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百年后未来的那十来天,对我来说真的宛如隔世,被邀请前往龙宫生活的妙体验。更多小说 LTXSFB.cOm
离开龙宫之后,再次回到属於我自己的这个时代,如龙宫故事的主角发现自己已经离开近百年,我真的感觉很多事都不一样了。
不只我有这感觉,就连阿呆察觉不是孩子忽然过世的事,也私下担心的问过我好几次:「你还好吧?未来的家里到底发生什麽事?」
我还好吧?
我当然还好。
我只是对於生命的存在一整个迷惘起来。
先是兔女郎被我亲手杀害的事,然后是我注定的死亡,为了百年后的未来,这一切让我感觉人的生命其实跟其他生物的生命没有什麽不同,因着男女之间同样的繁衍行为而获得生命,并且同样是很容易会死亡的血肉之躯。
不论是意外受伤。
不论是被其他生命伤害。
不论是因自然病痛。
甚至没有什麽理由的就在睡梦中死了。
同样生为人类的我,多麽脆弱又无能啊……
有钱又怎麽样?
有位在山区的高级别墅又怎麽样?
有那麽多女孩陪伴在身边又怎麽样?
能天天做爱又怎麽样?
或许下次吃饭,我就意外噎死。
或许下次出门,我就被喝醉的人撞死。
或许下次做爱,我就忽然马上风而死。
尤其这一切肯定会在我三十五岁那年忽然发生……
我还能活多久?
时间一秒又一秒的过去,究竟我还有几秒钟可以活?
如果我算最多,自己还能再活十六年就一定会被跟在背后的死追上,那麽我还能有几秒钟可以活?
一小时有六十分钟,所以一小时有三千六百秒。
一天有二十四小时,所以一天有八万六千四百秒。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所以一年有三千一百五十三万六千秒。
十六年总共有五亿四百五十七万六千秒。
好像很多,可是就像持续流落的水钟,也像沙漏,我的生命只有这麽多的沙子,好少,好少,真的好少……
我的生命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为什麽?
为了把即将作出大事的女孩们聚集在一起?
为了给她们众多施予协助的子孙们?
甚至是成为她们努力的意义,成为改变世界的原动力……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许多时候,当我独自出门散心,总会不由自主看着路上所有行人盲动的赶着上班或是前往其他地方,看着他们如无头苍蝇窜动。
许多时候,当我回到家,总会不由自主爬到什麽都没有屋顶上,坐在红色的瓦片上,看着满山的原始森林,看着头上的蓝天。
许多时候,当我开车载女孩们前往餐馆用餐途中,听她们讲述今天彼此相处发生的事,总会看着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看着他们。
许多时候,当她们在阿呆的带领下进到我房间道晚安,总是沉默的没有多说什麽。
更多的时候,当我睡觉时,黄小姐总是不会放过我……
满身弹孔血痕的兔女郎黄玲玲,就这样以狰狞面孔向我走来:『为什麽!为什麽杀我?!为什麽夺走我的生命?!』
甚至是凄厉的嘲笑我:『你也注定要死!甚至是要背着知道自己注定要死的恐惧生不如死!这是报应,是因为你忽然杀我的报应,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深夜三点半,我总会因此而从床上惊醒。
我坐在床上,回想那场梦,回想她的大笑或是索命哭喊,真是心不宁。
我摇摇头,希望能把那段回忆甩掉,却还是那麽明确。
杀人究竟又是什麽?
为何杀掉黄小姐会带给我这样的折磨?
我注定的死亡又是为何?
我的死亡真的可以给予未来七十亿的人更好的生命品质,甚至这些人现在都还没有出生?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但是我知道从百年未来回来之后,除了体会自我生命的脆弱,我同样失去了许多无形存在。
至於失去什麽无形存在?
不重要了。
真的失去什麽都不重要了。
我的生命既然这麽脆弱,被预定好三十五岁那年喊死就死,为了让二十四岁左右的女孩们可以真正开始带着孩子们一起,把属於他们的生命价值的意义发挥到极限,为了给未来七十亿的人更好的生命品质,还会有什麽重要的事吗……
坐在床上的我,真是忍不住低垂着头,双手盖在脸上,困惑想着这一切。
我再次想起百年后家族的那群子孙们。
把家族要塞当作真正的家,族人们融洽的生活在一起,更从那里作为出发点向不公正的全世界进行反击,为了一个更平等美好的未来……
如果我的死亡真的是更好的事,或许不要反抗比较好吧?
我应该乖乖受死,让那样的未来得以继续下去吧?
再说,那群英勇的孩子们,为了家族的荣誉,为了家族的利益,更为了家族得以继续存续,多麽英勇的面对世界大战即将迎面而至的未来……我却把他们的一切希望都打破了,只因为我想知道自己为什麽一定会死。
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错吧?
如果我乖乖受死,不要让夏美带我前往未来追究那麽多,直接带我回来,那条时空线依然会是同一条未来,不会就那样消灭吧?
再说,就是翻阅全人类历史,多少家族能有这样的机会可以真正独霸全球,君临天下?
那麽,做出这一切的我,到底还有什麽能做的事?
到底还有什麽,是我能为即将创造出那麽光辉未来的女孩们做的?
到底还有什麽?
到底还有什麽……
我下床,走进阴暗的客厅,今晚独自慵懒躺在沙发睡觉顺便顾门的小咪,立刻抬起那张大狗脸看着我,并且开始摇动尾巴拍打沙发。
我只是摸摸小咪的头,就顺着楼梯爬上二楼,无声进入女孩们的房间。
空调的冷气,温度宜人。
蜜黄色灯光,透露着一丝平静。
艾莉丝和玛莉在下铺,夏美和奈美在上铺,老旧大床上的阿呆同样睡的很熟。
我看着她们,心情燥热不安,灵魂无法平静,更无法沉眠安睡……
我安静的在床边脱下自己的睡裤,露出下体,直接掀开阿呆的棉被躺进去。
我开始掀阿呆的睡衣下摆,她很快就醒来。
没有戴眼镜的她先是愣愣看着我侧躺在身边面对她,几秒后才有点惊讶起来:「你……」
我把她的睡衣下摆拉到腰上,然后开始脱她的内裤。
她立刻知道我想做的事,有点紧张的小声说:「不要这样,女孩们都在……」
我没有理她,真的完全没有理她,只是看着她,继续脱她的内裤。
阿呆看着我,略微紧张不安的保持沉默几秒,然后才问:「昨天我听狐狸妹妹说过,你好像睡的不好?今晚是不是又做恶梦了?」
我没有回答,而是脱下她的内裤后直接分开她的双腿,直接进入她的体内。
忽然被我夜袭,阿呆微皱起眉头,明显因为那四只也在房间,也因为下体的不适感,但她还是很快就接受这样的处境,只是安静任我压在上面。
我看着底下底下平躺的阿呆,感受她体内的温暖湿热,什麽都不说,开始运动身体。
平躺的阿呆也完全不动,只是张着双腿,双手轻轻搭在我的腰上,默默让我动作。
约一分钟吧,她终於小声的主动开口,完全担忧的,不管是眼、表情或是声音:「你真的变了……」
我直接回她:「是吗?」
她又皱起眉头,紧张的:「小声一点,女孩都在。」
我撇嘴笑了,再次直接说:「那又怎样?」
她不安又急切的小声问:「你到底怎麽了?」
我直接轻笑几声:「呵呵呵……早点让你生下孩子不好吗?所以就是真的有了,你也不用去拿掉了。再说阿嬷不是很想早点抱大孙,所以你在意什麽?」
就在这时,忽然上下铺的萝莉床都有动静了,一定都是被我的声音吵醒。
阿呆紧张的双手开始推我:「离开!快离开啦!」
我再次不当一回事笑着:「为什麽要离开?」
阿呆也不顾音量的使力推我:「女孩们醒来了啦!」
我动都不动,只是继续压着她,一点都没有离开的打算。
这时那四只都已经从双层床坐起,迷蒙双眼看过来。
阿呆真的急了:「快离开啦!」
我再次不当一回事的看着她微笑:「为什麽要离开?真的有差?」
阿呆涨红脸,真的生气了:「你到底是怎麽了?!」
我只是看着阿呆冷笑几秒,然后转头看向那四只。
都坐在床上的她们,也都安静的用水亮亮的双眼看我压着阿呆姊姊。
我冷笑问她们:「你们都醒来啦?」
阿呆又开始急着推我:「离开啦!」
我没有理她,依然看着那四只说:「你们知道哥哥姊姊在做什麽吗?」
她们四只都摇头。
「哥哥在跟你们的阿呆姊姊做会生孩子的事。所以你们长大以后也要尽力帮哥哥生许多小孩,毕竟孩子应该是哥哥唯一可以留下来帮助你们的最大资产了……」
也不知道懂不懂,那几只只是眨着双眼安静看我。
不过,『啪!』一声,我的脸颊一阵火热,是阿呆打了我一巴掌。
阿呆满脸通红,真正生气的问:「你到底怎麽了?!」
我没有理阿呆,依然看着有点被吓到的那四只:「有个小宝宝陪你们玩,好不好啊?因为哥哥啊,现在就想让你们的阿呆姊姊生小孩,为你们增加更多协助的人手呢。」
也不知道那四只听不听的懂,依然只是看着我们。
同样的,又是『啪!』一声,我又被打一巴掌。
我也被打火了,终於重新看着阿呆,瞪着她。
阿呆露着又急又怒又困惑的情,还呼吸有点急促,完全无法理解:「你到底怎麽了?!到底怎麽了啦?!」
我一股愤怒,完全没有保留的对她大吼:「也不想想到底是谁在养你?在这个家到底是你比较大还是我比较大!」
被我这一吼,阿呆吓了一跳,那四只也吓一跳。
我再次对着阿呆怒吼:「我说这是为你好就是为你好!所以我只要还活着,你也只要还想留在这个家族里,我想让你生就该乖乖的生,少在那边罗唆半天,不然现在就给我打包行李滚出这个家族!」
阿呆终於只是看我,什麽都没说,陷入充满困惑的惊恐,完全的不安。
几秒后,阿呆终於回过,不安的赶紧看着夏美,已经不是做爱被看这种小事,也顾不得这件事,完全是为了保护她们:「夏美,快把姊姊妹妹带去客厅,姊姊和哥哥有话要说。」
夏美酱肯定也察觉我的情况不对,赶紧乖巧点头:「嗯。」然后牵起小奈美的手,正要把她带下床……
我认真的对夏美说:「你们都乖乖留下,没有必要离开,哥哥再几分钟就结束了。」
正要牵着奈美从小楼梯下床的夏美酱,只能僵在小楼梯边。
被我一直压着的阿呆,只能以完全恐惧的音调说:「你到底怎麽了?为什麽要对女孩这样啦?」
我正想破口大骂,忽然背后传来说话声:「哎哟,哥哥到底怎麽啦?这麽的雄揪揪气昂昂,好像要把人吞吃下去了?」
我转过头,是狐狸妹妹,什麽都没穿的挂着两颗荷包蛋,从左后方慢慢向我双手双脚的撑在床上爬来。
狐狸妹妹边爬向我,边舔着舌头:「机会难得,大家来玩3P吧?」
阿呆像是看见救兵,赶紧说:「快把女孩们带走!」
「带走?为什麽?3P不是更好玩?对不对啊,哥哥?」
虽然知道狐狸妹妹是半开玩笑,我还是轻蔑的撇嘴笑了:「是啊。」
狐狸妹妹也带着妖魅邪气的舔舌头:「既然哥哥也有心,那就来玩3P吧。」
我再次撇嘴笑了。
不为什麽,就是想这样轻蔑的笑。
以绝对轻视一切,甚至轻视死亡的笑容……
阿呆急了:「狐狸妹妹?!」
狐狸妹妹就这样充满魅力的爬到我和阿呆身边,然后伸出双手,环抱我的脖子,开始温柔的亲我,抚摸我,接着我忽然昏沉沉的对事情没有什麽印象了……
...
我再次恢复清楚记忆和意识,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早上五点。
原本黑暗的房间被窗外透入的阳光照亮,看这亮度应该正要天亮。
阿呆已经重新戴上眼镜,却依然和我一起平躺在棉被里。
我则是像刚睡醒的孩子那样躺靠在阿呆怀里,让阿呆像妈妈那样用手轻轻搂着,只是在她怀里哭,一直哭,一直一直的哭,像个孩子那样一直哭。
已经穿起宽大黄色布衣的狐狸妹妹,盘腿坐在床尾,看着我们。
至於女孩们都已经不在,肯定是和小咪一起都被叫到一楼客厅。
哭到一个不行的我看着这一切,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慢慢从阿呆的怀里抬起头,和她互看。
阿呆看着我,表情充满疼惜,还有那充满安慰的温柔微笑……
虽然这时的我十足困惑,但才刚痛哭过,加上看着她的温暖笑脸,感觉心情真的轻松许多,像是原本厚重的乌云变淡不少那样。
狐狸妹妹开朗笑着说:「我说哥哥啊?」
我收起哭声,边擦泪水边愣愣的:「……啊?」
「醒来啦?」
我慢慢从阿呆怀里爬起,在床上坐着,一整个困惑。
阿呆也安静的在我身边坐着,然后伸手亲密搂着我,还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明显在温柔安慰我。
狐狸妹妹爽快笑着:「哥哥要不要好好的出去走走玩玩?」
完全莫名其妙的我:「出去走走玩玩?」
「对啊,暂时离开这里,去远一点的地方玩。『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我忽然想到刚才一定发生什麽事:「刚才你到底对我做什麽?」
「嘻嘻,没有做什麽啊。」
换我急了:「快说!」
「我不过是让哥哥放下一切,尽情的哭一场,没有做什麽啊。」
我讶异又恍惚只是看着狐狸妹妹。
狐狸妹妹边说边学我:「哥哥真的还像个孩子一样,一直哭哭啼啼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帮助女孩们,顺便确认自己的生命还拥有什麽,到底还有什麽意义,嘻嘻嘻~~~」
我真是讶异了:「什麽……」
狐狸妹妹又笑着说:「我猜是因为黄玲玲的事吧?为了保护家人,杀个人有什麽大不了?生命本身就没有什麽意义,也不必去问有什麽意义,因为会死的时候就是喝水都会噎死,怎样都不会死的时候就是摔落深谷也还会继续活下去,这就是天道定理啊。说来人类这生物的心灵果然脆弱,尤其是哥哥这样天生善良的人不适合作坏事呢,勉强做坏事会坏掉哟~~~」
我真是既觉得丢脸又觉得生气的:「罗唆!谁准你对我做这种事!」
狐狸妹妹笑着回答:「谁叫哥哥刚才态度要那麽可怕,好像准备把大家生吞活扒,我不出来行吗?」
我愤怒的破口大骂:「你真乱来!」
狐狸妹妹只是坦率笑着。
我继续对她破口大骂:「谁准你这样做!」
狐狸妹妹不当一回事的说:「没有人啊。」
「那你凭什麽对我这样做?」
狐狸妹妹故意别开脸,明显不把我的愤怒当一回事的说:「不管哥哥怎麽说,现在小奈美都是我的主人啊。要是哥哥你的行为害她心灵受伤,我就麻烦了。」
我对狐狸妹妹吼去:「小奈美是我的宝贝女孩,我怎麽可能伤害她!」
狐狸妹妹继续不把我当一回事的谈笑说:「看哥哥这样,她们怕你都来不及了,还能等到让你真正伤害?」
「她们有什麽不敢靠近我?难道我会伤害她们?!」
狐狸妹妹正想开口,忽然靠在我肩膀上的阿呆开口说:「你到底怎麽了?长大的夏美到底带你去未来看过什麽?为什麽你回来之后会变成这样?」
被问到这个问题,我依然无法回答,只能慢慢转头看向正亲密搂着我的阿呆。
她也慢慢离开我的肩膀,充满温暖微笑的看着我:「还不愿意说也没有关系,你去到处走走,散散心,不用担心我们,我一定会为你把这个家照顾好。」
我充满讶异的大声起来:「你什麽意思,要赶我离开啊?!」
阿呆没有被我吓到,而是依旧坚定温柔的看着我,更主动伸出温热的双手握住我的手:「这个家永远都是你的,永远都会因为你存在,我和狐狸妹妹绝对不是要赶你离开。」
「那你什麽意思?!」
阿呆正想着该怎麽回答才不会伤害我,狐狸妹妹故意像在表演那样哭诉的接着说下去:「我把大家的未来摧毁了……把大家的未来摧毁了……我好害怕……我想离开这里……我想离开啊……我的生命到底怎麽了……到底是怎麽了……我的生命意义到底在哪里……我这麽渺小脆弱,在这个世界还能怎麽样……」
我又讶异了:「什……?」
狐狸妹妹双手抱胸,满脸开朗笑容:「那些话是事哥哥你刚才亲口哭着说的话。我说啊,哥哥你会变成这样一定是在未来遇到什麽大事,但是你又不愿意告诉我们,所以我除了劝哥哥你出去散散心,还能说什麽?」
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什麽了,因为感觉的确像是我会说的话。
狐狸妹妹看着我,又露出爽朗笑容:「哥哥啊,虽然我才活四十多年,看的不够多,比起那只在这节骨眼不知消失到哪去的肥猫还少活三十年,至少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像你这样对自己生命的一切都迷惘起来的情况下,失去意义和目标的情况下,用愤怒对抗迷惘绝对只会是最糟糕的选择,心灵只会继续崩坏下去。」
我忍不住对狐狸妹妹大声吼:「谁用愤怒对抗了?!」
「看,这不正是用愤怒对抗吗?」
我真是忽然被狐狸妹妹堵到嘴,不知道该说什麽……
一直紧紧握住我的手的阿呆,也继续温柔的对我说:「家里和女孩们的事就放心交给我,你出去到处走走,散散心吧。至少这是我能为你做的事。」
我讶异又迷惘看着阿呆,完全的沉默:「…………」
阿呆再次温暖微笑:「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女孩们,等你回来。」
我看着她,她也一直温柔看着我。
就这样,我再次感觉一股愤怒升起。
我很想控制这股愤怒,但又无法控制。
因为这力量是那麽强大,让我那麽的无法控制。
我终於再次忍不住,直接对她吼:「你明明就想把我赶走!」
阿呆一点都不害怕,坚定且非常温柔的微笑说:「我绝对没有这样想。」
「那你凭什麽要我离开?!这里是我家!是我的家啊!」
阿呆再次端庄稳定的对我微笑:「这里当然永远是你的家,我们都是因为你才会聚集在这里。」
「那为什麽要赶我离开?因为我已经没用了吗?是不是因为我已经没用了?你说啊……你说啊……你说啊啊啊——————」
我越喊越感觉心情沉重,无法自制的真正哭泣起来。
我只是再次抱在阿呆怀里,有意识的哭到完全不能自己。
直到这时,我才终於真正知道一件事。
先是黄玲玲的事。
接着是自己三十五岁必然死亡的恐惧不安。
最后是因为我深深了解到自己已经亲手把后代孩子们最光辉灿烂的未来摧毁,对那麽英勇的他们充满愧疚,充满亏欠……
我原本以为自己依然平稳的心,的确已经崩坏,的确已经崩坏了。
这样下去,不要说是我,就是女孩们恐怕都不会有光辉未来可言……
...
重新哭过一会之后,心情比较好的我重新穿好睡裤,表示想回房间休息一会,就那样在阿呆和狐狸妹妹的陪伴下,从楼梯走下一楼客厅。
被吵醒的两只红色小鸡一直在客厅桌上的竹篮内啾啾叫。
同样穿着睡衣,和小咪聚在一起的小动物都在看迪斯尼卡通频道,正是唐老鸭生气的呱呱叫,就像刚才的我。
小动物们注意到我正走下楼梯,都赶紧从沙发站起来。
她们看着我的情,明显带了点警戒与害怕,不敢亲近我,就连能看穿人心的萌萌艾莉丝也一样,一定是因为能解读人心的她,刚才已经清楚感受到我心中的黑暗很可怕吧。
看她们这样,踏上客厅的我只是对她们露出浅淡微笑,就打算继续走向自己的房间。
跟在我后面的阿呆却赶紧对她们说:「还不跟哥哥说早安?」
她们这才零落开口:「哥哥,早安。」
我停下脚步,看着她们:「早。」
犹豫几秒,玛莉终於开口:「哥哥?」
「嗯?」
粉红萝直接问:「是不是因为我的关系?」
我只是微笑看着她。
玛莉直接跑到我面前,抬头看着我:「有没有什麽我能为哥哥做的事?」
我依然保持微笑,一步步走上去,伸手轻轻摸在玛莉头上。
平时的玛莉,绝对会因为讨厌人家这样摸她的伸手拨开,表示她不喜欢被别人当孩子对待……但是现在她却乖乖的让我摸头。
我感叹的微笑开口:「玛莉啊……」
「哥哥。不论什麽事,我都愿意帮忙。」
这时,一定是因为看我的心情好像有比较好一点,艾莉丝终於再次扑到我的大腿上:「哥哥主人?喵喵喵!」
我同样微笑的轻轻举起手,摸摸艾莉丝的头。
夏美酱认真的问:「哥哥,你为什麽生气?因为我们做错什麽吗?」
我直接说:「你们没有做错什麽。」
夏美酱追问:「那麽为什麽哥哥刚才很生气的样子?」
我没有再回答,只是看着夏美酱微笑几秒,然后就轻轻拉开黏在大腿上的艾莉丝,独自走回房间,甚至那天都没有再踏出房门一步。
那几天大家都对我很好,真的非常好,不过我心中的一切困苦还是没有获得解答,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活着,不知道自己只剩十五年的生命意义究竟在哪里,更觉得对后代子孙们充满愧疚。
阿呆和狐狸妹妹都知道我心中一定有什麽很严重的东西梗着,但是她们没有再问我,一句话都没有,只是一直对我好,等我愿意主动开口。
但是我能说吗?
关於未来的事,我真的能对她们说吗?
就算我能说,我又能说什麽?
或许我一说,本来的历史又要产生变化,像是本来还能活十五年的我,因为女孩们希望拯救我而不愿意带来一个更好的未来,让未来那许多人继续被欺压?
更甚至是往更恶劣的方向发展过去,像是家族未来竟然再次发展成大夏美开着时光车逃回来那样,全家被军队屠杀,为了实行时间(万有)预定好的未来,世界霸权更是完全落到别人手里?
或许,时间的发展真的有太多的或许可以说。
因此我终究不是夏美那样的大天才,不知道应该怎麽说(做)才不会犯大错。
我终究只能继续把一切深藏心底,让这件事继续成为我心中的沉重枷锁……
就这样,七月中旬的一天中午,我临时决定开车载全家前往闹区的大餐馆吃午餐,顺便谈谈一件事。
因为除了我自己心灵逐渐崩溃的问题,我也一直在犹豫一件事,那就是女孩们今后成长学习的事,也觉得或许该是时候跟女孩们谈谈这件事了……
进入中式餐馆之后,被带进用餐的独立包厢,大家都在圆桌前就坐。
我左边的阿呆和狐狸妹妹开始研究菜单。
我右边坐在一起的萌萌艾莉丝和小奈美一起逗桌上竹篮内的红色小鸡玩
我对面的夏美酱和粉红萝认真的好像在讨论几天后返校日学级长会议要开会的事。
我终於下定决心打破沉默……
我环视还穿着学校制服的女孩们说:「女孩们,你们暂时安静一下,哥哥有事想跟你们说。」
我主动开口,她们终於都安静的看着我,只有红色小鸡继续啾啾叫。
「这件事哥哥想了几天,犹豫不定,不过还是现在直接跟你们说吧,这学期毕业之后哥哥想要让你们转学。去一间学习上比较自由,但是能让你们在必要领域学的更专精的小学校。」(参阅55篇)
忽然听我这样说,女孩们大多都讶异了,尤其是夏美酱和玛莉。
阿呆更是直接问:「转学?!雅玲不是也在学校读书?!」
她肯定是担心雅玲怎麽到家里的问题,看来阿呆也已经完全接受雅玲的存在,在家里为她留有一个位置了。
我没有回答阿呆,因为我相信只要真是家人,不论怎样雅玲都一定会来到家里……
因此沉默一会之后,夏美酱依然完全讶异的看着我,玛莉更是加倍吃惊的问:「为什麽?!」
我平静的问:「玛莉,你本来不是不喜欢上学读书?去哪间学校有差吗?」
明显被说破的她,忍不住涨红起脸,强气的说:「因为蓝老师一定会希望我能乖乖上学读书啊!」
「哥哥不是不让你们上学,只是要你们去另一所学校。」
玛莉强气的问,看来她对这所学校已经产生感情了才会这样:「都是学校,有差吗?!」
我看着玛莉说:「差很多。」
「呣!到底差在哪里?!」
「哥哥想让你们去那个学校接受更专门的教育,都是对你们的未来会比较有好处的教育。」
阿呆担心的问我:「你会变这样,果然是因为大家的未来发生什麽事了?」
我没有回答阿呆,依然看着夏美酱和粉红萝:「哥哥打算让你们转去读的学校比较自由,不会有学生间那麽多没有用的政治斗争,加上能学到真正对你们所有人的未来都非常有用的教育,那才是重点。」
夏美酱讶异了:「没有用的政治斗争?」
我转而看着玛莉身边的小聪明问:「夏美酱,你觉得一直执着在学级长的事,有意义吗?」
小聪明抗议了:「哥哥,学生会的事不是没有用的政治斗争啊!」
「夏美酱,你这麽聪明,会不懂政治是什麽吗?政治不就是管理众人的事?不支持我的罗马和平,不照我说的话做,就要接受处罚,这不是政治是什麽?再说,这只是在一所小小学校发生的事,两年后你毕业就什麽都没有,像这样不过是一群孩子聚在一起的政治斗争,对你的未来真的会有用吗?不如去接受更正式的相关教育。」
「可是这不是没有用的政治斗争啊!」
「哥哥问你一件事,已经有个黄颜婷出现,她几乎当众人的面发誓要斗垮斗臭你,你为了防止自己的政治理念和权利垮台只能更凶恶的对她反击回去,你也要坚持的跟她那个人斗回去吗?这不是没有意义的斗争是什麽?两年后毕业,还剩下什麽?」
夏美酱忽然回不出来:「那是……」
「要是真的再出现看你不顺眼的人,跟她一鼻孔出气,你要怎麽办?不彻底斗回去吗?还是要让反对你的杂草一直冒出来?」
夏美酱只是看着我,没有说什麽。
等待几秒,我终於沉重的说出心底话:「这样会有什麽意义吗?」
「…………」
我继续平淡述说:「是啊,没有意义……完全没有意义……没有意义……真的对你的未来完全没有意义啊……」
我身边的阿呆看着我,明显又察觉到什麽:「你还好吧?」
我同样平淡的对阿呆说:「我没事。」
夏美酱安静了,并且明显为此词穷。
不过看她的表情,明显还是很难接受转学的安排。
至於那只粉红萝,则是嘟起嘴,很倔强的皱眉看着我,但是没有说什麽。
「夏美啊,玛莉啊,」我温柔的重新呼唤圆桌对面这两只,「像这样的斗争真的对你们没有什麽重大意义,也只是浪费时间,你们能懂吗?」
「…………」
粉红萝终於接口:「呣!可是这样不就变成我们输了?!」
我平静的对玛莉询问:「为什麽?」
「因为是我们主动退出啊!夏美一转学,不就是第二高票的黄颜婷当选,这样不也是对黄颜婷示弱?!」
「玛莉,哥哥问你一件事,你们入学不过两个半月就已经创造这麽大的传说,黄颜婷真赢的了你们?再说,到时黄颜婷也是因为你们忽然主动退出才接位,这样她的位子还坐的有意义吗,会有人服她吗?除非她是笨蛋,否则她一定会知道要是坐上你们忽然退出的位置,她会完蛋的更彻底,不会有那个胆子坐,你懂吗?」
「可是大家一定还是会觉得是我们主动退出啊!」
看来这只粉红萝是真的还太不解世事:「玛莉,大家看见的不会是你们屈服,她们看见的会是你们像大流星那样忽然壮观出现又忽然消失,绝对会成为历史的存在,懂吗?」
玛莉又嘟起嘴:「呣!可是———」
我平静的说:「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吧。」
看来玛莉很不甘心:「哥哥!」
换夏美酱再上场:「哥哥,是因为我们有做错什麽事吗?」
「你们没有做错什麽。」
「那到底为什麽忽然要我们转学?!」
「夏美,你留恋起权力了吗?掌握那样的权力,对你的未来真的有意义?」
忽然被我这样问,她恍惚了:「权力……」
「大家跟着你一起大喊罗马和平,觉得很理所当然?」
夏美激动了:「不是这样!」
「那是为什麽?」
「因为那是大家都愿意一起努力的目标!」
「你确定那真的是大家都愿意努力的目标,不是只有你们少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