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你当年知道了父亲到今天会去世、并且父亲还在外面乱搞了那么多的外遇、开过那么多的乱交派对,当初的你会怎么决定?如果你知道游乔语现在也去了加拿大,而吴珺阿姨就在加拿大,你会强行跟游婷婷一起把我俩用那么不体面的手段分开吗?你要是能等到父亲去世了,你让我去加拿大跟游乔语在一起,你也可以去找吴珺阿姨,那样多好!你自己难道没这么想过?我就问您一句话,老妈——你当初没争取一下、没跟吴阿姨在一起,你这辈子到现在,你后悔过吗?」
「呵呵,行啊,小兔崽子!你是觉得你很了解我、很了解自己的妈妈,是吗?你觉得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你觉得你什么都懂了,是吗?好,那我告诉你,昇昇——我跟你吴珺阿姨最后没有在一起,根本不是因为你姥姥、姥爷!实际上,我当初从Q市考了回来、考入了Y大之后,我还跟吴珺在一起相处了两年!甚至你外公外婆当年都不准备再干预我俩了!但最终我俩还是分开了!知道为什么吗?是因为当初我俩都不成熟!你的吴珺阿姨后来自己都后悔、她当时最不成熟!而我比她更不成熟!什么叫后悔?这才叫后悔!」
旋即,卢玉珠声泪俱下地讲述道:
「——二十几年前,那是红党专政的最后一年,那时候刚刚举办完万国运动会,很快全国都有像我这样年龄的人,佩戴着鸢尾花上街游行,希望彻底颠覆红党政权;她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被人蛊惑、非要去首都跟别人搞串联游行,并且,因为她以前从来能说会道,所以很快,她还成了当年在广场上的一名学生领袖!她那时候,向着了魔一样,一意孤行地认为她自己能够成为两党和解之后的大人物!我当年也差点被她带去首都游行……可是,后来虽然两党和解了、国家政体改革了,可她自己却因为做得太过,又带领当时在首都抗议的学生攻击了警察,于是就被通缉了,最后只能成了大人物们脚下的炮灰!所以她最后,只能流亡去了加拿大!要不是我当时被你姥爷拦着、关在家里不让出门,我现在可能也只能流亡去加拿大去了!一直到七八年之后,蓝党叶九昇和汪启程一个劲儿地赶在易瑞明当选元首之前、通过给过渡政府反复施压,最终才让他们当初那批一人去了海外之后并没继续活跃的人得到特赦、允许他们回国探亲——但是直到现在,她如果想要回国一次,还要经过各种繁琐的手续申请、并且每次回来都不能在国内待超过一个月!这些事情,你一个小小孩儿,你都知道么?去海外生活,听起来好高大上哦!但你知不知道,吴珺出了国之后,很快就被其他的早就跟海外情报机关有关联的其他的学生领袖、社会领袖给架空了、排挤出局了?于是她只能在蒙特利尔唐人街的水果超市,搬了五年的纸箱子!还做了三年的任人揩油的按摩师!后来她没办法,给当地一个白人老富商做情妇、做性奴,她才勉强拿到那边的身份,才再后来有了一家属于自己的旅行社作收入来源!她父母得病去世、她妹妹在国内吸毒过量致死、她弟弟出了车祸意外丧命,那个时候,她都不在他们的身边!她跟我说她其实很后悔!所以你觉得我拆散你和游乔语,只是因为我乐意看到你们俩不在一起吗?我是怕你和她重蹈我和吴珺的覆辙!」
杜浚昇听罢,心中确实觉得有些震撼——他之前从来都不知道关于母亲和那个吴珺阿姨的这些事情的,而且杜浚昇本人跟其他学理工科的男生也不一样,他其实骨子里还是个文科生,他一点都不关心政治,不喜欢参政议政、指点江山,他只在乎艺术、情感、以及每天早上该吃什么。
可他转念一想,不对——诚然卢玉珠跟吴珺过去的情感似乎荡气回肠又凄凉万分,但是这会儿,在杜浚昇和卢玉珠的谈话里,自己的母亲分明是在用自己当初的痛苦,来进行着概念偷换。
「可我和游乔语,什么时候准备去参加讨伐红党或者蓝党的游行了?当年高中同学有人组织过去F市警察局、去抗议夏雪平警官随意开枪击毙罪犯这种荒唐的事情,当时在我们这一辈人里都特别的火,我俩却根本都没准备参与——当然,这里面也不排除因为我和游乔语都是何秋岩的同学、并且何秋岩还是我当初的铁哥们儿的缘故……但是我俩对那么些破玩意,什么建功立业、什么政治信仰自由、什么成为学生意见领袖之类的事情,根本一点儿都不热衷!我们俩跟你和吴珺阿姨,真的像么?我俩曾经在宿舍里光着身子躺着的时候,一起想过,我们俩不要那些什么虚荣的东西,我俩就想好好谈恋爱、好好在一起,若是能有机会,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而你呢?确实你当年被外公关在家里没去首都,可这之后,你安分过么——白思荷口口声声说的,要整个同恩女中的老师们都向你学习,每年帮着你们的『秘密姐妹会』捞满一百万!你现在可以啊,老妈!你口口声声说你没钱!但是每年从你手中经手的,有足足一百万!还有那些金银珠宝、古董玉器!还渊盖苏文输给尉迟恭之后的短剑!身为你的儿子,我连见都没见过啊!老妈,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厉害啊!你就是『同恩女中』的财爷、你是韩信啊!得你卢玉珠者得天下啊!——你觉得我跟你像吗?你可以纵容黑道的——而且还是手底下的喽啰曾经想着跟别的帮派的流氓一起把你睡了的黑道组织——他们的大小姐在你的班级里,欺负一个从农村来的小女孩,把那个小女孩打到全身四处骨折!我呢?我被你驯化得,连在路上见到一条被人欺负的野狗,我心里都难受!你每年能利用自己的班主任身份,从班里的各个家长手里,帮着你们的『姐妹会』捞钱,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呢!我连去医院开一盒两百块钱的缓解抑郁症的药片,我都得犹豫半天!你觉得我跟你像吗!你从来都是这样,老妈,你从来都是在用你的认知,强加到我的身上!」
杜浚昇又喝光了一满杯酒,接着说道:
「你总说,你要我努力、努力,再努力!小的时候,我看上一个玩具汽车或者变形金刚之后,你不给我买,你告诉我,别玩那个,先学好习,学好了习就有好日子过,长大了会有更多更好玩的玩具玩!再后来等我长大了一点儿了,我想看喜欢的明星演的喜欢的电视剧和电影、想看喜欢的漫画家制作的动漫,你告诉我,别看那个,跟那些东西相比,学习才是正道,学习能让我做『人上人』、而不是个被社会抛弃的『输家』,到时候想看啥电视剧电影看不得!等再后来,我上了国中高中,我有了喜欢的女孩,你告诉我,你不许我跟她来往,你甚至还去跟人家游乔语的妈妈当着全班家长同学的面前打了一架!你又告诉我,先考一个好大学再说,等到了大学的时候,能找到比游乔语好上一千倍、一万倍的女孩子!——可我没努力过么,我的好妈妈?我好好学习了、我本来上了好大学了……而你说的那些好日子呢?你说的比当年的玩具车和变形金刚更好玩的玩具呢?你说的那些我想看的电视剧电影呢?你说的比游乔语要好上一千倍、一万倍的女孩子呢?——他们都在哪呢啊!」
「那你学好习了吗?你如果真学好习了,你当初至少应该上个更不错的大学,而不是只去得上区区一个P理工!而且你去P理工的时候,也应该能拿到奖学金、而不是让我和你爸一分一毛地供着你的学费和生活费!再说了,你努力过了吗?你回来了之后,你每天除了在家泡着、在外头瞎胡混之外,你干啥了?你去Y大上过一天课吗?你在外面找个工作打工赚钱了吗?你除了花钱以外,你又干过什么像样的事情?你还跟我扯脖子喊起来了!我给你喂得长得这么大个子、给你喂的白白胖胖的,你还跟我叫板了?你翅膀真是硬了!」
卢玉珠也咬着牙,带着哭腔怒斥道:
「还好意思那我捞钱和纵容霸凌的事情说事儿……你自己没那个机会,那是因为你自己没本事!你要是有能耐,你也去捞钱啊!你也去纵容他人欺负别人啊!还学会嘲讽我了?你懂什么!你爸现在已经死了!你爸活着的时候,他还能利用帮着省教育厅、市教育局和学校的这帮校领导们贷款、洗钱,从而帮着我在学校站稳脚跟;他现在死了,我要是再不做这些,我能怎么办?我要是再不做这些,我如果被排挤出了学校,谁来养着你!谁来让你吃这些大鱼大肉!还让你喝红酒?你懂什么……你说我捞钱,是,我确实是捞钱了,但是那些钱全都不是为了我自己拿的!我是为了自保!对,没错,我是纵容楚大小姐欺负了颜秋菊,但我也没至于把她置于死地!『楼外楼』楚家送我的那些钱里头,我还分出了一部分给颜秋菊付了医药费跟四个月的住院费!还拿了一部分钱给了他们家!更何况,我把他家的东西要来了,送给了白思荷,不就是为了让学校抱住颜秋菊的学籍、并且不让她再受学校的制度性的欺侮吗!这些你都知道吗?你都懂吗!自从你爸走了,我不得小心翼翼,我自己一个女人,为了照顾好自己、还得照顾好你,我不得处处一碗水端平?你以为你看过我的东西、听过我偷偷录下的音频,就觉得自己了解所有事情了是吗!……还长了脾气和性子了,敢问我后不后悔跟吴珺的事情?我告诉你!我现在心里确实是还想着你吴阿姨,但是我不会后悔!还是那句话!若是二十多年前,我跟着她一起去首都闹事儿、然后一起逃亡到加拿大去,我若现在还是个同性恋,我能有你这么个王八犊子吗?你都出生不了、你还跟我拿我跟游乔语她妈干架的事情喊什么!你还好意思拿你爸在外面有女人的事情,给我上眼药?你知不知道你爸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是谁?那是你爸在大学时候的学妹、是他的初恋!他们俩当初也是因为彼此双方的家长互看不爽,最后没同意让他们在一起!然后你爸当年喜欢的那个女孩自杀了!没错,当我知道你爸在外面那么花天酒地、那么纵情声色之后,我心里确实也不舒服!但是我心里还有你黄阿姨,我每一次跟你爸爸在一张床上躺着的时候我都觉得从内到外的不适!这样的我,可能再不去让你爸爸在外面找女人吗!他平时对我百依百顺,但是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他渴求的东西我给不了,他想在外面怎么玩,我怎么管得着?」
「呵呵……是,就您委屈……您和我爸都委屈……但您不觉得,您越这么说,我就越觉得当年您和我爸在一起,根本就是一场可悲的笑话么?」
「可悲是吧?好笑是吧!——我问你杜浚昇,你看看你周围的人、你再看看我周围的人,有几个人不是这样过来的?你的意思是,我们都不该委屈,就你觉着你自己最委屈是吗?」
「我没说你不委屈!我的意思是我也很委屈,你们也很委屈,但是我……」
卢玉珠此刻已经怒不可遏,也不管儿子的诉说,直接强行打断话柄道:
「我告诉你,杜浚昇!在这世界上的每个人,但凡想要过好日子,他就只能是这样的!千百年来都是这样的!凭什么你就非得争取个例外?不仅是我和你爸——你姥爷姥姥、你爷爷奶奶,他们都是这么过来的!凭什么这样的日子我们能过得了,你却过不了?就你娇气、就你矫情?你一个小小孩儿,你比咱们这帮大人多个啥!」
卢玉珠不说,杜浚昇自己平时却也想不起来,此时妈妈这么一说,他才回想起来,自己的外婆在她生前最后一年的元旦的时候,给自己讲过:她说她年轻的时候,曾经喜欢过一个战士、还是个年轻有为、魁梧英俊的某连连长。其实当时他俩私下相处的时候,都已经快要到了确立关系的时候了,但是因为外婆家庭出身不好——伪政权时代,曾外公做过L省Q市伪警察厅特务科防谍股的警尉股长,论起来可算是十足的汉奸狗特务,红党当年的地下工作者、和蓝党当年的特工,死在曾外公手上的比比皆是;不仅如此外婆家里的一个哥哥,也是Q市黑道的龙头大哥,跟伪政权的高官、跟山里的巨匪、跟日本人、跟沙俄残余势力都有匪浅的关系——所以,当那位连长跟组织打处对象的报告的时候,立刻就被组织驳回了,即便外婆在刚出生六个月的时候,外公就逃亡了、自己的那个哥哥也死在了黑帮火并当中,即便她这辈子都没见过一次自己的亲生父亲,可还是因为自己的血统和出身,那名连长向组织打多少次报告、组织就驳回多少次,最终那段感情只能不了了之;
后来那个连长牺牲在了朝鲜战场上,而外婆最终只能找了个家里本是开面粉厂的资本家,并且新政权建立之前、还跟蓝党特务机关的女电讯报务员过恋爱的外公结了婚;外公虽然也是一表人才,又是旧时代的大学生,但他和外婆之间,其实终究也没什么感情;
至于爷爷奶奶,去世的都挺早,自己也不知道他们的经历的细节,他只知道,爷爷奶奶两个人彼此家里都曾经是赫赫有名、称霸一方的农村大地主家庭,他们的结合,也属于旧时代农村的包办婚姻……
——可问题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这些过去的种种,又该跟杜浚昇这辈子有什么样的情感经历有多大的关系呢?凭什么祖辈父辈经历过的各种不得已、各种苦难,身为子女的也必须经历一遍才能成人?生而为人最大的悲哀,便是这个人活在上一代的某一个人的阴影之下,而最终无法预料自己这一代人将会面临着什么。
但好像的确都是这样:
大多数父母都在用自己过去的委屈和苦难,跟自己子女不断地强调自己的辛苦不易,并只要见到子女过得轻松了、没跟自己受过一样的苦,就必然会开口扫一扫子女的兴,那才会有无比的成就感。
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杜浚昇再也不会对玩具车和变形金刚感兴趣了,现在的他也很少看电影、电视剧和动漫;至于游乔语,他跟她终究不会再回到过去了。
「嗯……呵呵,荡气回肠……荡气回肠啊!但你们这些事情,我管不了……我现在告诉你,我只想跟李雪晖在一起——我明告诉你,我跟李雪晖又睡过了!而且这次,比我十三岁那次彻底得多了!就算你不让我跟她在一起,我俩也已经有过夫妻之实了!你知道腊月二十七那天,你给我打了二十多个电话我没接,当时我正在干什么吗——我正在干她呢!哈哈哈!哈哈哈……」
「你还在执迷不悟?我刚才这些话跟你都是白说的,是吗!刚才我没提到姓李的那个婊子、贱人是吧!行,你非要作践自己、你非要作践我是吧?」卢玉珠说着,直接跑到屋里拿出了手机,「疯了!疯了!你真是疯了!你个小王八犊子!我……我……我现在就给白思荷打电话!我让她帮我联系教育局的领导……我让她帮我联系省教育厅的上峰!你看着的!我不会让她有一天好日子的……」
「你尽管打!妈!赶紧打!或者你去给中央教育部打电话!赶紧打!李雪晖为了跟我在一起,现在已经给他们陵川五校和市教育局递交辞职报告了!又能耐,你最好你能拨通杨君实、蔡励晟的电话!甚至你可以直接给首都的易瑞明和南岛的叶九昇打电话!」
卢玉珠听了,咬牙切齿地把电话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确实,如果李雪晖从陵川五校辞职了,她所能接触到的所有人脉都拿捏不了这个人一星半点了,看来,儿子这次和那个李雪晖,是要铁了心的在一起了。
然而,现在她也只能摔摔手机了。
「你非要气我是吧……呜呜……你非要气我是吧!行,杜浚昇,你今后乐意干嘛就干嘛……你乐意跟谁就跟谁……我不管你了!我再也不管你了……」
卢玉珠坐在椅子上,盯着杜浚昇嚎啕大哭。
「早该如此!呵呵……」
杜浚昇得胜地笑着。
但是从他双眼中淌出的伤心的眼泪,一点都不必卢玉珠流出来的少。
如果在这个时候,卢玉珠能够保持沉默、或者换个话题的话,哪怕她是一直嚎啕大哭,杜浚昇接下来也就不会做什么、说什么了。反正这也是一场不欢而散的对话。
可是,痛哭流涕中的卢玉珠觉得,在这世上,从来就不应该有跟孩子认输的妈妈;
更何况,她养育了杜浚昇这么多年、给他花了那么多钱,他都已经听了自己二十三年的话了,今天忽然开始反抗自己了,无论是不是被宋振宁等那些狐朋狗友教的、无论是不是被游乔语和那个李雪晖给蛊惑的,自己都觉得不甘心!
——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不听自己的话!
于是,她抹了抹眼泪,咬着牙,接着补了几句:
「反正你愿意作践自己就去!没人管你!等人家知道了你跟了一个比自己大了将近二十来岁的女人处对象,还曾经是你自己的老师,你看看人家到时候是不是都会笑话你!我知道你现在什么心思!你不就是因为我没让你跟游乔语在一起,于是你现在反过来跟姓李的那个妓女在一起,然后利用这个来气我吗!我告诉你,早晚有你后悔的时候!等到时候你自己后悔了,你千万别来找我哭!自己没办法跟人家游乔语处对象,还赖上我了?我是阻拦过你们俩、是跟她妈干过仗!可是你自己呢?你自己是个好样的嘛?你刚说人家游乔语,现在是加拿大名牌大学的高材生、马上就能硕博连读了!你呢?你是个好样的吗!退一万步,我告诉你,就算游乔语现在没订婚,人家不再在加拿大待着了,回来了之后,还能看上你?还能跟你处对象、跟你结婚?你现在看看你自己算个什么东西!——而且,人家都订婚了,都处了那么长时间的对象了,身子早就不是『没开封』的了!就这样的小娘们儿,你还惦记她?哼……反正也是,李雪晖那样的烂货你都能要!还有那个小丑丫头你也能要!这世上还有谁是你不能要的!」
「嗬!戳我软肋呢,卢玉珠!你不说倒也罢了——你知道不知道,原本游乔语身子的『封』,是要由我来开的?但是是谁当年,张牙舞爪地找人家的妈妈,在家长会上,不顾形象的连抓带脑打了一架,非要跟人家娘俩儿拼个你死我活!过后在学校的走廊里,不顾周围的同学老师还有家长的围观,口口声声喊着还跟我说,说如果以后游乔语要是进咱们家的家门儿,你就会拿刀抹脖子的!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你敢说不是你吗——我亲爱的妈妈!」
「那也是你自己作的!你还好意思赖我?你……你个小兔崽子!没良心的白眼狼!你要是学习好了、门门成绩都够考全国前三的大学的,我才不管你那些丢人的破事儿呢!我不是看你成绩下降,当初只够考个北方大学、Y省大学的,所以我才跟你急眼的嘛!合着这么老些年过去了,你跟我这慢慢记仇呢!但你就没从自己身上找过原因?翅膀真是硬了!再说了,从你小时候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我每次加班回来我都忍着瞌睡陪你做作业,我给你花钱投入了那么多、我让你学这个学那个,我在你身上付出了多少!你是我投资投起来的,我就应该有这个权利,让你做什么事、让你不做什么事!你要是愿意赖我,行,那我就是不让你跟游乔语在一起!就是不许跟她在一起!怎么的!我现在也不许你跟李雪晖在一起!」
此刻,卢玉珠已经气的这能说「罗圈话」了,她随即想了想,果断又慌张地捡起地上的手机,继续摁着已经被她摔碎了的屏幕,口中念念有词:
「我还得打电话……我打电话……我不能让她好过……我不能让她好过……」
边念叨着,卢玉珠边站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我打电话……我找人……我不能让她们都好过!……我打电话……什么游乔语……什么李雪晖……什么小丑丫头……我不能让她们好过!不然我他妈的白活了!你看着的杜浚昇,只要我还是你妈妈一天,我就不能够让她们好过一天!只要我还是你妈妈一天,我就不会让你这个小王八犊子有一天可以为所欲为!你这辈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说完,卢玉珠就把自己的房门给砸上了,还上了门锁。
——这辈子,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这句话,彻底刺痛了杜浚昇的经。
伴随着这句话,这几天里杜浚昇听到的所有的语言,杂乱地汇成一张绞了带的磁带盒,硬生生地插入到了他的大脑里,杂乱无序地在他的耳际翻来覆去地播放着:
「……昇昇,你以前多乖啊!现在咋成这样了呢?」
「……告诉你,不许去!反正这两天我也没事儿了、过年该放假了,我就好好看着你!没有我同意,你不许出门!」
「……要我说啊,这帮小孩儿一天天的就是穷讲究!还你乐意咋样就咋样,就你们这么点儿小岁数,哼,这个世道啊,还不是你们说了算的时候!」
「……这本来就是我应得的!」
「……可笑的,其实是这个世界,不是吗?」
「……我没办法了,小家伙……可我其实,也是想着能有个人真正的爱着我的啊!我好想好想被人爱着啊……
「……实际上,那是一种约束,是囚笼、是枷锁,是拴着你我的铁链!」
「……我告诉你,我曾经跟你一样,与你经历过一切的一切之后,我也曾经说不清你是我的什么人;但我现在跟你讲,在我仔细地剖析过了我自己、敢于直面我自己、最终找到了我自己之后,我觉得你就是我的初恋!」
「……没有女孩是会不喜欢猛虎的!而真正喜欢小乖猫的,只有这个社会,但也是因为温顺的小乖猫能够被社会踩在脚下,他们才会喜欢!你心里有一头猛虎,杜浚昇,nd-You-Knew-IT!但你现在就是被驯化了!」
「……有野性的猛兽会赢得一切、被驯化的人才是输家!你在你妈妈的一次次服从性测试中,你败了!杜浚昇,你不是丢失了你自己,你只是找不到如何认清你自己的路!
「……可笑的,其实是这个世界,不是吗?」
「……认识你的,谁不知道你是个『大孝子』,你可把我都『孝死了』!
「……根据警方的笔录,康宇新杀害其母的动机,是因为母亲从小到大就对其管教严厉、长期造成心理压力,这种情况在康宇新出国之后,依旧如常,康母薛某对于康宇新的日常学业生活、情感经历、社交情况等,均要通过每日与儿子必打的视频电话中进行询问和监督……」
「……要我说,这男的干得漂亮,杀的好……就算是爹妈,如果我要是真的被逼疯了,我也会杀了他们的!」
「……可笑的,其实是这个世界,不是吗?」
——可笑的,确实就是这个王八蛋的世界。
就在这个时候,电视屏幕上的电影,正好播放到男主亚瑟在病房里,拿着枕头用力捂死自己母亲的片段。
而亚瑟低沉的台词,似乎直接戳中了杜浚昇的心:
” I-Used-to-Thk-Tht, my-Lfe-s-A-Trgedy...
but-Now-I-Relze, t''S-A-Fuckg-Cody.”
——我过去常以为我的人生是一场悲剧,但现在我明白了,这分明他妈的是一场喜剧。
听到这句话之后的杜浚昇,立刻止住了眼泪。
他看向了桌子上的那支坚硬的、瓶壁极厚的、用来砸核桃敲排骨都没有问题的红酒瓶……
接着他闭上了眼……
一下,两下,三下……
十下,十一下,十二下……
五十一下,五十二下,五十三下……
或许,需要一百多下,两百多下,三百多下……
随后,或许从母亲的房门的下面门缝处,会流出比这红酒更加殷红的鲜血。
然后就一了百了。
然后,杜浚昇的名字,一定会上各大报刊杂志、各大电视台的新闻节目和社论节目、各个门户网站、各个社交平台的热搜头条……
然后,自己就会站在被告席上,被人用手摁着肩膀、用手铐脚镣锁着四肢……
然后,自己就会在大街小巷,被人口诛笔伐……
然后,「杜浚昇弑母案」,就会成为法律教材、国中和大学思想品德课程上的一个典型案例……
然后,随着时间流逝,自己就会被人慢慢遗忘……
然后就一了百了。
——但是,杜浚昇还没活够。
他至少从来没有真正为自己活一次。
但他还是需要一种办法,彻彻底底地突破自己的枷锁——自己的妈妈。
就在这个时候,杨怡寒的那几句话,又出现在了杜浚昇的耳朵里:
「……我说,我要是那个儿子,我要是真想报复妈妈,那我就会给那个老屄娘们儿肏了。正好,就算是强奸,至少也不用杀人偿命了……至于强奸之后报警的事儿,呵呵,爹强奸闺女、儿子强奸妈妈,谁豁的出去脸来报警呢?」
——谢谢你,小丑丫头。
杜浚昇这样想着。
他终于明白,命运为何让他遇到杨怡寒了——这个长得如烂茄子成精一样的小丑丫头,分明是自己命运的指路明灯,是自己的天使。
随后,杜浚昇回到了房间里,从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摸出了那颗蓝色药片和那只小喷瓶。
十分钟后,卢玉珠的房门被杜浚昇打开了。
坐在床上的卢玉珠显然刚开始还没发现自己的儿子已经打开房门进了屋,她还坐在床上,蜷腿抱头痛哭着——其实她根本没去给任何人打电话。
但是此刻,对于已经如同附了魔一样的杜浚昇而言,已然无所谓了。
「妈。」
杜浚昇唤了一声。
卢玉珠这才反应过来:
「你……你怎么开的门的啊!你……等会儿……你!你干什么?」
让卢玉珠惊愕的,不仅是杜浚昇能打开自己的房门,还有,此刻的儿子,竟是一丝不挂的,并且,他胯下的那根阴茎,竟然直接膨胀勃起到贴紧了肚皮。
「你……你干什么!你……你这成何体统!你给我把衣服穿上!你个小兔崽子你跟我示威呢?——你滚出去!赶紧滚出去!」
卢玉珠发了一会儿呆后,似乎立刻明白杜浚昇接下来要做事情了,她毫不犹豫地抓起床上的枕头,丢到了杜浚昇的身上。
但即便是被那重重的荞麦皮枕头砸到了脑袋,杜浚昇却也没退缩,背过手去,直接把身后的房门关得死死的,并且又把门锁锁上了。
他二话不说,表情冰冷,眼睛却冒着如同阴茎那里同样颜色通红的火,直接扑到了卢玉珠的身上,将她摁倒在床上。
「你……你干什么!啊——你干什么!你个小兔崽子!你个王八蛋!我可是你妈!」
「没错,你是我妈!但从今以后,你不是了——至少今天,你不是了!」
杜浚昇没好气地说道,并且单手一拽,用力一扯,直接撕开了穿在卢玉珠身上的那件红色法兰绒睡衣披肩。
「啊——啊!混蛋!快滚!快滚!起来……我查三个数,你听见没有杜浚昇!你快滚蛋!啊——」
卢玉珠一边说着,一边对着杜浚昇拳打脚踢,然而已经成年了的儿子的体重,是身材苗条、细胳膊细腿的卢玉珠无论如何都抵挡不过的,同时就在卢玉珠仿佛蹬脚踏车一样地对着儿子的胸口和脸上一通乱踹乱踢的片刻,就被杜浚昇找到了机会,直接把自己的右手摸进了卢玉珠的睡裙裙底。
「啊——你不要!你别碰我那儿!杜浚昇你个小王八蛋!你真是胆儿肥了!我是你妈!你不能对我这样……你别碰那儿!啊——不行!不许……啊!」虽然自己的阴阜已经被杜浚昇的右手摸到了,但是卢玉珠仍然竭力地夹紧着自己的双腿,同时还用一只手抓住杜浚昇的右臂,另一只手直接掐向了杜浚昇的脖子,「我告诉你!我查三个数!你现在停手你还来得及!你要是继续这么胡来,你看看我怎么收拾你……快起啦!」
「呵呵,那你要怎么收拾我呢?」杜浚昇表情冷酷地说道,「查三个数——这辈子你都对我查了多少个『三个数』了?你是准备一辈子都这么欺压我了,是吗?我的妈妈,你欺压你的儿子一辈子了,你知道吗?凭什么我就得对你一直听之任之?我今天,就偏要欺负欺负你这个当妈的!」
说着,杜浚昇一个反手扣腕,就把卢玉珠的手臂从自己的脖子上薅了下来,并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卢玉珠死死压在身下,又用自己的左大腿一挤再一别,就把卢玉珠的双腿别开了;别开的一刹那,自己那只早就喷满了女性催情剂的右手,上面的食指就直接贴着卢玉珠的阴唇、卷着边儿地插进了她的阴道内。
「啊——不行!你别碰那儿——啊啊!痛啊!痛啊!」
卢玉珠长得本来就瘦弱,虽然身高比一般的女人要高很多,但她天生又是小骨架;身为深柜女同性恋的她,即便是跟丈夫结婚之后,都没怎么跟丈夫做过性事,年轻时候自己无论是自慰、还是跟她的同性爱人吴珺巫山云雨的时候,也不过相互用手或者道具挑逗阴蒂,而几乎从未插入过阴道;后来生杜浚昇的时候,她又是剖腹产。所以已经快五十岁的卢玉珠,此刻的阴道紧窄和鲜嫩程度,或许一般的少女也无法比拟。
而且没过多久,杜浚昇手上的媚药就起了作用,卢玉珠忽然觉得阴道内一下子变得潮热不堪,旋即一股股热痒的暖流,止不住地从她的蜜穴当中分泌而出。
——可是,这种靠着刺激生殖器官的媚药喷剂,并不是其他的那种掺杂了致幻剂的毒品,被一个男人带来的生理上的愉悦感,反而让卢玉珠的心更加得反感和屈辱,更不要说这个男人是自己亲生的儿子。
「你——快——起——来!混蛋!你滚蛋!你竟敢对你妈这样……你个畜生!你个禽兽!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畜生禽兽!你快起来!啊——啊啊啊——滚蛋!」
杜浚昇冷漠地看着卢玉珠,就仿佛看着一摊没有灵魂、又跟自己无关的肉体一般,他不停地用食指在卢玉珠的身体里狠狠抠挖着,也跟不管自己的力道和节奏,只是用力地抠挖着,并似乎恨不得把卢玉珠的阴道抠出鲜血来。他边抠着边说道:
「没错,您说对了!我就是畜生!我就是禽兽!这才应该是真正的我自己,而不是被你驯化之后的一只任你欺负的小乖猫!不是让你脸上贴金的配饰!妈!我的好妈妈!您说得可太对了!」
「你混蛋!呃……啊……啊啊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你知道么?在过去……嗯!我总会跟人说,『我已经早就丢失我自己了』,而他们也总会告诉我,我应该把我自己找回来——但对我而言,什么是寻找啊?我应该寻找的,对我而言在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其实就是距离我最近的、甚至本来就在我身上,我却一直得不到的东西!但看来我需要的不是『寻找』,我需要的是把本来就在我身上的东西,让它彻底释放出来!」
杜浚昇说着,又把自己的手指从卢玉珠的阴穴里拔了出来。卢玉珠只感觉到自己原本被屈辱地入侵的身体,终于又自由了、又轻松了下来;
可随即,一阵剧烈的疼痛和充实感,又出现在了自己的阴道口!
——儿子那根通孔的、膨胀如锤的龟头,已经粗鲁地顶开了卢玉珠几乎没被人成功凿通过几次的桃源洞门之中。
「啊!你不行……小兔崽子!畜生!你……你快点拿出来……快点!不行!那里不能插!不行!」
「谁说不行?刚才你不是说了么,像游乔语和李雪晖那样的女人我都能要,世界上就没有我要不了的女人了么?您是这么说的吧!」杜浚昇毫不客气、也没有任何章法和前戏地,把自己的整个龟头都捅入了卢玉珠的阴道膣户,随即带着怒火而并非欲火地,对卢玉珠接着说道。
「别!不要啊……痛啊……啊啊呜呜呜……」卢玉珠再次痛苦地嚎哭了起来,直到现在她才开始对儿子求饶:「小兔崽子!快停下!妈求你了……快停下……儿子……昇昇啊!你不行这样啊!你不行啊!我是你妈妈……快停下!妈妈求你了……停下好不好?妈妈……妈妈不阻止你和你的李老师了……好不好!求你快停下……妈妈不喜欢这样……饶了妈妈好不好……」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这样的话吗?谁知道我现在停下,你之后会不会再不认账呢?从小到大,您不认账的事情,可太多了!」
「不会的……快停下畜生!小兔崽子……儿子……啊啊啊……呜呜呜……求你了!妈求你了!妈答应你,除了这个事情,以后都听你的!你自己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妈妈不强迫你了……你也别强迫妈妈了好不好?妈求你了……」
「呵呵,这个时候知道求我了?晚了!我都已经硬成这样了,我哪还有停下来的道理?您知道我跟您的区别是什么吗,老妈?那就是您虽然有各种各样的能耐,但你从来都没有说到做到过!但我不一样,我虽然是个败家子、是个没出息的白吃饱,但是,只要我认定的事情,我这辈子都会牢牢记着!我今天我就肏你了,即便你是我妈妈,我也肏你了!你是同性恋,又如何?在你看来,这世上的大部分女人,尤其是我身边的女人,不都是烂货婊子吗?但是您别忘了,您也是我身边的女人!从逻辑学的角度来说,您也是烂货婊子!」
杜浚昇边说,边用自己的龟头在母亲的阴道里轻轻研磨着,卢玉珠体内的淫液也分泌得越来越多。
其实单从生理上来讲,卢玉珠现在已经兴奋得很了,但是,这样的兴奋,让她很伤自尊。
「妈知道了……你拔出来……你拔出来好不好……妈知道了!你只要拔出来,妈什么都听你的!妈妈明白你的意思……你要是拔出来……妈妈……妈妈可以用手让你舒服……求你了!只要你别插入妈妈的那里……妈妈真的不喜欢!」
杜浚昇没有理会卢玉珠的说辞——因为他心里明镜一样,卢玉珠此刻的说法,其实就是一种说辞、一种缓兵之计而已。
于是他又把阴茎往里插入得更深了一点儿,接着直接扯下了卢玉珠的肩带,并且直接用双手抓住了卢玉珠的两只跟她瘦弱的身材毫不匹配的巨大的乳房,并紧握在手掌之中,大力地揉捏着:
「那我对你这样,玩着你的奶子,也行嘛!」
果然,卢玉珠又绷不住脸了,面目狰狞地叫着,同时又在杜浚昇的身上一通捶、一通掐:
「你个混蛋!小兔崽子!王八蛋!你真是得寸进尺啊!怎么说你都不行啊!你快停下!你快给我停下!啊……啊——你就这么对我,是吧!」
「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像你这样心气高傲的妈妈,怎么会放得下那点儿该死的自尊,给自己的儿子手淫?我就直达你在骗我!行了,你也别用手了!你的手只会打我、掐我!你不是总说一句话么:该是什么东西,就该做什么样的事情——嗯——就让你应该接纳男人鸡巴的地方,好好接收我这个亲生儿子的肏干吧!」
说着,杜浚昇将身子朝前一挺,直接把自己的阴精彻彻底底地戳入到了卢玉珠的蜜穴深处。
——这一刻,卢玉珠仿佛被人从双腿之间捅了一刀一样疼痛,同时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要从阴道那里到头顶被儿子撕裂了。
但她还没从身体上的剧痛缓过劲的时候,杜浚昇的坚实阴茎,就开始在她满是汁水的洞穴里抽插了起来。那种疼痛,混杂着温热的瘙痒,开始在她全身上下乱窜,并且她的乳头也越来越敏感,被儿子揉捏乳头的时候,自己的阴蒂也开始不由自主地勃起变硬。她急忙咬着牙对儿子咒骂着,但她自己都没想到,一开口,自己咒骂里,竟然会充满了那般娇媚的淫叫:
「臭儿子……啊啊……畜生!混蛋……啊啊……混蛋!畜生!臭儿子!你混搭……啊啊啊……不要……不要啊……快停下!你这样……你这样对不起我就算了……你……啊啊……你对得起你爸……对得起这个把你养了……啊啊啊啊……养了二十多年的家了吗?」
「我的妈妈……呼……呼……不,卢玉珠!我现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杜浚昇……呼……呼……虽然是你生出来的,但是……我憎恶我爸!我憎恶这个家!我憎恶这个家,就如我憎恨地狱……就如我憎恨你一样!是你毁了我!是你和我那个没有逐渐的死鬼老爸……呼……造就了现在这样的我!嗯!——今晚!这个大年三十儿!你就好好感受一下,这样的我这么一个畜生……禽兽!臭儿子……对你这样的妈妈的孝顺和爱吧!」
说着,杜浚昇便毫不留情地用力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并且双手也狠狠地把卢玉珠的那对儿乳房揉捏得变了形,还用拇指和食指,解恨地掐在母亲的乳头上面。
随着杜浚昇的剧烈抽插,那包裹紧握着那根粗大阳具的阴道,也在跟开始逐渐抽搐,并带动着卢玉珠身体发生剧烈的颤抖,随后又反过来伴随着卢玉珠身体的颤抖,继续更加激烈的收缩着,并用力挤压着杜浚昇的阴茎,一下下有节奏的震动感,从杜浚昇的龟头,传达到了被愤怒和仇恨占据的大脑之中。
随着这阵震颤,卢玉珠一向冰冷高傲、端庄严肃的脸上,也因自己的屈辱和羞怯而变得通红,她万分无助地看着儿子,抬手再想捶打儿子的胸膛、掐揪儿子的皮肤,但她的双手,却因为阴道内传来的一阵阵酥痒,而变得四肢乏力麻痹,她只能干感受着儿子的阴茎不停地撞击在自己的子宫颈口、感受着儿子平坦结实的腹肌撞击在自己的阴阜之上,同时伤心欲绝地嚎着,叫苦不迭:
「臭儿子!啊!不行!啊——啊啊——呜呜呜呜……大臭儿子!你别这样行吗——臭儿子!我打死你——啊!啊啊……别这样……你这样对得起我吗!啊啊——啊啊啊——不行啊!你这样对得起我吗?我给你养这么大……啊啊啊——到头来你长大了……你就强奸妈妈!啊啊啊啊——不行!不行!快停下不行!啊——哦——啊啊啊啊——啊哟——你不行!你对得起我嘛!啊啊啊——」
「嗯——嗯——哼!但你对得起我吗?呼……呼……嗯——你从来都没想过你对得起……呼……对不起我!上幼儿园的时候……呼……嗯——嗯——你说我上了小学——你就不掐我——不打我——可是上小学之后,你还是打我掐我!嗯——嗯——呼……唔!上小学之后——唔——嗯!你说不让我跟女同学在一起玩——呼——嗯——你说我上了国中、高中了——嗯——你说我要是有喜欢的女同学……唔……啊……嗯……就让我告诉你……你会让我跟她接触的……结果呢?你把游乔语从我身边推开了!嗯——唔——对——还有啊!我上国中的时候……嗯……你告诉我……等我上高中……有些事情可以自己做主了,结果……哼……唔……嗯!你连我学文学理都不让我自己决定!等到大学了……唔……分明一开始不让我离开家的……让我陪着你的是你!……嗯……结果到头来,还成了我自己不上进……嗯……嗯……你还到处跟人羞辱我!……嗯!妈……你的小骚屄真的很紧、很湿呢!你不是总说……唔……『慈母多败儿』嘛!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严母』……『严母也多败儿』!」
「呜呜——啊啊啊啊——那你也不能对我这样!啊啊……那你也不能强奸你自己的妈妈啊!我……我那都是为了你好啊!啊啊啊……呜呜呜哇哇……我……我不是为了你有个好出路、好前途吗?我不是为了让你做被人高看一眼的『人上人』嘛!」
「人上人?前途?呼……呼……嗯……嗯!嗯!你所谓的『人上人』……你所谓的『前途』……连我喜欢的、连我爱的人都容不下!这样的前途、这种痛苦的『人上人』!唔……呼!嗯……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杜浚昇喘着粗气,疯狂在卢玉珠紧致的阴穴里抽插打桩的同时,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你就强奸我?啊啊啊——啊啊啊——你还莫不如杀了我……你去厨房……啊啊啊……你拿把菜刀!你砍死我得了!……唔啊啊啊……呜呜呜……你直接拿酒瓶子把我砸死得了!啊啊啊……我被你这样……我被自己亲儿子这样……我以后没法见人了……啊啊啊……」
「这难道不是你心中最想要的吗?我的好妈妈!呼……唔……嗯?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呼……呼……我喜欢游乔语,你给赶跑了……呼……呼……我说我要跟李雪晖谈恋爱,你又不准……你又要跑去人家门口去作妖!我喜欢一个女人你就推开一个……呼……嗯……嗯!哼!那你不就是想让我一辈子都陪着你么?嗯……嗯……我已经到了这年龄了……你让我一辈子陪着你……我总得有点性生活吧?呼……呼……我都已经二十三了……可你依旧打我……掐我……骂我!……你总得有点东西反过来能拴住我的吧!你用你的小骚屄……小淫穴奖励奖励我……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不行……不行啊……啊啊啊……不……」
就在卢玉珠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窗外忽然想起一阵烟火爆竹的声音,直接这盖住了卢玉珠的说话声。
随着从礼炮射出的小火苗窜上无尽的黑夜,又在空中炸开的时候,卢玉珠的尿道里,竟然也跟着喷出了一股热烈的暖流;
看着那四散而开的镁光花火,笼罩在躺在床上的自己身上、和正在用力奸肏着自己的儿子的身躯上,卢玉珠的身体彻底瘫软了下来……
被自己儿子奸淫的屈辱,因为奸淫而产生的自己之前从未有过的性快感,和那因为这种性快感而催生出来的生不如死的屈辱的煎熬,跟儿子的粗大阴茎一样,正一起轮奸着卢玉珠的灵魂。
从这一刻,她也放弃了,放弃了一切,任由一切的发生。
于是她眯着眼睛,一会儿痴呆地看看眼前自己虽然一直觉得不成器、但身材样貌都是自认为在他们那一辈男孩子里的佼佼者,平时知书达礼、如今却如此毫不廉耻地,用那根本不可能长在他身上、且比他父亲还要粗大的男性生殖器入侵自己的儿子的身躯,一会儿又看看窗外的火树银花。
于是她也疯了……
她的嘴巴里,开始发出高亢的娇啼,并且故意反过来像是对儿子发起防守反击一样,目光呆滞着,却伸出手来紧紧搂住儿子的身躯,同时用手引导着儿子的手,一手蹂躏在自己的乳房上,另一只手拽着儿子的手,搓捏在自己的阴蒂上,然后她又自然而然地抬起双腿,缠绕在儿子的屁股上;并且举起双臂,继续搂住儿子的躯体,委屈、愤怒,却又投入地把嘴巴凑在儿子的耳边,带着淫浪之声不停地呢喃:
「臭儿子……啊啊啊……嗯……唔……臭儿子……畜生……唔……啊啊啊啊……臭儿子……」
「哼!哼!」杜浚昇依然一言不发,依旧挺着那支因为药效而依旧粗大,没有一点射精欲望的阴茎,在妈妈的蜜穴里不断抽插着。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卢玉珠却挺起腰身,仿佛迎合起杜浚昇的不敬不孝,并在阴道内夹紧了儿子的鸡巴,同时呻吟着说道:
「臭儿子……畜生……啊……啊……畜生……我这辈子……只有你了……啊……啊……啊啊啊……你是我活着……唯一的指望了……你不知道……唔……啊啊……啊啊……你要是想把妈妈当你的婊子……你就当吧……只要能让我妈妈陪着你……啊啊……唔……哈——你怎么着……都行……妈妈只有你了……啊啊啊……」
「你……」
卢玉珠脸色通红,双目含泪,仍然没有任何喜悦地看着杜浚昇:「你不是乐意肏妈妈么……畜生……那就用力啊……啊啊啊……用力!用力肏妈妈!肏妈妈!你个没出息的!你不会连强奸自己的老娘这件事都干得一点没出息吧!你不是要把我肏成你的婊子吗?你用力啊!你专心啊!你快点儿!啊啊啊!再快点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大鸡巴再快点儿!臭儿子!用力!用力!啊啊啊啊——」
刚刚还沉浸在报复心思之中的杜浚昇,彻底傻了。
其实在这世上,没有赢得了母亲的儿子,也没有赢得了儿子的母亲,母子之间,往往是两败俱伤;就像在这世上,没有赢得了阴茎的阴道,也没有赢得了阴道的阴茎,它们之间,往往是一起同去。
听到了母亲如此的转变,杜浚昇的身体,也更像是上了发条一样,奋力地挺着腰肌、扭着屁股,用自己的龟头在卢玉珠的阴道内壁上的褶皱迅猛地摩擦着;而卢玉珠的阴道,也奋力地夹紧着杜浚昇的大龟头,同时阴道深处也想一张小嘴一样,不停地吸入儿子的龟头,并在杜浚昇插入深处的一刹那用力地将龟头裹吮着,并且随着每次杜浚昇的深入抽插,卢玉珠也开始缓缓抬起自己屁股,紧夹着自己的双腿。
「啊……啊啊……妈妈……啊啊啊……妈妈……你……你的下面太紧了……」
插了没一会儿,杜浚昇居然开始反过来求饶了。
「就这点儿能耐!儿子,使劲肏!使劲肏啊……啊啊啊啊——」
「妈妈……妈妈……」
「儿子……臭儿子……昇昇……儿子!宝宝……乖宝宝!用力干妈妈!干妈妈的骚屄……啊啊啊啊——」
「妈妈——啊——」
在两个人的交颈相拥之下,卢玉珠彻底被儿子的硕大阴茎肏得高潮了。
一股股热烈的阴精,浇灌在正射出汩汩精液的龟头里,并反向渗入到杜浚昇的马眼,随后被儿子的身体吸收。
在射出最后一股让自己筋疲力尽的精液后,杜浚昇彻底倒在了卢玉珠的胸前。
在这一刻,他好像又回到了自己儿时刚有记忆的那一天:
「我爱你,妈妈……我爱你。」
卢玉珠搂着儿子,整个人又恢复到了那种平静到变态的冷漠。
她依旧感受着儿子的热烈精液源源不断地射入自己的身体里,紧接着,她把手,摸向了床头柜,那藏着一把无比锋利的剪刀的抽屉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