装之内另有一层厚厚铁甲,魏琅再脱去这身甲胄,只听砰的一声大响,魏琅一身钢铁浇筑而成的黝黑肌肉,在阳光之下当真充满了血脉喷张的惊人力量,只把所有人瞧的是目光晕眩,佩服不已。

他一双明亮虎目瞧了瞧四座,以手指着这脱去的衣甲之物,冷目笑道:“我这一身衣服,少说也有两百来斤!”

一听这话,众人更是无不动容,佩服之声一片接着一片,魏琅听在耳中,更有得意之色,赤着胳膊嘴里闷的一声,额头青筋暴起,硬是把这弓举了起来,周围人瞧的是目瞪口呆,一片哑然,魏琅虎啸声中,一手举弓,一手取出箭来搭在弓弦之上,钢牙紧咬,一股力猛然从躯体迸发出来,硬是把弓给拉了开来,弓一拉开,但见弓身之上一片片鳞片兀自乱颤,似是通通都活过来了一般,威猛至极。

而魏琅额头汗流直下,满满拉着弓弦时,一支普通的箭搭在弓弦之上转眼之间化为冰蓝,箭头吞吐着冰冷之焰,魏琅再把弓给拉到极致,双脚站立之处,地上青石板寸寸断烈,但闻魏琅一声咆哮,箭已猛然发出,一声嘹亮至极的龙吟惊天动地,一支箭携风云变幻之力,风雷闪电奔腾,一箭穿空而过,清晰可见一条寒冰黑龙愤怒咆哮着直冲天上飞去,嘹亮龙吟震耳欲聋,惊动四方。

魏琅一箭之后,纵然力也累的不轻,此时呼哧呼哧喘个不停,也幸亏把箭对准了天上,要不然可不知把穆府之内的处处亭台楼阁,给射出什么个好歹来。

当场众人瞧的是面无人色,周宁,瑾月也未曾料到,妖界之人其凶猛,既然已至于此,便连吴钧脸上也是一片惨白,如此威,确有令人动容之处。

柳若萱倒从容许多,背负玉手语气淡然道:“这把寒冰龙弓留在本宫这儿也没什么用处,将军既能拉的开,这弓则于你有缘,本宫便把它赏赐予你。”

在场之人更是惊讶,这么一把好弓,柳若萱轻描淡写之间便把它赏赐于人,更看她一双美眸平静如水,丝毫没有几分吝啬之意,怎不让人佩服?

魏琅一听柳若萱要把这张赏赐给他,更是喜得眉开眼笑,威猛虎躯噗通一声跪在青石板上,奴仆一般恭敬无比道:“公主赐了臣这把弓,臣就是为奴为仆也要为九重天拼死效命!”

不料魏琅说完之后忽然又道:“只是这弓在龙城十分宝贵,公主把它赐予给臣,龙城那边可又如何解释?臣如此想来,臣突然有些不敢要了,也请公主殿下收回成命……”

旁边吴钧看在眼里,脸上怒色十分明显,可又不能把魏琅怎么样,没想到这魏琅一身勇猛之气不说,心思还十分精细。

柳若萱背负玉手,来到他身前让魏琅起来道:“将军不必为难,此事并无不妥之处,本宫此举只是效仿古人义举,俗话说,宝剑增勇士,英雄配美人,在这普天之下,能拉的开这弓的人寥寥无几,你既拉的开,便说明这弓跟你有缘,本宫既把弓赏赐给九重天的勇士,你又何必担忧龙城会不悦?”

魏琅闻言大喜再三磕头谢恩,更在众人目光中,把弓配上肩膀,勇猛身躯体魄惊人,更背着这把寒冰凶龙弓,此时此刻立在此处,风头一时无二。

柳若萱轻移娇躯来到瑾月,周宁身边,挥退魏琅,吴钧二人道:“贵客来往本宫这里,是有要事吗?”

瑾月倒也不隐瞒,开门见山道:“公主殿下可知妖族情况吗?”

周宁偷偷瞧着她眼睛,却见柳若萱似没有注意到他一样,只把目光停留在瑾月脸上,想了一想道:“实不相瞒,妖族近百部族,本宫所获甚少,便是熊族狼族这类与九重天相处许久的妖族,本宫对他们的了解也是十分有限的。”

瑾月流露出几分失望道:“就没人进去过十万大山吗?”

柳若萱皱眉想了又想道:“十万大山是妖族栖息之地,各类妖魔鬼怪数不胜数,寻常人怎敢靠近?便是近年来也只听闻,边关茫茫深山中,有恶鬼冒出来伤害人畜,往往死伤惨重,也未见其踪影,闹得处处一片恐慌。”

瑾月听完摇头说道:“妖族对人了如指掌,人对妖族知之甚少,公主殿下就甘心如此吗?”

柳若萱轻皱眉头,似是想了想道:“二位不妨随本宫来。”

瑾月与周宁对望一眼,终究是跟着她步入高楼,柳若萱带领二人一步一步登上了五层高楼,推门进入之时,一股陈旧的书香气息迎面扑来,只见这偌大楼中,整整齐齐排列着二人多高的书柜,所藏书本一眼望去,少说也有上万。

柳若萱径直过来,轻轻探出玉手在书柜寻找着,不时翻出来几本书,递给旁边的周宁,她身材比寻常女子更为高挑修长,绝美动人,说的上是美色难寻,两米多高的书柜,她探出玉手在其中翻找时也不见有多作难,时而轻轻踮起脚尖,时而蹲下修长娇躯,美的真个是仙子玉女,天姿国色。

柳若萱认真翻找时十分的专注,认真之时那种秀眉微蹙的美态,令人怦然心动,怪不得妖界有些人口口声声称她为妖界的第一美女,把瑶雪圣女给排到了第二,瑶雪圣女,周宁是没见过,不过以柳若萱的绝色,称她为妖界第一,好像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她美眸顾盼之间,翻来找去,站在她旁边周宁不过短短片刻,怀里便抱了十几本书册,瑾月便过来替他把书抱在放在桌上,柳若萱在这些书柜间走来走去,整整翻到了三十多本厚薄不一书册才算作罢。

三个人围着桌子,瑾月翻看了几本便皱起了眉头,柳若萱静静坐下来道:“这是自历月王朝先民进入妖界以来,先人们根据自己的在茫茫深山之中的所见所闻,收集的所有关于妖族的鬼怪秘事,其中有些记载的东西更是六百二十年前,记载妖物肆虐的秘事,时至今日,早已不为世人所详知,九重天念此处距妖魔之近,便把这些书放在了甲州。”

她说完顿了顿道:“这些书中后来也有近百年来,甲州自己从猎人,或山民,或商人处所获悉的描述,画师便照他们的描述,或画了下来,或记载了下来。”

瑾月好道:“那甲州自此便没有主动派人进去深山探寻吗?”

柳若萱摇头道:“甲州多山,背后边界更是与十万大山很近,深山之中怪闻很多,有时也有怪物从深山跑出来在甲州边界作怪,死者往往惨不忍睹,闻之令人丧胆,纵是最勇猛的武士,闯入十万大山之后也是一去不回,数百年间,甲州几千名探索的武士都葬在绵绵深山之中,更不说毒气遮天盖地,鬼哭狼嚎,完全成了一片无人敢去的鬼地。”

瑾月哦了一声道:“也不能从熊族,狼族之人的口里,获知什么吗?”

柳若萱道:“狼族熊族与人相处久了,过着半人半妖的生活,徘徊在妖与人之间,与十万大山哪些恶魔们,几乎完全隔断,两族首领也只是听命妖命令,与边兵作对罢了。”

瑾月听的眉头紧皱道:“如此说来也太棘手了,哪些聚集在十万大山的妖魔鬼怪们,他们自称什么?”

柳若萱道:“妖族有近百个部族,十万大山也只是世人不知那蛮荒之地,一望无际的荒凉之处,一座一座数之不尽的巍峨大山究竟在瘴气隐藏之下,有多少座,就干脆称呼那里为十万大山,各妖族则自称万魔之地。”

周宁笑道:“那也不应该称呼十万大山,应该称万魔之地了。”

柳若萱瞧了他一眼,美眸情复杂,终究是点点头道:“也可以这么说。”

瑾月嗯了一声,又把目光看向桌上的书,这些书大多名称群妖秘事,或甲州怪谈,百魔集,鬼怪集志之类,翻开一本书时,作者自云是:余尝闻盘古开天辟地,女娃造人,万物生生世世繁衍生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想那四海皆平,天下有繁华壮丽之外,天下亦也有荒凉蛮荒之在。

而余平生好爱云游,足迹经过之处,虽未敢夸言遍布天下,但也走遍万山千水,足迹而过蛮荒,只见群山巍峨连绵不绝,处处大山高耸入云,更有许多峰怪石,猿猴蹄吠,雄鹰展翅,云海涛涛。

而那十万深山之所,瘴气常年缭绕,盛产群魔鬼怪,其有天生怪力,茹毛饮血,凶猛残酷,更有妖物天生邪术,能驯养上古魔鸟为坐骑,驾乘魔鸟翻腾云海,于群山作恶,收服万般野兽听为号令,所过之处生灵一片涂炭,余站远处观望,但见数百只魔鸟天上展翅之时,其势铺天盖地,深山林中,万种野兽发狂而出,若无人助阵,万难胜矣!

余又自想,世间之大,蛮荒之所何止万里之巨?地处贫瘠所在,妖魔鬼怪层出不穷,余云游平生,本见妖物肆虐,已无可救,但亲眼目睹人大展天威之后,万妖退避,不敢再来为祸,人更布下封印之锁,以绝妖患,余感念恩之时,亦觉欣慰,便在此记下余平生所见所闻,以供后人览之。

瑾月读来之后看这作者似亲身经历了六百多年前,九重天先民和妖族的战乱,但这言语中,屡次三番提到了人相助,人可不就是仙嘛,难道六百多年前真的有仙助人击退妖魔吗?

她雪白玉手轻轻翻开第二页,书弥漫着一股陈旧的书香味道,纸也泛着一股焦黄,但毕竟是重要东西,保存的十分完好,第一页画着的是两名枯瘦如柴,披头散发的老者走在一条山路上,一手持拐杖,一手持破碗,看去瘦骨嶙峋,路边堆着几具枯骨,后边跟着几名碧眼绿发,面目狰狞的怪物,肩膀上扛着猎叉,似彼此呼喊着在路上行走,图下解释为,山鬼。

又翻开一页,图中绘画在一个峰怪石的悬崖上一轮皓月当空,月光明亮照在悬崖,一群长着翅膀,满身红毛的怪人,正倒挂在悬崖下,吸取月华,仔细看去时,画中怪人一个个尖耳朵,尖脸,大眼睛,小鼻子,一个个目光闪闪像极了蝙蝠,图下解释为蝠人,生性昼伏夜出,惧怕阳光喜欢黑暗,尤其喜欢月圆聚集,贪食生血,一旦出动,动辄成千上万如乌云盖顶,所过之处鸡犬不留,白骨成堆。

瑾月,与周宁同时皱了皱眉头,又翻开一页,这处画的地方比较诡异,是一轮弯月之下,乱石滩中,耸立着大片树林一般的巨大石柱,每根石柱有十人多高,每根石柱上画着许多飞鸟走兽的图案,看去很是殷红,正中位置是一处可容纳百人之多的大圆坛,坛上摆着许多火把,十几名全身披着黑袍的人,正对着弯月虔诚跪拜,几名蝠人张着翅膀不停盘旋在空中。

圆坛之下的石柱群里,更有许多长相怪异的野兽,探头探脑的跪倒在地,看其瑟瑟发抖的模样,心中必是充满了恐惧。

瑾月又翻开一页,这一页比较明了,描绘的是群山之中,皓月当空,一座雄伟壮观的城池盘踞在群山之中,被云雾缭绕所笼罩,城池周围漫山遍野到处都是插着张狂至极的血红妖旗,妖旗之下聚集着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数量之多,一眼望不到尽头。

更有成千上万的蝠人密密麻麻盘旋在皓月之下,数百名穿着铠甲的武士,人人手按腰刀立在城楼之上,簇拥着十几名妖族首领,这些妖族首领中,一名蝠妖手持石书,面有怒容,以至翅膀张到了极致,正对着漫山遍野的群妖,狂声念诵石书上的内容,口中锋利獠牙外露,漫山遍野的群妖听的个个皆是群情激奋,更有许多身披铁甲的妖兵,纷纷大力挥舞着手里各类武器,亦有彼此之间俩眼闪闪发光,吐着猩红舌头,交头接耳的鬼怪。

瑾月又往下看去,接下来的信息就少的太多了,基本都是描绘妖兵肆虐的景象,人和妖兵如何作战的,再有价值的东西基本就没有了,其他的书记载的则更少了,更多是一些山民经历的怪闻,把自己深更半夜见到的怪物,不管什么东西,乱说一通,画师也跟着一股脑的全给画了下来。

好在有找到一本带血残破的书,里面是有描绘了一些十万大山内的地图,但是年代太过久远,又沾了血迹,许多地方也看不清楚,只是看了个模糊大概。

瑾月又想仔细翻翻时,柳若萱摇头道:“这些书本宫翻了不知多少遍,其他记载的多是甲州画师自己画的,画的也并非多么准确,便连闹鬼之事也是大费笔墨添加进去,姑娘看的那第一本,确是无比珍贵,只是记载的也是十分稀少,关于十万大山内的绘画,也不过那区区几页。”

她抬起俏脸道:“那公主有意派勇士,再闯魔窟吗?”

柳若萱缓缓站起娇躯,背对着二人道:“这件事情,暂时还未曾想过吧。”

瑾月却是美丽笑道:“公主说的也是,不过这事也急不得,我和周宁就先回去了。”

二人在回来路上一边走着,瑾月满是心事道:“周宁你现在还觉得她很特别吗?”

周宁毫不思索的道:“她确实很特别。”

瑾月幽幽点了点头道:“连我现在,都觉得她有几分特别了。”

周宁笑道:“英雄所见略同嘛!”

瑾月哼了一声道:“哼,你少在这里油嘴滑舌的。”

周宁吓得急忙缩缩脑袋道:“瑾月姐不让我说,我就不说。”

瑾月突然噗嗤一笑道:“啊,真乖!”

周宁大为尴尬,瑾月乐此不彼的笑道:“好孩子,你要永远都这么乖的话,你瑾月姐姐就喜欢你了。”

周宁满是苦话无处倾诉,瑾月咯咯笑着,边走边笑,似乎心情不错,周宁瞧了瞧天色黄昏,突然道:“瑾月姐,我想出去转转。”

瑾月停住脚步道:“干嘛?”

周宁咳嗽道:“心情不好,想去转转。”

瑾月深深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不过这么大人了,记得早去早回。”

周宁嗯了一声,转身往府外大步走去,这一路上他确是十分想念馨儿了,不知道这个小姑娘现在怎么样了,在干嘛呢?

馨儿乖巧听话,温柔体贴,也确是男人喜欢的类型,周宁一路来到这繁华所在时,天色已然有些黑了,气氛更显得几分暧昧。

当来到她闺房时,这小丫头正在对镜梳妆,一见到周宁,大眼睛里满是委屈的泪花儿,撅着小嘴儿一句话也不说,周宁怪的上前道:“你怎么了?”

馨儿满脸委屈道:“坏人,你干嘛不来找人家?”

周宁咳嗽道:“这不是来了嘛。”

说着坐到窗边,打开窗户欣赏着楼外夜景,馨儿更加委屈道:“人家想你了一整天,你一来就坐在窗户那里吗?”

周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来到她身后,瞧着镜子里千娇百媚的美人容颜,忍不住把手放在她香肩上,馨儿委屈的靠在他怀里娇声哭道:“人家早上醒来就坐在这里等你,妆都哭花了,你干嘛去了……呜”

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儿,哭的跟泪人似的,让周宁也有些心痛了,急忙把她抱进怀里道:“好妹妹,别哭了,哭的让人心都疼了……”

馨儿哭的更加厉害道:“那你以后要天天来看人家!”

周宁连忙点头道:“好好好,天天来看你。”

她这才破涕为笑,只是哭的已梨花带雨,周宁拿来手绢帮她擦去眼泪道:“挺好看的姑娘,哭花了脸可就不好了。”

馨儿埋入他怀中道:“馨儿还以为你不要人家了……呜”

周宁紧紧抱着她道:“怎么会呢,我可舍不得。”

她噗嗤一笑道:“你不骗人家就好。”

说着雪白手儿摸摸自己容颜道:“哥哥看馨儿漂亮吗?”

周宁往镜子里看去,只听她真是花容月貌,美丽动人,忍不住拉住她手儿道:“站起来让我好好看看。”

馨儿温柔嗯了一声,站起娇躯转了个圈,手儿轻掩俏脸道:“漂亮吗?”

周宁一把将她横抱起来,目光瞧着她如玉容颜,衣襟内诱人的酥胸道:“馨儿想不想哥哥?”

她脸色娇羞道:“嗯……”

她一声娇羞刚刚说出,不料红唇已然被俘,周宁横抱着她娇躯,大步往床上走去,同时含着她的红唇狂吻个不停,诱人销魂的娇喘,不住从她红唇呻吟出来,周宁听着她红唇在自己亲吻,流露出阵阵销魂蚀骨的娇喘呻吟,这种娇喘呻吟,让他有一种实实在在的征服感。

直到缠绵之后,一切静谧,房间里除了阵阵喘息之声,便是再无其他声音……

“周宁哥哥……”

突然一声娇甜无比的轻唤打破了沉静,从她的轻唤中,可以听到深深的满足,周宁静静抱着她温香玉体,抚摸着她香肩道:“馨儿不困吗?”

一番云雨之后,她已是俏脸晕红,连乌黑的秀发亦为之散乱,被这男人滋润过后,整个人看起来更是千娇百媚,娇柔无力的模样我见犹怜,却也更加的温柔似水,静静在他怀中道:“想陪哥哥说说话儿。”

周宁嗯了一声道:“馨儿想说什么都行。”

她温柔依偎着道:“馨儿自作主张……和周宁哥哥做出了这种事,周宁哥哥会爱馨儿一辈子吗?”

周宁听的一愣,握紧她手儿道:“一辈子……又有多长呢……”

馨儿美丽笑道:“也不长,也就一瞬之间的回忆。”

她说着忽然从枕头旁边,取出一个小葫芦道:“馨儿刚才差点以为已经死了。周宁哥哥也一定累坏了吧?来喝些水儿。”

她说着却是噗嗤一笑,美丽娇媚道:“哥哥真是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样,也不怜惜人家……”

娇羞之处,却是更有说不出的娇俏可爱,周宁接过她拿着的小葫芦,喝了几口,还是一如既往的甜,她待周宁喝完,自己也喝了几口水,宝贝无比的把小葫芦重新盖好,放到枕头旁边。

周宁一只手在她玉体抚摸不停道:“馨儿,你这个小葫芦是什么来头?里面的水怎么喝不完也似?”

馨儿嫣然笑道:“这小葫芦,是馨儿爹娘留给人家的宝贝,里面的水又甜又解渴,喝的时间长了,还有强身健体,百毒不侵的功效。”

周宁十分惊讶道:“世上还有这样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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