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孝天听话的闭上眼,喃喃道:“朱祥英来了,你让他将东西先摆到桌上,殿内别让他留人,让人都撤到殿外去侯着。”
“我——”无语原想说自己要留下来陪他,可看轩辕孝天一脸疲惫不想多谈的神色,便顺从了应了一声,“皇上好好休息,臣妾在外室练会儿字。”
花无语虽声称要练字,可她这会儿哪里还静得下心来?这半月来,她一直歇在御书房后的内殿里,所接解到的人除了轩辕孝天就是朱祥英等几个侍候的宫人,消息可说是一直处于闭塞状态,现在轩辕孝天开口让她走,想必是事态已到了非常危急的时刻了。
第55章 为他们的孩子报了仇
虽说与轩辕孝天相处时日不长,可他对自己的宠爱确实是无可挑剔的,花无语忍不住的为他担心。
在无语忙着出神的这么会儿,朱祥英便将吃食送了过来,同时也给她带来了外面的消息。原来早在一月前,轩辕孝天便向各城的驻军发出了调兵令,只是万没想到连百骑州,金州,德州三州的驻军统帅都是闲王与信王的人,更为雪上加霜的是,荆州统帅柳剑因皇后柳霜及柳家被抄一事,竟投向了信王,盱州百姓暴动加上又是闲王的封地,根本调不到兵,锦洲是瘟疫重灾区,就算有兵可调,轩辕孝天也不敢从这里调兵。处于最南方的二水洲与最贫瘠的绿洲更因下边官士剥削军晌而发生了私杀统领的事情,很多朝延的正规军都转行做了盗匪,在各自己小队长的带邻下占地为王,做了一方的土霸王。
而半月前,紫沙洲的驻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袭了荆洲,柳剑被斩杀在乱军之中,大军更在城中搜出了数百柳家的重要人物,其中还有暗中到达荆洲的柳玉书。十日前,轩辕孝天一封圣旨,柳家全部宗族被全被处斩,其中还包括害她小产的皇后柳霜。
听到这此消息,花无语热泪盈眶——原来他已经为他们的孩子报了仇了。
如今,天下十二洲,轩辕孝天手里只有三洲可用,信王轩辕信宇与闲王轩辕毅却独占了四洲,若再加上护国公主轩辕凤仪的十万大军,朱凤的大势基本已经定了。
朱祥英告诉她这些事的目的是想告诉他,轩辕信宇有意将她赏给轩辕毅做妾,宫乱之时,她只用静静待在御书房内,便会平安无事。
听到这些,花无语只觉得好笑,轩辕信宇曾亲口跟她说,让她做他的侍妾,难不成他想让她成为他兄弟的共用之物不成?
想起轩辕毅亲眼盯着红姐将春药塞入她下体时脸上的决绝,又想起轩辕孝天温柔为她擦泪,告诉她:“天下很大,你总能找到一个一心一意对你好的男人”时的画面,花无语坚定的拽紧了手。
她决对不要再成为这些男人的玩物。
对于轩辕毅,她早已经彻底死心了,对于轩辕孝天她清楚自己对他没有爱,有的只是感激,而对于轩辕信宇,她只有恐惧与厌恶。
若是轩辕孝天还活着,她愿意做他一辈子的妻,可他有一个帝王要维护尊严,而她也不想死。
花无语看着白玉桌上满满的吃食,眼中的神彩越加闪亮,她毅然转身到自己的置衣箱里拿出一个为了逃亡特意准备的普通的布袋,将白玉桌上一盘盘制作精致的糕点倒入袋中。
“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吧 ,那边衣柜里有一套布衣,你将它换上。”
花无语闻声抬头,只见轩辕孝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靠在玉床前的屏风边静静的看着她。
“皇上?”花无语蹙眉看着轩辕孝天一脸疲惫的脸,他刚才没睡吗?
“去换衣服吧,一会儿就走。”轩辕孝天说完便转身回了内室。
花无语愣愣的盯着精绣着双龙戏珠的屏风好一会儿,才移步走到轩辕孝天指给她看的衣柜前。打开衣柜,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一套男装的布衣,一双小尺寸的布鞋和一个包袱。花无语只看了一眼,便去解那个包袱,只见里面是同样的一套布衣一个普通的钱袋,和一叠用油布包着的银票。钱袋里放着几两碎银和一些铜板,银票却全是一千两的大面额,其中甚至还有两张万两的金票。
看着这些东西,无语的眼眶又一次禁不住的红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才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迅速的脱衣穿戴。
待收捡妥当却惊见轩辕孝天正站在白玉桌前,双眼灼热的看着她。花无语先是一惊,续而红云满面,轩辕孝天的眼神让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换衣服的情景全都被他看到了。
轩辕孝天看着无语曲线丰盈的身形,往事历历在目,可一想到自己时日已无多,他心里更多的是不甘和不舍。不甘自己的失败,不舍得放她一人在世上,让另一个男人代替他来照顾她、爱她。
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的思绪中不可自拔,诡异的沉默弥漫于两人之间,良久之后,轩辕孝天才渐渐收敛了心神,面色平静的向站在那里低头看着自己鞋子的花无语轻道:“过来坐下吧,陪朕用最后一顿饭。”他朝抬头看他的花无语招了招手,指了下自己身边的位置,然后径自倒上了两杯酒,放在一边。
花无语将手里提的包袱放在一边,抬手想去取酒,却被轩辕孝天一把抓住了手腕。
“这个是做障眼法用的,可不是给你喝的,用些别的吃食吧,不然一会儿该饿了。”
花无语惊疑不定的瞪着那杯被轩辕孝天放得离她远远的淡金色美酒,“皇上,你这是……”
轩辕孝天顺着她的眼光扫了一眼那两杯酒,嘴角勾起一抹笑,道:“你若无故失踪,总是会引人怀疑的,一杯毒酒不就是最好的解释吗?”
花无语闻言,侧头想了想也觉得很有道理,便不在怀疑,默默举筷陪轩辕孝天吃起饭来。花无语向来食量不大,只夹了几筷子便不再吃了,轩辕孝天对此只是看了她一眼,不发表任何意见的将剩下的饭菜都默默的吞下了肚。
用罢饭,轩辕孝天牵起花无语的手,一手端起桌上的那杯酒走近屏风后的龙床。他先示意花无语去开床边置物柜里的机关,自已走到床边,掀起被子将酒洒在床上。
“皇上这是在做什么?”无语开好机关回来,正好看到轩辕孝天不知道在床上洒什么,她看了看被襦上的那滩酒渍,好奇的问道。
“弄你‘已死’的证明。”轩辕孝天从床上下来,掀起龙床的隔板,招手让花无语过去,口里一边道:“我得到消息,老六有意想让你回他的身边,可老二也想要你,你若回到老六身边还好,若是老二……”轩辕孝天有些担心的看了花无语一眼,“他自从当初我夺权之后,性子就变了,听说这些年来他在床上弄死了不少女人,我——不想你受那份苦。”
一听这话,花无语心中突然一阵酸楚,又有些想落泪了,“皇上,不如咱们一起走吧。”
轩辕孝天有些失落的轻摇了摇头,道:“朕与你不同,语儿,若你跟我一起走,那我们谁也逃不掉,何况,朕也没有理由逃。人,死有轻于鸿毛,重若泰山,成王败寇而已,朕输得起,逃了,会让天下人取笑的。”
花无语很想跟他说,人活着才是最实在的,死了就没什么都没了,天下人笑不笑的又不是咱们能管的。可看着轩辕孝天坚定的神色,她怎么都开不了这个口。
轩辕孝天拉着花无语爬进床底,一手在床底内侧的位置划拉了一下,厚重的地毯被掀了起来,露出一个方形的可容一个壮汉出入的洞口。
“进去吧,这条暗道是朕登基后才建的,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了,你只要一直往前走,就能到达出口的。”轩辕孝天边说着,顺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子塞到花无语手里,“这是夜明珠,暗道太长不易通风,只有用夜明珠你才能安全出去。”
花无语感动的看着手里的木盒,眼中雾气升腾,她不断的眨眼想记住轩辕孝天此时的表情,无奈总是不能如愿,“皇上——”
“快去吧,晚了朕怕会横生意外。你孤身在外,要切记财不露白的道理,银票财物要贴身放好,这些东西最是招人眼红,要知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记住了吗?”
“嗯!”花无语含泪点头,顺从的爬进暗道。
眼见花无语的身体进入暗道,轩辕孝天突然喊道:“无语——”
“嗯?”花无语应声抬头,眼角还挂着闪亮的水光。
“经此一别,再难相见,你自己保重。”轩辕孝天语声温柔的道。
这一句“保重”,含着轩辕孝天多少的无奈与不舍,花无语不知道,但听在她的耳里,是重若沧海的恩情与满心的感动。她含泪而笑,那笑灿若春花,“皇上也保重。”
“嗯!”轩辕孝天微笑着点头。
两人一个站在暗道口里,一个趴在暗道边,两两相望,却谁也没有先一步离开的意思。
“轰——”
一声惊天巨响夹带着大地的震动,将两人自默默相望中惊醒。
轩辕孝天脸色顿变,焦急的将花无语往暗道里一推,一边急道:“快走,他们提前行动了。”
“皇上——”花无语只来得及惊叫一声,便跌下了暗道里的阶梯。未等级她回过神来,头顶便是一暗,紧接着便传来机关转动的“咔咔”声。
“皇上,愿你能平安度过这一关。”花无语轻声的祝祷,静坐了良久也未再听到任何声音。她轻叹了口气,打开了手中一直紧拽在手中的精致木盒。突来的光线让花无语忍不住闭了闭眼,才看清自己身处的环境。
这是一条修筑得很好的地道,高度约有一丈五左右,宽度仅够两个她并排而过,四面都铺设着石板加固,看起来还算干净。
花无语看着这条暗道,脑海里不由的浮现出吵杂的街市,广阔的金色田野,一望无际花香喷鼻的油菜花田……
第56章 我自由了
她倏然挺直了身子,延着暗道仰首阔步前行,脚步越来越快,一边嘴中喃喃:“我自由了,我自由了……”
正当无语朝着暗道走向自由的同时,朱凤恢弘的皇宫里正在进行着惨无人道的屠杀。
轩辕孝天听着宫后喧哗嘶叫的声音,平静的端起了白玉桌上的酒杯,仰头一口饮尽。
紧闭的殿门口,朱祥英正扯着喉咙尖声叫着:“皇上,信王与闲王的兵马快要攻进来了,您快出来拿个主意啊,晚了就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宫中禁卫只有这御书房附近的是他的人,其他的,只怕早就被收买干净了,如今会这般的喧闹,只怕是在屠杀他的亲信宫侍而已。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他大势已去,那些人要倒戈相向,他也无话可说。
轩辕孝天无声的叹息一声,对着紧闭的殿门道:“由他们去吧,别让人来打扰朕休息,朕累了。”说完,他径直转身向屏风后的龙床走去。只见原本宽大整洁的龙床内侧,不知何时被腐蚀出一个娇小的人型,空气中满是一种刺鼻的酸臭味,那人型边上的被襦被腐蚀的焦黄卷起,连上好的红木龙床都腐蚀的凹下去了一大块。
轩辕孝天整了整身上赤金的龙袍,合衣躺到床上,侧头看了眼身边被腐蚀出的娇小人型,自嘲的笑了笑,喃喃道:“朕有你的体香陪着就好了,只望你今后一生平安,别再落入他们的手里了。”
赤红的血丝自轩辕孝天的嘴角缓缓溢出,他平静的合上双眼,在失去意识的那一瞬,依稀听到一声轰天巨响,接着似有人懊恼的喊着——遭糕!来晚了。
杂草繁茂,猿吼鸟鸣,溪水淙淙,大山碧翠。当无语按下暗道口的机关自暗门中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她抬头望天,蓝天白云,高阔无边,她举目四望,草长树茂,鸟飞兔走。
花无语惊奇的瞪大了眼,看着眼前的一切。这里是一个小山坳,前后两边都是山,除了高大茂密的树木,似乎少有人迹。花无语脸上慢慢的浮起灿若艳花的笑容,口中激动的喃喃着:“我自由了,我真的自由了。”
快乐的情绪在心中激荡,让她开心的差点儿想飞起来。未来的生活或许崎岖、艰难,可在这初获自由的一刻,她的心中只有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快乐。
回头看着已经关闭,完全看不出半点儿痕迹的岩壁,花无语感激的盈盈拜倒,“皇上,您放无语自由如让无语再生,此恩无语无以为报,唯有安定后为您例一长生牌位,早晚三柱清香祈祷您逢凶化吉,事事顺心,长寿无疆。”
虔诚的对着山壁后的京城拜了三拜,无语将包袱紧紧的抱在胸前,两眼晶亮夺目,满是对未来的期望与向往,她挺直了腰背,大步向对面的无名山走去。
“什么人?”
平地一声雷,吓的花无语差点儿没跳起来,回头一看,花无语神魂皆冒差点儿没晕过去,转身拔腿就跑。
那是骠骑营的兵士装扮,皇宫的暗道是直通城外的,轩辕孝天控制的兵马现今都在死守京城,而城外唯有信王与闲王控制的那三万骠骑营兵马。这些人是轩辕信宇与轩辕毅的人马,若是被抓到,只怕她又会落入轩辕毅或轩辕信宇的手中,又要过回那般身不由已的生活,再也不用想自由了。
“站住,不许跑——”花无语的身后,一队士兵狂吼着在她身后猛追,身上铁甲的摩擦声“锵锵”做响,不绝于耳。
“站住,若是平常百姓,我们赦你无罪,否则,一旦被我们抓到,格杀无论。”有士兵恐喝道。
花无语吓得使尽吃奶的力气亡命狂奔。她怎么可能站住?刚刚才得到的自由,还没在手中握热呢,这要是被追上,不是被当场格杀便是再次过回过去如林中鸟般的禁脔生活。
那样的日子,她再也不想过了。
不自由,吾宁死。
花无语慌不择路,见路就跑,见缝就钻,碰到树枝篙草拦路,也直直的冲过去。一路狂奔下,头上的伦巾不知何时被树枝钩走了,她一头长发披散了下来,常常被身旁茂盛的枝丫、草茎给钩住,弄得她疼苦不堪,奔逃得更加艰难。锐利的草杆、树枝在她柔嫩的双手上划出了一条条伤口,鲜红的血滴落一路,染红了她身后的草叶,身上崭新的衣裳被钩破了好几处,身上,脚上,脸上亦都挂了伤,整个人都狼狈到了极点。
“头儿,那好像是个娘们儿!”身后的追兵看到无语长发披散的样子,惊喜的嚷道。
“哈哈,咱们可是很久没尝到女人的味道了,”为首的将领兴奋的吼道:“兄弟们,追啊!”
“头儿,都还没看到脸呢,要是长太丑怎么办?”有兵士嚷道。
“妈的,你是猪啊,只要有那个洞,把脸一套还不都一样嘛?只要能让咱们兄弟乐呵,你管她是不是丑的像母猪?”
听着身后传来的淫秽对话及一声声可怕的“狼嚎”,花无语吓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她平日里养尊处优,出门都有软轿代步,如今跑了这么一会儿,她的腿早已经慢慢开始无力了,呼吸更喘的像随时要断气一般,眼看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她绝望的只想一头撞死。
“小娘们儿,前头可是悬崖绝壁,你还是省点儿力气,待会儿好好侍候哥儿几个吧。”那些兵士也似有意戏弄她,故意坠在花无语身后慢慢的追着。
“就是,小娘子,你还是省点儿力气,别跑了吧。”
“哈哈哈——”
悬崖绝壁?!
若是别人听到这话或许会绝望无比,失去逃跑的意志,可这四个字对无语来说无异于天降神旨,让她差点儿喜极而泣。虽明知前路只是绝境,虽然明知此去只有死路,可与其让她被那些男人沾污,她宁愿选择干净自由的死去。
“站住,你再跑也没用,前面就是万丈绝崖。”后面的士兵叫嚣道。
“小娘子,你还是乖乖从了我们吧,哥儿几个包管侍候得你快乐似神仙。”
无语根本不敢回身去看,光只听那些声音越来越近,她全身寒毛都要竖起来,头皮都炸了。两腿虽早已无力,花无语却丝毫不敢停滞,咬牙拼命的往前跑。她脸无人色,气喘如牛,就在她体力透支的快要倒下时,前路终于尽了。
这是一片土崖,地上石块极多,很不好走。几颗稀疏的大树之后,便是深不见底,缕缕雾气升腾的万丈深渊。自上往下看,那崖底烟雾缭绕,一眼望不到底,只稳稳有大河汹涌如万马奔腾的声音传来。
无语几乎是扑到崖边的,她趴在崖边往下眺望,闻声便知崖下有大河,只是水流湍急,从这般高的地方掉下去,纵是不死,落入河中只怕也是有死无生。
人都有一死,可没有人会希望面对死亡,花无语也不例外。她虽有心寻死,可真当面对死亡,她还是心中悲苦的凄然望天,“老天爷,你为何就不肯放我一条生路呢?难道我来到这世上就是为了受苦受罪的吗?”她黯然回望京城方向,悲泣着喃喃道:“皇上,您的大恩大德无语无力回报了,只望您能逢凶化吉,否极泰来,无语就算死了也会为你祈祷的。”
“嘿嘿,都告诉你前面是绝崖了,你还不相信,累坏了吧,小娘子?”一队骠骑营的兵士终于追了上来,一名兵士淫笑着向无语走了过来。
花无语闻声抬头望去,披散的长发下露出的丽容顿时让这队兵士惊艳的瞪大了眼。
为首的将领不由的哈哈大笑,“没想到还是个美人,咱们兄弟艳福不浅啊。”
“头儿,你享用后可否也让兄弟们爽爽。”一兵士眼泛狼光的紧盯着无语的身体,一边吞着口水说道。
“咱们都是好兄弟,本将何时亏待过你们?来啊,将这小娘子拖过来,让咱们兄弟好好的乐呵,乐呵。”
“好咧。”几个兵士淫笑着迫不及待的逼上前来,有几个猴急的甚至已经在脱衣服了。
花无语憎恶的看着这些人,凄婉的一笑,绝决的道:“我死也不会让你们碰我的。”说完便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下翻身滚出了悬崖,失重急速往下坠去……嶙峋的崖壁下,烟雾弥漫深不见底的深谷里,一道青色的身影正在急速的下坠。
谷下湍急奔腾的大河中一块凸出的岩石上,一名黑衣男子长身而立,正仰头看着头顶上急速坠下的人影。男子剑眉星目,玉面朱唇,长得极为俊美。只是此时他双眉紧蹙,一双黝黑深邃的眼微微的眯起,似碰到了极难决择的问题。
“家族麻烦,兄弟麻烦,连兄弟的女人也这么麻烦,为什么我要去管这些麻烦?”男子喃喃自语,话中带着几分不满和不奈。本只想随便在附近找找,找不到也就不算违背那人的遗愿了,那知他故意躲到崖底,竟然还给他能碰上。
该说是那人在天有灵,还是他霉运当头,在劫难逃?
看着那长发在风中飞舞,一身青色布衣,肢体绵软显然早已失去知觉的女人,男子还是在花无语快要坠入湍急的河水里之前出手了。
只见一条黑色的缎带自男子腰间急射而出,似有灵魂般卷住了花无语柔软的腰。男子手臂一抖,卷着花无语的缎带便急速而回。男子手臂一挥一抖,花无语便如一只小鸡般被他抓在了手里,黑色的缎带亦如有灵般自动束在了他的腰间。
第57章 我还没死吗?
“女人?!世间最麻烦的动物就是女人。”男子厌恶的撇撇嘴,万般无奈的望天长叹:“为什么我要自找麻烦?那几人的女人多了去了,凭什么我就得救这一个?人都死了,我管他的女人死不死?”
俊美男子虽嘴中一直唠唠叨叨的抱怨着,却也没真丢下花无语不管,只是,他以着一种似提着污秽之物的表情,一脸憎恶的仅以两指提着花无语的后领推开老远,就只差没有捂鼻子了。
若此时有外人在此,定会吓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只见一个长的如谪仙般的黑衣男子单手提着一披头散发的青衣女人在湍急的大河中如蚂蚱般敏捷而急速的跳动着,眨眼间便远去了。
花香在鼻尖浮动,鸟儿在耳边鸣唱,花无语自昏迷中幽幽转醒,看着头顶竹制的天花板,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她举目四望,只见入目之物皆是竹制,竹的桌,竹的椅,竹的杯子,竹制的柜子,竹制的墙和门,这是一间简朴又精致的竹室。
“我还没死吗?”想起昏迷前的情景,花无语倏然惊起,不敢置信的抚摸着自己的双臂和身体,除了之前奔逃时被树枝和草叶划出的伤口,她身上一点别的摔伤也没有,好像她根本就没有从万丈高崖上摔下去,而只是晕倒在路边了而已。“难道我摔下去时被高人所救?”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花无语推门走出了竹屋。只是入目所及的景物让她吃惊的瞪大了眼,鼻尖香气缭绕不去,眼前成片的梨花、桃花、桔花争艳盛开,彩蝶翩翩飞舞于林间,不远处青山环绕,身后三间竹屋清雅而别致。
这是一处山谷,一处世外桃园。
远处林间似有人影缓步走来,花无语一惊,凝神望去不由心神大震,那熟悉的身影让她惊喜的拔腿奔去,口中失声惊呼,“皇上——”
只是,当那人的容貌在她眼中渐渐清晰时,她不由惊诧,惶惑的停在了原地。来人是一个男子,一名黑衣翩翩,容貌俊美若仙的男子。他身形与轩辕孝天至少有七分相像,但容貌却只有三分相像。轩辕孝天的容貌俊雅中带了三分的硬朗与刚毅,而这男子容貌偏向柔美,即便是此时面无表情,他的脸仍让人有心旷神怡的感觉。
花无语惊惶了,容貌相像便代表着这男子与轩辕孝天,或轩辕信宇有关,这男人是皇上的人还是信王与闲王的人?
“你……是你救了我?”花无语紧张的揪紧了胸口。
男子闻声,漂亮的剑眉不由的轻拢了起来,仅是撇了花无语一眼便嫌恶的移开了视线,冷声道:“你以后可以住在这里,不过我不养闲人,洗衣做饭种菜,你都得做,若是不想过这种平淡的生活,我亦可以送你出谷。”
他脚下未停,对花无语视而不见,径直自她身前走过。
住在这里?不会将她交给闲王或信王?难道他是皇上的人?
花无语快步追了上来,急声问道:“敢问公子是何身份?为何相救于我?”
男子脚步微顿了顿后又径直向前走去,他头也不回的回了花无语三个字,“轩辕风!”
“轩辕——风?”逍遥王?那位自小就跟随名师学艺,早不知去向的九王爷?
“王爷是奉谁的命相救于我?”花无语尖声喊道,她此时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即将疯狂的状态,心绪已乱致极点。几次的死里逃生又再次陷于危境,极端的境遇折磨与压力让她充满了绝望和惶急,此时,若得不到轩辕风的回答,只怕她立时就要发疯崩溃了。
轩辕风回头漠然的看了她一眼,那毫无情绪又似能透视人心的眼神让无语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只让她觉得无法承受。
幸而轩辕风也没有折磨人的嗜好,他虽表现的冷漠人却不坏,对花无语解释道:“半月前他曾派人给我送来一封信,说他若死了就让我帮他照顾你,我回宫时经晚了,他死了,所以你以后可以住在这里。”
花无语两眼一红,泪珠便不听使唤的急速滚了下来。
轩辕信宇与轩辕毅的势力强过轩辕孝天,离宫当晚的喧哗,只怕就是他们在攻城。轩辕风此时所说的死去的那一人,只怕就是轩辕孝天了。
“皇上——去了。”花无语低声泣问。
“嗯,死了。”轩辕风淡漠的点了点头后便转头继续往前走去,边走边还不忘指着边上的屋舍吩咐:“既然你已经醒了,就先去熟悉一下环境吧,你睡的那间以后就是你的房间,这里只有你我两人,除了东边那间屋子你不准进以外,另两间你每日都得收拾一回,厨房在屋后,做饭以后也是你的工作,菜园在厨房后头,平日无事便种些菜来用吧。”
花无语悲伤的情绪被轩辕风的一席话全部打散了,她不敢置信的尖声道:“皇上死了,你不但不伤心,还有心情让我收拾屋子?做饭?种菜?”
轩辕风不解的回头,语气中带了丝不耐,“他死不死与我何干?我肯收留你就已是仁至义尽了。”看他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似乎事情本该如此,一点也没有作伪的必要。
“我……他……你……”花无语只觉心头郁气难舒,被气得直跺脚,却因不知轩辕风与轩辕孝天关系如何,而结巴的说不出话来。
彩蝶飞舞,百花吐芳,这是一处美的如梦似幻的世外桃源,只是原本宁静安祥的桃源,如今因为一个人的加入而有了几分鸡飞狗跳的味道,让这片梦幻之地更多了几分生气。
“小女子人挫手笨,既然我做的饭菜如此上不了台面,为免伤了王爷您高贵的胃,您还是不要勉强了,吃坏了您的肚子,无语赔不起,这些菜饭我自个儿吃。”花无语气红着脸,一边使劲的拽着桌上的鸡蛋炒黄瓜,一边娇嚷道。
盘子的另一边被一只筷子点住,轩辕风看着拼命想把盘子收走的花无语,颇觉烦恼的拢起了漂亮的剑眉,实在想不通只不过是淡淡的点评了两句菜色味道,这女人怎么又生气了?果然如师傅所说,女人是最不可理喻的动物。他难得耐心的解释道:“确实不太好吃,不过也不必收走,谷中吃食不多,不能浪费。”
轩辕风为人淡漠惯,但其实心思极为单纯耿直,说话一向有一说一,从不会拐弯抹角。他向来做事完全都是随心而为,所说的话也是真心所想。所以他说话一直都是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说话的语气更是不急不缓,丝毫不会觉的自己的话有哪里不妥。
而还没摸清轩辕风性格的花无语只当他在故意讽刺为难自己,直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能将他狠揍一顿。
“放手,我做的饭菜不好吃,吃坏了您的肚子,无语赔不起,您既然如此会品菜,手艺定然好得不得了,不如自己做道小菜吃吃。”一天三顿饭还要外加点心宵夜的被人嫌弃,花无语感觉太憋屈了。
这山谷与世隔绝虽然宁静安祥,但在物资方面就相对的贫泛很多,两人每天的菜色都极为简单,不过两菜而已,如今日就只有一条清煮鱼与一盘清淡的鸡蛋炒黄瓜。轩辕风不喜欢吃鱼,却对蛋类食品情有独钟,只是他嘴刁,无语做的饭菜他总能挑出些毛病来。
想到自己做的饭菜,轩辕风的淡漠的脸色顿时不自然的僵了僵,一双黑白分明的星目斜了花无语一眼,像是在看白痴似的哼道,“我师承神医农烈,医术好得很,小小的肚痛还难不到我。”说完,他径直伸手夺过那盘虽炒得有点儿焦,但闻起来还是挺香的鸡蛋炒黄瓜,往自己的碗里扒拉了半盘,然后又理直气壮的哼了一声,道:“我做的东西若是能吃,早自己动手了,还用得着吃你做的饭菜吗?”
“你……”花无语被呛的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脸色顿时涨得通红,她颤抖的指着轩辕风你了半天,硬是想不到合适的词骂他。
这人实在太可恶了,她不管做什么,他总能挑出刺来。一会儿说她房间收拾的太乱,一会儿说她衣服洗得不干净,一会儿嫌她饭菜做得不好吃,让他自己来做,他又会理直气壮的回你一句,“我若会,还用叫你做干嘛?”
自己不会,还能对别人这般理直气壮的鸡蛋里挑骨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劣没品的人?想起轩辕风每每指责她时语气云淡风轻,风云不动,神情理所当然的的样子,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呀,好像一切都是天经地义,本就该如此的样子,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错,真是……真是……他奶奶的,气死人了!
花无语觉得这几天她八成将这辈子没机会生的气都生够了,这个轩辕风有将圣人气死,将死人气跳起来的本事,他那自我标榜的,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将人救回来的神奇医术,八成也不是他如何高明,而是被他一张毒嘴给气回魂的。
她自认从来不是个容易冲动、容易生气的人,可跟这人相处的这几天,每每他一开口,就能将她气个半死,让她极度怀疑跟这人呆久了她会不会被气疯掉。
看着怡然自得,已开始用餐的轩辕风,花无语愤愤的在他对面坐下,端起饭碗刚扒了一口,只听那边轩辕风边吃着她做的饭菜边摇头嫌弃道:“唉!还是太咸了,谷里虽储备了不少食盐,但也不是给你这般用的。”
第58章 女人就是麻烦
花无语顿时瞪圆了眼,一口饭含在嘴里,吐又不是吞又吞不下,气的筷子一摔拍桌而起,又去端那盘鸡蛋妙黄瓜。
轩辕风蹙眉筷子一伸,轻易的将那盘被他嫌弃了无数次的鸡蛋妙黄瓜给定在了桌上,“吃顿饭也要拍桌子摔筷子的,脾气这么坏,真不知道轩辕孝天是怎么会看上你的。”
“唔唔……”花无语困难的急急将嘴里的饭咽下,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的娇嚷,“我脾气坏?”
轩辕风撇了她一眼,优雅的伸筷指了指被花无语摔在桌上的筷子,又点了点正叉着腰,气呼呼的一手指着他的花无语,然后慢条丝理的淡声反问道:“难道是我摔的筷子不成?”
花无语顿时哽住,“你……我……我……”。
“女人就是麻烦,早知道如此,就不该接下轩辕孝天的信,也省得我大老远的跑出山谷将你带回来。”
“我……”
轩辕风似还觉不够,继续不急不缓的数落,“屋子越收拾越乱,衣服洗不干净,连饭菜都做不好,真不知道你这样的女人能要来干嘛?”
“……”无语呼吸急促,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
“家务做不好也就罢了,还喜欢发脾气,我以为在宫里呆过的女人,致少会有点儿气度涵养,显然这种特质你身上根本没有。”
“你……”花无语又气又委屈,指着轩辕风的手指都禁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听说老二和老六都喜欢你,真不敢相信他们的眼睛都长到哪里去了,就你这种女人就算嫁给农夫都会被人嫌弃吧,他们竟然还抢?啧啧。”
“我……呼呼……”花无语吭哧了半天,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吼道:“你以为我原意啊?你们都有权有势,想让我生就生,死就死,一入宫门深似海,若不是皇上垂怜,我根本就走不出皇宫,我也不想被男人玩弄,我也想从一而终,与一个相爱的人相守到老,为爱人养儿育女,可是谁给我机会了?”
轩辕风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料到花无语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依惜似想起在记忆的深处,在那座繁华却充满腐败味道的宫殿里,也曾有一个女人怀抱着这样的简单却又奢侈的愿望,自欺欺人的等待着那个“忙碌”的男人,直到生命之花如烟花一般消逝……诡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宁静的屋舍里只有花无语呼呼的喘气声清晰可闻。
轩辕风沉默良久后,默默的举筷继续用饭,对于花无语的瞪视视而不见。直到他吃完最后一口饭才默默起身出门,与花无语擦身而过时,才脚步一顿沉声说了一句:“现在你有机会可以选择了。”
花无语闻言倏然转身,看着步履优雅渐渐走远,最终消失于果林中的男子,心中的情绪在瞬间变得复杂而难以言说。
真的可以吗?她真的可以过上正常人的日子?据轩辕风外出所带回的消息,轩辕信宇与轩辕毅都不相信她死了,他们在宫里找到了那条暗道,一问之下知道她跳下了悬崖,如今背京山后的河流两岸布有一万多人,正在不分日夜的搜寻她,连各大城镇都贴出了皇榜,重金悬赏能提供她消息的人。
这天下已布了天罗地网,她举步为艰,无处可去,唯有这一方净土能让她容身,可让她平静度日。可,这个世外桃源虽好,却只有她与轩辕风两人,她要上哪里去寻能与她偕手的男人?
“啊——”花无语抓狂的尖叫,这地方为什么只有一个毒嘴又唠叨的可恶男人。一想到轩辕风,花无语又忍不住开始心火沸腾了。
“让我嫁给这种人,还不如嫁给一只狗呢。”无语咬牙切齿的恶意诅咒,显然对某人不感冒到了极点。
就在花无语与轩辕风在隐蔽的山谷里过着自由而平静的生活时,外面的世界却并没有因为轩辕孝天的死去而平静,反而风起云涌,似乎正在酝酿更大的风雨。
背京山后的峡谷里军帐连营,搜救花无语的人手已由原来的一万增加到了三万,搜救线路也延长了一百里,可却仍是一无所获。
谷中最大的军帐内,轩辕毅脸色憔悴,两眼通红的愣愣望着帐外奔腾的大河,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往日轩辕毅的心腹,如今已是当朝左相的仇静岩,耐心的站在轩辕毅身后,如往日一般努力的劝说着,只是今日的他比往日多了些烦燥。八月十五那晚,当他们完全控制住皇宫时,轩辕孝天已经自缢在御书房自己的歇息室中了。轩辕信宇拿出了先皇的传位圣旨,得以顺理成章的登上了大宝,君临天下。
天下异主,却满皇宫找不到花无语,皇上与闲王怀疑宫中另有密室,花无语极有可能被轩辕孝天给藏匿起来了。于是轩辕孝天的御书房被挖了开来,让人诧异的是,密室没找到,暗道倒有一条,轩辕毅延暗道寻出去才知道,出口正好在背京山旁的小山坳中。但此时又接获手下将领前来禀报,说是前一日夜间曾发现一可疑女子,只是追捕时那女子不慎掉下了山崖。
轩辕毅当下便呆了,发疯了般的调派人手寻找那女子的下落,连骠骑营的一万精兵都被调了来,分布于女子落崖下的大河两岸日夜打捞搜寻。
只是据那女子坠崖至今已过两月有余,人若没有被人救起,只怕这会儿连尸体都已被河中的鱼虾吃光了,何况,眼见就要到十一月了,北风呼啸,天寒地冻,若这种鬼天气还派兵士下水,只怕就要引起兵变了。
“王爷,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今京城初定,轩辕孝天也不知是否还有余孽还未肃清,您带着大军整日呆在这里找人,久了怕皇上会有微词啊。”仇静岩一脸焦急的劝道。
轩辕毅仍是愣愣的望着那河水,口中却缓缓说道:“若轩辕孝天还有人可用,也不至于这么快被我们扳倒,不过是一些墙头草而已,难成气候。”
“话虽这么说,可如今皇上需要您也是事实啊。”仇静岩急道。
轩辕毅此时才迟缓的转过头看着他,审视良久方问道:“你自宫里来,又神色急切,可是皇上有话让你带给我?”
仇静岩闻言一惊,续而一脸钦佩的低下了头,道:“王爷英明,皇上虽未明说让您回宫,可那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外如是,再加上轩辕孝天刚死,皇上初登大宝,人心不稳,有太多事情需要王爷前去协助。”
轩辕毅闻言愣了愣,通红的双眼里闪过一抹了然,他狠狠抹了把脸,才问道:“朝中如今的情况很糟?”
仇静岩感慨的点头,道:“很糟,一些旧臣隐匿家中称病不出,对如今的情势持观望态度,有些老臣又自认拱位有功,张扬跋扈,行事嚣张,就在两日前,兵部尚书楚旭的小女儿于大街上偶遇了定远侯家小公子,一见之下惊为天人,便让手下家丁将人给强抢了回去,说是要招他为婿。定远侯虽未在朝中领职,但到底也是位王侯,论品阶,甚至还要在楚旭之上,哪肯受这种羞辱,收到消息便领人打上了门去,可哪知那楚旭的小女儿那样不知羞耻。刚将人抢回府就给人下了药,想生米煮成熟饭造成既定事实。那定远侯家的公子在羞怒之下,趁着人不备用随身藏的匕首刺伤了楚旭的小女儿,然后就抹脖子了。”
“事情弄成这样本就已经惊了天了,可那楚家小姐竟还丧心病狂命人鞭尸!那女子太过歹毒了,人都死了竟还不肯放过,不但让人扒光了那小公子的衣物,还唤来全院的丫头、奴才、婆子,光天化日的当着所有人的面鞭定远侯家小公子的尸。可想而知定远侯带人冲进去时,见到爱子一团血肉模糊,早已气息全无的样子会有多震怒了。唉……”
“楚旭的小女儿?”轩辕毅微微眯眼沉思,“可是小妾生的那个?”他已经记起那个女人是谁了,说来那女人会变成那样淫荡,他与轩辕信宇可是始作俑者,而她之所以会变的那样心性恶毒,肆无忌惮,二哥或许在其中还起了点儿推波助澜的作用。一年前他与二哥一起玩了她一天一夜,那时她不过十三岁,以她那时的年纪与身体,不下重药只怕早就被他们操死了,可那药却是有后遗症的,过量使用会让女子对男人的身体上瘾,变成只知欲望的荡妇,严重者甚至会离不开男人的身体,彻底成为性奴。
而那,正是他们当时想要达到的目的之一。
那之后,他未再碰过她,但却知道二哥似乎迷上玩弄幼女,一直有去找她发泄,有时甚至几日都宿在她那里。
仇静岩眼亮如星,对轩辕毅的神机妙算佩服的五体投地,连连点头道,“正是楚旭爱妾所生之女,听说今年也不过才十四岁,却是个水性杨花,爱四处勾搭男人的女人。当时定远侯刺激过度,当场就晕死过去了,这女人竟还想反咬定远侯一口,当场又叫又嚷又撕衣服的撒泼,把定远侯府的家卫们气的当场杀了好几个丫头奴才才将她吓住。”
“事情闹到皇上面前了。”轩辕毅这句话不是问题,而是肯定问。
仇静岩点头称是,道:“定远侯虽子嗣不少,却唯有这小公子是正房所出,本是待行过成人礼后就要上禀皇上亲自下封赐号的,如今死得这么惨,定远侯哪里肯罢休。如今这事成了朝中众臣对皇上的试金石,现在所有人都盯着这事上,想看皇上要如何处置呢。”
第59章 值吗,当然值的
轩辕毅微微点头,皱眉不解道:“楚旭还不致于糊涂到为一个小妾生的女儿跟定远侯杆上,怎么会闹到御前了?”
仇静岩面色微微有些僵硬,他欲言又止,偷看了眼轩辕毅的脸色才呐呐道:“楚旭抱有私心,他本是前朝的重臣,如今改朝换代,他的地位急急可危。定远侯要杀他女儿,他原本也是满口答应要交人的,哪想她那女儿扬言与皇上有私情,且还说的有鼻子有脸的,韩相虽也是半信半疑,却是再不肯交人了,就是如此,定远侯才一怒之下告到御前的。”
轩辕毅疲惫的揉了揉额角,沉声问道:“皇上怎么说?”
“皇上派大理寺卿王大人调查此事,要让王爷陪同定远侯,楚旭三堂会审此案。”
“那女人留不得,让人今夜就去解决了,下手时做的狠点儿。再暗中派个人去告诉定远侯一声,就说是皇上说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别说那女人与皇上无关,就算贵为后宫嫔妃,皇上都会给定远侯一个交代。”
仇静岩惊诧当场,呐呐道:“这么做,妥当吗?万一那女人真与皇上……”
轩辕毅长叹一声,缓缓的道:“那女人不单与皇上有私,与本王亦有私,三堂会审只不过是皇上让本王出手的借口而已。”他无奈的摆了摆手,道:“你多派几个身强体壮的好手前去,那女人中过”迷魂“,对强壮的男人最是垂涎,让他们将人带出楚府,找个避静的地方处理了。”
“是!”
轩辕毅继续道:“还有,告诉皇上一声,莫要放纵了底下臣子胡为,杀鸡警猴、恩威并施方是正道,如今江山初定,若皇上不做出些政绩,难保有心人不会出来鼓动,与其到时再来想对策,不如将危机扼杀在摇篮里。如今朝中持观望态度的墙头草不少,要将这些墙头草死死的克住,唯有武力与恩情才行。这里三万精兵你一齐带回去,本王找到人自会回转,让皇上莫要挂心。”
仇静岩闻言顿时急了,“这如何使得,皇上吩咐属下务必要将王爷带回去的。何况凤仪,红裳两位公主近日也将到京了,王爷就不想见上一见?”
凤仪?红裳?“她们要见的人不过是皇上而已,我与她们自小就不亲厚,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分别?”轩辕毅摇头站了起来,举步往营帐口走了两步,身体却突然晃了一晃。
“王爷!”仇静岩惊呼一声,连忙伸手扶住他。
轩辕毅闭着眼摆了摆手,“无碍,只是坐得久了,腿有些麻罢了。”
看着轩辕毅憔悴的模样,仇静岩心里堵的慌,他苦口婆心劝道:“王爷,别再找了,若人还在这一带,早该找着了。”
搜寻了两月有余,却仍是无消无息的。各大城镇、乡村也都派人发下了黄榜,凡有提供花无语消息者赏金万两。黄榜发是发下去了,可却至今未有消息传来,那崖太徒太峭,正常人掉下去都难以活命,更不要说是十几岁的弱女子。但仇静岩却不敢将话说绝,怕伤了轩辕毅的心。
轩辕毅闻言却是精神一震,顿时激动了起来,“我怎么没想到呢,兴许她早就离了这一带,去了别处呢?我守着这里自然是找不着的。”
仇静岩张了张嘴却心酸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他两眼发红,良久才叹息的轻轻问道:“王爷,您做的这一切,值得吗?”
值吗,当然值的。对于花无语,他心中有愧,他后悔自己当初要动手之前,没早派人入宫将人给抢出来。如今她不见了,他自然要将人找回来。而他之所以一直呆在这里而不肯回宫,自然并非全为花无语。
如今皇位异主,天下初定,他为人臣者勤王功劳过大,怎可不极时藏挫?急流涌退?
最是难测帝王心。二哥给他的太多太多,多到让他就算赔上性命都难以还清,可就算是如此,若现在真要他死,他却不愿了。
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他知道自己变了,虽然仍敬畏二哥依旧,但却已不会再一味的以他为天了。这些事他无法向仇静岩一一说明,只能轻轻的叹息一声,向仇静岩摆了摆手,显意他离去后,便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明月当空,繁星闪烁。
朱凤庞大而恢宏的都城在经过长达数月的动乱之后,此时好像已完全回复到了往日的繁荣状态。改朝换代,江山异主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只要现在能让他们安居乐业,有口饭吃,有身衣穿,谁当皇帝对他们来说都没差。
只是,普通老百姓可以不在意谁当皇帝,但那些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官儿们却不能不在意。改朝换代了,也就代表着一代新臣换旧臣的时刻到来了。古语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说法,那新皇上任就更尤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那是一种以血腥手段,以性命为代价淘净旧皇势力的行动。新皇新政,不少旧皇老臣都呆在家中惶惶不安,特别是往日在朝中身居高位者,此时就更加惶惧了。
但今天,兵部尚书府楚旭却硬是将那原本惶恐不安的心放下了。原本,他身为前朝老臣,是要在城破当日就会被新皇势力“清洗”掉的。能保住性命且暂留原职,只不过是他有“先见之明”,于最后时刻倒向了当今皇上,打开了宫门将新皇势力引入皇宫,这也加速了轩辕孝天仅存势力的迅速瓦解。
新皇登基这两月来,他过得一直很忐忑,就怕新皇势力中有人会跟他过不去,或是新皇会因为他往日是轩辕孝天的重臣,而随便找个理由将他给杀了。可打今儿起,他就再也不怕了,这腰也直了背也挺了,走路都带风了。
只因他的爱女,他年仅十四的宝贝女儿楚妍向他出示了一块雕着青龙的玉佩。他认识这块玉佩,那是半月前韩严那老儿,为了讨好新皇特意进献的一块极品宝玉。而今,这块玉竟然出现在了他女儿的手中,这代表了什么?还用说吗?
结合两日前女儿所说的,与当今皇上关系匪浅的话,顿时让楚旭心花朵朵,喜上眉梢。女儿是如何与当今皇上勾搭上的,这些楚旭不关心,平时里皇上是怎么与女儿往来的,他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的女儿有本事勾搭上了当今皇上,还爬上了皇帝的床,这不是小麻雀飞上枝头变金凤凰了吗?
如今新皇登基,后宫空虚,女儿又得了皇上青眼,时有宠幸,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吗?
他以后就是国丈了啊!
楚旭站在院中看着女儿绣楼的方向,满脸满嘴的笑容,脑中满满都是女儿宠冠后宫,他手握大权的美好远景。
“咦——”楚旭突然脸色一变,只见就在方才,天空中几道黑色人影自他家后院方向射去,正好没入了女儿的绣楼之中。楚旭就要张嘴唤人,但就在这时他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从未见女儿出门,皇上是如何与女儿往来的?
难道——
楚旭瞬间恍然大悟,然后满意的抚须而笑,转身去吩咐总管让人远离楚妍的绣楼,就算见到有人将她带出绣楼也不可上前惊动。
楚旭怎么也不会想到,正是他满脑子理所当然的幻想,将女儿送进了鬼门关……十一月的风呼呼的吹着,漫天的草叶与风沙在空中打着旋的飞舞,树林发出沙沙的响声。夜色已深,天边飘过的云遮住了弯弯的冷月,大地一片漆黑。
这是一座荒山的半山腰,树木环绕的林间是一幢猎户用来临时过夜、储物的小茅屋。此时屋中正闪动着温暖的火光,屋外却笔直的站立着两名蒙着脸的黑衣大汉,他们谨慎的向四周张望着,不时还低声的交谈几句。
“张哥,这破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一个女人而已,你说上头是不是太过兴师动众了?”
被这男子称做张哥的大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你管上头怎么想,既然上头这么吩咐,你我照办就是,免费送上门来的好差事,你若不乐意干,多的是兄弟争着抢着来。”
“别啊,别啊,我不就是这会儿闲得荒,在跟您闲扯吗?”男子急忙打躬作揖的告饶,陪笑道:“那么个白花花娇滴滴的妞儿,平时上春满园还指不定能上这么极品的呢,我怎么会不乐意?乐意,乐意,兄弟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你知道就好!”张哥冷哼一声,嘱咐道:“多做事少开口,咱们今儿的任务就那么一个,一会儿只管多卖力气,好好享受,废话就不要多说了。”
“是,是,兄弟知道了。”
树林外响起草叶被踩碎的细微声响,张哥身体倏然绷紧,向前几步轻喝了一声:“谁,报上名来。”
黑暗的树林中传来一声低沉的回应,“上山采山货的,来这儿过夜。”这是他们行动时的接头暗号,两人一听便卸了防备,迎向来人。
只见对方一行四人,同样的黑布蒙面身材壮硕。其中一人身上挂着一捆锦被,他向两人点了点头,脚步未停的直冲那小茅屋而去。
茅屋很小,四四方方的一间,连扇窗都没有,只有一扇小木门,墙壁是用灰泥砌的,还算能遮风挡雨。此时屋子的东北角升着一堆篝火,将这小小的斗室照亮,一张崭新的矮木桌突兀的摆在屋子中间,显得份外的格格不入。
第60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领头的黑衣男子将肩上扛着的锦被放在矮桌上,回头向跟进来的五人抬了下下巴,五人点了点头,便无声的开始脱身上的衣物,而他则是将矮桌上的锦被一掀,露出其中衣裳单薄,雪肌玉肤的一名少女。
少女僵硬的躺在锦被上,看着领头的黑衣男子时先是怒目圆瞪,但眼光在接触到四周赤裸着身体的蒙面男子时先是一愣,而后目光里竟露出赤裸的痴迷与渴望来。
“我兄弟六人听闻姑娘之事,异常仰慕,今日邀姑娘来此一会,便是想与姑娘共享欢愉,望姑娘不弃。”领头男子说着,也脱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只见素黑的衣袍下,褐色的肌肤肌理分明,肌肉纠结,胸肌隆起,小腹平坦结实,特别是那腰下裸露出的硕大,看得少女眼珠子都瞪圆了。
小茅屋里的这一幕淫靡而诡异,六个身材壮硕似牛的大汉,黑布蒙面浑身赤裸,团团围住中间矮桌上被点了穴的年轻少女。但那少女却丝毫不见害怕与怯懦,反而呼吸急促,满目饥渴的仰望着四周的男人们,若不是此时她被点了穴道,这些男人有理由相信,她可能早就迫不急待的扑上来了。
为首的蒙面男子见此淫邪的一笑,挥手解开少女的穴道,道:“我等兄弟的身材,姑娘可还算满意?”
穴道一解,少女立即挺身坐起,可她却一点儿也没有害怕想逃跑的意思,反而津津有味的扫视着身边男人们赤裸的身体,媚态十足的斜眼看着为首的蒙面男子,哼道:“你们胆子倒不小,竟敢将我从府中偷出来,可知道我是谁吗?”
“姑娘是兵部尚书楚大人的爱女,也有传闻称姑娘是当今皇上的内定之妃。”为首男子如此说道。
此女便是被轩辕毅与轩辕信宇强奸后,因药物侵蚀,再也没办法离开男人的楚妍。
“你既然知道还敢掳我?当真是不要命了?”楚妍一根青葱食指点上男子赤裸壮硕的胸膛,脸上却绽开了媚惑的灿笑。
男子一把擒住点在胸口的小手用力一扯,楚妍娇小的身子便整个跌进了他怀里。
肌肤相贴,楚妍深切的感受到紧贴着自己的身体里,那掩藏在纠结的肌肉下的力量与暴发力,她的心都要酥了,麻了,就在这时,男子低沉的声音夹带着灼热的气息在耳边响起,“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哈哈,大哥说的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咱们兄弟都是惜花之人,保准能让姑娘欲死欲仙。”
“娘的,这娘们儿还真是骚,够味!今儿老子一定要干她个千百遍,爽个过瘾。”
“都别废话了,直接上吧,我看这娘们儿比咱们还急,你们看她的裤裆,都快湿透了。”众人闻声望去,只见趴在为首男子怀里的楚妍,微厥着的屁股后,单薄的丝裤此时正有一块淡淡的湿痕,且颜色还在慢慢的变深,扩大。
“我靠,这女人够浪的。”
“妈的,老子都还没硬起来,她倒先忍不住了。”
“你没硬,我的可硬了,老子的老二硬的都可以撞穿一面墙了,你们不急就让我先上。”一名身材异常强壮的男子猴急的冲上前来,一面抚弄着自己的巨肉,一面伸手去摸楚妍肥美俏挺的臀部。
“干嘛你先上,没看到老子的小弟已经硬的开始流口水了吗?”另一名男子不甘示弱的也冲上前来,伸手一拽,便听“哧啦”一声,楚妍身上的丝裤便被撕下了一大片,露出了大片雪白水嫩的臀肉。
六个男人见此,眼都红了,胯下那块肉没硬起来的,此时也都纷纷觉醒抬头了。
身子娇小的楚妍被六名壮硕似熊的大汉圈围在中间,不但不觉害怕,反而“呵呵”娇笑起来。
“他娘的,一起上,操死这骚娘们儿。”那名身材异常壮硕的男子大吼一声,扑上前来。
众男闻声齐动,六双手在楚妍身上下乱摸,布帛撕裂的声音顿时响成一片,眨眼间,楚妍便一丝不挂,光洁溜溜的裸露在了六个男人面前。
不得不说,楚妍虽身材娇小,身材却好的让人喷血。浑圆挺翘的双乳,细瘦不足一握的柳腰,平坦光洁的小腹,圆俏的肥臀,以及纤长嫩白的双腿,再加上她那张艳丽的小脸所绽放出的淫荡灿笑,顿时就让小茅屋里的众男呼吸瞬间急促了起来。
“他娘的,上啊!”一名男子大吼了一声,便一个剑步扑上来,将楚妍的双腿往两边一拉,就着她跪在矮桌上的姿势,一双大手粗鲁又急切的乱摸。
“啊……好痛啊……”楚妍一身豆腐般雪白柔嫩的肌肤上立即就显现出了道道红痕。
“他妈的,抢什么抢?让开点儿,别想吃独食。”
“就是,就是,这女人今晚是咱们六人的,你一个人全占着了,让咱们兄弟干什么去,滚开点儿。”几个男人皆是一脸不满的推搡着同伴,将他整个贴在楚妍身上的身体给架了开来。
被架住的男人双眼通红,情绪激动的喘息道,“我……我……这女人太他妈浪了,我受不了了。”
“行了!”为首的蒙面男子一边用手套弄、揉抚着自己粗大的老二,一边喝斥道,“都是自家兄弟,吵什么?”
众男子见他开口,都站在原地不敢动了,只是喘着粗气沉默的盯着他。
矮桌上没了束缚的楚妍亦翻身侧依着矮桌看着该男子,她的目光被男子抚弄自己粗壮阳物的动作所吸引,口干舌燥的舔着娇嫩的红唇,见男子走近,也不管这些男人在说些什么,她一把挥开男子自慰的手,一双纤手握住那成暗红色,粗壮的让她双手不能圈握的巨大肉棒,红唇一张便就这么含了进去。
“呃——”为首的蒙面男子当场就傻了,其他五人也看的眼都直了。直到感觉到从肉棒上传进大脑的阵阵快感,为首的蒙面男子才回过神来,眯着眼直抽冷气,“靠,这女人……哦……真她妈太浪了……咝……”
周围五个男人,十只眼睛瞪得差点儿要掉出来,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这女人会这么淫荡。被人掳到这荒郊野外,被他们六个男人团团围住不但不怕,竟比他们还急切的去吃他们老大的老二?
“哦呜……舔的真舒服……吸……再用力吸……咝……嗯哼……好爽……哦……”为首的蒙面男子捧着楚妍的头,陶醉的仰头呻吟着。
“咝——”五个干巴巴看着的男人,捂着肿胀的下体,气喘如牛的看着女人的身体吸口水。
为首的男子闻声睁开眼,一看之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的瞪眼,“他妈的还愣着做什么?都给我上啊,喜欢操穴的操穴,喜欢屁眼的操屁眼,暂时轮不到的,可以先吸吸奶,摸摸屁股,真忍不住的让这女人用手给你们解决也行,都别愣着。”
这女人犯了忌讳,王爷下了死令,今晚必需得玩死她,这都快一更天了,这群蠢货竟然还不知道把握时间,真他妈的……哦……好舒服……这女人吸得他骨头都酥了。
五个男闻言,皆是如梦初醒,顿时如恶狼扑羊般扑了上来。五人十只手,瞬间在女人那白嫩的身体上上下穿梭,一会儿这个掐掐腰,一会儿那个揉上楚妍的雪乳,一会儿这个摸大腿,一会儿那个扑上来直接用嘴啃她的肩背。
“唔——”楚妍困难的吐出男子粗大的肉棒,柳眉紧皱的痛呼,“啊……不要……好疼……”这群男人太粗鲁了,那揉捏她乳房的力道活像是要把的她的双乳扯下似的,疼的她差点儿掉眼泪,趴在她屁股上的两个更是过份,啃得屁股上的嫩肉都快青紫了,只有埋在她腿心的那个还有点儿意思,虽然也是对着她的阴户又舔又啃的,不过那味道还不错。
“啊……唔——”楚妍还没来得及感受腿心传来的快感,头发便被为首的蒙面男子扯住,只见该男子拉着她的头发往下一扯,楚妍便不得不被逼躺平在矮桌上。
男子一脚跨过她的脖子,面对面的又一扯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来,他端着自己胀得发黑的粗壮肉棒往前一顶,便又进了女子湿润温热的小嘴里。
“呼……”男子舒畅的呼出一口气,才低头看着难受的皱起一张脸的楚妍邪笑道,“今晚你就是咱们兄弟的玩物,咱们想怎么干你就怎么干。”他得意的拍了拍楚妍的脸,对她眼中露出的此许惊惧视而不见,神气的喝斥道,“老子的老二都快炸了,快给我吸出来,不然等我自己动手,可就别怪我这大家伙将你这张小嘴给撕裂了。”
“呼,这女人的奶子真软,活像棉花团儿似的。”一个男人趴在楚妍的一边乳房上,又啃又咬,又捏又揉,一边还扯着她的小手,抚慰自己肿胀的欲望。
“啧啧……这奶子真好吃……啧啧……”一个男人握着楚妍的另一边乳房用力的吸吮着,活像要将她整个的乳房都吸进嘴里似的。
“呼呼……这女人的水真多,喝都喝不完。”埋在楚妍腿心的那名长的特别壮硕男子站起身,狠狠的抹了一把满是淫液的嘴角,扒开她的双腿,端着自己胀肿的肉棒便准备攻城掠地。
“唔——唔唔——”楚妍全身被五个男人毫不怜香惜玉的又啃又咬,又摸又掐的,嘴里还要不停的吸吮一条又粗又长大肉棒,顿时有些苦不堪言,可在那痛苦的同时,因为这些男人们的抚摸,她却也感受到了一丝丝被凌虐的快感和对既然被轮暴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