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凤舞之爱
2024/06/17
第37章 枪打出头鸟
花无语见好就收,忙拿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欣喜道:“那,那就有劳大总管为我多说说好话了,我……我先进去洗把脸,您也先忙去吧。最╜新↑网?址∷ wWw.ltxsba.Me最新地址Www.ltxsba.me”说完径自兴高采烈的进了内室。
朱祥英看着花无语的背影,嘿嘿阴笑了两声,摇着头也一摇一晃的走了。
透过门缝,见朱祥英出了殿门,花无语才松了口气,将满是冷汗的手心在衣服上擦了擦。
这几日,她虽未出宫门,却也了解了不少事。皇上虽是太子却并不得先帝宠爱,反而是二皇子轩辕信宇深受先帝的器重,宫中更有传言,先帝原想废太子另立二皇子为储,不想却突然暴毙了。而太子登基,所立皇后却并不是原来的太子妃,而是二皇子自小订的未婚妻——柳相之女柳霜。这其中有太多的隐秘,稍有些脑子的人都能想明白其中的猫腻所在。
二皇子被赐封信王,远赴德洲镇守边疆,连皇上登基都未参加,并且是一去数年未回,皇上对此竟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这几年里,朝中风波不断,无数旧臣换新臣。而就在数月前,听说皇上亲自下了旨意,召信王回京城一续“亲情”。也正是在那个时候,轩辕毅将她送进了宫,这事的时间掐的分毫不差,若说全无关系,打死她都不信。
在她看来,轩辕毅与轩辕信宇定是有所牵扯的,表面上看来,轩辕毅好像是皇上的人,可这宫里到处都是轩辕毅的人,光她知道的,就有朱祥英与暗七两人了,再算上暗七前几日透露的淑妃,若说轩辕毅没有图谋,又有谁信?秋水河水灾让柳家失了势,这事里面有没有轩辕毅的影子,她说不好,但因皇上独宠她,而答应了皇后,让她的兄弟出任锦洲知府的空缺却是整个事情的起始。
这次盱洲矿山被炸,她直觉就认为是轩辕毅所为。从皇上召信王回京,到她被送进宫,皇上独宠她之时,又因柳岩贪默修堤银子而致秋水河泛滥成灾,柳家因此失了势,柳霜相当于被打入了冷宫,她获知怀孕才没两天,又发生了盱洲矿难之事,这一系列的事情,让她总觉得有一条线在牵连着。她怀孕之事虽是意外,可谁又能肯定,这真的就是个意外?而不是在轩辕毅的算计之内呢?真正用了心,她才明白,自己一直是站在刀尖之上的,一不小心便是死无全尸的下场啊。
那盱洲盛产铁矿,如今却非官家独揽的买卖,这本身便有些不正常。据说,这还是盱洲成为轩辕毅的封地后改的规矩,由百姓自组开矿,官府负责收购,这看似节省人力又利于管理的策略背后,却暗藏着无限的危机和漏洞。没过过苦日子的人不会明白,单就这一挖一收之间存在的利益定然就不会少。历来矿山皆由官家独霸,官府雇工开采,连汤带肉都是皇家自己吃,还能养肥大群的贪官呢。而如今由百姓开采,里面的利益牵扯也就更大了。谁都知道矿山不单都是铁矿,那还有石头。谁也不能断定一座矿山能产出多少铁来,挖多挖少都在开采者的一句话,若有人想私藏另卖,官府就算派了人监管又能保证全无遗漏?若承包开采者是某个有权有势的王爷,就如信王或闲王之类,私藏些铁矿广造兵器,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再加上这样的治度下,有利可图之处也就多了,想要在这上头得些甜头的人也就不会少,若是这些想得甜头的人是朝中的大臣,所谓拿人手短,光这里一笔,就不知道能让轩辕毅收买多少人心。
想着这一切,花无语脸色苍白的扶着额爬上了床。她没权没势又没人,在这关系复杂,到处是眼线的后宫里,要如何才能护好自己和孩子呢?靠轩辕孝天吗?只怕她还未开口,便会没命了。
孩子,娘亲要如何做,才能护你周全呢……
连花无语一个女人都能查觉到事有可疑,轩辕孝天身为朱凤帝王,若说他到现在还毫无所觉,那就真是个大笑话了。
御书房内气氛凝重,轩辕孝天的四大心腹重臣分立在御座前,却是大气也不敢出,任轩辕孝天拍桌子、摔奏折的发泄怒火。
轩辕孝天喘着粗气,看着光洁溜溜的桌案再没有东西可扔时,脸上的戾气又更浓了几分,他厉眼一扫,将矛头直指身前的四位心腹重臣,“盱洲之事,你们可有头绪?”
枪打出头鸟,此时皇帝正在气头上,一个不好便得遭殃,是以四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首先开口。
“韩严,你先说。”
倒霉被点到名的右相韩严暗暗叫了声苦,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推脱,忙双手一揖礼后,道:“回皇上,微臣是这么想的,这次盱洲矿山之事,显然不是巧合而系人为,铁矿也是我朱凤国库的一项重要收入,如今矿山出了此等大事,原定售于伏丘、秋泉的铁矿如今显然是无法如期交货了,因秋水河水灾,国库刚拨了一大笔银钱出去,贼人将矿山矿道炸毁,显然是想断了我们的经济来源,这是其一,我们与伏丘、秋泉二国协定的铁矿无法如期交货,二国定是要前来责问的,若贼人到时对两国来使下手,此事便会进一步扩大,一个处置不当便会变成战事,到时我朱凤定会举国难安,就以上两点,臣推断,贼人定是想要我朱凤动乱,以便从中谋利。”
当韩严说到盱洲之事不是巧合而系人为时,在场的另外四人几乎同时在心底不屑的冷哼了声,这朗朗白日下,只要没心瞎眼盲的都知道这盱洲矿山事件不会是巧合,十几座矿山同时爆炸,说不是人为?说给鬼听,鬼也不信啊!只是当韩严说到贼人有可能会对他国来使下手,以造成国家动乱时,众人都同时深思了起来,轩辕孝天更是浓眉深皱,沉默的不发一语。
在场的另外三位一见这轩辕孝天的脸色,纷纷便动起了心思。所谓的四大重臣,其实也是朱凤的几大家族之首,原本还有个柳玉书,只是柳玉书因儿子犯的秋水河一案被削了势,自是不能再站在这里。几大家族虽同朝为臣,却也是彼此竞争的对手,他们都有女儿在后宫为妃,家中亦有兄弟,儿、侄在朝为官,平日里是谁也不服谁,此时见韩严的话说中了轩辕孝天的顾虑,自是不能让韩严独美于圣前。
“楚旭亦赞同相爷所言,只是楚旭以为相爷所言有些言过其实了,”兵部尚书楚旭明为赞同,暗为打压的沉声道:“盱洲之事诚然会让我国库暂时无钱银入帐,但也不致于断绝来源,单单各地税收,农收之钱银便难以数计了,以臣之见,贼人此举应是意在扰乱民心,如今盱洲百姓暴动便是证明。”他之所以这么说,自是因为了解轩辕孝天心中一直有着一根刺在,为人臣者,投皇帝所好,便是为官之道,这一点上,他可是研究甚深的。
“臣倒是认为韩相的顾虑有些道理,只是这要解决也不难。”户部尚书朱子豪向轩辕孝天拱手一礼道,“只要我们先发国书,将矿道崩毁之事告知伏丘、秋泉两国,再另外协定一个新的交货日间,此事便也就解决了。”说完,他摇头看了眼轩辕孝天,见轩辕孝天脸色已经略缓,这才带着两分自得的慢声道:“至于楚尚书所说的民乱,臣以为此事要解决也不难,十几座矿山被炸,盱洲城主与盱洲知府不管是否牵连在内,都是罪则难逃,以管理不当为由将这二人正法了,也算是给了百姓一个交代,到时再给死了人的人家发放些抚恤银,这事自然便会不了了之。”
吏部尚书陈建斌哧笑一声道:“各位大人所言皆有理,可却也只是治标不治本之法,捉拿那造事的贼人才是治根之道,不知各位大人对那炸毁矿山的幕后贼人,可有推断?”
轩辕孝天的心思再明白不过,无非就是那个本该明正言顺登上龙位的二王爷轩辕信宇。韩严,楚旭,朱子豪三人,皆因家族利益牵扯不想让皇帝对轩辕信宇下手,可他陈建斌不一样,轩辕信宇一死,其他三家必受牵连,三家倒台,便是他一家独大之时,再加上轩辕孝天对轩辕信宇也是如刺在喉,他又哪儿有不推波助浪之理呢?
果然,轩辕孝天听闻陈建斌所言,颇为欣慰的看了他一眼,脸色顿时暴雨转多云,赞同的点了点头道:“陈爱卿所言有理,这贼人不除,迟早会弄出更多祸事,唯有将贼首正法,才能除灾祸之根源。”
除陈建斌外,其他三人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了起来,朱凤各大家族都是存世百年甚至数百年的大家族,家族支系盘根错节,这人多了关系也乱。想当初轩辕信宇做皇子时,这三大家族与二皇子也是交好的,现如今三大家族的边贸,也还都是走的德洲这条道,这么多年来与轩辕信宇一直都是有往来的。其实皇上想杀德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大家心理都有数,只是这想杀跟杀不杀得了可是两回事,所以众人也就一直没断了与德王的交情。此时皇帝显然是真的想动手了,这轩辕信宇死不死其实三大家族并不关心,他们关心的是这事会不会牵连到他们家族身上。
第38章 必不负皇上所托
三人心中皆有顾忌,自是不会接轩辕孝天的话,陈建斌见状,这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当下便讨好的出声道:“皇上所言甚是。”
殿下四人的神情皆落在轩辕孝天的眼里,他眼光闪了闪,便转头看向陈建斌,与他唱起了双簧,“陈爱卿认为,这炸毁矿山会是何人背后指使?”
一接收到轩辕孝天的眼色,陈建斌立即昂首答道:“臣心里是有一怀疑之人,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此时韩严等人皆是无奈,他们这些人,都是在朝堂上混了数十年的人精了,哪里会看不出来皇帝与陈建斌在演双簧,只是他们也无力阻止,只能沉默的站在一旁看着两人演戏。
“讲。”
“是。”陈建斌装模作样的揖了一礼后,才朗声道:“皇上登基数年,天下国泰民安,一般贼人就是送他们一百个胆儿,他们也是不敢与皇上做对的,我朱凤天下,臣以为唯有一人敢对皇上二心。”
“谁?”轩辕孝天心中冷笑,他当然知道是谁,这个人让他如刺哽喉,寝食难安,没有一天不想着将他除去。
陈建斌果断的答道:“德王轩辕信宇。”
韩严、楚旭等三人几乎时同在心时暗翻白眼,皇上的心思天下人都知道啊。
“老二?”轩辕孝天假作不信的看着陈建斌,虽然他一门心思的想杀轩辕信宇,可残杀兄弟的名声,毕竟不好听,要杀不但要有个响亮的名头,也不能由他自己开这个口。
这时候就得有得他心意的臣子为他服务了。
陈建斌很识时务的上前谏言道:“皇上,您莫要以为您顾念亲情,别人也会如您这般善心,这盱洲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您将德王召回京城不久就出了这样大的事,若说是不德王所为,又会是何人所为呢?宫中早些年一直流传着一些不三不四的流言,臣以为也定是那德王所为,他必是妒忌皇上登上龙位,想要谋反啊,皇上。”
这段事非颠倒,指鹿为马的言论说的陈建斌自己都快吐了,可他知道,他这一番话却是极得轩辕孝天的心的。就他今天的这一番表现,就拉近了他与轩辕孝天的君臣关系,他日,皇上对他是必会有一番重赏的。
“此事先不要声张。”轩辕孝天心中狂喜,脸上却是故作沉吟的道:“这事,就交于陈爱卿你去办吧,切记不可打草惊蛇,待查得德王谋反之罪证,使其服法之后,朕必定重重有赏。”
有了轩辕孝天的承诺,陈建斌自是欣喜不已,当下得意的瞄了韩严等三人一眼,大声跪下谢恩道:“臣遵旨,臣必不负皇上所托。”
就在轩辕孝天等人忙着算计轩辕信宇之时,往日风里光无限的朝凤殿,此时却门可罗雀,昔日美艳绝伦,艳霸后宫的皇后娘娘——柳霜此时正脸色苍白,长发披散的趴在床上不得动弹。那日轩辕孝天暗恨她给他下药,也是一时怒火攻心,再加上药物作用,当下也就只顾自己开心快乐了。他不将龙阳插入她的玉壶,反而插进柳霜紧窒的后庭,一夜折腾之后,柳霜菊门被撕裂的惨不忍睹,血流如柱,若不是抢救及时,再晚上那么一小会儿,恐怕也就香消玉陨了。
到如今休养了两个多月,柳霜仍只能趴卧在床。更让她愤恨的是家族因兄长的贪婪而大势被削,她重伤在身,父亲不但不进宫安慰她反而斥她无能骂他下贱,这让平日里骄横惯了的她怎堪忍受?再加上花无语怀上龙种的消息传来,玉凤阁自此门庭若市,她的朝凤殿却是门可罗雀,这更是让她的日子过的有如油煮火烤般难受。
“花无语,花无语——。”此时,柳霜脸色苍白披头散发的趴卧在凤床上,手里恶狠狠的扯着身下的锦被,她双目圆瞪狠厉无比,狰狞的犹如地狱恶鬼般。
“娘娘,息怒,您身子还没安好,可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啊。”跪伏在凤床边的宫女叫青宛,是柳玉书为柳霜特意安排的侍女,她姿容俏丽,身材窈窕,就容貌来说在这后宫之中也能排得到中上水平。柳玉书将她安排在柳霜身边,是看重这青宛处事冷静,果决,让她为柳霜保驾护行,出谋画策的,当然,如果有必要的话,让她成为皇帝的女人,以增加柳家在皇帝心里的法码,也是柳玉书所乐见的。
“息什么怒,我能不怒吗?你没看到我这朝凤殿都已经成冷宫了吗?”柳霜脸色狰狞的疯狂大叫。
青宛微不可觉的皱了皱眉头,仍旧轻声的安慰道:“就是因为这样,娘娘才更该冷静。只要您还是皇后,只要这后宫做主之人还是您,您就是这后宫的主人。现在您是有伤在身,不能惩治那些生了二心的人,但只要您养好了身子,还怕那些在暗处蠢蠢欲动的人能翻出花儿来吗?”
这样的话,这两月来青宛已说了无数次了,柳霜早已听的烦了,哪里能静的下心来,她声色俱厉的冷道:“你叫我现在如何冷静?如今柳家被柳岩那个混蛋连累,势力被削大半,我这皇后之位还能坐得稳吗?花无语那个贱人把皇上迷得都快丢了魂了,现在竟然还怀上龙种了,若她生出来的是个儿子,你说以她现在得宠的势头,会不把握机会让皇上废了我?转立她为后吗?”
青宛听后仍是风淡云轻的笑着,“我看娘娘您是在这床上躺的久了,闷糊涂了。”
整个后宫中能敢这么跟柳霜说话的,也只有青宛了,柳霜看她如此淡定,烦燥的心奇异的平静了下来,但仍是不解青宛是何意,“你什么意思?”
“我的好娘娘啊,你需知,这孩子可是要十月怀胎的,十个月的时间这么长,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情?”青宛眼露寒芒,脸上却笑的温柔无比,“若是那花无语一个‘不小心’,这孩子不就出不来了吗?”
柳霜眼睛一亮,“你是说——?”
青宛微笑着点头,“此事相爷已知会过奴婢了,相爷让娘娘安心的养病,这事儿相爷会办妥当的。”
柳霜一扫两月来心中的阴郁,脸上首次露出了一丝笑意。“不对,这事不容易办。”她想到了轩辕孝天对花无语几乎可称为完美的保护,脸又阴了下来,“那玉凤阁明里暗里都是轩辕孝天的人,连花无语出来逛个御花园,明里暗里跟着的暗卫都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爹怎么可能得手?”
“呵呵——”青宛掩嘴轻笑,道:“娘娘对相爷怎么就没一点信心呢?以相爷的智谋怎么会想不到这些?这次相爷安排的人可不是咱们的人。”
“不是我们的人?”柳霜惊诧又不解的望着青宛,等她给予解答。
青宛神秘的一笑,“说来,这人还跟那花无语有着莫大的关系呢……”
直面宫门的朱雀大街上,一辆金漆的华丽马车缓步而来。
守宫门的御林军抬手拦下马车,喝道:“来者何人?”
“大人,我是闲王府的马六,车里的是我家姨夫人。”马六自驾车位上跳下来,从腰间拿出一块黑色的令牌恭敬的递给守门的御林军,“哦,我家姨夫人是宫里玉妃娘娘的妹妹,听闻玉妃怀上了龙裔,特地进宫去看望娘娘的。”
花无语宠冠后宫,如今更是怀有龙嗣,地位直追皇后,这些御林军在宫里当差,知道花无语虽无如大背景却深得皇帝宠幸,当下也不敢待慢,那拦下马车检查的御林军立即态度恭谨的对马车拱手道:“原来是玉妃娘娘的亲眷啊,下官冒犯了,望夫人莫怪。”
“大人客气了。”马车中的仇思语此时双目冷厉恨意满满,她放在腿上的双手紧握成拳,回应的语声却是异常的温柔轻缓。
“下官不耽误夫人进宫了,夫人请。”这守将虽为马车中传出的稚嫩声音惊讶,却也不敢多事。他一挥手,便让后面守门的兄弟们退开,让马车通行。
马车缓缓跑进宫门,道旁守门的御林军小声的议论着,“听这声音,这玉妃娘娘的妹妹必然也是一个美人吧,这声音嫩的,光听着就让人舒坦哪。”
“再美也没用啊,还不是给人做小妾?”
“玉妃娘娘深得皇上宠爱,她这妹妹竟只是闲王的小妾?”
“玉妃娘……”
宫门口的议论声渐渐远去,马车中的仇思语却是恨的几乎咬断银牙,“花无语,你自己独得帝宠,荣华富贵风光无限,却将我送进王爷做个谁都能任意欺凌的妾?你好!你真是我的好姐姐啊。”
想起自已幼时在父亲的毒打下求救无门的无助,想起隔壁大婶虽每日为她送吃食,却是满目轻鄙的眼神,想起邻里孩子们恶毒的叫她“婊子养的”时心里的委屈与难堪,想起她被人领进豪华如仙境般的闲王爷时,满以为自己从此可以过上不一样的生活,却被丫环、小厮们无情的嘲笑为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时的难堪,想起那些丫环、小厮们三不五时的欺凌。仇思语眼中恨意几乎要满溢出来,她紧握的手心中,指甲深深嵌进了肉里犹不自知。
“姐姐,我来看你了,还为你亲手做了好吃的点心,你——,开心吗?”仇思语嘴角带着残忍的冷笑,抬手温柔的抚着放置在一旁的点心盒,双目如幽冥寒潭般冰冷刺骨。
第39章 有如惊弓之鸟
“呯啷”镶金的白玉茶盏应声而碎,花无语有些惊慌的按着突然惊跳的胸口,有些不知所措。近日来,她一直在为如何自保而烦心,整日里坐立难安,茶饭不香,此时突来的心悸,更让她有了强烈的不安感,慌跳的心像是正在向她预告着可怕的危机,让她更加的惊惶失措。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惊闻声响匆匆而来的紫月、紫蕊急忙将花无语扶离一地的碎玉渣,紫蕊急忙唤了几个外院打扫的宫女进来,将一地的碎渣收拾干净。
花无语按着胸口愣愣的摇头,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这般的不安。她茫然的视线无意的扫过两个进来收拾的宫女时,在意外的见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时,一股恶寒不由自主的自背后升了起来,心中的不安顿时更加浓烈了几分。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光只是摔碎一只茶盏都能引来这些人的窥探,这让她更是有如惊弓之鸟,根本不敢轻举妄动,这样的环境下,哪怕她这边只是有个风吹草动,“那些人”也会知晓的一清二楚,实在是让她寸步难行。
“娘娘,娘娘,大喜啊娘娘,大喜啊……”大老远的,朱祥英那像是掐着鸡脖子的尖细声音便传了过来。
花无语此时心中正不郁,微不可见的耸了耸眉头,却不敢真的在脸上表露出一点不满。“快去迎了朱大总管进来,也不知道是何天大的喜事,值得他老人家这么连蹦带跳的赶来。”
一语逗笑众人,紫蕊捂嘴轻笑道:“看大总管那样儿,许是真有大喜的事呢,今儿这个好就让奴婢讨了吧,紫月姐姐可不许与我抢。”说着便笑嘻嘻向无语福了个礼,转身出去迎人了。
紫月与紫蕊虽是同年,性子却要稳重的多,她平素做事便惯于多做少说,此时自是不会与紫蕊抢着去迎朱祥英,讨那个好。紫月径自默默的扶了花无语到一旁的软榻上坐下,又将殿里清扫的殿外宫女都遣了出去,才走回花无语身边轻道,“娘娘可是有何心事?如今这宫里,皇上最是看重娘娘,您若有何难事,可直管与皇上提。”
花无语闻言先是一惊,见紫月眉目平静温和,眼中满是关切之色,想起她平素也是个乖巧心慈的人,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暖意,知她虽是轩辕孝天的人,却也会因着她肚子里的孩子而真心待她,花无语看着紫月的眼神不由也温软了几分,柔声回道:“许是有了身孕的关系,老是有些心神不宁的,应是无碍的。”
花无语心中百转千回,紫月虽好却也不是她能托心的人。她毕竟是忠于轩辕孝天的人,而她是轩辕毅送进宫的,自然被划分到轩辕毅的阵营。她心中虽揣测着轩辕毅可能亦会对她的孩子不利,却也不可能先出卖轩辕毅了自保。如今二花在轩辕毅的府里,且还是他的妻妾,若因她而让轩辕毅获了罪,二花会不会受到诛连先不说,她首先便是害二花失了夫婿。到时二花在闲王府呆不下去,外头的人还指不定怎么指点二花呢,她吃了这么多苦都是想二花有个好去处,又怎么可能去向轩辕孝天举发轩辕毅呢?再说她自己也不想让轩辕毅受到伤害,必竟那也是她刻骨铭心爱着的男人。
花无语的脸色尤显苍白,紫月有些不放心,道:“要不,呆会儿差人去请沈太医过来请一下脉吧,娘娘如今身怀龙裔,可大意不得。”
花无语点了点头,不想在这问题上再做纠缠。若是让紫月生了疑律,去报了轩辕孝天,她反而更要头疼。
此时,朱祥英打殿外进来,正好听到紫月的话,忙一边向她行礼一边惊道:“怎么?娘娘身子不舒爽吗?那可要快快请太医过来看看。”
见两人的话正好被朱祥英听到,花无语当下便头大了,忙提起精神来应对,微笑着让他坐下,道:“许是刚怀孕,有些难以适应,总觉得心里慌闷的很,应是无碍的。”
“这个杂家倒是有几分经验,女子头胎倒有许多人是这样的。”
“噗哧……”紫蕊喷笑出声,差点儿没把手里的茶盏给扔出去,她边将手里的茶递给朱祥英,边没大没小的笑道:“大总管不带这般吹大牛的,您又没生过,哪儿来的经验啊。”
被她这样一说,花无语与紫月也不禁捂嘴掩笑。
“嘿……”朱祥英直瞪眼,却也没敢真怒,毕竟紫蕊不但是轩辕孝天的人,如今也算是花无语眼前得力的人,他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当下掐着兰花指,指着紫蕊笑骂道:“你个死丫头片子懂啥?杂家怎么说也算是侍候了三朝的老人了,想当初那些老太妃,太皇太妃生皇子时,杂家也是见过的……”
“紫蕊孩子心性,大总管莫怪。”花无语心中为着孩子的安危焦急,也实在不想与人纠缠过久,当下忙出言为紫蕊说话,怕朱祥英越扯越远。
花无语出面维护,朱祥英当然不敢不给面子,笑言道:“这丫头也算是杂家看着长大的,杂家也是当她自己孙女一般笑闹,又怎么会见怪呢。”
花无语微笑了笑,当然不会把这话当真,后宫无真情,若不是紫蕊是侍候她的大丫头,而她如今又正得宠,只怕单只是这么一句话,就会惹来杀身之祸。她心中厌恶的同时,更是想快快将朱祥英打发掉。“大老远的便听闻公公的声音了,不知道是何大喜事,要劳公公您大老远的跑来?”
“好事!喜事!”朱祥英笑咪咪的道,“杂家可是特意与小太监抢了这份传话的活儿,跟娘娘您讨彩头来了。”
“大总管可是专来逗笑无语的?您老要是能看上那传话的小彩头,这天可都要塌了呢。”花无语轻笑了声便继续道,“听闻大总管喜欢伏丘的龙丝茶,皇上前儿赐了我两罐,偏我如今不喜那茶的味儿。”她转头对紫月道:“你去拿了来,让大总管带回去吧,放我这儿也是浪费。”
“哟!哎……哎……这可怎么好呢!”朱祥英腾的自椅子上跳了起来,欣喜的手足无措,一张老脸笑的满是摺子。
伏丘国的龙丝茶一年也只出那么十来斤,可是真正的价比黄金贵,素有一两茶叶万两金的说话,市面上更是有价无市,就是在宫里,那也不是想喝就能喝到的。花无语这一甩手便是两罐,若是拿到宫外去,那就是几万两的黄金啊,又怎么不叫他欣喜若狂呢?
“不过就是两罐茶叶,也不是什么宝贝,知道您好这一口,左右我又不喜,放在我这儿也是浪费,便借花献佛了吧。”花无语此举也是在为自己今后铺路,朱祥英能身居内宫大总管一职,也是有本事的人。她心知肚明轩辕毅有造反之心,现在天下人都知道她是轩辕毅送给轩辕孝天的礼物,自己如今肚子里怀着轩辕孝天的孩子,不管今后轩辕毅与轩辕孝天最后谁人获胜,皆会牵连到她,不是她死,便是她的孩子要死,不管哪一种结果都非她所愿,如今她被人盯的动弹不得,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多送些好处给这些身居要位的人,以便以后能给自己几分方便。
茶叶不比黄金白银,这东西可以说价值连城,也可以说不值一文,端看对何人来说。这礼送的不扎眼,最重要的是,花无语清楚这东西送给朱祥英,送的对心对味,她也好推托,不易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得了娘娘这么大的礼,杂家也不敢对娘娘卖关子。”朱祥英乐的满脸菊花开,笑着向花无语道喜,“皇上得知娘娘还有一个妹妹,前些时候下了旨召她今儿进宫来,刚人已经到了内宫了,杂家是特地来跟娘娘报信的。”
花无语一愣,二花的名字差点脱口而出,险险的转了口,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相信,“妹妹?妹妹进宫来了?”
“皇上正是想给娘娘一个惊喜才未与娘娘提及,此时看来,显然是做对了。”
回想当年,她被父亲卖进春满园时,二花也才五岁,虽然仔细算来也才过了三年多,她却感觉像是过了几十年一般的长久。这两年在她身上发生的事太多,情伤太苦,让她有如度日如年,如今想来,二花也才九岁不到,比她被卖入春满园时还要小上许多……此时,花无语的心情是复杂的,她对二花的来临是又惊又喜,却也是又恨又怕。回想过去,记忆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过去无数次肢体交缠的情景尤如才发生在昨日,历历在目。可想到二花往后也会如她当初一样,她就会忍不住的去想二花是不是也会一如当初的她,会在轩辕毅的身下放浪尖叫,辗转承欢。轩辕毅是不是也会一如当初对她一样,一次又一次的在她身体里冲撞,不分日夜?不分地点?
心——有些痛,有疾妒,有怨恨,也有害怕,偏还夹带了几分的欣喜与安慰,一时真是五味杂陈。
花无语的突喜突悲被几人当成是欣喜过度,大喜而泣。朱祥英忙笑呵呵的自告奋勇去引人了,他在花无语这里得了大好处,此时走路都是生了风般,健步而飞。
不多时,一道纤细的幼小身影便在一名小太监的引领下出现在大殿门口。
第40章 无言以对
花无语看着那张与她有七分相似的脸,激动的一下自软塌上站了起来。
仇思语原本全无表情,尤带着稚气的脸上,突兀的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在殿门口对着无语弯腰拜倒,“臣妾仇思语,见过玉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发布地址ωωω.lTxsfb.C⊙㎡”
清晨的朝阳照在那道纤细幼小的身影上,似镀上了一层金辉,那张与她相似的灿烂笑脸,却让花无语突兀的感到陌生,脊背一股子寒气直直的往上冲,几乎要将她冰冻。发布页Ltxsdz…℃〇M花无语不能克制的轻轻颤抖起来,她无由的感到害怕——极度的害怕。
玉凤阁建在御花园的边上,可说是宫中风景最美的宫殿,此时殿外轻风抚柳,鸟语花香,殿内却是诡异的寂静无声。
花无语脸色苍白,愣愣无语,弄得紫月与紫蕊也是面面相惧,不敢随意发言。
仇思语低伏在地上的脸上,稚气的灿烂笑颜瞬间扭曲狰狞,一双与花无语相似的大眼中满是浓得化不开的怨恨与恶毒。“姐姐不让思语起身吗?”似满怀委屈的稚嫩女声在一片寂静中响起,那尚带有几分童音的轻语将兀自楞神的花无语惊醒,她有些慌乱与无措,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该干嘛。
紫月与紫蕊不着痕迹的交换了个眼神,然后……“噗嗤……紫月姐,你快看,娘娘见到妹妹都不知道该干嘛了呢。”
深宫之中,没有哪个女人是简单的。紫月与紫蕊虽然年纪不大,却都是人精,能被轩辕孝天委派到花无语跟前,其眼力与心性又哪里会差?那都是经过重重考验的人,此时,两女虽不知道花无语见到久未见面的妹妹为何会是这样的表情,可紫蕊这样一句略带翘皮的话却是给花无语解了围,让殿中诡异的氛围顿时变得有了几分暖意。
一语惊醒梦中人,花无语忙敛了心情,对紫蕊投以感激的一瞥,又忙对还跪在殿门外的仇思语连声道:“你们看我……二……妹妹快快起身,快快起身啊。”
紫月也微笑着亲自到殿门口将仇思语扶了起来,边道:“夫人快快起身吧,你看看,我们娘娘见到你来,都激动的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呢。”
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被人称为夫人,任谁看着都会觉得诡异,但紫月和紫蕊脸上却一点儿都没表露出异色。
仇思语闻言扯了扯嘴角,紫月见着眼神一凝,却不便多说什么。见仇思语弯腰要去提脚边的一个食盒,不由挑了眉笑道:“夫人真是有心人,这食盒里该都是夫人亲手为娘娘做的吧?”
仇思语低头看着食盒的眼中寒意一闪而过,口中却是笑道:“是啊,小时候家里不宽裕,我想吃什么都是姐姐想方设法一点点弄来的,如今我会做了,也想做几样点心送予姐姐品尝。”
听闻两人的对话,花无语此时才发现仇思语来时是带着食盒的,看着那个硕大的食盒,眼中闪过几分暖意与感动。
仇思语被紫月引着走到花无语跟前,又曲膝福了个礼,“思语见过姐姐。”
“思语?思语……”花无语心中有无限的疑惑,她与二花分离了三年多,在春满园时还能多少探得一点二花的消息,可自进宫后就完全失去二花的消息了。此时她看着仇思语的眼中满是复杂,有怀念也有感动,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为一句,“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仇思语直直盯着花无语的脸,眨眼笑道:“托了姐姐的福,思语这几年过的很好,就是每日想姐姐想得慌。”
花无语心中一紧,扯动嘴角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掩在长袖下的纤手紧张的握了握,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刚刚仿佛看到二花的眼神异常的冰冷,让她心寒。她有很多话想问二花,只是殿内有紫月与紫蕊两人在,她也不敢直言,只有先将两人调开才好与二花畅谈。
“紫月,你去吩咐御膳房准备些好吃的,紫蕊,你去将皇上之前赏下的东西整理一下,将那些手饰锦缎都理出来,等妹妹出宫时让她带回去。”
紫蕊不着痕迹的看了眼仇思语,才对花无语笑道,“是,是,是,知道娘娘有很多私密话想与夫人聊,奴婢二人就不在这儿碍娘娘的眼了。”
紫月拉了她一把,对着花无语福礼柔声道,“奴婢让小丫头们在殿外候着,娘娘若是口渴肚饿,喊一声便有人进来侍候的。”
花无语怎么会听不出紫月话里有话呢,她这是在告诉自己殿外有人在,也是在告诉仇思语不可轻举妄动,她——该是看出什么了吗?只是二花是自己的亲妹妹,她又怎么会对自己不利?
于是花无语笑斥道:“去吧,小小年纪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挥手便将两人赶了出去。
“姐姐这几年看来过的很好啊。”仇思语见两人走远便举眼环顾起四周来。
过得好吗?花无语无言以对,也跟着看向四壁,金雕玉嵌,雕梁画栋又如何?也不过是个豪华的笼子而已。她心中暗叹一声,看着四处走动的仇思语道:“你呢?如今过得可好?闲王尚未娶正妃,你如今……”她看着仇思语幼小的背影,却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仇思语将盯在那些古玩名器上的视线收回,满脸笑容的回身看着花无语道,“半年前,闲王府的人抬我进府做了闲王的妾,思语能有如今的日子,还是全赖姐姐的成全呢。”只是她的笑意未达眼底。
也是花无语此时心情起伏的利害,否则她不会注意不到仇思语话中的语病,她所说的是‘闲王府的人抬她进府做了闲王的妾’,‘而不是闲王将她收房做了妾’。
“对了,你的名字……”花无语想起仇思语刚见面时报出的名字,疑声问道:“是闲王让你改的名吗?”
“姐姐该知道我们是什么出身,就算是做妾,也是配不上闲王这等天神般的人物的。”仇思语回身继续漫不经心的把玩手边的白玉麒麟,边冷冷的扯着嘴角道:“闲王做主,郞中令仇静岩大人收我做了义妹,所以如今我的名字叫仇思语。”
郞中令?仇静岩?她好像记得淑妃的兄弟就叫这个名字,难道是同一个人?那仇静岩似乎是负责皇上寝宫安全的?想到这里,花无语心中惊悚于轩辕毅的网布得这般大的同时,也不由疑惑,轩辕毅这般将仇静岩摆上台面又是为何?是放弃了这颗子?不可能!那是——她身体一颤,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答案。
见花无语盯着一处愣愣出神,仇思语眼中闪过怨愤,只转眼便掩在了她的笑颜下,她快步走了回来,将带来的食盒打开,取出盒中几盘制作精致的糕点摆在花无语身旁的桌案上,“姐姐来尝尝妹妹的手艺,这可都是我一大早起来新做的,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紫檀木的小几上被摆上足足八只青花小碟,每一只小碟上叠着的糕点不但飘着淡淡花香,且外表精致小巧,看着极为清爽,让人一看就能升起食欲。这也足见制作之人是用了去做的。
花无语看着这些糕点,心中暖暖,感动不已,同时也为自己先前在心底意测二花而暗感愧疚。“这么多点心,妹妹定是起了大早吧?宫里什么都有,妹妹其实不用这般费心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花无语这么一句心疼感动的话,听在仇思语的耳里却是如同尖刀一般刺到了她的心里,让她一脸淡淡的笑意几乎立时崩溃。她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快速自一只青花小碟中捻起一块桂花软糕喂到花无语嘴边,一边幽幽低语道:“记得以前姐姐最喜欢桂花的香味,隔壁三毛子的娘做桂花糕时,姐姐总会躲在院角往他家偷看的。”
提起往事,花无语一时也是感慨万千,昔日姐妹俩三餐不继,她少小当家,每日为能多弄到一点吃食伤透了脑筋。如今姐妹俩的身份早已不同往日,衣食不愁,到头来她却要为两人的身家性命费尽心神。
心神激荡间,花无语对仇思语也就放下了防备,一时也忘了该先让人进来试食。她低叹一声,伸手接过仇思语递来的软糕,放到嘴边秀气的吃着,边看着仇思语感慨道:“想当初,我原只想着让你衣食不愁的长大,才从了爹爹,让他把我卖进了春满园。只是进了那种地方后,自己的命就不是自己的了。”想到自己被逼入宫,轩辕毅将二花接入闲王府等于是将二花当成了人质,花无语再次无奈长叹,幽声提醒道:“你人在闲王府,自己可要担心些,侯门深院深如幽海,一不小心就能将人给溺死在里头。”
仇思语闻言,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三分不满,七分气怒的激动嚷道:“姐姐即知闲王府如此危险,为何还要将我许给闲王做妾?”
花无语此时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未能察觉仇思语的不妥,只是一边一块接一块的吃着小几上的糕点,一边无奈的低语,“进了那种地方,便是最低贱的了,哪里有自己说话做主的时候?”她抬头看着仇思语,嘴角的笑显得有几分凄凉,“有些事我不便说与你知道,深宫大院,侯门内院都是一样的,你只需知道,有些事知道的越多越是危险,往后在闲王府,切记多看少说,任何事不可只听信一人之言,姐姐身在深宫,很多事帮不到你,唯望你自己小心谨慎些了。”
第41章 还能怎样?
仇思语静默不语,眼中神色复杂难明,但随着花无语一块块的吞下小几上的糕点,她眼中的复杂慢慢退去,彻骨的冷寒慢慢弥漫。直到看着花无语又吞下一块糕点,此时自花无语吃下第一块糕点已足有两刻钟左右,她满心的恨意再也掩藏不住,“姐姐,你可知,当年你离开后,我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
仇思语尖锐的话,引得花无语抬起了头,此时仇思语正低着头,她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蹙眉疑道:“你过得不好吗?我每月都有托人送银子给三毛子的娘,让她帮忙照顾你的啊。”
“有那样的爹,我能好吗?”仇思语倏然抬起头来瞪着花无语冷笑道:“有一个做婊子的娘和做婊子的姐姐,我能好吗?”
花无语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错愕的看着满脸恨意瞪着她的仇思语,“你……”
“记得那天早上我醒来找不到你,我找遍了你以前会去的所有地方,逢人就问他们知不知道你的去向……”想起自己当时不见了花无语时的惊惶无措,恐惧彷徨,仇思语溢满恨意的双中不禁升上一层雾气,她声音有些不稳的狠声道:“我问遍了所有认识的人,我又饿又冷,我等了你整整三天,直到第三天晚上,赌输了钱又喝得烂醉的爹回来,那个该杀千刀的男人一见到我,就追着我满屋子打,那天我才知道你跟娘一样,给他卖进春满园做妓子去了。”
赌输了钱又喝醉了酒的爹有多可怕,花无语深有体会,此时听仇思语提及,惊的她差点跳起来,她心惊的拉起仇思语的双手,紧张的上下打量,“二花,你有没有怎样?他有没有将你怎样?”
“怎样?还能怎样?”仇思语狠狠的甩开花无语抓握的手,冷笑道:“三年,恶梦般的三年,每过几天就被狠狠的毒打一顿,皮开肉锭算什么,大口吐血算什么?我每次都会被打的半天爬不起来。”可怕的过往,每每想起都会让仇思语抑制不住的颤抖,不过她一见到花无语惊异错愕的表情,那仍会因回忆而升起惧意的心就奇迹似的平静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报复的快感。她一整表情,憎恶的冷眼瞥着花无语哼道:“不过那些都不算什么,你送钱给三毛子他娘的事,我知道,他们也确实有送吃的给我,不过……都是残羹冷饭。” “残羹冷饭”这四个字几乎是从仇思语牙缝里挤出来的。
“怎么……怎么会?”二花异常的情绪反应让花无语心中慌乱,她无措的摇头,为自己不曾发现妹妹被人欺负而心有愧疚。她一直不知道三毛子的娘竟然没有好好照顾二花,在她幼时的记忆里,隔壁三毛子的娘是个非常好的人,时时会给她与二花送些吃的,她一直觉得,她与二花之所以在没娘管,又常被爹毒打的日子里活下来,全赖三毛子娘不时的接济,这也是她之所以放心将银子托给三毛子娘保管的原因。
“怎么不会?”仇思语拽紧了拳头,压低声音冷声道:“娘做了婊子还不够,连姐姐都进窑子了,别人会怎么看我?反正也是个要进窑子卖的货,吃什么不是吃?人家还能好菜好饭的侍侯我?”若这里不是深宫,她真的会大声尖叫出来,数年来压在心头的屈辱与不满,让她上街都觉得抬不起头来,此时正主就在眼前,她怎么会不好好发泄一番呢?
“别这么说娘,她也是身不由已的。”花无语满脸无奈与悲凉的低声反驳。若是她没有进宫,没有尝过那种身不由已的无奈,只怕也会如仇思语一般心中对母亲生恨,生怨吧。只是她命薄如纸,今后遭遇只怕会比母亲更加不堪,又怎么会再去怨恨那个同样不幸的女人呢。
“哈!身不由己?”仇思语满脸不屑的冷笑,看着花无语的眼神好像在看着最恶心的垃圾一般,“腿长在她身上,她要是想跑,那个该死的男人能将她卖进窑子?她既是乖乖就犯,不是天生犯贱是什么?”
事到此时,花无语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尽,她看着满脸憎恶的仇思语,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一边不自禁的摇头,一边提高了声音道:“娘当初为何会不跑,我虽不知,但我倒是可以猜到几分,因为当初我也是跑过的,我之所以甘心被卖进春满园,是因为爹说若是我跑了,他就会将你卖与大富人家当饲童,我怕他真会将你卖给别人吃掉,所以才不得不乖乖就犯。”
仇思语闻言一愣,不可思议的看向花无语,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像是想笑却只是牵动了嘴角一般僵硬,她喘着粗气干笑了两声,“你……你在说什么?少给你们的自甘堕落找借口?别以为我会相信!”
看着妹妹震惊的表情,花无语几乎是瞬间便确定了心中所想,她的视线转到小几上摆的那几碟精致的糕点上,心头泛起阵阵的刺痛,“是不是有人借你的手来害我?”她抬眼望向仇思语,这一次她完全像是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般的看着她,脑中想着自她迈进宫门起之后所说的话,所有的举动,越想心便越沉。几乎在同时间,她的心中升起愤怒、不甘、埋怨、怨恨等等一系列的情绪,只是最终都只化做了嘴角一抹无比的苦涩的笑容,“我从不知道你对我有这般大的成见。”花无语心中酸楚无比,自己的生命中的很多无奈与不得已都是因妹妹的存在而造成的,而如今竟是这样一番结果,让她不由的泪雾满框,“我以为……只要能让你吃饱穿暖,让你后半生不用为生计烦恼……远离了爹爹,平平静静的过一生也就够了。哪知……”她自嘲的摇头,摇摇晃晃的走到椅子上坐下,满是不甘的长叹了口气才无奈道:“说吧,你在给我吃的糕点里下了什么药?”事到如今,若说她还不知道仇思语给她下了毒,那她在春满园的这几年,就真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被下了药的糕点已下肚多时,想来也快要发做了,此时急也无用,横坚也就一死而已。想明白了这个道理,花无语整个人便平静了下来,她心头虽充满了各种负面的情绪,面上却没有表露分毫,她将所有的苦泪都咽下了肚,只静静的盯着仇思语看。
人的一生真的非常有意思,花无语虽不能算是全心为妹妹而活,但也是在能自保的前提下,尽一切可能的在保仇思语的周全。而得她庇护的妹妹却一直在以她为耻,一直在怨憎她为她所做的一切!?
真像往往是丑恶的,让人惊心的,也是血淋淋的,揭开的那一刻,让人有如挖骨割肉一般的疼。此时,不管是花无语还是仇思语,都在承受着真像带来的疼痛,不同的是,对于花无语来说是愤怒,是不甘,是不值,对仇思语是不敢置信,是懊恼,愧疚,是不能接受。
“你……说的……都是真的?”仇思语僵硬的转动头部,看向稳稳端坐在椅榻上的花无语,声音中带着轻轻的颤抖。
花无语直直的看着她,幽声道:“想我被卖进春满园时也不过就比你现在大几岁而已,你也已经长大了,自己应该能想明白我说的是真是假。”看着她话落之后,仇思语纤细的身子颤抖的更利害了,那一瞬间满心的苦楚,满肚子血泪的花无语竟是瞬间便有了想让仇思语更加痛苦的想法,脑中的念头一闪,话便自她的嘴间飘了出去,让她连让自己反悔的时间都没有,“一入宫门深似海,这是茶楼里说书先生最常说的一句话,知道我为什么会进来吗?”
此时的仇思语已是满脸的涕泪,悔不当初。她本身心地并不坏,且也就只有十来岁,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自小没母亲,相依为命的姐姐又在幼年时突然离她而去,未相见时,她将自己一切生活的不顺都归咎到了姐姐和母亲身上,而此时突闻真相,给自己亲姐姐下毒的罪恶感与错怪母亲、姐姐的愧疚已让她难已承受了。她几乎是瞬间瞪大了眼,满是痛苦的瞪着花无语平静的笑脸,“还……还是……为我?!”
“不错,也是为你。”花无语开心的笑了,仇思语的痛苦让她一直以来痛苦的心得来一丝丝的快慰——那是一种报复的畸形快感,“我本是想自尽的,可王爷说我若是不进宫,便要将你送进军营,赏于一干将士。”
“不——”仇思语惊叫,她自进了闲王府后,眼界也开阔了些,知道花无语所说的那句“送进军营”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花无语轻笑一声,语气柔软的娇声道:“王爷说的可不是让你去当军妓,而是让一群将士轮奸你。”肚腹间升起的尖锐刺痛让她的笑容越加灿烂了,只是她明媚的眼角却是抑制不住的落下大颗大颗的清泪,“他说——就算是军营里最有经验的军妓在一群不知节制的将士身下也撑不过两天,我不敢想像才九岁的你遇到那样的事会怎样,所以……我……”
“姐姐——”仇思语惊恐的尖叫,一把扑到花无语脚边,眼睁睁看着她白色的宫裙被鲜血迅速染红,她惊惶的尖叫起来,“救命啊,快来人啊,救命啊,我姐姐流血了,快来人啊——”
第42章 奇异的感觉
这一刻,花无语的心底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好像身体之中本是与她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就此离她而去了。那种血肉被生生驳离的痛苦,那种一个母亲失去孩子的痛苦让她的心里的怨恨与不甘几乎井喷而出,她紧紧的扯住仇思语的衣襟,面色狰狞的低吼道:“我处处为你,你却下药害我?!”
“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教训你一下,李婆子说只是会让人肚子痛的药,痛个一天就会没事的,我不……我不知道会这样,真的,我不知道会这样啊,我不是真心想害你的,姐——。”仇思语慌乱的直摇头。
守在殿门口的宫女太监听闻响动进来查看,一看这阵仗皆是尖叫连连,顿时一片的兵慌马乱。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天啊,快,快去请御医……”
“快去回禀皇上,快去找皇上……”
花无语对此宛若未闻,眼睛只死死的盯着仇思语,“告诉我,是谁给你的药,是谁指使你进宫来的?”
此时仇思语隐约也明白自己闯下大祸了,结结巴巴的老实道:“是,是我院里看门婆子的嫂子,没人指使我进宫,是皇上召我进宫见你的。”
大量的失血让花无语头晕眼花,浑身无力,她虚弱的冷笑一声,“蠢丫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皇上的第一个子嗣,这后宫……多少人盯着,巴不得我出点事把……孩子弄没了,皇上……日防……夜防,不径想……竟……会毁……在你的手……里。”勉强说完这些话,花无语便再也坚持不住,眼一闭便晕了过去。
花无语被自己亲妹妹毒害的事情像长了脚的风,迅速向四面八方扩散。龙嗣没了,各方人马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此时的淑芳殿中,美艳妖娆的淑妃——仇淑芳,此时正浑身赤裸的骑在一名男子身上,激烈的起伏着,口中不时发出声声勾魂摄魄的娇吟。被她骑在身下的男子,一双大手流连在她丰满挺翘的玉乳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发浪。
“你这淫娃,叫得这么响,不怕被人发现吗?”男子一只大手握紧了一方娇嫩的玉乳,满意的看着雪白的乳肉自他的指缝间挤出。
“啊……你轻点儿……”仇淑芳痛吟一声,起伏的动作却没有慢下来,“人……早被我……遣到外院去了……皇上……现在在……玉凤阁……哪里……有时间来我这儿……啊……要到了……好舒服……嗯啊……”
看着仇淑芳销魂的媚态,男子的嘴角扯出一抹恶意的冷笑,出其不意的将仇淑芳一推,趁她后抑之时将自己深埋在她身体里的肉棍抽了出来。
“啊——你干什么啊?”即将高潮之即被打断,让仇淑芳气愤难当。
男子嘿笑两声,便不顾仇淑芳不满的挣扎,一把将她压在身下,“你爽了,我还没爽呢,该换我操你了吧。”说着,他便粗鲁的拉开仇淑芳的双腿,将自己胯间的巨物用力顶进了她满是淫水的肉穴里。
“嗯啊……”巨大的插入力道将仇淑芳顶的往上耸了耸,也将她满腹的不满顶的烟消云散。“死相,这不是一样的么,你敢说你没有爽到?”仇淑芳白了他一眼,一双玉臂却是缠在了男子的脖了上。
男子哼了一声:“就你那轻撩慢捻的力道,顶多只能算给你哥哥我按摩而已。”他淫笑道,“今天哥哥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啊……别……轻……轻点……啊……”仇淑芳深蹙起眉头,被顶撞的尖叫连连,男子不知轻重的力道让她只感到不舒服,只一瞬,她便似想起了什么,惊讶的看着在她身体里用力抽插的男子,“你……得了大力神丸?”
男子哈哈大笑两声,道:“东边的事办的好,王爷赏下的。”男子说话间都透着一股自豪,他满脸兴奋的道:“怎么样?你没觉得哥今天的家伙壮了许多吗?”说着,他便用力往那幽穴中捅了捅,引来仇淑芳阵阵尖叫。
仇淑芳忍无可忍,“你轻点儿,插得我都疼了。”
“哈哈哈……”
“你慢些,轻些,我们说说话儿。”为了不让男子发疯,仇淑芳只能出此下策。
“你这女人,操穴的时候说什么话啊?”男子虽是满嘴的唠骚,却也依言慢下了动作,改为省力的九浅一深插入法。
“唉,不是说已经开始了吗?怎么秋水河那事儿,只打了个水泡就没响了?不会是哑炮吧?”
“哧!哑炮?那是被爷用手段将消息压下了,告诉你,不出一个月,这事儿就是想瞒也瞒不住了,到时轩辕孝天那位置也就坐到头了。”
“这么严重……”仇淑芳不禁有些失神,再怎么说轩辕孝天也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她虽为轩辕毅一方的人,可若是轩辕孝天死了,她这颗小小的棋子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见仇淑芳失神,男子轻柔的抚上她艳丽的脸,柔了声道:“你放心,等大事成功,我定会向王爷请求将你赏赐给我的。”
赏赐?她身为一朝的皇妃,却是身不由已,生死皆掌握在别人手里,多可笑!?“只怕没这那么容易,那个花无语不还是王爷的房里人吗?不一样被送进来了?这回更是连孩子都没能保住。”
男子一边忙着挤握仇淑芳的丰乳,一边抽空搭腔道:“花无语那女人可跟你不一样,那女人金贵着呢,王爷到现在还想着她,估计到时还是会收进房里的。至于她掉孩子那事儿,也不是王爷下的令,那是柳玉书那个老匹夫的主意,横竖那孩子留不得,王爷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默许了他在府里搞的那些小动作了。”
“那还不是一样吗?”仇淑芳哼了一声,纤纤玉指点着男子的额头,骂道:“你们男人可真不是东西,净会利用我们女人。”
男子动作敏捷的向后抑头,躲开了仇淑芳的手指,不满道:“啧,爷肯利用你那是你三辈子修来的,一般人,那还能入王爷的眼?你就别唧唧歪歪的了。”说着便也不管不顾的用力在仇淑芳的体内顶撞起来。
仇淑芳想到花无语的境遇,再想到自己的处境,颇有些同命相连的感觉,当下感慨良多。只是身上的男人已不容她再多想,经过这么会儿的缓冲与适应,此时男子的冲撞已不会让她觉得难受,那种两器相摩擦的快感慢慢的升了上来,房中的娇吟声再次慢慢的响了起来。
秋泉国太子东宫
太子妃的寝宫中,轩辕红裳斜偎在书桌前,庸懒翻着手中的帐册,贴身四婢各伺其职,静侍在侧。
“裳儿,裳儿……”远远的自院外传来秋泉太子紫文博的声音,轩辕红裳柳眉轻蹙的坐正身体,不用她开口,四婢便自觉的退到了书房门口。
四人刚出去,便见紫文博一脸喜色的迈步进来,看到仍端坐在椅上,没有一点向他见礼意思的轩辕红裳,他也不见怪,大步走了过来挨着轩辕红裳的身边坐下,与她挤在一张椅子上。
“什么事情,这般大呼小叫的,不怕你母妃又喝斥你没规矩么?”轩辕红裳淡笑着顺势偎进紫文博的怀里,任他一双大手在她身上游移。
一提这事儿,紫文博忍不住在轩辕红裳的脸上狠亲了几口,抱着她的力道恨不能将她给镶进自己身体里,“今儿父皇夸我了呢,而且,还许我带你回朱凤省亲呢。”
“什么?”轩辕红裳大惊,忙推开紫文博的搂抱,厉声道:“你父皇为何让你带我回朱凤省亲,你给我说清楚。”
紫文博一愣,从未见过一向娇美温柔的妻子这般厉色,不由有此讷讷的道:“朱凤那边好像出了点乱子,听说又是洪灾,又是矿山被毁的,这次出使朱凤主要是要跟你皇兄谈铁矿交货的期限与陪偿问题,带你回去是顺道儿,你难道不想回朱凤看看吗?”
洪灾?矿山被毁?朱凤盛产铁矿的唯有盱洲,而盱洲是六哥的地盘。只一瞬间,轩辕红裳便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父皇让你出使朱凤是私下跟你说的,还是在朝堂上说的?”
“当然是朝堂上说的啊,昨儿收到朱凤来使送来的消息,说你们朱凤的铁矿出了事儿,不能如期交货了,所以父皇今儿派我为主使,出使朱凤,去商谈交期与陪偿等事宜。”
轩辕红裳眉头紧皱,“出使的都有些什么人?可有大军护送?”
“那是自然,我堂堂一国太子,出使他国怎能没有重军护送?皇父另派单勇将军与骠骑大将军何风随同我出使朱凤。”紫文博一脸的理所当然,丝毫未觉怀中的佳人僵硬的脸色,自顾自的将手探入美人的衣襟,爱抚一对软绵的玉兔,气息也因动情而渐重。
愚蠢!轩辕红裳艳如神女的美丽脸庞,差点维持不住。若不是因为紫文博身为一国太子,其人又忠厚有余,机智不足,易于为她所控,她还真想命暗卫一刀劈了他。若光是铁矿的交期与赔偿这点事儿,何需让一国太子带大军出使邻国?更何况随同出使的还是秋泉两员最富盛名的年青勇将。朱凤先遇洪灾,又出矿山被毁之事,种种迹像都表明朱凤将有大乱,她是知道二哥与六哥会有所动作,却不想是这般的大动。
第43章 礼不可废
紫天宇那老狐狸肯定是看出来了,想要趁火打劫才是真。让紫文博出使,便可名正言顺的派大军随行,让紫文博协她回朱凤,不过是让大军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入朱凤国界。
轩辕红裳恨的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心头急的火急火燎的,可一时却也无法可施。
伏丘国皇宫
夜色如水,清冷的月光洒落,青石铺就的宫道上,一道婀娜的身影在宫人的带领下,匆匆赶往御书房,身后,四道高壮的身影紧紧跟随。
“臣妾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踏进御书房,轩辕凤仪一见到伏首在桌案上奋笔疾书的龙旭尧,便轻轻叩拜了下去。
听见声音,龙旭尧忙抬起头来,一边挥退宫侍,一边走下龙座。
待宫侍带上殿门的声音传来,龙旭尧才伸手扶起轩辕凤仪道,“不是告诉过你,就算有人时,行礼也只用做做样子吗?怎么还对朕行如此大礼?总记不住!”