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隔了一会儿，虞时打破了这种沉默，他问：“克拉伦斯提出的几种可能都是什么？”他指了指自己，“战争的时候没有实践，说不定我能做到呢？”
荣琴笑了一下，她说：“克拉伦斯恐怕做梦都想研究一下，纯粹的黑暗向导是什么样的，可惜……”
她叹了一口气，但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她转而回答：“他一共提出了三个可能性。第一是通过精维度来传递信息，尤其是那些战时情报。目前我们所知晓的宇宙种族之中，仅仅只有人类拥有精力。
“其他的一些种族，即便有类似精力的力量或者变异，但是对精维度也完全不了解。换言之，精维度就是一个相对安全、保密的地点。
“这个方案的问题也相当明显，因为我们并不知道如何将这些信息加密，而人类内部肯定是存在叛徒的，他们如果拥有精力，自然也能在精维度阅读到相关信息。
“当然，克拉伦斯也提出，是否有可能让哨兵来留下信息，确认对方接收到之后，就由向导来清除这些信息……理论上是有可行性，但实践起来过于复杂，徒增变数。
“第二个提案则是针对向导，更进一步说，其实也是利用向导构建精力屏障的能力。这既是一种保护，同时也是一种放逐。这可以用来保护那些受伤的精力者，也可以用来审讯或者关押一些叛徒。
“相对来说，这个提案受到了一定的关注。不过，培养这样一个向导需要一段时间，并且，当时我们的敌人毕竟是异族，而这种能力无法直接攻击异族——异族没有精力。
“这样一来，其效果也就大打折扣。据我所知，当时的确有几位紧急培训的向导前往了战场，但是他们最终也只是作为医疗兵，并未发挥重要作用。
“同时，你也知道，哨兵和向导之间的疗愈作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之间的匹配度。如果匹配度不够，那么也就只能维持在类似谢尔菲斯这样的情况，最终还是需要更进一步的治疗。
“精力屏障只能拖延，而无法治愈。这就是最大的问题，也让这个方案显得相当鸡肋。”
虞时点了点头。
他突然意识到，之所以这些方案都没有派上用场，说到底，还是因为精维度对于现实维度的直接影响太小了。
在此之前，人们需要的是精力直接影响现实维度。因此，通过改造节点，人类帝国出现了机甲战士、星舰领航员。这一切都是在现实世界实现的。
如果精维度与现实维度的关联更加紧密一些——比如说，向导在精维度擦除某些信息，现实维度相对应的信息也会消失，甚至，精维度的变故可以造成现实维度某人的死亡……
……说起来，“精力”算是精维度的一种信息吗？
向导可以清除精维度的信息，那么……向导可以清除精力吗？
精力与人类性命相连，如果精力消失，精力者也会死亡。这就意味着……
虞时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他稍微走，这个时候，荣琴已经讲到了第三个方案，虞时赶紧收回了自己飘忽的念头。
“……第三个方案，稍微有点复杂，涉及到哨兵与向导的结合。更多小说 LTXSFB.cOm”
虞时愣了一下，突然认真起来——他是说，他和谢尔菲斯会结合的，对吧？那他在意这个也很正常，对吧？
荣琴当然不知道虞时的心理活动，她自顾自往下讲解：“简单来说，克拉伦斯认为，哨兵和向导的精力结合，意味着波形的补全。
“哨兵的波形是正向的，向导的波形是逆向的，这都是偏向某一方的情况；而如果两者结合起来，那才是一个真正完满的圆。
“克拉伦斯认为，哨兵与向导的结合，会对他们各自的信息刻刀产生一些影响，毕竟信息刻刀本来就是基于波形而来的，波形的调整与变化，也应该让信息刻刀发生变化。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哨兵和向导分别掌握了对方的刻刀。
“但是，这就带来了一个微妙的问题。大部分精力者都并非黑暗哨兵或者黑暗向导，他们的信息刻刀，或者说，波形，本来就拥有双重性，既拥有哨兵的特征，也拥有向导的特征。
“因此，唯一能够证实这个想法的正确性的配对，就只有可能是黑暗哨兵与黑暗向导的结合。绝对正向和绝对逆向的精力的结合……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在克拉伦斯的假设中，他认为这会是一种补全、圆满和升华，是对于人类自身局限性的补足。但这也只是一种假设。
“……据说，六芒星曾经对这个说法很感兴趣，甚至派来了一位研究员过来观摩。我不确定你是否知道，六芒星早期是个研究所，同时也追求着‘绝对完美的人类’这个概念。”
虞时点了点头，他喃喃说：“所以……这就是……其中一种可能性。”他顿了顿，“绝对完美的哨兵和绝对完美的向导的结合，将会造就绝对完美的人类。”
第35章 旅程
时至今日, 虞时也不清楚，所谓的“绝对完美的人类”, 究竟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他不认为人类会是完美的, 也不认为完美的人类还算得上“人类”。
但是，从古至今，追求完美的人类都不在少数。
克拉伦斯的方案或许是其中一种可能性，至少从理论上说, 黑暗哨兵和黑暗向导的结合, 听起来的确像模像样的, 很有一种命定的意味。
不过, 真正的问题可能是，纯粹的向导在此之前从未出现过。
况且, 克拉伦斯提出的这个哨兵向导理论，也不过只是进行了短短十几年的研究而已。无论这个理论听起来多么完美、有价值, 这也仍旧是不够完善的。
精维度究竟是什么——说到底, 人类变异究竟是什么，这才是他们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虞时想了一会儿，就对荣琴说：“这个提案听起来确实挺有意思的……但是，好像没什么可行性。我是说, 之前好像没有黑暗向导吧？”
“的确没有。”荣琴无奈, “所以, 这也只是停留在假说阶段的方案而已。说实话，在其他一些精力研究里, 也有许许多多类似的假说。很多人都觉得这只是为了骗经费。”
虞时：“……”
原来这个时代也有骗经费啊。
在这几天和荣琴的谈话过后, 虞时对这个时代的精力研究, 已经有了长足的了解。
这个时代的精力研究分为很多个区块, 机甲战士和星舰领航员算是两个最为热门的领域, 尤其是在战争期间，战后倒是涌现出一些更加新颖的研究方向。
对于精维度的研究，也是目前研究者们主攻的方向之一；此外，精力毕竟也属于人类变异的其中一种，所以与其他变异的联合研究，也是相当热门的。
至于哨兵向导理论，严格来说，这其实没多少人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